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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奇怪,但奇怪的是,苏贝搞不明白,姐夫的电话为什么一直打不通,她急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反复拨打没有结果,只要生气地手机往床上一摔,走出门,一个病房一个病房地找去,可是,整个楼层的每间屋子都找遍了,还是不见姐姐的踪影。
她到底去哪了?会不会有危险?
苏贝不敢怠慢,连忙坐电梯下到一楼,朝住院部后院、俩人经常散步的花园走去。
下午的花园,有很多人在草坪上闲坐,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唯独不见姐姐的踪影。
苏贝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最后不得不向坐在路边的一位老人求助:
“大爷,请问您有没有看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穿一身白『色』睡衣,个子跟我差不多,长的白白净净的……”
“哦……刚才确实有个穿白衣服的姑娘从这里经过,她朝那边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老头伸手指了一个方向,苏贝抬头一看,他指的是花园的尽头处,那里有一排高大的杨树,影影绰绰地显现出一栋矮小的黄楼,苏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那里是什么地方,姐姐到那地方干什么呢?
她来不及多想,赶紧向那栋黄『色』的小楼方向跑了过去,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当她走到那片杨树下的时候,附近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回头向来路看去,也不见半个人影。她放慢脚步,边往前走边大声叫姐姐的名字:“苏云,姐姐,你在哪儿呀……”
除了回音,没有人回答她。
苏贝就这样边走边喊,一路来到了那个破旧的小楼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扇扇黑咕隆咚的窗子,现在是大白天,可是在高大的杨树和藤蔓植物的遮掩下,这栋古旧的建筑物还是显得有些阴森,这可能跟它本身散发出来的气质也有关系,总之,眼前这栋黄楼简直不像是现代化医院的一部分,倒像是在皖南古城,随处可见的那种直筒院的门楼。
那么,这栋楼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假如苏贝不是急着找寻姐姐,她可能很容易就想到这栋楼的名称,但是现在,焦急使她什么都顾不上了,一味地向前走,终于,她从一扇扇窗户旁边,横向走到了大门的位置。
是两扇结结实实的铁皮大门,中间的位置上缠着一道铁锁,很大,上面锈迹斑斑,应该很长时间没有开启了吧?楼里面到底放着些什么东西呢?
苏贝正好奇地想着,突然,一只手从后面轻轻搭在了她肩膀上,她猛地回过头——
“姐姐!”
苏贝惊喜地叫起来,“终于找到你了呀,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看你睡着了就下楼转转,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我们回去吧。”
“嗯,走吧!”
姐妹俩手挽手沿来路走了回去。走出几十步远,苏贝突然回头看了看那栋奇怪的黄『色』小楼,“姐姐,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呀?”
“可能是仓库吧。”
“噢!”
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从苏云的嘴角滑过。
她说的没错,那栋黄『色』的小楼里确实堆满了废旧的杂物,从某种意义上说算是一个仓库,但是,在很久之前,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太平间。
回到楼上,苏贝看了看表,已经两点半了。
“呀,已经迟到了,姐我走了啊。”
话未落音,苏贝已经拎起背包走出了病房——迟到总比旷工的好,她并不知道小吴给自己在点名簿上写的是病假。
妹妹走后,偌大的病房便只剩下苏云一个人了。她安静地坐在床沿上,膝上放着一件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小小的花布褂子,怕是只有三个月大的婴儿才穿的上。
她低着头,长长的头发从前额垂下来,像一道黑『色』的瀑布,挡住了她秀丽的面庞。
她一只手拽着衣服,另一只手拿着针线,认真地一针一针缝制着手中的婴儿衣服,嘴里咿咿呀呀地唱着一首古怪的歌谣:“尘归尘土归土,黄泉路上无人伴,十字路口影子孤……”
歌词的诡异和声音的冰冷,足以让任何一个号称胆大的人听了都『毛』骨悚然。
与此同时,她的丈夫肖楚强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跟法医陈朋讨论案情,自从下午到警局上班,他的右眼就一直跳个不停,他不断地琢磨,在传统『迷』信说法里:右眼到底是跳财还是跳灾呢?
陈朋是许由市刑警大队的特配法医,也是肖楚强的高中同学,高中毕业后,两人一个学医,一个学警,没想到毕业后同时被分配到了许由市警察局,并且在同一条“战线”上,十几年过来,两人早已是亲密无间的老战友、老搭档了。
所以,除了法医职能范围之内的事情,往往案情遇到什么困难的时候,肖楚强也会找到陈朋商量讨论,但一般都是工作时间以外,凡在工作时间以内,两人见面谈论的肯定是跟尸检、鉴定等有关的事情。
肖楚强『揉』了『揉』右眼眼皮,对陈朋说:“我昨天上网查了一下,那种叫利蚇的小虫子是卵生动物,只是不知道在破卵蜕变之前,虫卵能不能寄生在人的体内?还有就是它能不能耐得住高温或别的腐蚀『性』东西。我是生物白痴,这些问题只好全指望你了。”
陈朋双手一摊:“这种生物早几百年就灭绝了,当时又没有人做过实验,我哪知道这么多呢,除非你给我弄一只活的虫子来。”
肖楚强愣了下,猛地一拍大腿,“你不提我还想不起来呢,为什么死者肚里的虫子都是死的?它们的寿命不会短到只有一天时间吧?”
