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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说,“月玲是个很特别的人。我也只见过她两次,虽没有深交,但我的观察是:我们下象棋,有一招叫‘以退为进’,我以为这是黎明前的黑暗。”
司马看阿杰的羽扇纶巾又抖起来了,连忙捞救命稻草一样地问,“愿闻其详,请说请说。”
阿杰说先把某死贵的酒点一两杯就告诉你。司马立刻招侍者添酒。
“鉴于你以前的表现,她之所以这样不全抛一片心,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安全感这个东西呢,是一点一滴积累起来,又很容易一夜之间就被打碎的东西。她这样拒你千里之外,并不是背道而驰,实则是拉开距离预备助跑,你只需在这紧要关头做对一件事,她就不再观望犹豫,向你冲刺而来。”
司马遥想月玲对自己冲刺而来是多么甜美的画面,忙问,“那我要做对哪一件事呢?”
“这我哪里知道?你自己去想啊。我告诉你,事情就不好玩了。”
阿杰一会儿收到Candice的短讯,问司马,“Candice说她们在绿色灌木酒吧,她有一个女友,还单身呢,是个新晋的模特,你要不要去看看?”
司马笑,“以前会去,现在不会了。”有时候,自律来得很容易,不过是委婉地说不。
“我真服你了,你还真准备在嫂子这棵树上吊死了?”
“她肯不肯让我吊还是个问题。”
一周之后。
月玲下了班接了Selene从幼儿园回家,打开门,Selene鞋也不脱,扑进去喊,“司马叔叔!”
月玲见司马和头上依旧被董妈妈密密保护着说怕沾灰缠着绷带的Sunny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在玩游戏。
他们四目相望,司马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月玲的眼睛里有一丝一闪而过的甜蜜笑意,她说,“你来了。”心里埋怨:怎么才来?又一想,是你自己赶他走,还好意思怨人家才来?
他站起来,紧紧抱了她一下,两个人都觉察暗电流唰地一下,电光石火,什么都不说,都明白了。
桌上是一大把新插在花瓶中的白色香水百合,地上的游戏是全套恐龙名字和图案的Bingo和puzzle卡片。
月玲也只认识Tyrannosaurus rex就是T…rex就是霸王龙。Selene加入游戏,月玲在一边含笑观看,发现司马所有的恐龙词汇了如指掌,两个孩子也是不蠢的,一会儿发挥小儿童的机械记忆力,什么翼手龙,鱼龙,异齿龙,剑龙等等等等也琅琅上口了。
司马向月玲报告天大发现,“你知不知道Sunny可以把混在一起的两幅不同的都是二十块颜色形状各异的拼图卡片就这样分作两堆,只要半分钟时间,一块都不会放错。”
月玲笑笑,“司马,我们都可以。更多块也不会放错。”
司马泄气,“这些恐龙词汇记了我两个晚上。他们只需半小时。”
月玲鼓励他,“最重要是他们开心。有时候开心不需要那么多智力,只需要一点情商。”
两个孩子掌握游戏规则技巧,在一起全神贯注玩起来。
司马低声说,“玲玲子,我请了评估托儿所机构的检验师估计我的房子各处对孩童的风险指数和安全隐患,已经请专业装修公司拆掉大理石地板铺设地毯,各处尖角都被拆换,全部使用有机环保材料。我姨妈房间的家具全部都锁入库存,我给她换上白色欧式弧线形家具。。。”
他一个星期就在忙这些。月玲说,“司马,你不要再说了,再说我会觉得怎样爱你都不足够。”
司马握着她的手,亲一下,“玲玲子,你最爱你自己,最爱的人不是我,也不是你的孩子们。”
“你以为你这下子就看透我?臭美啊你!”月玲露出娇嗲的样子。
董妈妈拿着锅铲,从厨房出来,在客厅的入口拉住要往里走的董爸爸,“嘘,别去打搅这一家子。
作者有话要说: 对那些喜欢对号入座的读者,
我在这里好心提醒一句哦:请不要对号入座。
丫头,找到我对格雷先生的看法了?
