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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鼓
文/想飞
想飞，原名林燕。曾在《青年文学》等杂志发表文章。壹
乾坤鼓，一鼓，响声震地，二鼓，光焰破天。
可是，炎帝说：〃玄姬啊，这天地之间，只有最纯净而又能心意相通的两颗心，汇合所有的力量，才能敲响乾坤鼓，才可以达到两心交融的胜地。〃我不语。有刺目的日光，穿透我薄薄的纱衣。
贰
那日，炎帝说：〃下界有恶龙作祟，你去擒了他来，还子民们一个丽日晴天。〃〃为什么是我？〃我问。
〃因为你是凤，是那栖凤山上飞出的，这天界中最美丽的凤，惟有你的美丽，可以慑住那恶龙。另外，因为他是龙，所以，我并不想，并不想就这样毁掉他的性命。〃
我点头，回首穿过茫茫的云海。就这样看见了他，在声声霹雳，阵阵电光中。他飞舞盘旋的身躯，他桀骜不羁的眸子，与我对视的那一刹那，雷声寂灭，光焰萎缩。
尔后，他张开了嘴，〃霍霍〃有声，他说：〃我要杀了你，然后，食你的血。〃
我站立，任无数的云在我身后翻涌。我记得，炎帝曾笑着对我说：〃玄姬，你是这天界，最美丽的凤。你的美丽，可以倾倒这世间的一切。〃
于是，我上前，在我的背后，有五彩的双翼舞动。对，我是凤，是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由这天地灵气育出的一只凤，栖凤山上的清露明泉孕育了我的绝代风华，栖凤山中的万年苦修，赋予了我与炎帝同样的神力，所以，我不惧，也不用惧。
一场恶战，令我没有想到的竟是：两败俱伤。他仓皇下界，而我，羽翼凌乱，有血自翼上流出，斑斑点点。
〃要我帮你吗？〃
有痛惜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是炎帝。〃不。〃我静静地回答，蓝色的眸子里，一如往日的清冷、孤傲。
每当面对我的眸子时，炎帝总是叹息，他说：〃玄姬啊玄姬，什么时候，才可以看见你的微笑。你是那样美丽哦，你的微笑，定会让世间的一切都为你倾倒。要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你，展颜一笑呢？〃
〃这个么，我也不知道。〃我起身离去，背后，是炎帝沉重的叹息。
叁
再次相逢，是在无边的天河里，他竟然偷溜进天界，到这天河里漫游，我张开羽翼，眼里，有汹涌的愤怒。我凌空飞起，踏碎天河的水面，脚下，有无数的浪花飞起。他冷冷地看着我，刹那，甩尾，霎时，巨浪盈天，响声，震彻云霄，金乌闪避，玉兔魂离。
〃只有你的美丽，只有你的美丽，才可以震慑他，才可以震慑他！〃
炎帝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似乎，在告诉我一个久远的秘密。我于是，静立于河面，挥翼起舞霞光、天乐、百鸟、在我身边汇集，有无数彩凤的翼，在我身后挥动，于那满眼的灿烂中，我对他，一笑。
那一刻，他愣住，眼中有温柔的神情漫过，巨爪收缩，身体静伏。
突然间，有金光从空中落下，将他，牢牢地绑住我看见他愤怒地挣扎，射向我的目光中，尽是，血淋淋的恨〃你这迷人的毒物！〃
他说什么？〃迷人的毒物？！〃
那一刻，我所有的骄傲，砰然碎裂。〃我不是毒物，我是凤，是这天界中最高贵最不容人侵犯的凤！可是，我的美丽，在他的眼中，是毒物。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听他这样说的时候，我竟会心痛，要知道嗬，要知道，他本来该是，扰乱这天界的罪魁，他被捉住，应是我之骄傲，天之幸事，可是，我却为什么，会心痛？
我悒郁地回到神殿，炎帝微笑着，下座迎我，他说：〃我就知道，玄姬的美丽，可以征服这世间的一切哦，可以征服这世间的一切！〃
我不答，只问：〃他在哪里？〃〃呶！你瞧！〃
啊！擎天柱，高高的擎天柱，你居然，被他们缚在了那里不再是巨大的躯体，不再是尖利的龙爪，而是一个，伟岸的男子，火红的长发凌乱，石雕般的脸庞冷然，黑漆漆的眸子里，有阵阵光焰闪动那样的狂，那样的傲，那样地不屑，那样地冷……
于是，他们喝庆功酒的时候，我飞上去看你，你的眼中还是只有恨，你叫我滚，你说你只要活着，就不想再见到我，可是，羲龙啊，你知不知道，听你这样说，我的心会痛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这一切并不是我想要的！我说：〃如果你不再作恶，我就可以，求炎帝放了你。〃
〃求他？我为什么要你帮我求他？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这天界根本没有人能制住我，我为什么还要去求他？〃
我无语。〃可是羲龙，你……〃
〃好了！你什么都不要说，你也不用去求那个炎帝，你看着，只要天赐我一滴水，我就可以，把它变成滔滔的江河，我就可以，再次自由地在四海之中遨游……〃
哦！羲龙，这世间有什么，能让你放在眼底？
