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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来更加悲惨,据说自十一长假回了杭州,算算重新待在北京的日子才半个月,就是因为所谓的爱情重伤。
她不停地强调自己现在很开心很开心,我说整天把这词儿挂嘴上的人,肯定是最缺乏这意思的家伙。
她说:“那为什么老从你嘴里听到纯洁这词儿?”
“那不一样啊,”我呵呵大笑起来:“纯洁这种品质,是无须掩饰的。”
“不一样,是不一样,看你还是个很乖乖的小孩儿嘛。”她笑道。
我说:“是啊是啊。”
她一脸严肃地说:“你妈要知道你过的这种日子,非疯了不可。”
她又饶有趣味地补充了一句:“我妈也会疯的。”
我差点儿把嘴里的奶茶给喷出来,我咳嗽一阵,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我抱怨道:“那是,我这他妈的过的是什么日子?真是没法过。”
她开始替我总结陈词:“吴凡啊,主要是你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你的毛病就是犹豫,下不了决心,明明是可以跳出这圈子的,却总是在拖延。”
我先说:“你别老让我联想起我妈啊!”
她忍不住笑了。
我接着说:“不过我承认,是这个道理哎,我这人就是没有行动力。”
她提议道:“小凡,我看你还是明天一早去找莫安吧,你之所以这么痛苦,是因为残留着那么一点儿希望,等你彻底死心了就好了。”
“那也就圆满了。”我接着说。
“对,圆满!”她强调了这个词语。
“操,为吴凡的圆满失恋而干杯!”我举杯提议。
现场直播的悲剧11
的确,圆满,我心怀这种自我完善的决心和由此萌发的片刻期望,以一种破罐破摔从此彻底灰心的感情,一大早就到了外经贸大学。
她的手机一直停机,从昨晚开始,今天太早她肯定还没有时间来买卡充值,所以我只是安静地等在门口。
我到的时候太早,还没有开始上课。
等到上课铃声响了,她也还没到。
我知道,莫安经常迟到早退和旷课,高中的时候高三一年我跟她两人旷的课估计能比全班其他所有人三年加起来的还多。
一节大课过后,课间休息,她过来了,穿着我熟悉的暗色格子大衣系着粉红色围巾,拎着同样粉红颜色的水瓶。她慢悠悠地过来,似乎打算趁课间人多事杂的时候溜进去。
她看到了我,愣了一下,接着笑起来问我,“小凡,你啊,怎么过来了?”
我说,“找你嘛,有点事儿。”
她问,“几点到的啊?”
“七点。”
“可是你还要上课呐?”她问得颇为关切。
“没心思上课,”我说,“从上周四开始我就没上过课,这也是我过来找你的原因之一,快期末了,再这么下去我也就彻底完蛋了。”
“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过来找你,安安,你不是不知道我吴凡是什么样的人,那么骄傲的人,走到今天,这样子了还来找你,自己都觉得自己够犯贱的。”我接着说。
她望了我一眼,手插在口袋里,咬着嘴唇,低下头去。
“我想说,这么一直过来,我都是很喜欢你的。”我眼里此刻已经噙上了泪光,她更不敢看我的眼睛,我也不敢看她,把头扭着望阴沉沉的天空和仿佛是刀刻在上面般的光秃秃的树枝。
“但我觉得,如果我不过来,这辈子都会后悔,我就求你说一句‘我不喜欢你了,再也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我他妈的就彻底死心了。”
“你回去上课吧,等你过两天心情好一点了,再联系你吧。”她说。
“你就给我个交代吧。”我说。
“你要我怎么说呢?”她笑了一笑。
“安安,我这段时间都没法一个人待,老是想起你。”我低三下四地说道。
“原来咱们也没有老待在一起啊。”她略微带着嘲讽的语气说。
“那么,就是没有感觉了,是嘛?”
她点点头,很勉强。
我流泪的眼睛看见她的目光,她把目光瞥开去。
我说:“安安,你跟我说实话。”
她咬着嘴唇说:“小凡,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伤你自尊了,对不起,不过,我真的不要再见你了。”
我无话可说,点点头,然后对她说,“你去上课吧,我待会儿就好了。”
你,就走了。
我,心如刀割。
天知道,就在你离去的不久之后,我靠在那自习教室的门口,头晕目眩,太阳居然一下子跳将出来,毫不吝啬地将其光芒普照大地。
我抬头望着光线的来源处,眼睛根本睁不开来,右边眉骨上酸疼起来,伸手去抚摸那个部位,居然肿了起来。
我掏出几粒麻黄碱和右旋安非它命,一下子咽了下去,紧紧地等待那药效的发作。我把自己对准这仿佛带着讽刺和嘉许双重意味的阳光,让那光线和热度把眼眶里的泪水烘干。
真的,其实,我爱阳光。
不一会儿,药效就开始发作,我感到自己如同一下子委顿在最柔软的床上,我感到无与伦比的轻,却又在往下降,自己在不断地下沉,如同大雨里的沙堡一样瘫软下来。
我被一阵暴风举起来,又放下,举起来,又放下,一片碧绿的树叶迅速地卷曲腐朽化为无形。
我笑着看着自己,旋转着旋转着,不断地把自己放低放低,直到紧紧地把自己融入这城市的肮脏血管,洗涤身心,甚至放得更低些吧,进入更为净美的下水管道系统,流入小河溪把她变污变臭,流入大河把她变黄变黑,最后流入蓝色大海,我在其中沉静地安睡,象一个耽于幻想的孩子。
你沉得再低些再低些吧!你飞得再高些再高些吧!
