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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给了一个死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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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
    “好了,”他由衷地说道,“这下好些了么?”
    坐在她身旁的那位姑娘,她的新同伴,开口道:“哎,你太累了。我可从没见
过有人竟累成这副模样。”
    她只是微微一笑,表示了她的感谢,依然想稍稍有所戒备,尽管她已作出了这
样的反应,但他们两人全然不顾她的这种表示。
    她看着他们两人。如果说几分钟以前她简直不想看任何人的脸,不想看任何地
方的话,那么现在即使她不想看其他人的脸的话,她至少想瞧瞧他们的脸。这是因
为对方的这种好心肠使她改变了原先的想法。
    两人都很年轻。不错,她也很年轻。不过,他们都很幸福,很快活,沉浸在天
地的恩宠之中,这就是他们跟她的不同之处。这种不同在他们身上处处都显现出来。
在他们的身上焕发出一种熠熠放光的光彩,那不仅仅是一种勃勃生气,不仅仅是一
种好运气,在开始的那么一会儿,她简直讲不清那是什么。接着,她立时就看出了,
他们的眼睛,他们的头的每一下转动,他们的一举手一投足,都让她明白了那是什
么:他们两人正全身心地沉浸在炽热的恋爱之中。这种热恋之情简直就像磷光一般
把他们笼罩了起来。
    年轻人的爱情。纯洁的爱情。这是一种在每个人身上只出现一次,而且决不会
再次出现的初恋。
    不过,在随便谈话时,这种感情却是以相反的方式表现出来,不说他那一方,
至少在她这边来说,就是如此;她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是一种不带恶意的责骂,
一种善意的诋毁,一种亲昵的轻视。她对他似乎没有一句温情脉脉的话语,甚至没
有一般人之间的那种关切。不过她的眼神已把她的感情暴露无遗,而对此他也心照
不宣。他对她所表现出的这一切傲慢无礼都报之以微笑,那是一种崇拜的、爱慕的、
完全理解的微笑。
    “喂,走吧,”她不容置辩地一挥手,说道。“别像个傻瓜似的站在那儿,把
气全呼在我们的头颈里。去,去找些事干干。”
    “噢,对不起,”他说,一边装做好像冻着了似的,要把衣领翻起来。他的眼
睛闪闪烁烁地看看上面又看看过道。“我想我还是到车厢间的过道里去抽支烟吧。”
    “抽两支好了,”她快活地说。“我才不管呢。”
    他转过身,开始挤过拥挤的过道向外走去。
    “他可真好,”这位新来者很感激地说道,眼光追随着他而去。
    “唔,他还行,”她的同伴说,“他还算是有些优点。”说罢耸了耸肩。不过
她的眼光说明她说的不完全是真心话。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吃准他已经走开,听不见她们的谈话了,于是她把身子向
另一位姑娘靠过来些,以一种亲密的口吻压低了嗓门。“这下我可以直说了,”她
说道:“那就是我要他站起来让座的道理。我的意思是全为了你。”
    原先坐在旅行包上的那位姑娘垂下了眼睛,有一会儿她很困惑,但又有点不以
为然。不过,她没吭声。
    “当然还有我。并不仅仅是为了你一个人,”她的同伴又急匆匆地接着说道,
并露出一种炫耀的口吻,好像她等不及了,迫不及待地要把一切全说出来。
    这个姑娘说了声“哦。”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话听起来很平板,不带
任何感情色彩,就好像在说“是吗?”或是“你没说过吗?”的那种口吻。她尽力
露出一丝很同情、很关心的微笑,不过她不太长于这种敷衍之道。也可能是不常启
齿露笑的缘故吧。
    “有七个月了,”对方又无端地加了一句。
    姑娘能感觉到她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似乎她希望她不仅仅是听,还该相应作出
一些反应。
    “八个月了,”她说,声音很低,几乎听不见。她并不想说,可还是这么说了。
    “了不起,”她的这位同伴对这一数字发出了一声赞扬。“真行。”似乎这样
的话里包含了某种等级制度,似乎她还意外地发现,自己竟是跟一个更高层次的贵
人在说话:一个公爵夫人或是一个侯爵夫人,她要比她自己占先一个月呢。她们两
人都表现出一种自以为都了解而无须作进一步深究的神态,这是女性的一种共性。
    “了不起,太了不起了,”这个姑娘内心回荡着,她的心里却发出了一下受惊
的抽泣。
    “你的丈夫呢?”对方又唐突地问。“你是去会他吗?”
    “不,”这位姑娘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的绿色丝绒座席背。
    “不。”
    “哦。你是在纽约离开他的吗?”
