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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山关、腊子口:迂回包抄险途“走泥丸”
长征,本身就是战略退却,但却不乏红军的主动进攻,如江河之战中的乌江、大渡河之战,山川险隘之战中的娄山关、腊子口之战等等,都是红军主动寻机歼敌的战例。
从军事地理的角度看,山脉的意义重在阻隔,而贵在有孔道可通行;河流的意义重在流通,而贵在有据点可扼守。红军进入云贵边境后,乌江、赤水河都在乌蒙大山之中,这里属于横断山系,气势磅礴。山路虽难行,紧要之处又有敌把守,但红军主动迂回,穿插自如,有如“走泥丸”。
1935年1月7日,红军智取遵义。次日,朱德总司令下达了夺取娄山关的命令。娄山关是遵义的北大门,系黔北娄山山脉的最高峰,四周山峰环立,川黔公路由南向北盘旋至关口,从两座山峰之间穿过,形成一条狭窄的通道,红军如果不控制娄山关,遵义的安全将受到很大的威胁。当地守敌为黔敌侯之担部的3个团,王家烈已经下了死命令,绝不许后退一步。
1月9日拂晓,红二师四团开始向守关之敌发起进攻。为了减少伤亡,红军兵分两路,由一个营正面主攻,另一部攀上陡峭的岩壁,隐蔽向右侧山峰迂回,截断敌军退路。夺取娄山关的战斗进行了三个小时,敌人发现红军迂回企图之后,退向桐梓方向;红军趁势猛追,不仅占领了娄山关,而且顺势拿下了王家烈的老巢——桐梓,保证了遵义会议的如期召开。
腊子口之战,与娄山关之战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刚过草地的中央纵队和红军一、三军团只余8000余人,又遇到长征最后一道险关——腊子口。此处是岷山山脉的一个隘口,位于甘肃省迭部县境内,是川甘两省的天然门户,素有“天险”之称。当地有句民谚:“人过洮岷山,像过鬼门关。走过腊子口,像进老虎口。”前有险关挡路,左有反动土司率领的藏族数千骑兵,右有胡宗南主力虎视眈眈,身后则是茫茫草地,只有奋勇夺关才是生路。
腊子口的险要,超出人们的意料。山口窄得出奇,最下部不到30米。抬头望去,悬崖高达两三百米,几乎要仰断脖子。对于进攻者来说,腊子口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险关,而对于防守者来说,狭长的山谷对给养和兵力调动也是障碍。在这一险关面前,双方都无法展开大的兵力。红军能在先失地利的情况下,通过正面强攻与攀登悬崖峭壁迂回包抄的战术,攻克腊子口天险,狭路相逢毕竟还是勇者胜。
剑门关:午前进攻,黄昏拿下
红二、四方面军和红二十五军也创造了许多惊人的战绩。重重雄关和峻岭,都没有能够阻挡住英勇的红军。
1935年3月底,红四方面军副总指挥王树声红四方面军发起了强渡嘉陵江战役,随后又进抵剑门关下。剑门关横亘于剑阁、昭化之间,控扼川陕大道,七十二峰峰峦绵延,高耸入云的峭壁犹如刀削斧砍。山间只有一条小路通向隘口,隘口悬挂在几丈深的绝壁中,素有“剑门天下险”之称。在关口处有座三层门楼,上有了望哨,底楼装有两扇大铁门,在冷兵器时代,若守关士兵关闭铁门,插翅难过。
攻关之战由红四方面军副总指挥王树声亲自指挥。1935年4月2日上午11时,红军发起总攻,激战至黄昏,全歼守敌三个团,占领了剑门关要隘,使四方面军主力能通过这里顺利西进同中央红军会师。
红二十五军长征时,也经过了朱阳关、铁锁关、庾家河等险峻山关,与守敌展开激战,军长程子华和副军长徐海东都在战斗中负了重伤。此后部队又翻越秦岭,进入陕甘根据地。
红二、六军团长征时,经过乌江上游的鸭池河,两岸山石壁立,水深浪急,十分险要,是通往黔西的要道。此外,在层峦叠嶂的乌蒙山进行的千里回旋战也克服了自然界许多险隘,由于这支红军的许多指战员出身于湘鄂西山区,习惯于爬山,把那些吸大烟而身体衰弱不堪的国民党军阀“双枪兵”远远甩在身后。
【点评】善于攀越胜于敌军
“山,快马加鞭未下鞍。惊回首,离天三尺三。”长征中的毛泽东,对山峰有一种特殊的喜爱。在中国共产党人创建根据地时,山地从来是革命者的朋友,飘扬起红旗的地方正是井冈山、大别山、大巴山……对国民党军来说,山区则是他们的畏途。红军长征中也选择山区穿行,正好可避开敌军的重兵,以翻越大自然险隘表现出决心和勇气,同时也显示了红军的生存技巧。
第三章 敌机脚下飞(1)
——红军过雪山之谜
红军翻越雪山,与过草地并列为最艰苦的行程。雪山有足以能留住冰雪的海拔高度,夏季温度也在冰点以下——山脚下明明是夏天,山腰就成了春秋季,山顶则是肃杀的冬季。
