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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照顾。”
“那我岂不是很辛苦?”苏苡故意调侃,“这协定我也太不划算了,那么辛苦只为交换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除了你们两兄妹的事,还有什么别的可以做么?”
段轻鸿微笑,“有啊,这岛上也需要医生,我跟容昭说说,让你到诊所去帮忙。”
“岛上还有诊所?”
“这里说多不多,也住了上百号人。岛是容家私人所有,生老病死当然也归他们负责。”
苏苡骇笑,“容家到底有多大家业?”连脚下土地都归个人所有,这样的大手笔她以前只在报刊杂志里看到过。
段轻鸿不以为意,“容昭应该告诉过你吧?他祖父是阿拉伯人,石油和波斯毯都可以换黄金,谁知道他们怎么发的家!”
他言谈之中,把“他们”和他自己分得很清楚,壁垒分明,不像对段家那样凡事志在必得。
苏苡就不再问了,也许他对母亲娘家更是一点归属感都没有,唯一有点交情的就是小舅舅容昭。
可惜,容昭还是防着他。
“这岛上不通网络和电讯,但是你可以用电脑,需要什么资料就叫金迟他们去帮你找,书也可以叫他们多买点回来给你看。容昭在美国读的医学PHD,真本事还是有一点,你可以把他当作半个师长,有不懂的问题请教他就行了。”
“看来你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得很周到了,应该早有预谋吧?”
他淡淡道,“每天躺在床上能做什么,不就是胡思乱想?我想留住你,总要有点诚意。”
“你的诚意能不能再开放一点,让我定期跟家人联系?”这是她最大的期望,只要能跟家里联络,这趟就当长途旅行或者游学也未尝不可。
段轻鸿拉住她的手按在他胸口的纱布上,力道太大,伤口又渗出血来,刚换的纱布上很快就染开一小片殷红。
苏苡一惊,“你干什么,放手!”
“这里是被弹片击伤的,皮肉里还有铁砂,清理了很久,最后还有一片很小的碎片卡在身体里,今后可能还要再开刀取出来。容昭说再偏一点可能就打进心脏,说不定就是当场死亡的下场。你还想让我再来一次?或者是你自己、婉若、容昭,甚至你的家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知道你的下落,段长瑄也会知道。”
苏苡敛眸,“……我帮你再重新处理一下伤口。”
他最了解她,不止是男人对女人的了解,更像武士了解对手,一击即中,非要赢得与她的这场爱情战争。
他的伤因她而起,她愧疚自责。无论什么条件,谈不下去就把她往这话题上引,她往往没有二话。
什么君子协定,他十八岁之后的人生哪里受过约束,守过什么规矩?不过是找借口留住她,能留一天就能留一年,能留一年就能留五年十年,一辈子。
他要她爱上他,像他如今舍不得放她走一样,到时她也舍不得离开他。
苏苡不敢相信就这样跟段轻鸿成为同一屋檐下生活的人,照料他的伤病,还要负责他的饮食起居。
他伤势好一点,吃的东西就要讲求丰富营养,可偏偏他胃口刁钻,很多东西不爱吃,或者就吃很少的一点,连蔬菜都不肯碰,绝不仅仅是麻烦她一点这么简单。
婉若都有些丧气了,“三哥现在还不能吃大鱼大肉,蔬菜和补汤又不肯多喝,这样怎么行呢?”
苏苡有办法,她把每天营养食谱里的果蔬打成汁,按颜色分开,早中晚给他分别送去。
段轻鸿喝了一口红色的果蔬汁,差点没吐出来。
“这里面加了胡萝卜?”
苏苡淡淡道,“今早刚运到的,很新鲜,很甜。”
段轻鸿喉结滚了又滚,“我不吃这个,拿走!”
“你多大人了,还挑食?橙色和红色蔬果是抗氧化的,有益于骨骼和皮肤生长和新陈代谢。中国人讲究以形补形,你看这颜色多像鲜血,你受伤失血多,喝这个最好。”
段轻鸿被她说得胃酸一阵阵上涌,咬着牙道,“我不吃胡萝卜,从小就不吃!每个人都有不爱吃的东西,难道你没有?那你怎么不吃苦瓜?”
苏苡微微眯眼,“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还知道我不吃苦瓜?”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婉若告诉我的,你们不是经常在一块儿吃饭?”
算你有理。
“可我不是病患,要是我生病需要苦瓜的营养,我肯定不会挑挑拣拣。”
话不能说太满,第二天脸上就发了个痘出来,鼓囊囊的,又红又疼。
段轻鸿瞥了一眼,幸灾乐祸,“热带就是容易上火,可惜这里没有凉茶,最好的败火药大概就是苦瓜了。苏医生,说话要算话,给病人做个好榜样才行。”
他吩咐金迟,“去厨房挑两个苦瓜,要楞刺最细最苦的那种,放西芹柠檬一起榨汁端来给苏医生喝。”
金迟唯唯诺诺,“要不要加蜂蜜?”
“加什么蜂蜜啊,就是要原汁原味才好喝!”
又酸又苦就对了。
苏苡咬牙切齿,“段轻鸿,是不是我把这杯喝了,你就喝光你的胡萝卜汁?”
