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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误了一个晚上的生意也没什么,只要办好这件事,就能补偿损失的几倍。想到这里,他心里美滋滋的。他想:如果晚一些,还可以在凌晨两点以前拚命拉上一阵子,不愁没有乘客的,最近雇车的人很多。
三上大约等了四十分钟。
“克洛镇”的招牌下面出现了一个穿白衣服的男人,正是上次叫车的那个看门人。他的特征是长脸、溜肩膀,尤其是穿的那双褐色鞋特别显眼。
三上看得出那个看门人是出来雇车的,于是连忙把烟头扔到路上,把车急速开了个U字形,停到那人面前。
“这是我们的客人,请送到飞鸟山。”
那个看门人从车窗探进头来说道。
“好咧,知道了。”三上马上按着说道,“请你等一等,伙计。前几天的公安部个晚上,你们这儿有位客人和一个女招待一起坐了我的车,也是你叫我拉的。那是十七日的晚上。”
看门人歪着头问道:
“那客人是什么样呢?”
“那客人年轻,二十七,八岁,个头比一般人矮一点,是个美男子……”
“是不是山中先生?”看门人自言自语地说着。
“对、对,许是山中先生……还跟着一位大美人儿。”
“那可能就是山中先生了。有什么事吗?”
“有点小事儿,是收错了车费,多收了。打算退给那位先生。”
“多收了多少?”
“按里程是两千五百元,我收了一万元,没注意只找回去六千五百元。他也没数一数就装钱夹里了。我多收了一千元,心里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想把这钱还给他。”
“一千元,就用不着跑这一趟了,当小费收下就是了。那位先生很大方,你说了,他也未必收,他不是那号小气鬼。”
“不过……噢,他是山中吗?”
“是的。”
“是在哪儿当官的吧?”
“哪呀!才三十来岁。听真由美说他才是个都厅的职员……”
“噢,那位女招待就是真由美呀!”
三上已经从看门人口中探听出两个人的名字,那个男的在都厅做事。
今夜了解到这些就够了,还得另想办法继续查访。如果向看门人再问下去,会引起对方怀疑的。
“实在过意不去……”
三上故意装出少找一千元觉得很懊悔的样子。
“没关系,不必往心里去。”
看门人说完这话,恰巧身后的门响了。他立即跑过去恭恭敬敬地拉住推开的门。
死者身上装着的纸片上画的冊符号,同在占领军里工作的人员有关。这是某刑警提出来的。但这个东西究竟和美国人计数使用的记号是不是同一个东西呢?
丸内警察署里的搜查本部对这个问题向各有关方面进行了查问,结果和某刑警说的一样。确实美国人像日本人计数时使用“正”字一样,使用冊这个记号。但日本人也不是用“正”字当做数字的,而是用在数东西的时候。死者身上的纸片究竟意味着什么?计算对象是否应该是“物品”呢?
可以设想那数量是相当多的,因为这种计数法是五进位的,譬如往仓库里存放大查物品,装卸时清点件数,在这种场合才使用这个记号。如果确实这样,那么这货物又是什么呢?
美国人进入日本公司的仓库,用这种记号直接进行累计的事是不会有的。于是,这就和现在残留在日本的美国军事设施内部有了牵连。从东京周围来看,就要把立川、厚木、横须贺、所泽等地都考虑进去。可是在这么多的营地里进行搜查,仅以目前的日本警察署来说是办不到的。
其次,为什么画着这个记号的纸片会装在被害者的身上?是被害者原来就装在身上的,还是被害后由第三者塞进死者衣袋里的呢?对这个问题的看法是有分歧的。
刑警桑木认为,被害者身上的纸片是被杀后由第三者放进去的。
那么,往死者衣袋里放这样的纸片,又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桑木就找不到明确的答案了。是为了扰乱搜查方针吗?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这样的猜想。
总之,插入的是一个奇异的符号。
在本部里,认为也许是把这符号看颠倒了,正看反看都是一样。不过横竖一翻便成了室,那就更弄不明白了,恰恰和地图上的铁道符号切下来的一部分相同。这种看法是站不住脚的,只有横着看才有些道理。
再一个线索,这是由桑木负责的。乘坐汽车来到被害者倒毙的现场,在尸体旁呆了十来分钟的那个青年人,究竟是做什么的,至今还没弄清。
最有参考价值的应该是:拉着那青年人到过田村町现场的那个出租汽车司机提供的最初、最单纯的旁证。在那种场合、时间和带有特征行为的情况下,司机必然记得,一点也不会错的,可是一直没来报告。这个司机为什么要沉默呢?查阅运行日报固然是个办法,可是十七日晚十时左右在田村町行驶的车有几百辆啊!
