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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城市也不似金陵商业气息浓厚,整个城市没有一座传送阵,所有人或物品都要经过官道抵达,弄得这条官道商旅络绎不绝,东西大陆的各色人种与物品汇成一道线涌入燕京。
远远望见燕惊高大的城池,因地处边陲宽越三丈的护城河绕在燕京周围,来往车队都涌在了一起,在马嘶和吵闹人声中车队像蚂蚁般排队缓缓挨近城门。
海沙的车队行至东城门口,我眼见四五个身着黑色盔甲的城守在维护秩序,城门前亦站着三个黑色盔甲的武士在盘查。海沙跳下马车,恭顺亲和道:“各位城守大哥好。”并探怀取出通行凭证递过。那为首武士看了看通行凭证又清点了货物与人数后,冷眼看着我:“这人不在名单之列,他是谁?”我知道这武士把我当作这个世界的人了,若亮出真实身份,这城门亦会轻松通过。
沙海陪笑道:“这是我在家乡新招的小伙计,第一次跟我出来见见世面。”武士点点头,示意放行。
马车入城,眼前一条大道直通城中心皇宫,大道两旁尽是出售各种物品的市集和商铺。马车七拐八拐到了一个大车店,沙海应是熟客,和店家打声招呼,便吩咐我们卸下货物,然后我们便到房间取出行李安顿下来。说起来赶车的活我们世界的人是不做的,太过辛苦。这大车店一个房间有两个对铺,一个床铺可以睡十一二人,我们一行近二十人一个房间便足够了。沙海看大家安顿好,便招呼大家去吃饭。
沙海带我们到了一个喧嚣的小饭馆,招呼店家弄了些粗糙的吃食,接着又把我介绍给大家,短暂寒暄后,我们便一个个大吃起来。席间我发现此次亦没要酒,想起浣纱村也是如此,便把疑问向沙海问出,原来酒对他们来说是孟婆汤,喝了会反记起前生的事,他们都安乐于现状,也不喝那可以回忆起前尘往事的酒,不想徒增烦恼。我笑他不知酒的乐趣,心下却羡慕他们没有过多的欲望,安逸快乐。
既然他们不喝,我也不好一人独酌。便四下找我们世界的人打听燕京形势和剑寂的行踪。哪知打听来、打听去具是女人的消息:原燕京有四大美女,分别是骄骄女狂飘儿,年纪小小的绝色少女,她竟是剑寂的家妹;还有龙渊的老婆华贵妃、燕京武道馆的馆夫人与和青楼沾香院的当家媚君,还有一个最神秘的玉燕,是新近才来到燕京,也艳名最炽,这四女具是荡妇,当真消息众多,驳杂不实,介绍的人都拍着自己的胸脯说和她们有一腿。如此消息让我心下苦笑,难道男人聚集的酒店打探的消息都是如此吗?剑寂容颜俊郎,又有邪逸的魅力,我是否应到胭脂铺去探听?
饭后,沙海一行要去东闹市去买些礼物带回家乡,我因要打听剑寂的行踪便推辞不去,沙海也不强求,抛给我几两银子,嘱咐我天黑归来便去了。
告别沙海一行,便沿着东大道慢慢走,看着过往的行人,心下寻思是否把去胭脂铺打探附之行动。眼见当街有一个卖小玩意的铺面,铺前支出个小摊床,一个红衣少女正在叫卖,声音清脆甜美。我受其眉宇间散发的恬静快乐吸引,便好奇地走过去。
红衣女孩,十五六岁年纪,黑亮的头发随意挽在一起搭在背后,一张白嫩的瓜子脸,灵动的黑眼睛,配上一身红衣,周身洋溢着青春气息。
我微笑着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假使心性大变以前,我说什么也不会问出如此直接的话,对待水千月的跟随已是我做出最出格的事情。
红衣女子眨着灵动的大眼睛饶有兴趣望着我,答道:“大胡子叔叔,你好,我叫红药。今年十六岁,还未出阁。”
我听后绝倒,心下一面大叹这一周的岁月不饶人,一面喜欢上了红药的天真无邪。只是不知她告诉我她是待嫁之身是何意味?我心里一紧,连忙把这翻涌的气血压下。
红药的回答让我无法还口,似乎怎样回答都掩盖不了我的虎狼之心。我惟有托词道:“给我介绍一下这些玩意可好?”
