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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窄巷里面来的,也可能从对面走在半路过来的,或许是从大马路的某一端走来的。
看看有没有汽车站。距离这儿二百多公尺的前面就是。
桑木把自己当做那个青年人,站在司机指的那个地方眺望着。
正面排列的是糕点铺、书店、咖啡店、杂货铺,它们的对面是一家工厂的厂房。从大烟囱里不断冒着黑烟。
“那是什么工厂?”
桑木向青年刑警重枝问道。
“大概是制粉厂吧。”
重枝答道。
“制粉厂?”
桑木的思路已经被身后的岩村照相制版所吸引住了。他想:
“照相制版,这种活儿是使用青酸加里的。”
田村町杀人案件中被害者就是被青酸加里毒死的。这种药,无论如何,在药店里一般是买不来的。青酸加里是一种剧毒药品,犯人又是通过什么门路弄到手的呢?这一点也是在搜查会议上颇为重视的问题。
过去的案例,在帝国银行事件中,给检察人员带来的最大苦恼就是被告平泽贞通是用大量杀人的青酸加里,而他是通过什么途径弄到手的?
桑木望着岩村照相制版所,心里一震,突然涌现出一个侦破设想,仿佛已经找到了线索的头绪。
他在制版所前走了两三趟。这所建筑物并不太宽敞。为了便于采光,窗子留得很大,只是被墙挡住了,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再看它的邻居,挂着饺子、面条铺的招牌。
桑木的心又为之一震。被害者的胃里不是有面条吗?
现在只不过刚刚来到这里,要得到的东西就齐备了。
“肚子有些饿了。”
桑木回过头向重枝和司机说道:“进去吃些面条好吗?”
掀起红色暖帘,推开玻璃门,三个人走了进去。
“大叔,”桑木一边吃着面条,一边向胖老板问道,“这面条挺好吃的。生意不错吧?“
“谢谢您。大家都这么夸奖。多蒙关照!”
老板笑嘻嘻地说道。
“是啊,这个地点也好,卖送饭的也不少吧?”
“是啊。”
“隔壁好像是制版工厂,也给那里送饭吧?”
“最近看来很忙,一上夜班就得送饭去。”
“那倒也是啊。一般是在晚饭后吗?”
“不!那时候不常去送。只要是加班,到了九点钟,一定要送的。”
“九点?”
桑木想:这就有点儿晚了。从解剖判断被害时间是在晚上六、七点钟左右。
“是不是也送晚饭呢?”
“不!因为都是带着晚饭来上班的。他们事先都知道要加班,所以都带着中午和晚上两份饭来的。我们送面条规定是在九点钟。那夜宵费是由工厂出的。”
“那工厂一共有多少人呢?”桑木改变了话题。
“全都加在一起,也就是三十几个人吧。”
“那里面有没有很有风度的人呢?”
“那就是很难说了。如今的年轻人都很潇洒。”
“唉,有没有这样的……”
桑木说出了那个人的特征。
“白皮肤,很有风度,个头不怎么高……”
那老板学舌似的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道,“一时想不出来,尤其是那双眼皮儿的人,可不多见。”
“有没有在工厂住宿的职工呢?”
桑木这样问的目的,是因为那个人曾在凌晨一点半左右在这家店前叫的车。
“没有,都是通勤的。”
“加夜班一般干到什么时候?”
“最晚到十一点也就完了。”
“有没有偶尔干到凌晨一点左右的时候?”
“那是不会有的。为什么呢?隔壁的主人是一个机灵主儿,他是绝对不会过多地支付夜班费的。”
“可是,有没有晚回去一会儿的人呢?例如干完活儿再下下棋,打打麻将什么的。”
“没有,不会有这种事儿。为什么呢?工厂考虑省电,一收工就关灯了。再说厂子里也不可能放那些玩儿的东西。邻居那个老板的小算盘打得都到家了。别看他和我同岁,才五十一……”
桑木吃完面条,连碗底的汤都喝了,这才放下碗,擦了擦嘴,抽起烟来。
“你的这家邻居,有没有各处来订货的?听没听说过其中也有外国人经常来往?”
“哎呀,那可没听说过。据说是承揽各大印刷厂的活儿。这种活儿可能用的钱少,加班也少,又能省电费。”
“职工的生活还好吧?”
桑木这样问,是因为司机曾说过,那青年人的钱夹里装着相当多的万元钞票。
“那可谈不上,都穷得精光,没有一个有钱的。他们时常来吃面条,和伙计们聊天。有的靠典当过日子。最严重的连当月伙食钱都得欠帐。唉,这些人多半靠预支和借债过日子。”
侦察毫无进展。
不过,这里的制版所是使用青酸加里的。这和都政新闻的印刷也许有关系。都政新闻虽然不登照片,但从广义上说,印刷和照相制版是有关联的。
“还是嗅不到外国人的气味。”
第02章 追踪
1
青云汽车公司的车库设在池袋附近。
三十三岁的单身司机三上正雄又犯了慢性盲肠炎这个老毛病,休了五天假,今天到营业所上班来了。
“你早!”