“你怎么知道只有一天?也许在案发之前,它们已经在死者的身体里寄生很长时间了,然后随着寄主的死亡,再也没有足够的养料供给它们,于是一只只陆续死亡了,对了,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些问题?”
肖楚强神秘地笑了笑,“因为我最近调查到一个十分重要的情况——在案发前一天晚上,死者曾去‘观海楼’吃过海鲜,而那个顾明当时凑巧也在那个饭店吃饭,我怀疑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这还不简单,你把顾明抓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吗!”陈朋开了句玩笑。肖楚强马上严肃地瞪了他一眼:
“少跟我废话!你回去看能不能帮我再找一点关于利蚇的资料,比如它能不能禁得住高温和腐蚀,能不能寄生。我怀疑这种虫子是通过饭菜进入死者体内,可是成虫那么大,没人会把那样活生生像肉蛆一样的虫子吞进肚里,所以我怀疑死者当时吞进肚里的可能是利蚇的虫卵,第二天因为某种原因全部破卵而出,吞噬死者的内脏,导致其死亡……你看我分析的有没有道理?”
陈朋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凶手故意将利蚇的卵放到死者饭菜里?那这些卵是从哪来的呢?”
“你上次不是跟我说利蚇这种虫子以前只在湖南有过吗?那个顾明正好是湖南人。”
“可是它已经灭绝好几百年了呀!”
肖楚强不屑地笑了笑,“如果真的灭绝了,那我们今天看到的又是什么?所以,书本上的内容有时候也不能全信,尤其是我们搞刑侦的,更加要重视证据,懂不,陈大法医?”
“德『性』!”
陈朋转了个脸,不理他了。
傍晚,刑警队快下班的时候,陈度来了。
昨天晚上顾明又上网了,两人竟然聊的很好,陈度告诉他自己住在上海,在一家网络公司当文秘,平时工作压力很大,希望在网上能找一个知心的朋友,不管天南地北,只要聊的开心就行。
而顾明在网上给陈度的印象是外冷内热,本来,他是不愿意搭理陈度的,然而这小子在网上聊天方面确实有一手,尤其是对跟自己同龄大的青年男子,可能因为他自己也是男人,知道男人在网上最想遇到什么样的女人,一番拉锯战后,陈度顺利地往顾明面前又靠了一步,昨晚一直聊天到凌晨,并且约好今晚八点在网上见面,不见不散。
临下班前,肖楚强赞许地拍了拍陈度的肩膀,“看来这条大鱼就快上钩了,你要好好‘伺候’他,但不能用力过猛,这个你比我懂,哈哈,我等你的好消息了。”
下班后,肖楚强例外地没有搭陈朋的摩托车,而是换了两辆公车回到医院,其间到花店买了一束玫瑰花,藏在背后,然后回到医院,走进病房的时候,一把将玫瑰花亮在妻子苏云面前。
妻子的反应并不想肖楚强预想的那样开心,或者说,她故意表现的很平常的样子,笑了笑说,“结婚这么多年都没给我买过花,今天莫非是哪根筋抽错了?”
“哪能呢,”肖楚强挠挠头,大大咧咧地笑道,“以前是我不对,从今天起我决定洗心革面了,老婆,以后我会多点时间陪你,帮你做家务,等我们的宝宝出生了,我还要学会带孩子,这样好不好?”
苏云的眼眶湿润了,上前轻轻抱住丈夫,把脑袋搁在他温热的胸膛上。
这是一次迟到的浪漫。
事后,肖楚强痛苦地回忆起来,在那个可怕的时刻到来之前,妻子的言语和神情都有些不正常,自己的表现似乎也有些不正常,也许,一切不正常的表现都是事先埋好了伏笔,为了那个生离死别时刻的到来?
最后一次浪漫,被苏贝的突然出现无情地打破了——她也是刚刚下班,回到医院,一推门刚好看见姐姐跟姐夫紧紧抱在一起,马上夸张地捂住眼睛,“非礼勿视,你们继续,就当我什么都没看见好了!”
两人赶紧不好意思地分开了。苏云偷偷瞪了妹妹一眼,转身继续做饭去了。肖楚强讪讪地笑了笑,“贝贝,今天回来的挺早啊。”
“是早了一点哦,哎……”
肖楚强的脸『色』马上又红了一截。
苏贝捂嘴偷笑了一会儿,方才放过她这个老实巴交的姐夫,“对了姐夫,我下午打你电话怎么老是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