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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不要太快——林觉城在心里祈祷。
西落的太阳把这座小岛镀上一层淡金色,所有人的脸看上去都分外柔和。白天的浮躁被夕阳揉捏成了一种难得一见的平淡表情。
下午8:05企鹅们准时登陆。每年9到10月它们都会在这一时间归巢,这已成为一大奇观。这些世界上最小的企鹅生长在新西兰和澳洲的岩石海岸上。白天,它们在水域捕食鱼类;晚上就上岸睡觉。和别种企鹅不同的是:它们不喜欢和一大群一起生活,而是每一对企鹅单独筑巢。笨拙的小圆球成双成对的摇摆在归巢路上。人群中传出阵阵惊叹。许弥和林觉城也被这些可爱的小家伙逗笑了。
“嘿!看这儿。”两人条件反射的被来自身旁的这声中国话吸引而同时转头。
“咔嚓”一声快门,两张年轻漂亮的笑脸被定格在一瞬间。偷拍者满脸堆笑的走过来,是个十八九岁的中国男孩,有着这个年龄特有的活力和张扬。
“不好意思啊!没经你们允许就拍了。都怪你们笑得太好看了。呵呵!你们是来度蜜月吗?需要导游的话我愿意效劳。”
林觉城牵起许弥的手,笑着摇头。“谢了,我们喜欢二人世界。”就在两人转身向远处走去时,身后快门又咔嚓咔嚓响起。
晚上十点钟的墨尔本机场,林觉城独自一人等候登机。许弥不理解为什么林觉城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连第二天的飞机都等不急似的,并且坚持不让自己来送机。许弥心不在焉的浏览着网页,时不时瞟一眼手机,以确定林觉城是否已经离开。其实许弥心里有太多疑问,比如林觉城毫无道理的突然造访,比如这些天来他奇怪的态度和谈话。只是他似乎并不打算给自己询问的机会,否则不会对送别这种小事都弄得这么坚持。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如上次一般,她有很强烈的被阴谋包围的感觉,可又不敢妄加揣测。她已经失去的太多,不想连友情都赔掉。
就这样吧!许弥对自己说。
冷清的候机大厅内响起广播员不带丝毫情感的登机提示。林觉城给许弥发了一条信息正准备关机,却在这时有一条新信息进入。他按下确定查看,眉头一下皱起来。
信息来自韩徵,内容很简单:他们动手了。这五个字好似高空坠落的铁球精准无误的掉落在林觉城的面前,那种后怕的心悸久久不能散去。
“该来的还是躲不过啊。”林觉城自言自语道。在他思索的空当又有一条新信息,依然是韩徵的。
“要不要告诉小弥?”
地球另一边,韩徵刚刚放下手机准备去倒杯水,短信提示音响起。宽大的屏幕上只有三个字——瞒住她。
一幢私人住宅花园的角落里。一个男孩从包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储存卡,带着几分得意冲着面前的人晃了晃。见对方伸手要抢,他忙把手背到身后,并向后退了小半步站到他认为的安全距离。
“我的报酬呢?”
一沓纸钞拍在男孩另一只手中。
“可以了吧?”
男孩从对方的语气里听出了不耐烦。他是个聪明人,懂得进退的道理。摸摸钞票的厚度,满意的点点头便将卡交到对方手中。
“合作愉快。”男孩伸出手来。然而对方显然不怎么买帐,头也不回的走掉了。男孩收回停在空气中的手,脸上谗媚的笑容渐渐被鄙夷代替。他冲着二层卧房亮灯的窗口冷笑一声。
“Dyke,go to hell。”
Mia有些激动,从她按电脑开关时颤抖的手就能看的出来。她口中一遍又一遍的叨念着“God blesses”。当电脑屏幕被那两张灿烂的笑脸占据时,Mia的祷告声已经听不到了,只有嘴唇还在不停的颤动。一张张亲密的照片快速闪过。照片上的女孩笑得很美,那是Mia之前从没在她脸上见过的笑容。最后一张照片是两个人牵手的背影。在Mia看来那牵手的动作分外刺眼。
终于,满满一杯的牛奶被泼在在显示器上,乳白色的液体瞬间流满还在循环播放图片的屏幕上。Mia一头扎到床上,小脸深深的埋进被子里,呜咽声整晚都没有停止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更得慢,但是绝对不坑
、噩梦降临
许弥站在即将沉没的轮船甲板上绝望又焦急。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目光在漆黑一片的海面上搜寻救生艇的信号灯。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跟同学们一起出海玩,自己太累了就去船舱睡了一会儿。可一觉醒来所有人都不见了,连Mia也不在身边。她跑到驾驶舱想用无线电联系岸上的人。可对讲机里只传出令人烦躁的沙沙声,屡试无果后许弥只得放弃。她跑到甲板上希望有过往的船只能注意到她。
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下都足以被逼疯——想象一下,茫茫无际的大海,漆黑的夜空,目光所及范围内唯一的可聚焦点是从云中时隐时现的残月。笼罩在许弥周围的是令人窒息的死寂。哦,不,还有海鬼呓语般规律的浪花撞击声与她为伴。船上没有食物,淡水早就被喝光了,许弥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低头看看手表,凌晨两点。她记得自己醒来看表时是晚上七点。七个小时,这么久了吗?为什么没有感觉那么漫长,仿佛只是镜头切换的一个间隙而已。一定是饿晕头了,想想自己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她这么安慰自己。但愿不是因为恐惧使得自己连时间概念都没有了。这时的许弥极其需要保持清醒和冷静。再过三个小时就会有渔船出海了,那时她就有救了。
许弥一边提醒自己,一边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当上下眼睑碰到一起的瞬间,她觉得之前的绝望和恐惧全都消失了,一种解脱的感觉扑面而来。好似被恶疾折磨已久的人终于看见死神招手。那一刻的人不会觉得恐惧,只有即将脱离苦海的兴奋与感恩。
想到这儿,许弥猛地睁开眼睛,却惊奇的发现黑色的夜幕被暖黄的朝阳取代。自己睡了这么久吗?她再次看表,指针依旧指在两点的位置。许弥以为表停了,等了一会儿后指针滴答滴答运转的正常无比。这到底是怎么了?
