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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心里有些伤感。房间里只剩下了他和小凤两个人,很长时间俩人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一眼。他不知道今晚他究竟应该做什么,他脑子里乱糟糟的理不出头绪。他面壁而立在思考着他与小凤和方草这两个女人的故事今后该如何发展。他的灵感在这一刻已经枯竭了,他构画不出故事的结尾到底该是什么样子。他想他的故事与某出古典戏剧很相似,只不过主人公换成了男的。这时他听到了小凤在他身后说:睡吧,夜深了。他从湖边回来就看到了小凤挂在脸上的羞涩和喜悦。他知道她这会心里一定挺神秘挺紧张又挺激动。他知道她喊他睡觉的意思,女人在这个时候比男人更冲动更渴望。可他的渴望死了,他一点性欲也没有。小凤又说了一句:睡吧。这一句将他的心点燃了,他说:我们俩的婚姻完全是被迫的,我不爱你,我们的婚姻只能维持三年,三年后我们各奔东西。他以为小凤一定会伤心会哭,可她没有,她甚至觉得他有些幼稚可笑,他的话对她兴奋的心情没有丝毫的伤害。小凤心里正像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她正沉浸在既紧张又向往的冲动之中。这一时刻她已经等了多日了。她感到她的体内好像有一种东西正缓缓地往外流动,使她有一种激动难耐的感觉。她对他的话一点也不在意。她知道他不爱她,他爱的是方草,宣传队所有人都知道。可他们没有这份缘分,他只能娶她,这是命里注定的。她看看他,他就像个大男孩站在前面。她脸上有一丝得意。她知道他的倔性子,他不过是说说而已,等他尝到了那销魂摄魄的滋味他再不会这样说了,男人都是傻瓜。离婚?他想的容易,他的命运在她父亲手里,上了学还得回来,他翻得了天?小凤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她开始解自己的衣服。那时天气还不凉,衣服穿得不多,脱了外面的衫子就露出了贴身的胸罩。让她稍感遗憾的是她原来设想这衣服本应该是由他脱的。她还设想了他在解她的胸罩时的样子,他的手一定很笨,甚至扯坏了她的胸罩,她等的就是那样的时刻。可这个时刻没有出现。小凤慢慢地解了胸罩的扣子,胸罩就滑落到脚下,露出了她饱满的Ru房。她伸手在胸前抚摸了一下,脸上随之涌起一片红潮,然后向他面前走去。
他仍旧面壁而立。突然他发现面前一片白光一闪,小凤赤身裸体地走到他面前。他仍一动不动,小凤慢慢伸出手去解他的衣服。小凤边解边说:你难道要这样站到天亮吗?他就像个木人一样一动不动地任她摆弄。小凤像在剥一只大笋子把他的衣服一件件地全都剥了。他仍一点反应也没有,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小凤把他的手牵到她胸前放到Ru房上,但很快就滑了下来。小凤的心被刺痛了,她的眼睛里立刻涌出了泪花,她骂道:你真是个冷血动物,就按你说的离婚也还要三年,你永远不碰我吗?不管你碰不碰我,我们都已经结婚了,你无法改变!他像一头愠怒的公牛猛然间遭了一鞭子疼痛地蹿出,不顾一切地朝小凤凶猛地扑过去,把她推倒床上,像一辆拖拉机朝她身上碾过去。没有一点的多余的铺垫他就将自己的东西直插进去。他的口中还不停地骂着:我干吗不干?我要干死你,我要干死你!他心中的愤怒像爆发的火山一样向小凤喷去,他恨不得把她的五脏六腑全搅烂。他不知道他今天哪来的那么大的力量,他已经有两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动作竟如此凶猛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没有关灯,他要看着小凤在他身下痛苦挣扎的样子,结果他看到了。小凤比他想象的还要痛苦,她泪流满面,身子不停地痉挛颤抖着,就像一条正在渔叉上苦苦挣扎的大鱼,伴着她一声声刻骨铭心的呻吟,他终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一夜他睡得特别香甜。此后直到离开家他都没有再碰过小凤一下。
半个月后通知到了,果真是北京一所知名的大学,他捧着通知书眼泪流了下来,他想他自由了。他想他不会再回来的了,他要用时间这把利剑割断与小凤的关系,去寻找他青梅竹马的爱情。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命运又跟他开了一个更大的玩笑。就在他离开刘家湾八个月后,他的儿子出世了,小凤给他取名叫小强。他再一次被无奈所绊倒……
无处牵手 第七章(1)
37
我对自己与小凤的这段婚姻生活从来没这么精心梳理过。这十几年我一直生活在一种紧张匆忙和压抑孤独的节奏中,从来没有这么清静的夜晚一个人享受这么好的月光。我从田里走了一会,我总觉得一个身影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她应该是小凤。她既然死的时候托梦给我,那么我今天回来她是一定要来陪我的。可我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到了。如果她的灵魂真的在我的身边,听得见我说的话,我愿向她真诚地说一句:我对不起你,小凤。
眼前就是村头那口水塘,它其实是一座小型水库,足有十多亩面积,担负着全队三百多口人的生活和灌溉用水。从1958年开挖至今塘里一共只淹死两个人,而这两个人都是为我而死的。我想其实真正该去死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他们,这是上帝犯的一个错误。我的命真的值拿两条性命去换取吗?
