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伯达:你们爬墙进去的吗?
同学:昨晚第一机床厂派了二十七辆汽车游行,还通过天安门广场,叫北航红旗滚出去,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另一同学:他们叫北航红旗从工厂滚出去。他们到劳动人民文化宫,第三司令部还接见他们。)提几个问题:(1)目前可不可以到车间跟班劳动?(2)我们在光华木材广,保守派一百多人要把我们从工厂撵出去。他们在学校已没有市场,现在却联合各厂的保皇派,散我们的传单。
陈伯达:我给你们谈一点小意见。用造谣、混水摸鱼的手段,想取得群众信任,没有一个不失败的。我们希望同学们,做记录或不做纪录,每句话都要落实,每一个字都要落实。毛主席告诉我们要实事求是。我们要记住毛主席的话。这样,我们就站住了,事实就完全清楚了。真理掌握在我们手里,我们就所向无敌。但是,也有一种情况:基本上站在真理方面,站在毛泽东思想方面,但是没有什么办法。因为年纪轻,也有一种可能,给对方加了一些帽子,这也不是实事求是。对不对?赞成吧?!(众鼓掌)你俩自己年纪很轻,政治上敏感,有勇气,敢于斗勇,接受毛泽东思想比较容易。这是你们的好处。这是你们的优点。但是,你们有缺点没有?今天我找你们来,就是讲你们的缺点。(鼓掌)同学们鼓掌,是真的,假的?(鼓掌)一个人尽讲优点,你们尽听优点,听了觉得了不起,这就包含着很大的危险。你们就容易骄傲,容易自己满足,觉得谁也没有我高明。这样,本来是对的,可是按照辩证法,就要转到不对的方面。中国有一句古话:“行百里,半九十”。一百里路,走了九十里路,算走了一半吧!最后十里路,最难走了。走了九十里路,觉得了不起了,可是偏偏这十里路不容易走(众鼓掌),可能要发生错误。要跌倒的,不是前面的九十里路,而是后面的十里路。对不对?我是文革组长,他们三人是造反团的。对不对?
王力、关锋、伯达的话,也是对我们三个人说的。
陈伯达:也是对我自己说的。中央、毛主席委托我们做文化革命工作。有时做的对,有时做的不对。我经常对文革小组的同志们说,要提高警惕,不要冲昏头脑。反对我们的人看着我们,看着你们,要跌下来了。我对我们造反团讲的话,也对你们讲了。你们好好想想我们的话,对的,接受,不对的,可以批判。我们赞成你们批判,赞成你们监督。不要称我们“首长”。我们不过是小组。我的官出你们小多了。你们有司令部,有造反团。你们可以蔑视我们,可以批评我们。但是如果是对的,你们可以接受。我们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虽然现在有这些名义,也还是普通的老百姓。我的知识很少很少,还不如乡村的老太婆。不妨跟你们说一些闲话。1947年春,一天我在一个贫农家吃饭,贫农的老婆,被人瞧不起。我问她,你家在什么地方?他说:在蔡家庄。我说:你们搞过土改没有。他说:搞是搞了,但什么也不知道。你们看,这不是工作组包办代替吗?毛主席在我们身边,有事要和群众商量,我在脑中就形成了一种思想、一种概念、一种行动。原来我还没有明明白白,听了这位女人的话,想了毛主席的话,什么叫群众路线呢?现在闹明白了,最根本的东西是有事要和群众商量。我们读过毛主席著作,又经过了整风,又听了毛主席的许多话,但要领会,就不那么容易。我是一个低能的学生,因为这样,就写了一篇文章,有事和群众商量。一个普通的女人,无意之中讲两句话,给了我很大启发。要按照毛主席的教导:勤勤恳恳地当群众的学生。如果这样做,就会多多少少成为有出息的、给群众办事的人。现在,你们有很多同学到群众中去,我认为是很对的。这是毛主席告诉我们的道路。但是我下面说几句话,你们不要难过,不要以为我给你们泼冷水。
要像毛主席那样到群众中去,到工人农民中去,到机关、到别的学校中去,都要懂得和群众说话。一个是态度,一个是通不通。首先是态度问题。我不会说中国话,不会说普通话,所以请了一个翻译官。但是最重要的是一个给群众谈话的态度问题。你们感到对不对?(鼓掌)我的话可能是无的放矢。你们走的地方比我多,我是同你们商量,我想提出这个问题。你们今后工作非常艰巨的就在这个地方。你们同学之让,说话、吵架、打几下也容易。我不赞成打架,从我个人利益,也不赞成打架,打几下就完蛋了。从整个利益,也不要打架。毛主席说,要文斗,不要武斗。要文斗,并不容易,要说服人家。一个家庭有好几个方面,夫妻、父母、兄弟,经常闹家庭不和。你们到群众中去,与在学校不一样。你们同学读书有共同点,几点钟上课,几点钟下课,剩下是大家的,这个规律好掌握。