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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放了她,笑得很深沉地轻声问:“想我吧?你这个菩萨的心肠是钢铁打造的 ,到底还是有一种火可以把它熔化。”
她先没回答,用手背揩着嘴角,只觉满脸都是他唾液的腥味,把她薰得神智无法清 醒,后来只得抓一句话随口问问:“你做什么的?”
“你认定我了?”
他不答反问,神态不能再坏。
“凭什么说我认定你?”
她仍在揩拭嘴边,眨动的长睫就像她沸乱的心绪一般闪烁不定。
“不认定我,何必做身家调查?”
他还是反问。
“说不说随你。”
她转身就走,他像抓着一条鱼一样紧紧掐住她、抱住她。
“我说,我当然说,全部都说!我要和你说整整一个晚上。”
他揽着她往巷子出口的方向走,她下意识抬头看看她公寓的灯火。
“别管她们。上面也是成双作对享受着咖啡,我们何不能另外找乐子?”
“你知道我们做的每一件事?”
“我只知道你们夜夜喝咖啡,酸味的肯亚咖啡、加了杏仁的咖啡、骆驼味的摩卡咖 啡……各种味道总是清清楚楚飘下来,像阿拉丁神灯的烟一样在我鼻孔前钻来钻去…… 。”
蝶茵忍不住笑了出来,道:“原来你和夏竹是同道,这么懂得咖啡!你应该找一天 见见她,见识见识她的功力!”
“我见过她的。我现在喝惯了的东西,她煮不出来。”
“不可能的,她的手艺一流,承传自一个拥有美国绿山咖啡烘倍公司训练执照的师 傅。”
“算了吧。调和了风霜雨露的咖啡,她煮得出来?”
他存心逗她笑,而她果然笑了。深夜温柔的南风吹散了她脸上他唾液的腥味,她清 醒了很多,深刻体验着身躯被一个异性紧紧贴偎所带来的奇妙改变。
她和他向百货公司的方向走,所有的店面都打烊了,宽敞幽暗的广场和台阶空空荡 荡地等着她们。
他放开了她,两手插进牛仔裤口袋崟,抬起下巴东瞧瞧、西看看,轻松地踱着小步 ,忽然说:“你觉得现在像不像站在一个飞机全都起飞—的航空母舰上?空旷、安静, 其他地方无论发生怎样惨烈的事,都和自己毫不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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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的和你完全相反。如果飞机全飞光了,航空母舰根本脆弱得像一块梭形法国 面包!”
蝶茵发表自己的看法,他哼哼笑道:“你们女孩子就是这样,什么时候都想牢牢抓 住安全感!”
“不对吗?谁知道好好一张人皮后面不会藏着只豺狼虎豹?你快说,你是谁?”
“一个无法自拔爱上朱蝶茵的人!”
“你……你根本不实在、不诚恳!”
蝶茵被他嘻皮笑脸的态度惹得不高兴了,她后悔没有在他吻她的时候先给他一巴掌 ,她实在应该给他一个下马威的!
“我怎么会不诚恳?”
他走近她,捧起她的脸,用一种指天誓地的缠绵表情告诉她:“我们已经跳过了凡 夫俗女拍拖的阶段,掉进最直接的亲密关系里了,不是吗?对别的女孩子,我从来不这 样!你相信不相信?”
“我不信,你是一个玩家。”
她顽倔地回答,探照灯般的两个圆亮眼珠在他那张坏脸上不停巡弋、打转,只想翻 出他一点破绽。“
他思索着要怎样回答而又能不显出巧言令色,最后只好自暴自弃似的说:“随你误 解也罢。我除了成为我自己,没有刖的路可以走!”
他放了她的脸,做出一副沮丧的样子。
“你就走你的路吧!不要来找我了!”
她真想掉头而去!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他却总是提出最复杂的答案。他特异独行, 他很危险!
“别走!不是说过了要彻夜长谈到天亮的?”
他拉住她,力道很重,神态还是胜券在握的自信满满。
“谈什么?你是谁?一个没名没姓的人!你是做什么的?你什么也不是!我可不想 浪费时间在这里解析什么莫名其妙的抽象画!”
。这些世俗的答案这么重要吗?我以为我已经把最重要的部分都毫无保留地放出来 了,难道不是?“
他很无奈地说完,叹了一口气,屈服地再讲:“好。我是戈承坚,干戈的戈,承担 的承,坚硬的坚,一个玩音乐的、一文不名的贝斯手,这就是你要的全部答案,却不是 我最认同的告白!我最想让你了解的是,我非常非常爱你!我要你!我要你最重要、最 神秘的”切,你所有灵和肉的核!“
他像在背诵一段熟烂又大胆的台词,用着很大的内力,无可抗拒地煽惑着她意乱情 迷的心。他的唇靠着她极近,她又闻到了他浓浊的男人气味,因而更加心眩神摇。
“我连自己是什么,自己有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什么?我有什么灵和肉的核? ”
她被催眠一般回答他,反问他。
“对,你是还没打开自己,不然你就会知道的!爱会让你知道自己,发现自己,我 带你一起去发现!可爱的小蝴蝶……。”
他在尾声中攫住了她的唇,轻轻地吮,轻轻的扣,她两片柔软湿润的芳唇。
她被他溶化了。
从午夜到凌晨,他们就话的时候少,接吻的时候多。分手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唇 已经被他煮熟了、熟透了。她的后脑勺到脑椎一带完全浑噩、酥麻、麻痹,脑袋里是一 盆热热的浆糊。
他的吻无所不至,无所不有。当她回到公寓悄然在自己的床上躺下,一闭上眼睛, 就闻到他唾液的味道。她轻抚自己的面颊、自己的唇、自己的颈、胸、Ru房……,无一 不曾烙上他的唇印。
难道这就是爱情?
