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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愣了下,随手从篝火里『操』起一块燃烧掉大半个身子、爬满火焰的木条,朝那只黄『毛』动物砸了过去。
他的准线很准,正好砸在了黄『毛』动物的背上,它“嗷”地叫了一声,吐掉嘴里的骨头,踉踉跄跄地朝远处跑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下。男人随便安慰了妻子几句,野炊继续进行。
小男孩的心仿佛被那个黄『毛』“狗儿”带走了,不时回过头朝它消失的方向望去,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回头,隐隐约约的,它看到了两道绿幽幽的目光……
晚上,起风了,一家四口回到了帐篷里,兄弟俩围坐在妈妈身边,听她讲故事。讲三只小猪,讲梁山伯与祝英台,讲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听着听着,小男孩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自己身上已被盖上了厚厚的『毛』毯,跟哥哥躺在一起,旁边躺着妈妈——爸爸呢?
小男孩四处看了看,没有找到爸爸的踪影。
他慌慌张张地叫醒妈妈,“妈妈妈妈,爸爸不见了!”
女人睁开眼,跟小男孩刚醒来时一样紧张地朝四周扫了一眼:丈夫果然不在帐篷里。
“老公!你在哪呢?老公……”
女人叫了几声没有回音,表情更加紧张了,低头对两个孩子交代道,“我出去找爸爸,在我们没回来之前,你们两个乖乖在这里等着,千万不许离开帐篷,听到没有?”
兄弟俩听话地点点头。母亲便弯腰钻出了帐篷,在帐篷打开的一瞬间,小男孩似乎又看到了那两团绿『色』的目光,但只有一瞬间——随着母亲从外面将帐篷合上,一切都消失了。
母亲也消失了。
小男孩等呀等,一直等到困得睡着了,再次醒来,天亮了,爸爸妈妈还没有回来,他们一直没有回来,小男孩终于显得有些紧张,开始张口不住的喊着:
“爸爸,妈妈……”
眼泪顺着杰东的脸颊,哗啦啦地躺了下来。
他痛苦地闭上眼,片刻,再次睁开的时候,帐篷没有了,山也没有了,小男孩也没有了。爸爸妈妈也没有了……
他看到了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它们真的在滴水,一滴滴落在自己的脸上。
“东子,你终于醒了……”
杰东恍然明白过来:刚才自己可以说是做了一个梦。只不过梦里的一切,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情,那个小男孩就是他自己,那次『露』营,是他们一家四口人最后一次聚会,不同的是,刚才在梦里,杰东是做为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到这一切的,就像坐在电视机前看电影一样。可以细致地观察到画面的每一个细节,但是无法亲自参与进去。
杰东无力地叹了口气,想起了那次『露』营、父母相继失踪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三天后,警察在离『露』营地不远千米的一处山坳里发现了夫妻俩的尸体,两人身上多处抓伤和咬伤,看起来像是动物所为,但是,这种事情是没法深究的,一个“意外死亡”的结论,宣告杰东跟哥哥从此成为孤儿,一个月后,他们被当时已是亿万富翁的叔叔收养了……
杰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这段不堪回首的经历,难道是因为刚才在卫生间的见闻吗?一想到父亲面带着阴惨惨的笑容的脸庞,杰东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一把握住女友温暖的手心。
语此同时,在女友的身后,他看到了另外一张熟悉的脸庞,登时惊叫道,“莫飞,你怎么也在?”
“是我打电话叫他来的,你昏过去之后,我一个人在家害怕。”郑岚抹了把眼泪说道。
莫飞皱眉看着杰东,“事情小岚(请注意这个称呼)都跟我说了,唉,你先好好休息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杰东虚弱地点点头,“谢谢你,我没事了,你先回去睡吧。”
“好的,明天我再来找你。”
郑岚松开被男友紧握的双手,站起来对莫飞说,“今晚真的麻烦你了,我给你开门。”
“没事,我自己就行。”莫飞冲躺在床上的杰东摆了摆手,转身朝客厅走去。郑岚跟在他后面也走了出去。很快,防盗门打开的声音传进了杰东的耳朵,但是只有一声——关门声迟迟没有响起,却响起了两人的窃窃私语,好像在商量着什么。
杰东不想再去『操』心这些事情了,他现在头疼的要命,只想好好睡一觉——虽然他已经躺了好几个小时,还是困。
在外屋郑岚跟莫飞的窃窃私语下,杰东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天,是阴历七月初十。还有四天……
第二天是星期天,杰东不用上班,心力交瘁的他本想好好睡一觉,却一大早就被莫飞敲响了房门。
郑岚走下床,整了整睡衣,过去打开了房门。
一见面,莫飞便开门见山地问:“怎么样?跟他说了吗?”
