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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在做梦,我狠命的对着自己的手臂咬了一口,
“啊!”
怎么不是在做梦,一切都是真的!
我决定不要漂亮的仙女姐姐和仙人老头了,只要有人来救我就行了!
谁又大声喊叫!然后我眼前一黑又晕倒了!
又一次睁开眼睛,怎么我还没有让人救了,我依然挂在树上,洪水依然在我下面,原来的一切都没有变,
准确的说是原封不动的重复着,
我再次对着自己的手臂咬了一口,
“啊!”
一切还都是真的,我彻彻底底的糊涂了!
这个时候就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妖怪出面在我面前,我也会非常感激的!
谁又在大声喊叫!我知道自己又必须晕倒了,
果不其然!
睁开眼睛,一切都在重复,我处于崩溃的边缘,
还好在我要崩溃时我再一次晕倒。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重复着,每次在崩溃边缘我都会晕倒,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的意志要不顽强也难!
渐渐的,我开始处之泰然,你看,当我睁开眼睛时,第一时间会倒挂在树上,
心跳9下时右手食指尖会碰到水,
心跳125下时我会翻到树上,
然后趴在上面看天看水看风景,
心跳184下时一个带着3个分岔的小树枝会在我树下经过,树上还有17片叶子,7片朝上10片朝下,上数下第9片的地方会趴着一只蚂蚁;
心跳332下时会看到一棵大树从上游漂下来,树干的中部能看到一只小松鼠,靠近树根的地方盘着一条蛇,不知是雌的还是雄……
心跳第N下时会听到有人喊叫的声音,然后我就会眼一黑晕倒。
我再也不会梦想有人会来救我,我只知道我会有17分半钟的清醒时间。
17分半钟!
为什么我会突然会有这几个词汇,当我心跳数到60下时脑海中自然跳出分钟这个词,我的时间虽然很短暂,但我不会死,我会眼前一黑重新来过。
实在无事可干,我把我所能想到的东西都在头脑里过了一遍,
我要抓紧时间学习,时间不等人啊,没听说过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吗!
对于那条蛇我已经有七种杀法和9种吃法,而且还用微积分仔细算过它的体积,
虽然我的眼力有很大长进,我几乎可以数那只小蚂蚁的腿毛了,但那条烂蛇每次都那么死皮赖脸的盘着,
所以我无法通过它的生理器官分辨是雌是雄,虽然从它的严密防护上基本可以断定是条雌蛇,但从科学的严谨性上我迟迟不敢下结论。
另外从我的心智水平看我至少是个成年人,而且还可能钻过象牙塔,
但是从我的躯体上看,我完完全全是个六、七岁的小孩子,更可怕的是,我居然想不起我是谁!
我叫什么名字,张三?李四?
我家住什么地方?我父母在什么地方?
我朋友是谁?想到这些东西我就会头痛如裂!
在重复N遍后,不知有几百遍还是几千遍,我实在记不清;
当我听到有人喊叫的声音时,我摆个较为舒服的姿势准备晕倒,
可是这一次我没有晕倒,
“这里还有个孩子,小孙!快靠过去!”
在突突的柴油机的声音中,一艘冲锋艇靠了过来,然后两个穿着红色救生衣的解放军把我从树干上解了下来,
其中一个把身上的救生衣脱下来穿在我身上,然后把我紧紧抱住:“孩子!冻坏了吧!”
我那个感动啊!我号陶大哭,多少次了,总算从那棵树上下来了,再也不用……
一路上我一直在哭,而那个解放军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我,那个坐在船尾掌舵的小战士正对着我,也情不自禁的流着眼泪。
我无法想像的是救我的居然是两个解放军,
观音姐姐没有来、太上老君没有来、普渡众生的和尚也没有来、头上带光环的上帝没有来、背上长两白翅膀的天使也没有来……
居然只是两个普通的小兵,而且是这种烂船,为什么不是一个司令坐在直升飞机来的,
和理想差距太大,这么烂的剧情,实在无法接受!
这个还勉强可以接受,但那只烂蛇是雌是雄我还没搞清楚,而且想好了吃法还没来得及吃,真的是无法接受!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突然眼一黑又晕倒了!
重复!重复!不在重复中爆发就在重复中灭亡!
这话谁说的,有点耳熟!
应该不是我!
不过这一次重复的是加上了两个解放军救我的情节,虽然每一次重复我都会有新的感悟,
但是好象那两位每一次都不认得我,每一次发现我都是那么惊喜,这种发自内心的表情不是任何一个演员可以表演的。
这让我每一次都有新的感动!