他们之间彼此了解什么?连那张脸都还是陌生的,却抵挡不住两人疯狂的向往和吸 引。
蝶茵睡不着。她得找冰蕊或夏竹其中一人帮她探索答案。
冰蕊心质纯净,她决定找夏竹。
摸进夏竹的房间,拉开一缝窗纱,她使劲摇醒夏竹。
“夏竹!夏竹!”
夏竹醒了过来,一看见是她,含糊的问:“你回来了?”
“你们都不担心我?还能睡得着?”
蝶茵怨怪着,在床边坐下。
“他就是把你吃了,也还会把你吐出来,我们担心有什么用。”
夏竹从薄被中翻出两只手,把身子挺起。
“我们一整夜都在接吻。夏竹,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是不是疯了?是不是很烂 ?我第一次和他出去。”
蝶茵幽幽不安,皱着居诉诅,却是浑身意态撩人。
“准备万劫不复吧,还怕什么。难道你能回头?”
夏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仿佛连做梦时她都是那么冷静清醒地观照着一切。
“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是一个好男人。”
“蝶茵,你的樱花在春天来了就会毫无保留地盛开,没有人能把花季提前或挽留。 幸与不幸,但看上帝是否看见,是否垂听。”
“噢,夏竹,我该怎么办?”
蝶茵抱住夏竹,颓然低喊。
“别傻了,爱情是要让人快乐的。如果你现在吃糖,何必先想它会让你牙疼?”
“然而,毕竟会牙疼的,是不是?会不会疼死人?”
蝶茵靠在夏竹的肩上呢喃。
蝶茵是现在进行式,冰蕊是一张白纸,夏竹曾经沧海。
夏竹想不出,究竟谁比较不幸?谁恍较幸福?
第二章
夏竹站在窗前,把每一扇窗户完全打开。邻近店家传来小提琴的低啭,夜色像流水 一样柔和,然而她身心俱是躁动,无法平静。
她望着小巷,只等冰蕊回来。
蝶茵和那男人紧锁房门激狂地Zuo爱,她不知该回避到那里去。
“蝶,你要RELAX,身体不能这么硬……。”
戈承坚说,赤裸的身上带着戒指和耳环。
“身体是一贯相通的,你没有RELAX,我完全知道。”
他教导她如何去攀登快乐的高峰,锯齿一般连绵无尽的高峰。
蝶茵低吟娇笑,时而不禁忘情呐喊。她请了一整天假,在房间里和他尽情Zuo爱,甚 至到夏竹都已收工回来。
她渐渐懂得从狂肆中找到极度的欢愉,像一只柔软又强韧的海星,她覆盖在他礁岩 一般坚实的胸膛和小腹上,吸食他的血,他的爱,他的营养,他灵肉的核。
他们彼此深触那个核,最深最密的交会之后,世上已没剩下任何东西。
“小戈,你使我沉沦地狱。”
她黏在他身上,长睫上挂着汗水,直发如瀑般技在赤裸的香肩,一抹油黑染到他胸 前,染到他躺着的白底浅蓝碎花床罩上。
“你连我的灵魂都榨干,我快变成稻草人了。”
戈承坚喘息着,虚虚地呻吟。
蝶茵仿佛没听见,突然一跃而起,抬起下半身,就像勇猛的女骑士在刹那间策马再 进,毫不迟疑。
“啊,小蝶……”
戈承坚呻吟,蝶茵激狂急喘。
夏竹听见那些,还有床铺的振动。
那些声音没有多少压制和含蓄。
她正想下楼去,冰蕊迎了进来,嘴上同时喳呼着:“嘿,夏竹,今天有什么咖啡好 喝?瞧,我带了起士蛋糕和蓝莓泡芙!”
“噢,我在等你呢。”
夏竹勉强笑笑,表情显出不自然的古怪。
冰蕊没有察觉,还一个劲儿找起蝶茵来:“蝶茵呢?”
冰蕊想,她必然和夏竹早早一起回来,现在已经午夜十一点半。
夏竹把下巴抬一抬,告诉冰蕊,蝶茵在她的房间。
“她睡了?怎么这么早?”
冰蕊朝客厅最近的房间走去,不需要夏竹阻止,她就听到了异响。
“啊——啊——”
蝶茵高亢又激狂的呼声,以缩小三分之二分贝的音量传出来,男人的低沉声响在冰 蕊的侧耳倾听中清晰可闻。
冰蕊立即满脸通红,急忙退开。
夏竹和她面面相覤,无可奈何。
她倒了两杯冰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