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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在山下破阵那天,为了刺激杨林,以便于秦琼调虎离山,程咬金直接让人把行辕搬到了两军可见的半山腰,还叫了人吹吹打打,摆出一副看戏的架势。
“我以前听戏,听着那个什么孔什么明的大帐也是这般,大妹子啊,是不是很气派?”程咬金得意洋洋的问着罗裳,罗裳听着点点头,“陛下说的是诸葛孔明火少博望坡这出吧?的确有几分相似呢。”
“那是。哈哈哈,这主意是老兄弟想出来的,他是真孔明。”程咬金兴致勃勃的说道,然后勾着身子的往前侧着看,嘴上啧啧感慨,“可惜了,我当这劳资的鸟皇帝,这么热闹的事情都没我的份儿,依我看啊,改天这皇帝真该换人做才好。”
罗裳听着这话,心中一动,她知道程咬金的性子向来是不适合做皇帝的,瓦岗寨想要长久,便不能这般下去,可若着皇帝随便换了个人,却是更要动根基。
“陛下,这当皇帝不好玩,那你们以后重新找个爱做的人来做便是。不过有一点,这瓦岗寨不是你的私产,皇帝的位置不能是你一个说让就让的,哪怕是哪天你觉得找到个合适的人了,不想做到极点了,也不能在没有经过众兄弟同意的情况下把位置给人。”罗裳想了想开口劝道。
“瞧你说的,我是那样不体恤大家伙儿的人么。”她这么说,程咬金却是不爱听。
“我不是说是你那样的人,”罗裳这些日子相处,也略微了解程咬金这人的性格,知道他是要顺着摸毛的,当下忙解释,“四哥正义豪爽,我是怕有些奸险小人估计给你设套,蒙你上当呢。”
她这么一说,程咬金倒是接受了,“那是,这年头像我老程这么直爽的人不多了,你放心,我警醒些就是了呢。”
“那是,”罗裳想了想,拿出哄李元霸的架势,“这天底下只有四哥跟其它诸位哥哥这种不想当皇帝的人才是真英雄,其它奔着那把龙椅去的人,都是伪君子。”
“弟妹你这话我爱听,”程咬金被罗裳一恭维,一下子眉开眼笑了,当下举着酒碗就跟罗裳碰杯,罗裳也不推辞,接了就一饮而尽。
两人在着山上说说笑笑,杨林在山下看的火冒三丈,暗道这货土匪果真不是好人。上一次竟然十五个人车轮战的缠着他老头子,在一旁摆开了茶水饭菜,轮流喝茶吃饭歇息,胜之不武的将着他打败,如今竟然又用了这法子羞辱人。只是他心高气傲,就算是看出这是人家对他用计,也自持有长蛇阵在拿他没办法,所以秦琼在他面前一亮相,他当即二话不说的拍马就追。
☆、69第69章
秦琼引开了杨林,翟让领人冲了蛇头;丁天胜带人砍了大旗;瓦岗军四处冲突;战场上一片混乱,杨林的长蛇阵顷刻间就乱了形状;丁延平无奈;只叹着自己此番既已隐居,便不该再出世。
丁延平其实一早瓦岗寨来破阵,就已经猜出了估计是罗成;但他想着自己与罗家的交情可比跟杨林厚多了,干儿子又是独子;自己断不能与人说,于是就隐而不报。可谁想到他给罗成留面子;罗成却狠得从来都不知道给人留脸,顷刻间便将着这阵撕扯的不成样子了。
丁延平正在这里感慨着,没想到一抬眼就看着罗成在将台南边骑着马的盘旋乱转,就为了逗他下来。他琢磨着要怎么臭小子上一课,没想到杨林却捶胸顿足了起来,告诉丁延平,“贤弟,刚才就是这不知道才打哪儿跑来的黑厮挑了魏文通。你说究竟他是谁呢?咱们先前怎么没见过?!”
定彦平心想这是罗成啊,他染面沾须就是为了不被人瞧出身份,我要露出来,罗艺岂不得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所以,定彦平非但摇头表示自己也认不出来,而且还趁机对杨林说,“哥哥,有这么句老话:内毒不清,外患焉得除之?您硬是先要把响马扫尽除绝,然后再访查天子杨广的罪款,这是大错特错。要是您先把杨广推倒,内患已除,人心已然平复,老百姓再不受官府的欺压了,天下自然能够变成太平景象,咱们还打什么打?”
老杨林听了点了点头:“贤弟呀,往后我一定要按你说的这个办,咱们还得事说当前,你来观看,这阵就等于完了。眼前这假脸的,是他枪挑了魏文通,现在我气得浑身乱抖,要打。我是打不上来了,请贤弟你下台把这黑脸的给我置于死地,给魏文通报仇,解一解我的心头之狠!”
