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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是,那倒不是。你想学就学吧,充实充实自己也好。
这儿就是罗马,咱们天亮的时候进城。我希望在那儿找份儿工作。”
“恐怕有些困难。”
“怎么啦?”
“城里已经有很多瞭望人了。没人需要你们。”
“我要向罗马王子求助,”我说。
“他冷漠、残忍,很难接近的。”
“你听说过他?”
戈尔曼耸耸肩,“知道一点点。”他开始将他的宝物塞回口袋里。“去碰碰运气吧,瞭望人,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我说。戈尔曼笑了起来,但我没有笑。
他忙着收拾自己掳来的古董。他的话使我感到很沮丧。还没进到罗马,他就已经对那里了如指掌。怎么这个长得不像人的无会人,异形怪物,竟然如此冷傲,如此漫不经心?他丝毫不担心会有灾难的降临,还嘲弄心怀惧意的人。戈尔曼是九天前在南面海边火山口下面的古城里碰见我们以后加入进来的。我本来没有这个意思,他主动提了出来,在阿弗卢埃拉的请求下,我答应了。每年到了这个时候,路上都变得又黑又冷,到处都是危险的动物,而一个老头儿与一个小姑娘同行,可能还是有个像戈尔曼这样壮实的旅伴为好。但是,有时候,我还是希望没有他和我们同行,现在,我又有这个想法了。
我慢慢地回到我的仪器旁。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戈尔曼说:“我打断你的瞭望了吗?”
我淡淡地说:“是的。”
“对不起。忙你的去吧,我不打扰你了,”他龇牙咧嘴地朝我灿烂地一笑,很好看,全然没有平日那股傲气。
我摸了摸按钮,接好各个插孔,注视着拨盘。但是我无法进入状态,因为我老是想到旁边的戈尔曼,生怕他又打断我的工作,使我痛苦万状,尽管他已经许诺不再打扰我。最后,我从仪器上移开目光。戈尔曼正远远地站在马路的另一边,伸长脖子寻找阿弗卢埃拉。我刚看到他,他就意识到了。
“有什么不对吗,瞭望人?”
“没什么,现在不太适合我工作。再等等。”
“告诉我,”他说,“要是地球的敌人真的来到地球上,你的机器会让你知道吗?”
“我想会的。”
“然后呢?”
“然后我通知地球卫士。”
“这以后你一生的工作就结束了?”
“也许吧,”我说。
“可为什么要搭上你们整个瞭望会的人呢?干嘛不只设一个瞭望中心?何必让一大群瞭望人从一个地方游荡到另一个地方?”
“瞭望点越多,”我说,“尽早发现敌人的机会就越多。”
“那也很可能有人打开机器却什么也没看见,哪怕敌人已经到了这儿。”
“也许会有这种情况,所以我们有很多很多的人。”
“有时候我觉得你很固执,”戈尔曼笑了笑,“真相信会有外星人入侵?”
“我信,”我坚定地说,“否则,我这辈子就算是虚度了。”
“外星人为什么要来地球呢?在这里,除了古代帝国的废墟外,我们还有什么?他们会把可怜兮兮的罗马怎么样?还有巴黎,耶路撒冷?无非是些腐朽的城市,掌管在愚蠢的王公贵族手里!算了吧,瞭望人,现实点:所谓外星人入侵只是一个虚构的神话而已,你却每天四次重复着毫无意义的事情,不是吗?”
“瞭望是我的职业和学问。你就知道嘲弄他人。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长,戈尔曼。”
“请原谅,”他道歉的时候都不乏嘲讽意味儿,“那去吧,去吧,瞭望去吧。”
“我当然要去。”
我愤愤地回到仪器旁,决定现在起无论如何都不理他的打岔了,不管他认为我有多么无礼。星星已经出来,我凝视着闪闪的星座,大脑习惯性地分辨着太空里的各种世界。我要瞭望,我想,我要保持警惕,管他怎么嘲笑呢。
我完全进入了状态。
我抓紧仪器把手,让全身激流涌动,注意力集中到太空,搜寻着怀有敌意的星体。我心一阵狂喜!真是不可思议!我这个从未离开过地球的人漫游在夜色茫茫的太空,从普通的星星滑翔到燃星,看到像陀螺那样旋转的行星。有许多脸在旁边盯着我,有的没有眼睛,有的眼睛又很多,都是我能见到的形形色色居住在银河系的星球人。我发现有的军事基地好像不大对劲,于是检查了那儿的训练基地和军营。我就这样搜寻着,每天四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搜寻着曾经发誓要入侵地球的外星人,那注定将征服已经破碎不堪的地球的外星人。
我什么也没发现。当我大汗淋漓、筋疲力尽地脱离瞭望状态的时候,我看见阿弗卢埃拉下来了。
她像羽毛般轻轻地着了地。戈尔曼跟她打招呼,她便赤裸着跑了起来,微隆的胸部微微颤动着。戈尔曼把娇小的她揽在自己有力的臂膀里,他们相互拥抱,不太热情,但是很高兴。戈尔曼放开她以后,她转向我。
“罗马,”她喘了一口气,“罗马!”