红药便用她那巧嘴唧唧喳喳地介绍起来,我听着听着,兴趣渐升。这些玩意大都是女子喜欢的装饰,我从前一直认为此物又消磨时间兼浪费银子,仔细听红药一一道来,才发现它们能寄闲情雅意,诉心之所衷,还能托物言意,真使我看法大大改观。
我在各种香气熏陶下,把自己从兴趣中拔出来,回首一看,周遭已尽是摒气倾听的女子。我偷偷摸摸地退出女子包围,不想自己竟悄悄地完成了一个当托的角色。
我从红药的小摊退出,对女人物品心生兴趣,兼且在心下欺骗自己这样可以探听剑寂这少女杀手的消息。便向一个个女人堆里钻,不觉已是日暮时分。
现我正在身后众女莺莺燕燕和香气熏鼻中,看着一个胖胖的玉器店掌柜,他是我们世界里的人,这是我从他鄙视的眼神里看出来的。我也很鄙视自己,身上虽无异味,却也破烂得只能遮羞,还有满脸的胡子,所有这些让我把昨日见到奇怪的白云向胖店家询问时,得不到答案,我其实都不知他听没听,因为我只能看到胖胖店家的两个鼻孔。
“那是真心玉。”一个温腻酥软的声音滑入我的耳朵,直听得我周身毛孔一紧。
我下意识的寻声望去:先入眼的是一双满是笑意的凤目,眼里水亮亮的,似随时能滴出水,一头浓密的秀发在头后绕成一个结,脸上肌肤白嫩如凝脂,一袭半透明的白色宫装罩着她媚软入骨的胴体。
我用理性控制自己意志,怎也不能在美女面前丢脸,便咬牙望向店家,如此妖媚的女子应是艳名远播,店家定会识得。哪里知道胖店家比我还是不如,只是嘴里无意识道:“馆夫人好……”
我心道这个下午还是有收获的,起码见到了香名在外的馆夫人。便勉力控制自己的语速波动,开口问道:“还请夫人告之真心玉的详情。”
馆夫人贝齿轻咬下唇,也不答我,媚声道:“奴家一见侠士便起了亲近之心。侠士可否到奴家居处,让奴家理理面容,侠士模样定是很俊的。”
我摸摸自己满脸的胡子,我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平凡这个词用在我脸上是很贴切的,否则也不会去做杀手。美女我见过一面即过目不忘,兼会如数家珍。可惜美女只见我十次便认出我,那是绝无紧有。若非要说有,那必是第九次我欠那个美女钱了。当着大神发誓:我承认还是有唯一一次第十次被美女认出的,不过那次攀谈之后再见面时,我不得不改做她称呼我的那个名字。
我正回忆自己过往的苦难历程,馆夫人笑吟吟地看着我,美目流盼之间也不说话。好半晌才用她温腻酥软的声音说了一句话,刹时让我心动如飞:“奴家愿与侠士枕席夜谈真心玉趣事。”
这种要求我自打懂事后便从未听到,为抗拒诱惑我暗暗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嘴上强硬道:“今夜与人相邀,还请馆夫人赎罪。”我这话半真半假,同时也因心下也猜不到馆夫人为何如此示好。
馆夫人妙目狠狠地横了我一眼,恨声道:“假装正经会否是男人的通病?”
我心中大叹馆夫人你分析透彻,嘴上却道:“告辞。”在一片女人笑声里紧步离开,此时耳听馆夫人在后面大笑道:“侠士请慢走!奴家定会再见到你,看你到时如何推辞!”
走出店门后,我便开始后悔刚刚的拒绝,又隐隐觉得自己还会有机会,同时心下叹息此女魅力无匹,竟让我生出觊觎的希望。我此时失去了圆通自然心性,寻找剑寂的目的已抛到九霄云外,便在这心里患得患失之间,随人流涌回大车店。
回到房间后,发现海沙一行早已都已归来,且面容都很沉郁。我一问下才知道:原来是被库吏盘剥,非要把海物一个个检查后方可入库。可货物众多,到盘查完时,海物定会全都腐烂。海沙他们一行人都大叹这库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却因其按条例办事,也拿他没有办法。库吏索要银两过多,我们一行人加起都不够,海沙遂决定晚走几天,我们打些零工赚些盘剥所需银两。
我心下打定主意若凑不齐银两,便把黄金护具当出,足可应这一时之急。此时海沙一行人因刚才话语发泄过,转而都谈笑起燕京趣事来,都不甚在意老天的不公。我看着这群这个世界的人,心下有些羡慕他们的随遇而安和任善乐天。
夜晚,燥热中我在刺鼻的汗臭与惊天的鼾声里难以入眠,心中却拢起一种难明的亲切感,将近天明时,逐渐适应的我便沉沉睡去。
朦胧中有只手推了我一下,我张开眼睛告别黑暗。
眼见海沙微笑地看着我,我也对他微微一笑,昨晚在亲切感的围绕下,我竟失去了一贯的警觉。
我四下打量一下,周围的人也都穿戴整齐微笑地看着我,我看了看窗子外早已爬起来的太阳,嘿嘿一笑道:“海哥,你有什么事?请说。”
沙海道:“我们商量去米行去打点零工,兄弟,你和我们一块去吧?”沙海旁边的人都在一起附和道:“一起去吧,从此就是一家人了,彼此在一起也都有个照应。”
我要去寻剑寂,又因要为日后拿出黄金挡具寻借口,便推辞道:“不了,海哥,我在燕京还有几个朋友要去拜访,便不一同去了。”
海沙一行人倒都没露出对我单独出行不满的样子,海沙递过一个油纸包,道:“这是几个馒头,我们都已吃过。这几天我们便节省点。有什么事情言语一下,别客气!我们便先走了。”接着海沙一行人都对我微笑告别后,便走了出去。
我吃过馒头,拍拍手,心下寻思定要帮忙解决目下海沙面对的难题。过去的杀手生涯已让我养成穿衣睡觉的习惯,兼对自身的干净与否全不在意。
我走出大车店,向燕京的盗贼公会走去,期望可以打探一些有用的消息。
卷二明月第五节啼笑故
在衰神的拼命保佑下,我迎面见到了林青山。
安逸如山的林青山,还是一身黑红的官服,远远他见到我,便淡定地站在那里。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