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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拎着东西走出来,经过刘叔的办公室时,习惯性的朝里瞄了瞄。刘叔还没有回家,坐在他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手指夹着一根快烧完的烟头陷入了沉思。
“刘叔,怎么还不回家呢?大家都走了。”我探头进去说。
刘叔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慌张的将快要烧到手指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了。“还有点事要想,一会就回去了。”
他看我手里拎着的东西,又问:“这是给王博送去的吧?”
“嗯,他最近很忙,好几天没回家了。”
“行,你快去吧。”
我跟刘叔告别,转身离开。走出去几步,再回头看刘叔,还是那个姿势,手里又重新燃起了一根烟。
“怎么啦?安静,有事啊?”刘叔看我僵持在门口,欲言又止的样子,问我。
我说:“刘叔,你……,是不是调查的事情不顺利?”
刘叔点点头:“是啊,我在想一定是我们的思路出了问题。”
我索性走过去把手里的东西往刘叔的桌上一放,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会不会举报信不实呢,可能举报者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刘叔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动静搞得太大,上头都很关注,已经不是能轻易过去的事。不过,说也奇怪,查了这么久,除了一些避税的手段,还真没有什么大问题。我看杨氏的业务虽多,进出的账目却很简单,说它天衣无缝也不夸张啊。”
我想起了董正强的话,虽然我一直有疑惑,可并不确信这是不是问题所在:“我听一个杨氏集团财务部的人说过,说他们好像利润的主要来源在出口上,不过他们从来没有经手过账目……”
“出口?”刘叔突然拍桌子站起来,吓了我一跳,“你听谁说的?”
“我一个同学,他是杨氏的一个主管会计,前段时间意外碰上的。”
杨叔激动的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小小的房间眨眼间已经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遍。最后,他点点头,嘴里喃喃到:“果然,思路错了,思路错了。”
我疑惑的问:“怎么了,刘叔?”
刘叔停下来,站在我面前,神情很严肃:“安静,我想我有点明白了,我们的确思路错了。你听好了,你刚才跟我说的话,只限于我知道,否则你的同学可能也会有麻烦,明白吗?”
我第一次看刘叔对我这么的严肃,心里有点紧张:“为什么,刘叔,你得告诉我,不然我会担心得睡不着觉,很严重吗?”
刘叔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在椅子上坐下:“好吧,我不瞒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今天的话只限于此,出去以后就彻底忘记,知道吗?”
我迫不及待点点头,刘叔越叮嘱我就越发觉得事态的严重性。
“杨氏集团并不是生产型企业,所以之前我们一直没有把焦点放在进出口业务上。我现在怀疑问题是在出口骗税上面,但这个仅凭杨氏集团是做不到的,要么是和某个或一些生产型企业相勾结,更严重的可能在海关、工商、税务等政府部门都已经被他们腐蚀过了,当然现在只限于猜测。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这事牵涉很广,事情可能会很大。”
我略微知道点关于进出口的业务,杨氏并不是生产型的企业,他的业务集中在酒店、餐饮、旅游、房产等方面,似乎确实和出口扯不上什么关系,又如何来出口骗税一说呢?
“可是,刘叔,杨氏有什么可以拿来出口的?”
“有很多方法,可以和生产型企业相勾结,空箱报关或以次充好,以少冲多,虚开增值税票或专用税票,或与外商勾结,直接骗取外汇核销,这个就得详细调查。”
我和刘叔各自沉默着,刘叔继续给我解释了很多种类型的案例,我渐渐的理解了何谓出口骗税,只是这个概念越清晰,我心中的不安就越强烈,心里总有个念头冒出来,却又不清楚是什么。
从税务局出来,天色已经不知不觉的暗了下来,我暂时抛弃了缠绕在心头的疑问,打车赶到了王博在学校的单身宿舍。
王博还在实验室忙着,我将他堆在宿舍床上的脏衣服收进袋子里,将汤倒进电热水壶中温着等王博回来。
我躺在王博的小床上,思考着刚才刘叔的话,没有多少经验的我,依然想不出任何头绪。
朦胧中,有东西从我的脸上爬过,我睁开眼睛,王博坐在床沿,俯身看着我,手不安分的在我脸上划着圈圈。我居然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你才回来啊,几点了?”
“已经九点了。”
我想起了那壶汤,跳起来去按电源:“这么晚啦?糟糕,你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你带来的汤也喝光了。”
王博过来从后面环住了我的腰,将头搁在我的肩膀上,湿漉漉的头发贴在我的脸上冰凉凉的。“你吃过吗?”
“嗯,等你的时候吃过了。你头发怎么这么湿?”
王博浑厚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看你睡得香,我就先去洗了个澡。”
王博扳着我的肩,将我拦腰抱起,重新放回到床上。他在我身边躺下来,撑着脑袋看着我,还潮湿的头发垂下来,很是性感。“宝贝儿,明天你放假,今天晚上就别回家了,在这陪我,明天我争取早点结束,跟你一起回家,好吗?”