一条大鱼奋力跃起,扑打起一片很大的水花,将那一轮又圆又亮的月亮搅破了。我想那也许不是鱼,但那到底是方伯还是小凤呢?我想应该是小凤。小凤一定知道站在塘边的这个男人是专程来看她向她忏悔的。那个很大的水花也许是小凤在告诉他,她的确在听他的忏悔,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小凤如果不嫁给我,就在当初那些追求她的青年中随便选一个,她一定会幸福一生的。可她却偏偏爱上了我,而且那么痴迷执着。她在同我五年的婚姻中除了得到一次没有快感的性茭和十二次无意识的抚摸外她还得到了些什么呢?要说还有那就是儿子小强。可得到一个并非爱情结晶的儿子算得上幸福吗?这正是小凤这辈子的悲剧所在。如果不是这个孩子她也许早就脱离了苦海,可她偏偏得到了这个孩子。命运给了她温柔的一刀,这一刀将她的青春她的欲望连同她的生命一起毁了。可令人伤感的是小凤并不这么认为,小凤不认为儿子是命运对她的惩罚,相反是命运对她的恩典和偏爱。她为自己感到庆幸,那仅有的一次没有性快乐和性高潮的虐杀般的性茭却让她获得了一个意外的收获。她把这份收获看作是她婚姻的基石,是她的人生和未来。小凤完全是按照传统的道德模式来看这件事的,她认为儿子是他的根,有了儿子她就少了一分担忧。她怎么会想得到,她的丈夫在北京的三年里已经完全脱胎换骨了,他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孩子而放弃自己的追求呢?
唉,可怜的女人,可怜的小凤!
38
1978年3月的一天,北京正经受一场强寒流的侵袭,北风刺骨,黄沙蔽日,一幅萧瑟的景象。一个青年面容沉郁,精神萎糜,他走出校园,然后迎着寒风步行十多里路来到圆明园。他不是来游园也不是来约会,他来是为了寻找一种痛苦的感觉。他站在圆明园的残垣断壁前泪洒如雨。他此刻的心情正犹如眼前这座被八国联军焚毁的皇家园林一样在流血。这几天他陆续收到了十几封他往日的同学寄自全国各大学的信件。往日这些同学在信中流露的是对他的羡慕和对自己命运的悲怜,可在这封信中他们的口气全变了。他们说终于寒冬过去了,春天来了。他们说要让自己激动的心与祖国春天的节拍一起跳动。他们一个个还牛皮哄哄地说自己是祖国的未来和希望,一定不辜负祖国和人民的期望,发奋学习做一个祖国有用的栋梁之材!每封信中都充盈着狂妄之情,似乎祖国和未来都是他们的了。他们虽然没有直接否定他和他同时代的那些幸运儿,但他们的狂妄和高傲已经表明了对他们的否定。在这些信中特别有一封信更不能让他接受,那封发自本省一所大学的信的结尾赫然写着“李扎根”。他捧着李扎根的信手在不停地颤抖。李扎根在信中没有讽刺挖苦他一句,但写信的目的非常清楚,他是把对他的鄙视与嘲讽换了一种方式表达了出来。如果李扎根在信中对他羞辱嘲弄一番,他也许还会轻松一些,但李扎根没有那么做,李扎根显得非常的机智和老道。他的心被刺痛了,理想的大厦倾刻间倒塌了。他想他牺牲爱情换取的一点点收获已成苦果。他把这些全部记在了小凤的头上。他夜不能寐,一次次地拿起笔要写信与小凤离婚,可每次当信写好他又感到一丝害怕。那时候和他同病相怜的人很多,常常有农村女人接到负心丈夫的绝情信后,不远千里拖着孩子哭哭啼啼来到学校找领导,闹的那些心急的家伙离婚不成反挨批评,这使他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他怕此事坏了他的名声影响毕业分配。他把那股火压在了心里,他想等到他一离开学校就立刻与小凤离婚。他想他只有从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中彻底挣脱出来才能开始新的人生。
在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里,他把很多时间都用在了寻找方草的下落上。他给他过去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去了信了解方草的情况,可没有得到一片有用的信息。他肯定方草也已经考上了大学,她此时正在某一所大学里和那些给他写信的同学一样,怀着一腔热血投入实现自己的人生誓言之中。她的心里还在恨着他吗?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令他不安。他仍不死心一封接一封给他所有熟悉的人写信,可直到毕业他也没有打听到方草的下落。
1980年春节前夕,他终于熬完了三年枯燥乏味的大学生活。就像一个精疲力竭的马拉松选手看到了终点,他的感觉只有一个就是很累。他不知道命运这回将如何耍弄他们,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命运最终没有遗弃这些失意的宠儿,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