我已经不再多想蚂蚁的腿毛、那条蛇的性别这种无聊事(虽然每次有机会我都会仔细看一看),
现在每一次清醒后,我都在等待,等待那种发自内心的惊喜表情,等待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感动!
就象漂泊他乡多年的游子等待踏上故土,
就象在外多年的孩子等待母亲的怀抱,
就象艰苦训练的体育健儿等待奥运金牌,
这种感觉无法用语言描述,只能是自然而然的热泪盈眶!
平凡中的等待!
平凡中的伟大!
平凡中的感动!
这一刻我不需要神佛和上帝!
虽然我不知道这种重复要多少次,但我真的很感谢这种重复!
~第二章 泪从何来~
就这样,我在一次次的柴油机声中收获着一次次的感动,这种幸福不是一般人能够感觉到的!
如果生活在这种期待与感动中重复,至少比无聊的数着蚂蚁腿要好得多!
可惜这种重复并没有维持多久,当我又一次醒来,闭着眼睛准备享受手指尖和水的第N次亲密接触,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当我睁开眼睛时,看到下面围着密密麻麻的一大群人。
我应该是挂在半空中的,所以我习惯性的伸手向头顶摸去,没有绳子之类的东西!
那是在背上了!我伸出左手作为平衡杆,根据我的物理知识,如果不用一只手找平衡,俯着身体伸另一只手到背上一定会失去平衡,不过也没有绳子之类的东西!
不可能啊!换过一只手去摸,也没有!
再摸屁股和腿部,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我伸出两手加上两条腿扑腾,就差没有象魔术师一样拿个圈圈在自己身上套来套去,结果是惊人的,我没有任何支撑就这样浮在半空中,这完全违背力学原理,难道我掉进水里了?
四周给我的感觉不是液体,完完全全是空气的感觉,或者是虚无!
这是一个梦!一个梦!
我不需要用手去拧自己,虽然正常情况下是应该这样做的,但我已经确信这是一个梦!
当我明白这一切时,我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无聊的看着下面的一大群人,不知道他们围着做什么?
人群的成份很复杂,有穿救生衣的解放军,有喋喋不休的大妈,有暗自甩泪的老年人,也有欢呼雀跃的小孩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一个胖呼呼的中年人架好了摄影机,看他身上穿的那么多兜的马甲就可以清楚和知道,他是一个记者,
现在他对着小车喊:“小丽啊!快出来,可以拍了!”
车门开处,一个擦够了粉的大娘,不,应该叫中年妇女,袅袅娜娜的撑着把小花伞出来,
不过显然她的高跟鞋不怎么适合在泥泞的地上行走,虽然她足够小心,十步之内还是左脚一歪,看样子一个鞋跟儿断掉了,
小丽开始低声咒骂起来,本来这种咒骂有可能变得惊天地泣鬼神,
可是那个胖子明显对这个小丽有非常好的了解:“小丽!你可是本县的名主持人!快点拍完,那鞋子回去找王八头子报销!”
小丽这才想到自己的身份,一下子换成职业性的微笑,我在上边看得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小丽总算在镜头前站好,露出八颗以上的牙齿,职业性的笑起来,
然后举起话筒:“各位观众!这里是仙来县电视台,由于受本年度12号台风影响,林山镇的八里山村发生严重的山洪事故,到目前为止山洪已经夺去至少112人的生命,财产损失无法估算,现在是台风过境后的第五天,洪水已经渐渐退去,在林风远书记为核心的县领导带领下各级政府积极组织生产自救活动。”
她停了一下,由于这几句话在这几天来重复了N遍,所以完全是脱口而出,
不过一时间她不知道后面该怎么说了,因为刚才鞋跟断掉的时候,她随手把编导小叶写的纸条扔掉了,
胖子摇了摇头,抬起头来对着车子喊:“叶编导!再给小丽个稿子!”
那边一个带着眼镜的小青年不得不低声咒骂着钻出车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小丽边上,把写好的稿子给她看了几遍,然后站到胖子后头去了。
“现在我们在八里山村5公里的下游河岸上发现了两具紧紧拥抱的尸体,尸体为一男一女,可能是夫妻两人,但目前两人的身份尚待进一步确认,当地镇政府已经在现场开始善后工作,相信不久我们就可以得到确切的消息。以上是由仙来县电视台的刘小丽为你作的现场报道。”
看到胖子竖起的OK手势,刘小丽和那个编导三下两下就钻回车子,只剩个胖子苦笑不已。
这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