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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把命玩掉了啊?
「你什么?」雕像总算开口,但森冷的寒调把她骇得魂不附体。
「我……我……」玉脚直打颤,她想逃……冷冽的眸光再袭来,结果逃跑的意念当场被吓飞,女郎顾不得口吃,赶紧把话倒出来。
「我……我来,是想请你……请你帮忙……」幸好,幸好,马脚没露出来。
「……滚!」「我话还说……呢……」声音又梗在喉咙,惊愕地吐不出!他微抿的唇红宛如正等待噬人的猛豹,昭告着只要她敢胆大再吐一个字,下场注定会很凄惨,可是……可是……瞳孔又不安的微微向后偷瞥,怎么办,要弃械投降吗?不管了,豁出去一次吧!「攸关生死,你……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藏青色寒芒快逾闪电的急掠过她的面门,女郎都还来不及反应,厉冷的寒气已经削过她的颊鬓。从呆愣回过神来时,能做的只有瞪着两只大眼睛,果看自己耳畔旁的头发被削断,缓缓飘落在地板上……女郎张着小嘴,惊恐地连连后退──要是他的目标不是她的头发,那她──「你……你……」她不敢想像,完全不敢再想像。
「再不走,下一刀去掉的将是你的脸皮。」淡然的语调缓缓而出。
「啊!」女郎见鬼似的大嚷一声,忙不迭地转身逃命去,再不走,真的连命都给丢了。
跑得恁快,甚至连那脂粉味都没敢留下。
寇放鹰不禁摇头,完全反对亢袭天的残酷态度。
「好狠哪,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居然能够狠心的这么对待一名娇滴滴的大美人。
」「还有一个。」轻声才出,他修长的体态如猛豹般迅速俐落地站起,掠前几步,柳叶刀片同一时刻往前方飞去,疾速掠过十多尺距离,直挺挺地嵌进司寇舞蝶面前的木桌上,吓得她跳起来!
恰如其分的功力,印证他有非凡的身手,只不过关支手托腮看故事发展的她何事?
搞什么?耍特技耍到她面前来?
「喂,喂,你是什么意思啊?」还算不算是挑□?太过分了吧,无端飞来祸事,她司寇舞蝶可真是无辜哪!
「什么意思?」亢袭天抢眼的体魄直逼她跟前,峻冷的气息,嗅不到一丝人类该有的热气。果然不辱传言,单凭笼罩住他的尖锐气质,就可以给他一个评语──这男人的确是不太好惹。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亢袭天照视她俏丽的容颜。
嘎,不会吧,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发现那名女郎是她所安排测验他心性的诡计。
不可能的,他肯定在套她的话。
原本设计,她是要利用孟荃那婀娜的胴体诱惑,和楚楚可怜的娇姿,相互运用使出一个技术性的试验,引诱出亢袭天的真性情来。结果呢,测验的答案是出来了,这男人的确寡情,甚至连小小的恻隐之心都没有。
初步印证旁人加诸给他的形容并非无的放矢,至于被玩弄的对象现在则咄咄逼人的责问她。但,只要她打死不承认,他又能亲她何?
清灵的小脸立刻泛出无辜的迷惑。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耶,我好端端的喝我的咖啡,又没犯着你,你发什么神经病啊?不单用小刀吓我,还言辞犀利的质问我,要知道这把刀子不小心可是会刺死人的,你吓死我了。」她夹捡起锋利的青刃,刀面阴寒闪闪的,跟主人的性情好搭配。
亢袭天端详她,语凋极冷。「你怕?」他这副慑人的冷意,辐射出不可思议的俊美光环,司寇舞蝶的心跳有点怪异的重重跳动。
不自禁地,她双手拍抚胸口,算是掩饰,也是顺手推舟。「是啊,我好怕、怕死了!」「我还以为司寇班棘的女儿字典中找不到害怕这两个字。」晴天霹雳再打下!