肆
可是，羲龙哦，你知道么，炎帝已经下令，一年之内，滴雨不下，炎帝曾当着众神的面说，就算让下界所有的子民受这一年的无水之苦，也要将你，置于死地！那一刻，我愕然。
我问炎帝：〃你不是说过，不是说过，你并不想取他的性命，你只是想，震慑一下他，让他知道天威凛冽么？〃
炎帝不答，我看见，他的眼里，有冰冷的神色闪过那是杀意哦，杀意，从来从来，我在炎帝的眼里，看见的都只是浓浓的爱意、宽厚的笑意，抚慰众生的暖意，只有这一次，我看见了，看见了那冷冷的杀意。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嗬？难道，是因为你吗？可是，就算你犯了再大的错，也不可能，让炎帝泛起，那么深的杀意嗬，那么深的杀意……伍
栖凤山，满山的花朵凋零，满山的凤木低头，满山的清泉干涸，这就是，炎帝的杀意，你们虽不在他的猎杀对象之列，却也必须，受那杀意的荼毒。
我想起了羲龙，龙是离不开水的嗬，可是，已经整整半年没有一滴水自天空中降落，羲龙，羲龙，你怎么样了呢？你肯向炎帝低头了么？我飞去了擎天柱，羲龙哦羲龙，已再没有了当初的俊采丰逸，我看他低垂着头，肩膀上竟是齿痕斑斑，嘴边，还有淡淡的血迹，羲龙啊羲龙，难道这么长的日子里，你竟是在靠饮自己的血活着的么？桀傲如你，这天界中，又有谁能将你驯服？包括，那高高在上的炎帝……
可是，我痛嗬，我痛，羲龙羲龙，只有你，只有你才能让玄姬微笑，只有你，才可以让玄姬心痛。
有泪，自眼中流下，滴在你的伤痕上你睁开了眼，再次看我，仍然是那般地孤傲，说：〃你这迷人的毒物……〃只是，有丝丝温情微荡，还有，一点点的，心痛。
你也会心痛么？羲龙？！你可知，玄姬只为你而笑，也只为你而哭。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一滴，两滴，三滴……我忘了你说过，，只要天赐你一滴水，你就可以，把它变成滔滔的江河，你就可以，再次自由地在四海之中遨游……
刹那间，电光霍霍，巨响动天，你已飞起，你已挣脱龙行飞舞，再没有任何一种力量，可以将你封锁……
我惊，天地惊，鬼神惊。我看见你盘旋的躯体，我看见你张开的巨爪，我看见你长长的触须如鞭，我看见你滚滚的双目燃着复仇的火焰……
你向神殿飞去，直扑炎帝，第一次，我看见炎帝眼中的惊惶和无助，面对那样凶悍的你。
我如闪电一样飞去，护在炎帝面前，大声地说：〃不要！〃那一刻，你愣住。
我再次对你，又一笑。你终于转身离去。众神魂定，炎帝归座，而我的心，已随你而去。任背后，鼓乐再起，任炎帝，伸出的双手将我环住。
陆乾坤鼓，一鼓，响声震地，二鼓，光焰破天。
可是，炎帝说：〃玄姬啊，这天地之间，只有最纯净而又能心意相通的两颗心，汇合所有的力量，才能敲响乾坤鼓，才可以达到心之交融的胜地。〃
我不语。有刺目的日光，穿透我薄薄的纱衣。炎帝问我，是否愿嫁他，我说：〃若你能与我敲响乾坤鼓，我就，嫁你。〃
那一刻，我看见，炎帝的眼神，默然。
羲龙啊羲龙，你在哪里？你可愿与我，一起去敲那，乾坤之鼓？你可是那个，唯一值得让我笑，让我哭的人？我离开栖凤山，我离开神殿，我在四海之内漫游，我要寻找，一条叫羲龙的龙，那条，可以让一滴水变成滔滔江河的龙，可以带我在所有空间里漫游的龙……
可是为什么，我在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你？你到底，去了哪里？
在茫茫云海中，我悲伤地起舞，霞光、天乐、百鸟、在我身边汇集，有无数彩凤的翼，在我身后挥动，可是，这一次我面前，却没有了你突然，有笑声从天边传来，是你，居然是你！刹那间，云开雾散，龙飞凤舞，你我，本是一体，游龙戏凤，不离不弃。
那一刻，我的眼里心里只有你，你的心里眼里只有我，我们都忽视了，神殿之上，炎帝眼中森森的寒意。
远远地，有炎帝的声音传来：〃羲龙，你可还记得很久以前你和我之间的赌约么？你若真爱玄姬，你可能带她，去击响那乾坤之鼓？〃
羲龙站起，说：〃你等着瞧好了。我们会证明给你看的。〃云茫茫，雾茫茫，我们都以为，我们的情，我们的心。可以让我们做成任何一件，别人做不到的事，我们却没有看到，炫目的日光背后，炎帝唇边的冷笑。
柒
三日后，我们前往定乾山，去敲那面，巨大的乾坤鼓。巍巍定乾山，清清锁坤河。我曾无数次地在这里经过，也曾无数次地看见，有佳男佳女到这里来敲这面，乾坤鼓。可是，他们，没有任何一对，可以把它敲响。而我们，可以么？
羲龙，我们的心，可以融为一体么？我们可以时时刻刻地感知对方的所思所想么，我们，可以像上古的传说中那样，心有灵犀么？
羲龙点头，目光坚定。于是，羲龙在前，我在后，腾空、携手、挥掌，向那根巨大的鼓槌拍去……
一鼓，响声震地，二鼓，光焰破天。
你我落地，欢呼。然而，就在一瞬间，为什么我们，却被两股强大的力量向两个不同的方向强行拽去？
我看见，滚滚乌云中，炎帝泛着寒意的眼睛在闪
捌栖凤山，青青的栖凤山，幽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