长征中的红军除了红二十五军外,中央红军(红一方面军)、二、四方面军都领略了大雪山的淫威。中央红军强渡大渡河后进入邛崃山区,把几十万追兵甩在身后。蒋介石此时不再追赶,而只派兵守在川西的山口外面,因为他断定走向雪山草地的红军,正在走向死亡。
红红的辣椒成了“救命果”
1935年6月,中央红军渡过大渡河北进,遇到了第一座大雪山——夹金山。这座山海拔4500多米,位于懋功之南,山上终年积雪。日落之后到日出之前的时段,到处阴风怒号,漫天飞雪,寒冷异常。当地藏民把它称为“甲儿”或“神仙山”,意思是说山很高很陡,鸟儿都飞不过去。山上除了寒冷还缺氧,当地人把缺氧而死的人说成是被山神掐死的,这为大雪山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当时红军向北的路不只一条,西侧有商队常走的道路,但距离远且要穿过藏区;东侧的一条路虽然易行,却已有川军扼住险隘之处。利害相权,红军决定走东西之间最难走的路,强行翻越夹金山。
翻越大雪山必须要有足够的冬衣,最好还要有御寒的烧酒。可惜这两样红军都缺。山下人烟稀少,根本无法找到两万人所用的棉衣,烧酒也很少。当时部队指战员们不仅衣衫褴褛,而且绝大部分是湘、闽、赣、粤籍,从没有见过如此高峻的雪山,也没有经历过严寒刺骨的气候。朱德总司令运用自己曾转战川、滇、黔的丰富经验,向总部建议后通报全军:必须在山下吃一顿饱饭,喝一些辣椒汤,尽可能多带一些干姜、辣椒,在攀越峰顶体力不支时嚼碎吃下去,以刺激精神。总部还要求:每人都要将破衣、破毡子剪成条,牢牢包在脚上,以免冻伤。
穿着单衣的红军翻越雪山时,越走越冷,指战员们只好把背包中的被子打开披在身上,嚼着辣椒,在有力的政治动员下爬山。面对高度严寒和极度缺氧,指战员们要靠自身运动产生的热量驱走寒冷,此时红红的辣椒也成了红军翻越大雪山的救命之果。
爬雪山时,毛泽东没有穿棉袄,翻过山后尽管浑身湿漉漉,仍显得兴致勃勃。周恩来却在途中患了感冒,下山后不停咳嗽,这是随后出现险些夺取他生命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人民委员部副部长,长征中任干部休养连“老头”班长的时年58岁的徐特立疾病的第一个症状。健壮的朱德也得了支气管炎,留下的后遗症终生没有治愈。红一军团军团长、年龄不到30岁的林彪几次因高山缺氧而晕倒,最后被战士们抬过山。长征时年已58岁、在红军中年龄最大的徐特立,却是自己爬过去的。
中央红军翻越的第二座雪山,是位于小金县北端的梦笔山,藏语音为“蒙斋娜”,意为“兴旺的大道”。随后红军又连续翻越了长板山、仓德山、打鼓山等雪山,尽管这些山海拔更高,却由于有了翻越夹金山的经验,损失的人数逐渐减少。
国民党军的飞机在红军战士脚下盘旋
在长征中,红四方面军是最早踏入雪山地区的部队,在雪线以上区域停留时间也最长。
红军翻越的第一座大雪山,是四方面军在中央红军到达夹金山几天前翻越的海拔4592米的红桥雪山,随后他们攻克川军守备的懋功县,同一方面军会师。1936年2月,红四方面军西进甘孜时,部分指战员又第二次翻越红桥雪山。
红四方面军也翻越过夹金山,其中跟随四方面军南下的红五军团曾经四次翻越夹金山。雪山之高,连国民党的飞机也飞不上去。在夹金山顶上的红军战士就曾看到飞机在自己的脚下盘旋。
长征中的红军翻越的海拔最高的雪山,是通向西康藏区的党岭山。1936年2月中旬,四方面军南下遇挫后西进,不得不翻越终年积雪的折多山脉。党岭雪山号称“万年雪山”,横亘在丹巴、道孚之间,为折多山脉主峰,海拔5500米左右,上下山约200里,因此被称为红军长征中“在最寒冷的季节、爬得最高、路程最远”的行动。
在翻越党岭雪山途中,风雪无情地向饥饿、寒冷和疲乏的红军队伍扑来,冷空气愈来愈稀薄,夜间的气温竟然达到了零下二三十度,一些最顽强的挑夫也累倒在雪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先头连队根据向导的指点,用刺刀或铁锹在陡峭坚硬的雪地上挖出一些踏脚孔,大家紧紧跟随着前进。指战员们的四肢早已被冻得没有了知觉,许多人足下裂口流出鲜血,渗透了草鞋和裹脚的破布,一路上留下斑斑血迹。在高度严寒和极度缺氧中,有的人头晕目旋浑身无力,不自觉地停下来歇一歇,结果永远躺倒在雪山的怀抱里。沿途常见条状的雪堆,下面便是冻僵的红军战士的尸体。
长征中的红军翻越雪山
当时最累的是红军女宣传员,她们每人一根木棍,把能穿的、披的全部拿了出来裹在身上,带上锣鼓、竹板在路边、在风口给部队加油,提醒大家不要停步,不要抬头看,不要坐下来,并在风雪中艰难地唱歌,鼓舞战士们战胜雪山。
穿短裤上玉龙雪山
红二、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