我看出了王博眼里的欲望,故意逗他:“我在家睡得舒服,在这里睡不着。”
王博沮丧的低下头,头45度角向外扭着,一点不掩饰他的失望和闹别扭的情绪,嘴硬的说:“那好吧,一会我送你回去。”
“真的?”
王博扭过头不看我:“真的,我送你。”
我捧起王博的脸颊,将王博的头强行转回来:“不然,我就试试看吧,看能不能睡着。”
王博的眼睛一亮,脸上迅速的绽放出光彩。然后他的笑容一收,意识到我在故意逗他:“好啊,安静,你戏弄我,你等着。”他往自己的手指上哈了口气,然后对着我的脖子、腰不停的哈痒。
我左右扭动躲避着,然后,王博停了下来,在我耳边喃喃的说:“我好想你!”
这简单的一句话就已经将我和王博点燃。
……
我和王博相拥躺着。我因为杨叔跟我说的事情,迟迟睡不着,手不安的在王博的胸前滑动。
“怎么啦?真认床啊?”王博眯着眼睛问。
“不是,你睡吧,别管我。”
王博睁开眼睛,翻身对着我,“你有心事?”
王博期待的眼神看着我,让我有一种想把心里的话都倒给他听的冲动。我终于忍不住把刘叔的话,和我从董正强那得来的信息,所有的疑虑都讲给了王博听。
王博安静的听着,没有说话。
最后,我唠唠叨叨的说完了,我问他:“你说,这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王博正色的看着我,搂着我的手臂紧了紧。“安静,我这么说可能有点自私和小气,但我真不希望你再插手这件事情,我所希望的只是你的快乐平安和我们的幸福,你明白吧?”
我当然懂,可是我就处在这么一个环境里,我们之间早就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想扯也扯不断。“我懂,可是……”
王博抱着我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古希腊有个叫海格里斯的人,有一天他走在一个坎坷不平的山路上,脚边有个袋子似的东西很碍事,于是他上去踩了一脚。没想到袋子没有破反而越来越膨胀了,海格里斯很生气,抄起一根很粗的木棍去砸它,结果,那个袋子竟然大得把路全给堵死了。海格里斯一筹莫展,更加的愤怒了。正在这时,山里走出来一位圣人,他对海格里斯说‘朋友,快别动它,忘了它,离它远去吧!否则它将与你敌对到底。’”
王博讲完问我:“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吗?”
“不知道。”
王博说:“海格里斯刚开始也不知道,后来圣人告诉他,他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袋子叫仇恨袋,你不犯它,它便小如当初,你侵犯它,它就会膨胀起来,挡住你的路,与你敌对到底。”
我用手捶打王博:“你是想说你是圣人,而我是海格里斯吗?”
“我不是圣人,只是不希望你是海格里斯。安静,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而不是别人。你好好想想,我相信你会想明白,什么对你才是最重要的。”
王博紧紧的抱着我,不再说话。
那天晚上,我果然失眠了,但不是因为认床,而是因为王博丢给我的问题。
早上起来,王博看我圆睁着的眼睛,吓了一大跳。
“你这么早就醒了?”
“我没睡。”晚上我看着王博的脸,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我发现,我真的很爱这个男人,只要他喜欢,再难的决定也难不倒我。“王博,我决定了,我不再管杨氏的事,不听,不看,也不问。”
王博从床上弹起来:“真的?”
我点点头。
王博欣慰的亲吻着我,然后帮我把被子掖好:“谢谢你,安静。现在,你好好睡觉,我忙完了,来接你回家。”
我温顺的点点头,很安稳的睡着了。
、(五十七)我真的成了海格里斯?
我决心不再关心跟杨氏有关的任何事情;为了王博也好;为了我也好;我试着去忘记。人有时候做做缩头乌龟也挺好的,至少心里轻松了许多。
我也不再跟董正强会面;至少在杨氏被调查期间;我刻意的和他保持着距离。
刘叔自然也很支持我的决定,他说于公于私他都不赞成我牵扯在内,我若真相通了,他举双手赞成。刘叔也透露这个案子很快就会风起云涌,如果我想休假的话,他也会痛快的批假。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王博的关系,他一定是和刘叔做过协商的。
我的工作顿时变得很轻松,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来照顾王博;他依然很忙。
每天我都花很多的心思琢磨王博的一日三餐。我似乎还真有这个天赋,只要吃过一次的菜,都能依葫芦画瓢的做个大概。我坚持每天晚上给王博送吃的,不让他总是吃食堂里那些大锅菜。
王博每天都摸着肚子说,安静,再这么下去我就变成大胖子了,到时候你可不能嫌弃我。
我说,当然嫌弃,你吃完再锻炼好了。
我依然每天给他送,风雨无阻。
又是初冬了。今年的天气格外的冷,才11月初,南方的气温已经降到了5度以下,难得一见的寒冬。
再加上这几天雨水不断,就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