三上向组长打着招呼,取出假条。
“哎呀,怎么?肚子疼了?”
组长看过假条,关心地问道。
最近各地都缺少司机,谁也不敢像过去那样训斥他们。只要他们一不遂心就会提出辞职。不让出车的手段老早就过时了。
“今天你去开321号吧。”
调度员看着一览表,给三上分配了工作。
规定在八点同前一天的司机交接班。前班车已经整备、清扫完毕,在车库前的空场上排着队。在这里集合的不只是汽车,因为在这个时间还要听事务所所长训话,所以全体司机都得在空场上集合。三上站在人群的后面。
事务所所长是个小个子,为了能看到全体人员的脸,他登上一只桔子箱讲话。司机们都戴着遮阳长沿帽子。从远处看上去,所长酷似给警官队训话的警视总监一般。
“……嗯,就是这样,对事故要特别加以注意。还有,都内最近指定一些地点必须一侧通行。我念念这些地点的名字。首先……首先这些地点附近……”
最近交通混乱,禁止任意向右转并一侧通行的地段不断增加。司机如果不动脑筋,运行效率就会下降,不熟悉情况就会在运送顾客时绕大圈子。东京的道路既窄,道路工程又多,警视厅交通课的通行指示不断变化。每每遇到困难的只有司机。
所长讲完一个段落之后,又接着说:“其次,上回已经说过了,最近警视厅又一次要求诸位协助。我再重复一遍。”
他从衣袋里取出一张纸,念了起来:
“二月十七日晚十时许,港区B町XX号地的A楼与B物产楼附近,载有两名乘客的出租汽车曾临时停车。车里有一男子年龄在二十七、八岁左右,肤色白晳,个子不怎么高,外表很美……也像诸位一样很有风度……”
司机们哄的一声笑了起来。
“唤,是这样的,乘客是公司职员一类的男人,正好看见楼房旁边围着很多人,下车去看了看。那是个杀人事件的现场,看热闹的人很多,那个男人下车去了十来分钟,然后就回到车上。车上的那个人等得很着急。据附近看热闹的人说,车上坐的好像是个女人。总会有司机拉过他们,希望这位司机火速到警视厅去报告。前几天已经向大家传达过了,再一次通知大家。如果谁想起这件事,请马上到事务所来一下。我的话完了。大家辛苦了。希望大家今天好好工作!”
司机三上在思想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听到了这个传达,心里猛然一跳,这不是自己在病休前值夜班的时候拉的那客人吗?的确是在田村町的A楼前停过车,那个男乘客出去十来分钟。是啊,那楼前围着许多人,那男乘客自言自语地说:“是不是出事故了?”其实,看到那黑暗中的人群,我自己也放慢了车速。
没错,方才说的正是那个男人!另外说的那个同伴,正是银座酒吧上车的女人。
现在所长讲的已是第二遍了,最初的通告因为自己休假没有听到。
三上急忙向事务所走去。走到半路,他又停住了。他心想,“等一等。”
三上猛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那个乘客确实是从银座“克洛镇”酒吧上的车。是跑堂的叫的车,一定是个贵客。“克洛镇”在银座也称得起是高级酒吧了。在那里玩完了,又把女招待领出来住旅馆。看得出那人一定是个有钱的。
如果现在把这事报告给警视厅,只不过能得到一封奖金。那还是结案以后的事了。要是破不了案,也许什么也得不到。一封奖金多不过是两张千元钞票而已。
三上想:这也许正有一个绝好的机会。
警视厅既然做了这样的布置,那个人一定有重大嫌疑。东京都四万名司机当中,拉那个乘客的只有我自己。我要是不说,那个人的事将永远无人知晓。
这天晚上八点钟,司机三上直奔银座而来。行车途中有好几个人在路旁招手,他都装作没看见,一直开了过去。到了挂着“克洛镇”漂亮招牌的灯光下,才在路旁停下车。他在这里准备等着那天出来叫车的那个看门人。他两肘倚着方向盘,沉着地吸着烟。有乘客要车,他都以等客为由一一拒绝了。出入“克洛镇”的人渐渐多起来。银座不过九点钟是不会活跃的。
那个熟悉的看门人不轻易露面,三上想进去找一下,但自己是司机打扮,来往的客人又多。怕太惹人注目,所以只好作罢了。再说自己的面孔也不愿被对方记住。
即使误了一个晚上的生意也没什么,只要办好这件事,就能补偿损失的几倍。想到这里,他心里美滋滋的。他想:如果晚一些,还可以在凌晨两点以前拚命拉上一阵子,不愁没有乘客的,最近雇车的人很多。
三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