突然,她面前的光亮被挡住,许弥抬头,林觉城和韩徵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面前,正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许弥又惊又喜想要跟他们说话,可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他们两个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眼睛里尽是许弥从没见过的陌生的冷漠。一种说不出的不解和厌恶袭上心头,她觉得这比之前一个人在黑暗中绝望的等待还让她感到不安。
“小弥,救我!”
许弥站起来寻找声音的来源。就在她转身的刹那,寒意爬上她的每寸肌肤,正一点点的穿过那副躯壳拼命钻进血液里。江北正站在许弥之前的小游艇上向她挥手。许弥这时才注意到自己不知被谁移到了另一艘大游轮上。她清楚的看到江北站的那艘船正在沉没。那艘游艇像一个剪影般被映照在冉冉升起的朝阳里,一黑一红向相反的方向互相抽离。
许弥想喊,可依旧发不出声音。江北绝望的求救声回响在她的耳边,船那么远,声音却那么近。近到每个字都像被磨光的利刃一把把插在她的心头。许弥觉得有人正在把支撑她的脊椎骨一块块取走,那是一种强烈的被瓦解的感觉。当晃动的人影被深蓝的海水吞没时,太阳刚好升上海平面。许弥瘫坐在甲板上,喉咙像被拔掉木塞的水池终于通畅。她可以放肆的宣泄了,可泪水已经流干,只剩下哀伤像结界一样一点点把她包裹起来。
Mia看着许弥在睡梦中不知因为病痛还是被噩梦惊吓而弥扭曲的脸,无比心疼。她轻轻摇动许弥的身体,口中唤着:“弥,弥,醒醒。”
许弥的意识渐渐回归,等到睁开眼时那些让她撕心裂肺的纠结场面已经不再,Mia放大的笑脸就在眼前。
“又做恶梦了?”Mia帮她拭去额头上的小汗珠。
许弥用胳膊努力支撑起身体以便能靠坐在床头跟Mia说话。可因为身体虚弱,身子刚抬起一点就无力的跌躺回去。Mia露出宠溺的笑容。
“你就别逞强了。”说着在她背后垫了一个抱枕,扶着她的上身帮她坐起来。
许弥咳嗽了两下,不好意思的冲她笑笑。“真没用,体质越来越差了。我以前很少生病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土不服。”
从林觉城离开后许弥就开始发高烧。她觉得这病生得奇怪,一点征兆和缘由都没有,突然间就来了。更奇怪的是,只要她一睡觉就会做噩梦,而且都跟那些朋友有关。
这几天都是Mia在照顾自己,许弥发自内心的感谢这个异国他乡的朋友。
Mia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弥,你是不是还爱着那个男人。”
许弥想起梦中江北在自己面前沉入海中的场景,下意识的点点头。
Mia突然有些失控,语气也不再平和。“你这是自欺欺人,明知道你们没可能你还这么折磨自己干嘛?”Mia是认定了林觉城就是许弥喜欢的那个人,她以为林觉城的突然造访又一次刺激了她,才使得她生病。
许弥被她一番话弄得云里雾里,不知该从何解释。
Mia拉起许弥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弥,忘了他好不好?他能给你的幸福,我也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这告白多么熟悉,哦,对了,林觉城也曾经这么对自己说过。她记得自己当初狠狠的拒绝了他。不是她心狠,只是拖泥带水对两个人都是伤害。现在呢,面对让她震惊无比的同性告白,面对这个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的朋友,面对她在异国他乡唯一的寄托,她想要拒绝,却来不得曾经的坚定。许弥并不歧视同性恋,她也有几个同性恋朋友,但却从没想过自己会遭遇这种情况。那是不同于被异性表白时毫无顾忌的潇洒拒绝。他们本就是一群特殊的群体,比别人更脆弱,更敏感,爱的也更痴狂。许弥不想伤害一个如此善良的女孩。
Mia见她迟迟没有回应便抽回自己的手,苦笑一声。“其实是我自欺欺人才对,明知道你不是……”Mia停顿了一下,她不知道许弥是否排斥这个敏感词眼。“还妄想……你好好休息吧。”
许弥见Mia起身要走急忙拉住她的衣摆。结结巴巴的道:“Mia,对不起,我……我们……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