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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仨也商量请了不少先生、大夫给老爷子看病,扎针、吃药全无效果,看来看去老爷子的病倒重了,经常夜里光屁股在院里、街上,四脚着地的“汪汪”,如果硬把他拉回屋里,还像疯狗一样咬人,不仅如此,还经常胡说什么:“我家是白路啊,你们行行好送我回去吧”,要不然就是:“我是打长毛捻子的张树卿啊,你们拉我上这儿来干吗?快,弟兄们跟我冲啊”,一挺身站起来就跑。
有人问张树卿是谁?村里老人都知道,张树卿是村南张家张少山的爷爷,当年他曾带着清兵剿过捻子,后被捻子掏了窝,吊死在唐河边的大柳树上,这事儿到现在已过了百十来年了。
要让锁儿爷一说可就邪呼了,他说当年张树卿被吊死之后,魂魄被索命无常拿进九幽地府,受尽了十八层地狱的酷刑,之后,被闫王判罚做一世畜生,当时正好白路村刘春林家的大白狗要下小狗,就让他投了狗胎,大家听的半信半疑,“也许是真的?不然倪老太爷怎么会上白路刘家狗窝里睡觉呢”。
锁儿爷接着说:后来那小白狗长大了,好偷嘴吃,经常钻墙洞进人家肉铺里偷肉吃,一天人家在墙洞处下了索套,那白狗给吊死了,那白狗临咽气时竟说了句人话:“啊,我张树卿又可以重新做人啦”,这句人话可把肉铺掌柜吓了个半死儿,后来肉铺掌柜把张树卿的牌位整天供在家里,以保身家平安,不信你们上白路肉铺看看去,当初别人和我说,我也不信,我还真上那儿买了回肉,“怎么样”?“真有那牌位呀,要不然倪老太爷怎么净学狗叫好偷肉吃呢”。
据说九幽地府的生死薄上有记载,说西番倪兴来七十三应寿终正寝,白狗魂魄也正好那时回到九幽地府,闫王和判官大概是赴宴刚回府,醉熏熏的就错点了人、畜魂魄谱,着索命鬼差带着狗的魂魄到了倪家,拘拿了倪老太爷的魂魄,将狗的魂魄拍入倪老太爷的尸身。
在九幽地府闫罗殿,倪老太爷苦苦哀求闫王,要闫王看在出资重修夏河龙王庙,行善事儿的份上,要用银钱再买几年寿数,闫王要主薄文案查倪兴来副薄阴德记载,副薄案卷翻的哗哗响,“啊,在这里,倪兴来辰子年间重修夏河龙王庙,应加寿十年,但未善始善终,只修了主殿,二殿、三殿和东西配殿都未修,至使其倒塌荒芜。
闫王说:“看在你重修龙王庙主殿的份上,三万钱一年,与你加四年寿数吧,四年后你回地府时将那十二万钱一起带来销帐,索命鬼差何在”,二鬼差上前“属下在”,“送倪员外回府”,“是”,倪老太爷的魂魄又被送回自己的躯体,和狗的魂魄二魂合一,所以才有后来的倪老太爷咋尸还阳,学狗叫、偷肉吃的故事。
倪员外咋尸 第2章、兄弟守灵为家财,有富
啃书阁 更新时间:2010…7…26 19:07:41 本章字数:2950
上回书说到倪老太爷大年根底下,*的叼着猪头,被吊死在村外的树上,这回倪老太爷是真的死了。
年是过不成了,还得办丧事啊,行七七法事,自然得守七七四十九天的灵位,上次老二倪有富守灵遇上老爷子咋尸,差点没把人吓死,这次谁都不愿守灵,但谁也不敢说不守,不守二字一旦出口,就等于放弃了倪家财产分割继承权。
最后还是长子倪有财有些风度,拿了大主意:“这样吧,我先给老爷子守灵,十七天之后是二弟,二弟守十六天,然后是三弟,也是十六天,送走老爷子之后,再说家产的事儿,你们说怎么样”?“就这样吧,我们听大哥的”老二老三无可奈何的答应着。
灵堂设在后院堂屋,每天法事之后,大家一起吃过夜宵,老大开始守灵,为了证实自己是真心实意给老爷子守灵,每天他进后院之后,他要兄弟二人将后院门上锁,清晨再让兄弟二人来开门,十七天很快就过去了,也没发生什么意外。
该老二倪有富守灵了,倪有富余悸尤存,没办法,还得去呀,俗话说酒壮怂人胆,他左手抱着一坛白酒,臂弯处搭着一件,防备夜里凉时穿的大氅,右手提着一篮子酒菜,刚进后院,大哥就在门外“咔嗒”一声给上了锁:“二弟呀,你在里面歇着吧,明早儿我们再给你开门”。
老大老三走了,倪有富胆战心惊的进屋将酒和酒菜放在方桌上,把大氅披挂在桌前的靠背椅上,坐下来看着酒菜发愁,他哪儿有心思喝酒啊,“我是不是找地儿躲一躲?万一要再咋了尸怎么办”?眼睛四下学摸,“躲哪儿呀”?眼睛扫射了一圈之后,停在衣柜上,这是康乾时期的老式衣柜,镂花镶嵌的黄花梨衣柜,呈黑红色的大漆折射着乌光,俩门之间圆铜饰、长铜锁泛着黄光锃光瓦亮。
“就藏在衣柜里吧”,于是他把衣柜打开,取下中层隔板,将两个包袱移开钻了进去,蹲下后将两个包袱遮挡在双肩处,再放好中层隔板,伸手把柜门掩上,透过门缝还能看到室内的状况。