等待那些幻象消逝之后,我觉得浑身简直象是在沙漠里蒸烤过的水袋一样,早已经丧失了水分,而沙漠中的黑夜又立刻来临,寒冷彻骨。
第三章 除非离开
除非离开1
“如果今天不是在网上遇到,”她低低的声音在电话那头跳动起来,每个音符间隔着溪水流动般的节奏,她在小心压抑着自己的欣喜和怨恨,“我能联系上你吗?”
我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问:“为什么你不回我电话,也不回我短信,为什么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你?”
“我没有信心。”
“没有什么信心?……”
“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的信心。”
沉默,她不说话。
“是没有和现在和你处的女孩儿在一起的信心,还是没有和其她女孩儿在一起的信心,还是没有和我在一起的信心?”
“我不知道。”
“过得怎么样?”
“一切顺利。”我这么说道,尽管我刚和安安分手不久。
“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放了假,我就回家,北京现在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我等你。”
“值得吗?”
“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永远在你的身边,你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消失。”
“你算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算是什么。”
“我不值得别人这样子对我,你这样子我他妈的有负罪感,你知道吗?”
“我做我愿意做的事情,你无须内疚。”
“真的不值得。”
“我今天生病,在家休息,所以才会遇到你,很高兴,明天一早有课,下了。”
“好好休息。”
“什么时候会联系我?”
“我一回来。”
“我很高兴。”
“嗯。”
“很高兴,真的。”她又把这话缓缓地重复了一遍。
我挂下电话,有些茫然,难以表述此刻心中的感受,她,顾婕,何以对我如此执著?
我问我自己,我给过她什么?
诚然,我也说过所谓的喜欢你,会一直对你好,诸如此类根本算不上什么誓言的话语。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半点承诺也没有。我并不希望她陷入与我在一起的那种沉沦的快感,那种感觉的代价过于巨大。
当她执意要把她的一段生命,浪费在我这虚伪坚硬而又真诚脆弱的灵魂之上的时候,我看到的是那种花朵,那种带着粲小纤细的花瓣,根茎细弱,那样的花朵,在一场风暴的面前,傲然挺立,片片寸断。
我坚信她所需要的是平静安淡的生活,能有阳光下的水滴散发出的微弱的光辉,能有一阵细风抚过带来的微微的醺香。
当然,那样的生活,我无法给予她,给予任何人,甚至自己。
我自然对那样的生活心怀憧憬,可一旦遭遇那种情境,却又总是疑虑,恐惧,如同被关进铁笼的困兽,总是低吼着试图跳脱出来。
我述说,这似是而非的愿望,这矛盾不堪的混乱。
除非离开2
高三毕业之后的漫长而又空虚无聊的暑假,我开始再次沉迷于所谓的艺术电影以及日本涩情游戏,这两者都可以令我彻夜劳作。
同时我买了些书籍和光盘,开始学习如何用premiere以及media studio一类的非线性编辑软件,把许多截然不同的镜头剪接在一起,不知所谓,却又有些乐此不疲。
就这样,渐渐地我开始萌生了做片子的欲望,这个念头,从前困扰过我很多次,最后都因为器材或者时间精力的关系而放弃,而那次我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我找了王非,其人尽管看上去十分严肃乖巧,后来此人因为志愿填报失误上了西南政法大学,据说前段时间已经混到了学生会主席。不过,他倒是一直对这些不务正业的玩意儿有兴趣。我把原来瞎糊弄出来的本子再凑了凑,又碰巧有同学刚好有台Sony的数码机子,于是万事俱备,只欠演员。
不过那次顾婕和我打招呼之后,演员的问题就解决了。
我和顾婕第二次见面那次,我是在卖盗版碟的地方挑涩情游戏光盘,也没怎么注意看人。
突然有个女孩儿突然叫出我的名字,我有些惊诧和心虚。
我抬头看她,似乎没什么印象,我认识她吗?
她颇为灿烂地笑起来说:“我知道你叫吴凡,原来校际交流的时候,我们学校的人来看过你排的话剧,你戴个黄色镜片红色框架的眼镜。”
我记起来了,那次现场组织活动并让大家模仿啊配音什么的,很是活跃的女孩儿就是她。
我说:“啊,你好。”
“你好,挑碟?”她问我。
“是。”我含糊答应了一声,又自顾自低头下去翻捡碟片了。
那其实是在我和王非提起拍片子之前的事情,那天晚上我和他在他布置得恍如女孩儿的闺房的屋子里,
我对王非抱怨:“上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