“你看到了?”
“什么都看见了!成千上万的人!灯光!大街!集市!残破的古建筑!噢,瞭望人,罗马真是太棒了!”
“那你飞得好吗?”我说。
“真是奇迹!”
“明天我们就到罗马住下来。”
“不。隙望人,今晚就去,今晚就去吧!”她像小女孩儿一样心急,满脸激动。“路不远!看,就在那儿!”
“我们得先休息一下,”我说,“不然到了罗马个个都给累垮了。”
“可以到了那儿再休息嘛,”阿弗卢埃拉答道,“走吧!把东西都收拾好!你的瞭望也完了,对吧?”
“对。”
“那咱们走吧。去罗马!去罗马!”
我求助地望着戈尔曼。夜已经降临了,我们该搭好帐篷休息几个小时了。
戈尔曼这次总算站到我这一边。他对阿弗卢埃拉说:“他说得对,我们都要休息休息。天亮了再进罗马。”
阿弗卢埃拉噘起嘴巴,更像个小孩子了。她的双翼垂了下来,一下子就泄了气。她使着小性子,收起双翼,最后成了她背上两个拳头大小的小圆包,然后捡起先前扔在路上的长袍。我把食物分发给每个人;我们进入自己的隔间休息;我睡得不好,梦见阿弗卢埃拉在残月下的身影,戈尔曼在她的旁边飞。天亮前两小时,趁他们都还在睡,我就起来,进行第一次瞭望,然后叫醒他们,一起朝传说中的帝国城市走去,朝罗马走去。
《夜翼》作者:'美' 罗伯特·西尔弗伯格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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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虽是清晨,光线却明亮而刺眼,好像这世界才刚刚诞生。路上空荡荡的;如今,人们都不大爱出门旅行,像我这样走在路上的都是习惯四处漂泊或职业使然的人。有时候,碰上一辆宦官会的人乘坐的轿子,我们还得让到路旁,让其先过。拉车的十二个阉人面无表情,脖颈上都套着枷锁,一个连着一个。我们在路上走了两个小时,就有四辆类似的车经过,每一辆都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以免我们这些卑微的小百姓看到高傲的宦官们那高贵的脸。还有几辆滚轮篷车满载农产品从我们身旁驶过,不少飞行器呼啸着从我们头顶上掠过。除此以外,路上只有我们三个人。
罗马市郊都显示出罗马城的古老:孤独的圆柱,一条引水渠里什么都没有,根本不知道从前这水从哪里来,送到哪里去,一座庙宇还残存着几个入口处,而庙宇则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我们看到的罗马最古老的遗迹,随后的纪元里出现的东西也逐渐多了起来:农民的棚屋,圆屋顶的电站,居民楼高耸人云的外墙。我们还不时发现一些古代飞船被烧坏的外壳。戈尔曼仔细地检查每一样东西,不时地拣些东西作标本。阿弗卢埃拉眼睛瞪得大大的,默默地看着。我们继续前行,罗马的城墙终于隐隐出现在我们面前。
城墙的石头很光滑,呈蓝色,砌得整整齐齐的,差不多有八个人那么高。我们脚下的路从城墙上的拱形门穿过。城门敞开着,我们走近城门时,过来了一个人。他个子很高,头上罩着头巾,脸上蒙着面罩,深色服装,显然是朝圣者团会的人。人们一般是不会主动搭理这种人的,但是,一旦他先打招呼,就得理睬。这个人就先招呼我们了。
他的声音从对话机传出来:“你们从哪儿来的?”
“南边。我在埃及住过一阵子,然后经过连接欧洲和非洲的陆地桥到了意大利,”我回答道。
“去哪儿?”
“罗马,准备在那儿呆一阵子。”
“你的瞭望怎么样?”
“跟以往一样。”
“在罗马有住的地方吗?”朝圣者继续问。
我摇摇头。“圣意会赐福给我们的。”
“圣意并不总是仁慈的,”朝圣者漫不经心地说。“再说,罗马也不太需要瞭望人。你干嘛还带个飞人旅行?”
“为了有个伴儿。再说她年轻,需要人保护。”
“那另外一个呢?”
“他是无会人,一个丑人。”
“我看也是,但他为什么跟你在一起?”
“我太老了,他年轻力壮,所以我们就结伴而行了。你要到哪里去,朝圣者?”
“耶路撒冷。我们团会的人还能去哪儿?”
我耸耸肩。
朝圣者问道:“为什么不跟我一块儿去耶路撒冷?”
“现在的路是朝北方的,而耶路撒冷在南方,埃及附近。”
“你去过埃及,却没有去耶路撒冷?”他很不解地说道。
“没有,当时时间不允许我去那儿。”
“那现在就去吧。我们可以结伴而行,瞭望人,还可以谈论过去和未来,我还可以帮助你进行瞭望,你可以帮助我与圣意交流。
怎么样?”
这个诱惑可不小。我眼前浮现出金光闪闪的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