    “不,”这位姑娘说。“不。”她似乎看见这个字暂时显现在对面的座席背上,
瞬现即逝。“我已经失去了他。”
    “噢,真抱——”她的快活的同伴似乎这才第一次知道悲伤,不仅仅是为了一
张撕碎了的纸币或是一个女学生的恋人背叛了自己而有的那种伤心。这种感情就像
一种新的经历出现在她那容光焕发的脸上。即便在这种时候,她也只是在为另一个
人而悲伤,而不是为自己而悲伤;这就是你可以得出的印象。她个人从来没有过悲
伤,现在没有,今后也不会有。她是那些鸿运高照的人中的一个,在人世这一黑谷
中闪发出夺目的光彩。
    她紧紧咬住自己的上嘴唇,把所有意欲一吐为快的深表同情的话语一古脑儿全
憋了回去;她冲动地把手伸出去,放在她的同伴的手上,过了一会儿才抽回去。
    这以后,她们都很乖巧地没再对这类问题谈下去。诸如生和死这类基本问题,
它们可以引发极大的快乐,也可以带来巨大的悲伤。
    这个愉快的姑娘长着一头金发。这头金发在头上蓬蓬松松地披撒开来,就像一
个迷蒙的光环。她的杏黄色的脸颊上长满了雀斑,就像一个不经意的画家用画笔在
那儿撒上的金黄色的小斑点,在她细巧雅致的鼻梁上还跨越着一条斑纹。她的嘴是
她脸上最美的一部分。即便说她脸上的其余部分没法跟嘴相媲美的话,单这张嘴本
身就足以使她看上去十分可爱,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而事实也确是如此。
就好像一盏灯足以照亮一个空房间一样,不必再装上一盏枝形吊灯。当嘴微笑时,
脸上的所有部分都会同它一起微笑。她的鼻子有点上翘,眉毛弓起,两眼起皱,先
前什么也没有的地方随时会出现一对小酒窝。看起来她老爱笑。看起来她有许多可
笑的事情。
    她一直不停地玩弄着戴在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她很在乎它,这么说吧,她非
常钟爱这枚戒指。这会儿,或许她完全是无意识地在这样做;这一定已成了她的一
个固定的习惯。不过她在几个月以前,当这枚戒指第一次戴在那儿时,她一定是怀
着一种无比的自豪感戴上的,打从那时起,她就觉得有必要在世人面前一直不停地
玩弄它——就好像在说,“看着我!瞧我得到了什么啊!”——她必定对它情有独
钟,以致在很长很长的时间内,她都没法把自己的手从戒指上挪开。如今,尽管这
种自豪和钟爱之情一点不见减少,这也已经成了一个保留下来的可爱的小习惯了。
不管她的手在做什么动作,不管它们表达着怎样的手势,这个习惯总是最为显眼地
表现出来,在旁人眼中它也显得最为突出。
    戒指上镶了一排钻石,两端各有一粒蓝宝石。她注意到她的新同伴的眼光正注
视着这个戒指,于是她把戒指朝她转过去一点,让她能看得更清楚些,并用手指十
分优雅地将戒指一抹,似乎要除去想象中的滞留其上的最后一点细尘。同时又想以
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表明自己这时根本不在乎这枚戒指。这就跟她先前把手朝他那么
一挥,装做她根本对他一点也不在乎一样。这个小动作,就跟这个小精灵一样,完
全是在掩饰它的本意。
    两人专注地聊了起来,就像新结交的朋友一样,这时他在离开了十分钟后,又
出现了。他以一种十分惹眼的悄悄的神秘兮兮的样子走到她们面前。他很小心地先
朝左右看了一下,似乎有许多极其机密的消息。接着他用一只手掌的边缘挡住了自
己的嘴角,再俯下身子,悄声说,“帕特,一个服务生刚才向我透露,再过几分钟,
他们就要打开餐车门了。这可是特别的、内部的、提前的消息。你知道,在这帮人
中这意味着什么。我想,如果我们想要第一批从那绳索下钻进去的话,那我们最好
这就朝那儿过去。等这消息一传开,那儿就会挤得水泄不通了。”
    她轻巧地一跃,站了起来。
    他立刻用两只手的手掌,以一种滑稽的紧张动作止住了她。“嘘!别把这事暴
露出去!你想干什么?要若无其事地走,就好像你并不准备特意到哪儿去,而只是
去舒展一下你的两腿。”
    她顽皮地悄然一笑,又憋住了。“当我要去餐车时,我可实在装不出我并不想
特意去那儿的样子。我满脑袋想的全是这件事。如果你能让我别这么直冲出去,那
真算你走运。”不过她还是服从了他这种两面派的狡猾主意,十分夸张地踮起脚,
走到了过道里,就好像她所发出的一切声音都跟他们要去做的事有关似的。
    离去时,她劝诱地拉住了自己身边这个姑娘的衣袖。“来吧。你不想跟我们一
起去吗?”她悄声说道,一副搞阴谋的模样。
    “这两个位子怎么办?我们不会失去它们吗?”
    “不会的,只要我们把我们的行李放在上面就行了。喏,就这样。”她拿起另
一个姑娘的旅行包——到这会儿,它一直放在过道里——她们把它横放在两人的座
位上,正好把位子占住。
    这时,这个姑娘才站起身,从旅行包旁挪过身子,不过她还是落在后面,迟迟
疑疑地不知该不该跟他们去。
    年轻的妻子似乎很能理解人,在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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