郑岚摇摇头,“他还没醒呢。要不你进去跟他说吧。”
“我一个人不行,还是咱俩一起吧。”莫飞伸手为郑岚撩了撩她额前的『乱』发,这个看似很随意的动作让郑岚的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潮』,转身走进卧室,莫飞随后也跟了进去。
“东子,醒醒,起床了!”
在郑岚的摇撼下,杰东疲惫地睁开眼,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莫飞讪讪地笑了笑,“东子,我跟小岚昨晚商量了一下,觉得你最好还是去找那个阴阳先生看看,或许对你现在的处境有帮助。很多时候,不信邪是不行的。”
郑岚也跟着点头,“是啊老公,去看看总没有坏处的,人家假如说的不对你不听就好了啊。好嘛老公,我求你了,就算是为我考虑吧,这件事情一天不解决,我迟早还会跟着你一起遇到那些东西的……”
杰东阴沉的脸『色』逐渐缓和了许多,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好吧,我穿衣服,你们先去客厅等我。”
郑岚跟莫飞相视一笑,回到了客厅。
“我说吧,他还是心疼你的,假如不是因为你,就他那倔脾气,打死都不会去的!”
郑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对了,你不换件衣服吗?”
“换衣服?”郑岚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看,顿时惊叫起来,“哎呀,我怎么还穿着睡衣呢,你先坐一会儿啊。”说着红着脸跑进了卧室,身后传来莫飞一阵爽朗的笑声。
很快,杰东跟郑岚洗漱完毕,三人便一同走出家门,由莫飞带领着去见阴阳先生。
一辆出租车在莫飞的指挥下在闹市区左穿右拐,最后在一条『逼』仄的小胡同前停了下来。
“就在前面了。”
下车后,莫飞朝胡同里指了指,率先走了进去。杰东跟郑岚手拉手跟在后面,昂头看了看两旁的民房,不禁狐疑地问:“那个阴阳先生怎么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人家是高人,又不靠这一行吃饭的,你还以为是那些在街头摆摊算命的神棍呀!”莫飞回头笑道。“我开始也是朋友介绍来的,要不还真想不到这地方还住着一个高人。”
听他左一句高人右一句高人的,杰东不屑地撇了撇嘴。
很快,前面带路的莫飞停在了一栋矮小的民房前,仅从外观上看,这栋房子跟别的民房没有什么区别,一扇朱红『色』的大门朝里虚掩着,可能是由于屋里采光不足的原因,显得黑鼓隆冬的,从外面只能隐约看到一张方桌的轮廓,并不见人。
这一点大大出乎杰东的意料:他本以为,凡是算命看相的,门口怎么的也得挂一块诸如“铁口神算”、“麻衣神相”之类的招牌,而这个阴影先生家门口竟然什么都没有,这多少让杰东感到奇怪。难道,这就是真正的高人与神棍的区别?
“站住!”
一声清脆的呵斥将杰东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不由得停下步子,愣愣地看着即将走进房门的莫飞。
他也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回头『迷』茫地朝杰东两口子望去。就在三人面面相觑时,虚掩的房门里再次有人发话了,语速很慢,一听就知道是从上了年纪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门外可有一个属鼠、阴历腊月初八的人?你命犯七煞,今年是你的大限,不出七日必有血光之灾,你走吧,不要将晦气带到我这里……”
杰东还未有反应,莫飞已先低声惊呼道:“东子,你不就是鼠年腊月初八出生的吗?”
“是不是你事先把我的生日告诉他了?”
“哪能呢,上次我只说了你的出生年份,再说当时我还不知道你的具体生日呢!是昨天小岚告诉我的。”
杰东不由皱起了眉头。
莫飞压低声音道:“东子,这个大师够厉害吧?你还没进门就已经算出你的出生日期了。”
郑岚道:“可是他不让我们进去呀,现在怎么办呢?”
“没关系,你们先站这等一下,我进去跟大师说说,大师人很好,不会见死不救的。”说罢冲两人摆摆手,一个人走进了那扇虚掩的房门。
光线昏暗的民房里马上响起了两个人的对话:
“大师,是我。外面的就是上次我跟你提到的那个朋友,昨晚他又撞鬼了,您看能不能——”
“不是我不肯救他,今朝是他的大限。此为天命,我也无力回天,你还是让他回去准备后事吧……”
“大师……”
郑岚再也忍不住了,轻叫一声,强拽着杰东快步走进民房。这才看清方桌前坐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但他的精神却很好,尤其是那双眼睛,用句不太贴切的形容:两个眼珠子上好像抹了一层油,显得精光奕奕。加上他一身青衣素服,整体看上去很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很符合他的身份和气质。
因此,郑岚一眼就认定这个老头肯定是一个高人。当下恳切地说,“大师,请你一定要救救他,有什么条件您尽管说!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