你们到工厂、农村去,他们有他们的情况,你们不一定懂得。你们以为工人都听你们的,不一定。昨天晚上这个事情,给你们很大的警告。昨晚我到机床一厂,谈了四个钟头。你们不要吵架,不要只许这方面说,不许那方面说,这就辩不起来。我想找同学们谈话,听说第一机床厂与你们有关系,有工人对你们说了不少意见。我就想,学生的确需要向工农学习,同工农打成一片。我们学生到工厂去,首先抱着做小学生的态度,不是带着一个当先生的态度,我来教训你们,你们应当怎么做,变成瞎指挥。与大家商量,两三个人谈都可以。不要采取工人或老工人不喜欢的手段。当然,他们的话也有打折扣的。那几位同学到第一机床厂去,你们爬过墙没有?(同学答:没有!开证明信去的。)我说,你们北航要特别谨慎。你们在体校坚持二十八天,这种坚持精神是宝贵的。(这时,江青同志来到会场)
江青:不要录音。我们与你们谈谈心。伯达同志与你们谈谈心。
陈伯达:你们争论什么问题,我们不知道。你们这么多同学,到体校住,要见赵如璋、罗舜初。我觉得他们没有理由不见你们,所以我就去看你们。还没有去,就立了个军令状:“要赵如璋去。如同学伤害你,我赔偿你的性命。”所以人家认为北航是我们指挥的。其实你们一举一动,我们都不知道。刚才打听一下,才知道你们到过什么地方。我只看到一些电报:这里说北航学生怎么样,那里说北航学生怎么样。我就有一个感觉:你们要会做工作,要懂事。不然,你们过去坚持二十八天的荣誉,就要受到损失。你们做得不好,首先是中央文革小组陈伯达支持你们不对。我个人问题没什么,主要在文化革命中要善于学习。你们懂得毛主席的话吗?“重要的问题在善于学习”。这是主席著作“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一文中的一个题目。如果认为过去当了左派,就不需要再学习了;过去抵抗了工作组的错误,就认为自己绝对正确了,百分之百地正确了。那么,刚才说过:“行百里,半九十”,你们走了九十里,最后十里没走好。何况还没走到九十里,还差的远。可能你们现在走了十里,也可能只走了一里,还差九十九里。昨天我保护少数几个工人,多方面用各种措施、各种行动,支持现在被打击的。但是多数派的语言,给了我启发。工人多数派中,有些工人,可能他们没有地位,不怎么样,但对他们的话,要注意。就是说,我们有些同学,到工厂不是先当学生,后当先生,不是一个谦虚态度,好像世界上的事情就那么容易,一下子就可以按我们的意图办事。这是不可能的。虽然你们有少数人拥护,但多数人没有争取过来,老工人没有争取过来。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工讲话,她既不是多数派,又不是少数派,她的话,批评多数派的做法不对,这对少数派有利,她的话可能比少数派的更生动、更说服人。刚才讲的是一个对群众的态度问题。你们去,是当一个勤勤恳恳的小学生。你们不要瞧不起老师傅,老师傅在工厂有威信。他们一下子与你们不一致,不要勉强一致。他们是有经验的,他俩要看行动,我刚才说到1947年的笑话,农民看你的态度,然后逐步变换。我那时用行政公署的工作组的名义下去,那里是老根据地,日本人破坏的很厉害,第一天晚上给我们吃糠窝头。他们看我们的工作,一步一步地给我们改善生活。工人农民就是这样。他们看你的工作是不是给他们办事。我最受激动的是我们住在房东家里,他是一个中农,他侄子是一个贫农。当我同房东闲聊时,他侄子进来了,这时,我就出去把门扣上,突然听到这样一句话:“这个人可能是好人。”我们已经去了两三天了,对他们的态度很好,他们还怀疑我们。你们到工厂去,一下子工人就会听你们的话?每一句话都会听你们的?不一定。
1957年我在一个城市联系一个工厂,我同他们关系很好,他们批评一些青年人,利用劳保,好吃懒做,不上班,占半天看病,医生看了没有病,他们就闹,医生就给阿司匹林;每次大扫除,从铺盖底下翻出的都是一包一包的药。他们本来没有病,不做工,拿了药不吃。我才晓得劳保条例这么糟糕。后来我跟他们说,中国有句成语:“船顺风走得快,逆风走得慢”,老工人说叫青年讨论,解放后生活这么好,他们不懂得。我走后,他们讨论了一个星期。劳保条例也有这样的规定:多少年工龄,在半年内做两个星期的工作,就可拿全部工资,再过半年又做两个星期的工作,又可拿全部工资。这样,做三四个星期的工作,就可拿全年的工资。我的一个熟悉的工人,说了我很多好话,我到他家去参观,他爱人在纺织厂工作,有病在家,我说很久了吧?她说:没关系,照拿工资。她不感到这样不对。前年我又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