“可以,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她也不让他好过,胡萝卜里又加最酸的番茄和金桔,味道冲的不得了。
两个人都是抿了一小口就忍不住抬头望天,这么一杯下去大概眼泪都要出来了。
段轻鸿提议道,“这样吧,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有点趣味性,喝得也快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逗比的二人世界。。。虐前先甜一甜~(≧▽≦)/~
第34章 真心话大冒险
苏苡提高十二万分警惕;“什么游戏?”
段轻鸿笑笑;“别紧张;你先去找一副扑克牌来,我记得那边斗柜里就有。”
果然;斗柜里不少大玩具;扑克色子全新未开封,还有飞镖回旋镖风筝线……
不知是不是容昭的杰作;总怕到这里来住的时候太闷;倒服务了养伤的段轻鸿。
苏苡拆了扑克洗牌,段轻鸿看她一双素手又白软又小巧,洗牌动作很是熟练。
他又笑;“看不出啊,经常玩牌?”
“以前上学的时候得空玩一玩。本科大家都住一起;经常温书温的不耐烦了,就听到有人在走廊上喊一缺三,大家就跑去凑桌角,一呼百应。后来实习、读研、上班……太忙了,很久都没玩过,早生疏了。”
他故意问,“那男朋友呢,他也不陪你?”
“他比我更忙,我们工作都是三班倒,排班也不由我们自己,他休假的时候我值班,好不容易我休息了,他又有任务。”
苏苡说完有些懊恼,“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到底玩什么游戏?”
她怎么不知不觉跟他说这么多?
段轻鸿接过她手里的牌,“谁让你洗牌这么慢!”
他洗牌的动作跟她很不一样,让人眼花缭乱,纸牌像有了生命似的在他手里翻转,一张连一张仿佛有无形的丝线牵引,开出扇面、梯式,然后又回到手中重新切牌……
“好了!”他把两副牌一分为二放在床头木桌上,“抽一张。”
“比大还是比小?”
“比大,输了的人可以选择喝这杯果蔬汁,或者回答赢家的一个问题。”
噢,原来是真心话大冒险。
段轻鸿,你死定了!
苏苡向来玩这种游戏都很少输,不管是剪刀石头布还是抽牌比大小,她都很会察言观色,赌运也不错。今天非让他把胡萝卜汁喝个底朝天不可。
她跟段轻鸿一人一张牌,她4他9,她9他Q,她2他7,连失三局。
她全都选择喝果蔬汁。段轻鸿眼里狡黠的光芒挡都挡不住,怎么能让他提问?
真真是苦不堪言。
她捂着嘴忍不住问,“你是不是作弊,在这牌里动了手脚?”
段轻鸿摊手,“愿赌服输,这才刚开始,总不能你赢了就是应当的,输了就是我做手脚,公平一点,继续继续!”
这一回她终于抽了个老K压住他。
段轻鸿不以为意,“总是低头喝果汁多没意思,你难得赢一回,我给你个机会问我问题。”
反正他够无耻,原则性的问题问了他也不会说实话。苏苡被那杯绿油油的苦瓜汁苦到心里去,一时也想不到什么特别的,只好随口问了个以前和朋友们一起玩的时候经常提的问题,“初恋是什么时候?”
“十八岁。”
他倒不含糊,可苏苡第一直觉就是他胡扯,“你瞎掰的吧?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到18岁才初恋?”
“你意思是我长的太帅玉树临风是吧?谢谢,我当你是夸我,不过赢一次只能提一个问题,我可以留到下一轮再回答你。”
好不容易她又抽到大牌,她面前的果汁已经喝掉大半,他杯子里还是满的。他也不等她开口,直接回答她刚才的疑问,“我十八岁之前除了读书就是去小贩中心帮爸妈看档,砍鸭、打包、收钱,一身都溅满烧鸭油,女孩子顶多冲我这张脸来多买几回烧鸭,可不会跟我谈恋爱。我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留意那些小情怀,烧鸭仔一心只想念好书,考上大学,不辜负爸妈期望。”
他有一种特殊魅力,即使是说故事也比一般人动听。
苏苡被苦得皱到一起的眉眼舒展开来,“那你十八岁喜欢的女孩有什么特别打动你?”
他一笑,“这又是下一个问题。”
这无赖!
她输多赢少,这样下去苦瓜汁马上就要落肚,她就彻底输了。
于是她也大方一次,再输的时候,“我选择真心话。”
段轻鸿勾起笑容,眼波流转,最后却问道,“假如那天我在游艇上被炸死了,你会不会难过?不是医生对生命的怜悯敬畏,是发自内心的那种难过……会吗?”
苏苡没想到他这么问,心跳一下子乱了,“你又没死,我怎么会知道?”
“游戏嘛,当然有很多假设了。那天你醒过来没见到我,难道就没想过我已经死了?那个时候,你觉得难过吗?”
他逼着她去回忆,他们经历那样的凶险,她有一瞬间的确以为他死了,甚至觉得金迟他们都是在骗他拖延时间,他其实早就死在医院里。
“我会难过,毕竟因为我不够谨慎,才会导致那样的结果。”
欲盖弥彰,后半句解释倒像是说给自己听。
这世上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