吓,完了!他居然知道她是司寇班棘的女儿。
「那……那又怎么样?司寇班棘的女儿难道就不能吓得两腿发抖吗?」她双手交抱胸前,怎么也不能先行示弱。
亢袭天带着嘲弄的眸光幽幽转冷。「丫头,故弄玄虚的你没有任何好处。」「我哪有弄什么玄虚,我看你是误会我了。」她一迳装傻,抵死不承认有设计游戏。
「听着,将你的把戏弄在『云空』上头,或许可以改变某些事,但要玩到我身上来──」他冷声警告。「你只会自讨没趣。」这么独裁。司寇舞蝶皱皱小鼻子,耸耸肩,但可没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
「怎么办,在我的把戏中,我还想弄个角色给你演演呢!」她继续掳其虎须。
「你能成功?」她笑笑,小脸乍现莫测高深的诡调,有点让人无法相信她是个十八岁的妙龄少女。
「也许吧,你能如愿,可以撤得乾乾净净。但也或许,老天爷看不惯你的清闲,决定降大任折腾你,操劳你,到那时候,你躲也躲不掉──」「只要你离我远一点。」他不带感情的切断这小妮子存心的挑拨。他有预感。只要离她远远地,不与她有任何关系,那么一切是非都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样啊……我考虑、考虑。」故意忽略他伤人的拒绝,要知道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或许得求助于他,所以确定之前,她不会笨得断掉自己的退路。
黛眉一展,已有腹案的细致脸孔显得美丽极了。但是眼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先必须彻底了解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物。因为只要她的「心愿」一经确定,执行起来可是惊天动地的。所牵扯到的程度是重要到足以影响了整个黑道秩序,所以她视摸清亢袭天到到底是善、是恶为第一要务。
「那么,今天的作戏先到此为止,至于未来呢,哈,谁也不知道会怎么发展,所以喽,听我一句劝,话还是别说得太满才好。」她拎起包包,回瞪那张修罗冷面脸一眼,随即像只活泼的彩蝶,翩翩飞走。
「老兄,你惨喽。」一旁的观众──寇放鹰悠哉悠哉的踱过来,闪烁的眸光有股期待的异彩,奉天苑是很久没发生趣事了。「这小妮子不像外表那般的天真无邪呢。」「与我无关。」「无关?」他语气怪异极了。
「你是什么意思?」亢袭天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意思是啊……」他神秘兮兮地。「哪丫头说的对极了,有些话还是先别说得太满才好。」亢袭天脸色一硬。「别跟我拐弯抹角。」修罗生气了。不小心应对肯定会被支解,为求保命,还是先招的好。「你真的不知道呀?我那亲爱的舅舅,也就是你那伟大的父亲大人没告诉你真相?」「说重点。」寇放鹰不怀好意地摸摸鼻梁。「最近他和那位向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司寇班棘见了一面。」闻言,亢袭天飞快地往咖啡厅的玻璃门走去。
「来不及喽,我们敬重的长辈已经出国去了。」他在后头又丢下一句。
这算什么?心虚、逃跑?
「你说说,那两个老家伙密谋了些什么计划?我真的很期待真相。」寇放鹰像只坏猫,拚命逗弄这个宛若冰人的表弟。
「担心你自己吧,凌宣罗一样不会让你好过。」亢袭天不客气地反击。
此言一出,寇放鹰的脸色蓦然也沉下。
不会吧,这两个一跺脚就地让天地为之变色的男人,难道要栽在女人手中?
不过他们俩可是谁都不愿让这种蠢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三十年来,道上有两个名为奉天苑及云空帮的组织,在暗地里担任是非仲裁的角色,也间接驾驭着黑道势力的版图与兴衰势力。而这两个势均力敌的团体一直被外人高挂神秘色彩,从创立以来,甚少人有幸能够一窥其中奥秘,奉天苑与云空帮就宛如一团迷雾,深沉得教人模不透、触不着。
而更教人觉得玄妙的是:分别创造出这两大组织的领导人,竟是从未见过面,也毫无交情,向来只闻对方声名、知晓对方的丰功伟业的领袖人物,却是素无往来的。这两个几乎同一时间建立的教门,三十多年来井水不犯河水的依循无言的默契,各自往南、北两向,旋扫国内、跨足国际,在各自的领域中放肆狂烧、扩张、挥洒耀眼光芒,却也从来不相互抵触、或是牵制。
虽名属「教门」,但是这两大组织却从来不会涉足非法情事,谋取不当利益;因为据查,这两大团体的经济来源根本是不虞匾乏的。追溯当初这两大领导人会各自培植自己的势力,成立两派,纯粹是因为当时的社会上,带着伪善面具,背地里无恶不做,同时又拥有护身保镖,不受法律制裁监督的鼠辈实在太多,为了惩治这些恶徒,这才有志一同的成立奉天苑、云空帮。
成立以来,两大教门做过许多大快人心的大事,不过却也因此得罪过许多当权者,由于不甘,这些人开始散播许多莫须有的罪状,以至于两大组织在民间一直背负着非正非邪的矛盾形象。一直到了今日,老一辈的领导开始有淡出的打算,接位的继承人取而代之成为众人议论的对象,尤其是两大组织在老一辈退居幕后的动向、行事方针、是否继续循规着正义的教条,开始有人玩味,尤其最近的风声频频对奉天苑极度不利。
也难怪,亢袭天那男人果真和传闻中的形象吻合。
冷酷、霸气、兼毫无同情心,最可恶的是他居然敢视女人如无物,活脱脱是一头标准的沙文猪。也没想想看那女郎楚楚可怜的姿态连身为女人的她都忍不住想为她掬一把同情泪;谁知,亢袭天连话都不让人有完整说出的机会,就一刀把人吓得匆匆逃跑;甚至连她都不放过。
那可怜的女郎……也是她的好朋友孟荃,这次可真吓坏她了,等这件事有个了结,她非要好好替她出一口气不可。
可恶!
「小姐。」司寇舞蝶才踏出咖啡馆的大门外,旋即被两个高大的男人给堵住。
该死,难道亢袭天还不肯善罢甘休?
「喂,你们是哪个门路的?」高大的男人立刻必恭必敬地回话:「小姐,老爷和子健少爷在家里候着你。」原来……她颓丧地吁口气,无奈地咕哝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们给逮着了,讨厌。」无力的挥挥手,再道:「好吧,好吧,回家去了。」「请。」坐上车。高级的房车立即风驰电掣的往云空帮总部奔驰而去。
行车一个半钟头后,房车来到位于南投境内的云空总部。在这片峻峰围绕、葱郁树木为屏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