他刚想闭眼眯一会儿,就听外边有了动静,“咔嚓”一响,他敢紧从门缝向外看去,屋中楠木棺材的棺材盖横了过来,他爹从棺材里坐了起来,鼻子不停耸动用力嗅着:“嗯?好大的生人味,有生人”,呆板的上身向上一耸,横着一拧转向了窗户,又耸鼻闻了闻,一会儿身子再向上一耸,向后一拧又转向了衣柜,两眼睁的又大又圆,红光隐隐,一眨不眨的盯着衣柜,面目狰狞吓人,他吓的敢紧闭上眼睛。
再睁眼看时,他爹已转向门口,就见他爹往起一耸,从棺材里蹦到地上,两臂平伸着向方桌处蹦去,“怪了,怎么不像上回学狗叫,满地爬了?倒像说书人,说的僵尸一样,蹦着走了,噢脚上有麻绳”,正想着呢,就瞧他爹双手向他披挂大氅的椅子背掐去,“咔嚓”一声,酸枝木的椅子背碎了,那大氅在他手里像纸一样被撕成布絮。
“哎哟,我的妈耶,这人要是被掐上还能活呀”?“咣当,哗啦啦”,方桌被掀翻了,酒坛子和蓝子里的碗碟酒菜全摔到地上,倪老爷子又蹦达着去了西屋,“有生人味,有生人呐”,西屋又传来“乒乒乓乓,嘁哧咔嚓”木器碎裂、折断的声音。
不一会儿,倪老爷子又蹦达着从西屋出来,直向院里蹦去,倪有富躲在衣柜里哪敢动啊,“啊弥陀佛,快点天亮吧”,这时院里又传来“哐啷”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倒了,“轰隆”一声,好像是院里的凉棚塌了。
约有一柱香的时间,灰头土脸的倪老爷子又“哒哒”的蹦了回来,一进屋又耸鼻闻了起来“唔,有生人”,边嗅边向衣柜蹦来,“啊,完了,这回可完了”,倪有富只有闭眼等死。
倪老爷子蹦到衣柜前,就听“咔嚓”一声,双手洞穿了衣柜门,往回一带“咔叽,哗啦”,衣柜门掉了下来,倪有富“啊”的一声尖叫,吓死过去,就在这时“哏哏…哏…”,鸡叫了,倪老爷子椤了一下,“哐当”一声摔倒了,再也没起来,手腕上还套着被洞穿的衣柜门呐。
时过卯时,倪有富苏醒过来,看见他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才颤颤微微地爬出衣柜,瘫懒地坐在地上,“嗳,我的死爹耶,这是怎么啦,老大守灵就没事儿,怎么我一守灵就咋尸啊,爹啊,你生前总说我处处不如大哥,可我也是你的亲儿啊,你就饶了我吧”。
力气渐渐恢复的倪有富站起来,“唉,还得把爹放回棺材里去呀”,于是蹲下去抱他爹的尸体,怪事儿出现了,只抱起了他爹的身子,头和四肢都留在地上,“怪,真是怪了”,于是放下身子,去搬大腿,也只是搬起了大腿,而小腿却留在地上,所兴他放下大腿,把所有的部位都动了一遍,发现他爹竟被摔成了十八、九块,都是从关节处断的,而且老爷子的寿衣也是随之而断。
“也好,都摔成十八瓣了,今晚就不会咋尸了”,于是他把他爹按部位重新装回棺材里,把棺材盖儿盖好,把屋里整理了一下,就听大哥在院门外叫:“二弟,二弟,起了吗,夜里没事儿吧”?院门“吱忸”一声开了,倪有富伸了个懒腰走向门口,违心的说:“没事儿”,三兄弟一起走向前院。
早饭之后,有富称晚上还要守灵,白天得眯一会儿,回了自己院里,有财也是哈哧连天,说昨晚没睡好,要老三主持诵经法事,也回去睡觉去了,老三心里奇怪,“二哥给爹守了一夜灵位回去睡觉还说得过去,大哥怎么也回去睡觉去了”,想归想也没多说什么,这一天按部就班的过去了。
子时,有富又带着一坛酒和酒菜来守灵了,虽然被锁在后院里,心里却没有以前那样害怕了,他把酒菜放在院里的石桌上,然后屋里屋外的各处看了一遍,没发现异样才回到石桌前坐下。
刚斟上酒,就听屋里“咔嚓”一声,夜深人静啊,这“咔嚓”一响对赵有富来讲,就如同一声霹雳,吓得他心惊胆战,敢紧悄然窜到窗下捅破窗户纸向里观看,“啊…?棺材盖又横过来啦”,紧跟着他爹又从棺材里坐起来了。
“怪了,都摔成十八瓣了,还能咋尸啊?这回,我可藏哪呀”?眼睛一痛四下学摸,正好廊下有四口大缸,缸上盖有青石板,这是渍酸菜、泡黄菜、腌咸菜用的,当下也顾不那么多了,悄悄移开青石板,蹲进缸里,又悄悄将青石板盖上,真是大气儿也不敢出啊。
倪老太爷还像头天晚上一样,四下乱嗅“有生人味呀,有生人”,到处乱找,到处乱砸,从东屋找到西屋,从西屋找到院里,东西厢房都找了,又回到院里盯上了廊下的四口大缸,“哐啷”一声,一口大缸和青石板被倪老太爷的双臂捣的粉碎,酸菜汤流了一地。
正要捣第二口缸时,鸡叫了,这倪老太爷和昨天一样,“哐当”一声摔倒在地上,又被摔成了十八块,倪有富听了一会儿没动静了才敢出来,长出了一口气:“这咋尸还能把一块块的尸骨连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