桑木又一想:万一由于见证人看错了,不是出租汽车而是自用车的话,那就不会有司机来报告了。
这实在使人纳闷。
桑木着手又调查昨天那个司机报告的由大森送往高圆寺松树町的那个男人。高圆寺方面虽然没得到什么线索,可是在大森那里看到了一家使用青酸加里的照相制版工厂,这是和被害者有关的,并且偶然发现了隔壁的那家大众中华饭馆。从这方面进行搜查,对桑木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
2
在田村町楼房发现东京都厅内部报刊《东明新闻》原记者的尸体后正好一周,即二月二十四日早晨。
东京西郊,从两旁杂木丛生的青梅街道开来一辆卧车,向田无方向驶去。
在光秃秃的树梢之间,可以看到雪白的富士山。
从青梅街道到田无町一带,还残留着田园景色。可以看到茅屋顶和被防风林包围着的零散村落。最近集体住宅区急剧增加,从都中心来这里争夺建筑用地,为一些大学建立分校。广阔的平原尽头接近低低的山脉。所谓关东平原延伸到这一带,已是西面的边缘了。富士山的雄姿也显得更加高大。
刚才在这一带行驶的卧车,从田无町向左拐,在那辽阔原野里的白色公路上飞驰着。
这条路是向小金井、府中方面去的,但是在中途就分为两路。向小路走去,不一会就进入了低低的丘陵地带,在杂树林的掩映中,看见一堵大墙向树林深处延伸着。这墙有些过于高了。有一座威严的门楼,门柱的黄铜牌子上面刻着“医疗法人爱养会”一行小字,这下面刻着的大字是“不二野病院”。
大门里面占地十分广阔。从门口到洋式圆形花池距离约有二百米。池里栽着各色的花草,通道的一侧是一行高高的喜马拉雅杉。
主楼是白色的现代建筑,左右两侧是对称的二层楼房。院子的深处还有一些别的房舍,却不象外面这样现代样式的了。有四栋左右的细长的房子,有的窗子上安着铁格子。所谓不二野病院,不过是医疗法人爱养会附属事业中的一所精神病院。
卧车来到大门口。从里面下来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皮肤白晳的青年人。
有三个像医生模样很体面的人在迎接他。在这个空旷地带,只要来一辆汽车,从很远的地方就可以看到了。
“啊,山中先生!”
出迎的三个人当中有个高身材、四十二三岁的人,他身体瘦削,长着小胡子。只有这个人身穿西服没罩白大褂。
“是你呀?”
青年人正是都厚生局卫生课的职员山中一郎。
“辛苦了!”
小胡子把青年人让进大门右边的接待室。接待室的一侧是院长室,另一侧是事务长室。接待室当然是不让患者家属进入的。这里并不豪华,但很宽敞。墙上挂着油画。屋中央的大圆桌上摆着九谷瓷花瓶,里边插满了温室里培植的鲜花。
山中一郎刚在上席落了座,就走进来一位年约五十、身体肥胖、红光满面、身穿白大褂的人。
“山中先生,您辛苦了!”这人笑容满面地寒暄道。
“哎呀,是院长!”山中站了起来,向这个人应酬着,“又进行不受你们欢迎的检查来了。”
“啊,好极了。这也是您的任务嘛。那就请您仔细地检查指导吧,”
接着是一阵笑声,小胡子和另外那两个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一开始便洋溢着和谐的气氛。
端来了咖啡,取出糕点和水果。这些东西都是由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护士拿来的。
“从都中心到这里,就是坐车也得一小时二十分钟,近来车辆拥挤,道路又坏,不能像过去那样兜风了。一到这里就觉得相当的冷呢。”
“这里与都中心的温差总有三四度,是吧?院长,和那里相比冷得多呢。”
小胡子两眼望着圆脸庞、气色很好的院长。院长的头发已经半白了,却是童子脸,戴着无框眼镜,很像英国绅士。
“饭田事务长住的高圆寺一带和这里的温差也不小吧?”
“是啊,也得相差两度吧。”
小胡子是不二野病院的事务长,叫饭田胜治。二月十八日凌晨两点钟左右,在高圆寺松树町家里接待山中一郎,在二楼边饮威士忌边谈的就是这个人。
院长、饭田事务长和山中海阔天空地闲聊着。从都中心到热闹的街道,从酒吧到小饭馆的新闻,东拉西扯地持续了足有四十分钟。山中总算像觉察到什么似地看了看腕上的表。
“那就一点一点地叫我看看吧。”山中这样一说,院长、事务长和那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小胡子饭田事务长带领着山中在曲折的长廊里走着。女护士、男看护员每遇到这位常来检查的都职员,都行注目礼走了过去。
精神病院和一般医院不同,即使阳光充足,也总觉得阴森森的。这里能看到患者家属模样的人在走廊里徘徊着。靠近主楼的是轻病号病房,往里边走是重病号病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