定彦平心道这一战是比不过了,也有心考校下罗艺把儿子教的怎么样,于是当下点头:“得了,您不是说到这儿了吗,我一定要小子的性命。”
他说完下了将台,有人牵过马匹,认蹬扣鞍上马,一抬左腿,在鸟式环得胜钩上将双尖枪摘将下来,双手一分往南迎上来了。
再说罗成远远的看着丁延平来了,不惊反喜,心道我学了这单枪破双枪之术还没个地儿使,正好跟干爹切磋切磋,所以一拍吗,却是迎了上去。
丁延平远远的见着罗成来,非但没有应战,反而一掰外手蹬的往西去了,走出没有两丈远,又奔正南。罗成看着就纳闷,心想他这是做什么?要说怕吧,不像。要说给自己设圈儿吧,更不像。干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其实这倒是丁延平的一番好意了,他乡在将台前边要跟罗成说话会被杨林听见,所以远远的把罗成引开,等离将台很远了,估摸着别人听不到他们爷俩对话了,这才停住马气呼呼的说道,“对面来将报上名来!”
罗成听着这个倒是一傻,他只想着打仗,却还没有想到要通名,可眼下丁延平问了他又不能不答,眼珠子那么一转,就压低着声音粗着那个嗓子说道,“你呀要哇问哪我呀,我呀乃呀是呀,程哪咬哇银呀!”
丁延平本来想着他要好声好气的赔个不是,自己也就不为难他了,没想到罗成竟然装陌生人的骗他,当下怒急反笑:“你既叫程咬银,那魔国匪首是你什么人?”
“你呀问呀我呀,程呀咬哇金呀,那呀是呀我呀的呀哥呀哥呀!”罗成笑着答道,黑乎乎的脸更显的一口牙白,模样欠扁到让人恨不得立马就扎他。
定彦平是个急性子,见他一个小孩子竟然还跟着自己一个劲儿的说谎话,当下笑不起来了,黑这个脸的吼道,“他叫程咬金,你叫程咬银,要说你哥几个全是好牙口。你还有兄弟没?要再有兄弟,必得叫咬钢咬铁了!你这小子,在王家店跟我说你是上泰安烧香还愿,把我骗了。今天你给我使转轴嗓子,说你叫程咬银,真是胡说八道!别人不认识,我还不认识你们罗家这条枪吗!你染了个假脸,还想蒙混于我,这如何能成!要言不繁,我就问你一句:你怎么会跟瓦岗山勾上了?快说实话!”
“你呀这呀一呀片呀话呀,我呀全呀不呀明呀白呀!”罗成慢悠悠的说道,他知道丁延平认出他来了,但这事情吧,要是招了,别说他这里,就是老爹那里也过不去,所以索性一口死咬到底,我就是听不懂你说的话。
丁延平一听这个气,合着他片苦心全白用了?这小子可真不是个东西。
不过,罗成这假话说的太顺溜,他倒也忍不住怀疑自己,莫非这人真不是罗成?
丁延平寻思半天,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人往死里头打,正想着,忽然记起来在王家店罗成曾问他双枪有破无破?他告诉过罗成,要破双枪就千万别先下手。等会儿两人交锋,要是这人先下手,那就说明他不是罗成,直接往死里打得了。要是他后下手,哼哼,丁延平磨牙的想到,我就去他家找他老子,我看他还敢不敢说他不信罗!
想到这儿,丁延平就放下了心,当下交战道:“既然我说的话你听不懂,那就算你是程咬银,近前交战吧!”
“你呀家呀爷呀打呀仗呀有呀个呀毛呀病呀,向呀来呀不呀先呀下呀手呀哇!”罗成哪里肯进,坚决不出招,反倒是退后了一步等丁延平先出手。
丁延平这一下就断定他是罗成无疑了,气的眼睛都红了,“好哇!好小子!算你厉害,你不出手我出,有本事你就一枪扎死我,我叫你威风,我叫你骂名千载,遗臭万年!”
他本来就觉得自己不该出山,心里头已经有了悔意,但是遇到罗成,却是气大于怒了,心想莫说与我与你爹的交情,我对你家的恩情,就端我是你义父这点,你这么对我应该么!他心里头委屈的很,直接催马上前,双尖枪双龙探海的奔着罗成左右额角扎来。
罗成难得实战一回,也是兴奋非常,大叫道,:“你看着啊,我可要接了!”
罗成微一踹蹬,举起枪来啪啪啪三下,一打、二拨、三平杆。虽说用这样的破法使双枪的有死无活,可是罗成的招儿是定彦平本人教的,罗成还没练熟,定彦平却是老将,对罗家枪知根知底,要变招不难,甚至打过罗成也不一定。
可老爷子心里头有气,他委屈觉得这小子这么对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手上能变也不变,啪啪双枪一分拿咽喉去找罗成的枪尖,宁愿让罗成把自己扎死!
罗成一看也委屈了,喂喂,这两军交战呢,你这是个什么意思!有你这么寻死的么!!好好打啊!!!我憋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找人打场架容易么!!!干爹你这束手待擒不是欺负人么!!!你就看出我不敢扎你是不是!
罗成不敢把丁延平扎死,当下赶紧变招,但是心里头不忿,干脆五钩一闪,暗钩奔着定彦平的右偏脸来,在他脸上留了道伤疤。
丁延平这脸上一疼,手一摸看到血流下来,当下人也清醒了,心想着不成,我不能死,我还得去找他爹告状呢,这臭小子,不让你爹把你吊起来打,我这丁延平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有了精神,丁延平立马就准备跑了,罗成这边却是两人错马,有心拿枪杆子拍他一下,却眼见着枪杆子都要落下了,老爷子还趴在马上没有动作,顿时情急叫了一声,“义父,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