☆、那些HEA(8)
阿杰问司马,“为什么现在不去追模特了,你不是原来最喜欢的了。”
司马说,“你不记得上次拉尔夫教授事件?我只是随便逢场作戏,月玲她都有可能斗气跑到英国去,现在又多出她婆婆无事生非缠出来的一个本地上市电脑公司股市红人要求相亲,我再有一点动静,她凤颜大怒,就会真地改嫁了,我到时候只得一个不确定自己会喜欢或是人家会喜欢我的一个悬而未决的暧昧状态,但是月玲就可能会把她的终身幸福因为嫉妒吃醋去断送在一个秃头手里。”司马想象一下巴德和月玲,心里非常不爽。
阿杰说,“你是说巴德?他来和你抢女朋友?他祖上D市西边多少英亩土地都是他们家族的,他就是做地主收租或卖钱几世几代花天酒地胡吃海喝都吃不完,他完全可以只做个慈善大使到处捐钱打发一生,不想,他却是个电脑天才,极其勤奋,为人低调,挣来的钱都用来做慈善和研究,尤其喜欢支持各个大学的研究项目。”
司马一听天才两个字就头痛,都是些脑筋七曲八弯的人,喜怒都不在常态,爱好的都是些虚无飘渺玄幻不切实际的东西,大约和月玲是一丘之貉。好不容易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月玲从“天”字上揪下来,不能让她飚回去了。
董爸爸莫名其妙,“谁来了?”
董妈妈嘘他,恨不得给他锅铲来这么一下子,“你就知道研究你那些个数据,女儿的事都不管!”
董爸爸心想,我在医院给司马揭月玲的老底,你又没看见,还说我不帮忙。这眼见着两个孙孙以后同时上哈佛的学费都有着落了,老伴还来怨我了。
司马瞧着月玲,她其实是等着她来上门的,早知道他会来的,也早料到董妈妈一定是会把他放进来的。
董妈妈除了老两口的房间(因为董爸爸在和几个国内彻夜不睡搞科研的门生商讨几个数据。),已经带司马参观各处,司马见一个小小太阳房被月玲布置成她的画室,才知道她一直在画画,墙边堆着大大小小各种作品,看着已经自成一家。
有一幅快要完成的大幅油画,一整面的雍容华贵的紫红色牡丹扑面而来。
董妈妈说,就因为她新近买了劳拉 阿西历的紫色床上用品,月玲要画这牡丹挂在床头和枕头床罩靠垫床单搭色系。
董妈妈看司马仔细研究牡丹图,说,“你看这牡丹的重重花瓣细节,这些叶子好像有生命一样,她都不用照片,完全印象派。”(司马听董妈妈这样理解印象派,忍俊不禁,越发觉得董妈妈可爱。)
牡丹是董妈妈最爱的花。
董妈妈说着,一边得意得不行,你以为我女儿没感情啊,我女儿的感情与众不同,世界上几个女儿对妈妈如此这般好?完全无辜地不知道月玲希望她快点飞回中国大陆去。
司马盘算着,到时候还是要单独留一间安静的大房间找个设计师设计装修一下,为玲玲子的这个爱好添砖设瓦。她可能对办画展也没有兴趣,就让她画着玩,修身养性,一直到老。
吃晚饭的时候,董妈妈往司马的碗里夹了小山一样的菜,让月玲都觉得很窘,如果司马是个穷光蛋,董妈妈早给他吃闭门羹了,哪里会像这样让他登堂入室,正襟危坐,各种好吃的往碗里堆积如山。
董妈妈说,“儿童外伤科专家给Sunny开的疤痕灵果真很灵,再涂几天就会没有疤了。”
这回董爸爸忍不住了,老婆你拍马屁也要懂点科学好不好?他说,“说明上说至少三个月才见效果。”
“那是对成人,我们Sunny年纪小,新陈代谢快,自然好得快得多。”董妈妈快速反击。
司马嘴里是米饭的清香,看月玲的窘,董爸爸的教条,董妈妈的随机应变,两个孩子不许月玲和他坐,一边一个,提各种要求要汤要水,忽然明白也许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想要的家。他大约是太有钱,能买来的东西都不大珍惜,反而是这朴实得再也不能更朴实的家常让他觉得珍贵。而且这家常里面有世界上最让他心动和心痛的姑娘。
董妈妈说,“春节就要到了,我和你伯父是要回国过年的,这里过年的气氛太淡薄。月玲你到时候带着孩子们到司马那边去迎中国新年吧。”一边喜形于色,看你老娘把一切都给你安排好了。
月玲刚想说,“妈。。。”
司马说,“我家只过圣诞节和元旦,春节不庆祝。”
月玲在意看一眼司马庄严肃穆的表情,意识到什么,忙岔开话题,“妈,你今天这咸水鸭做得比店里卖的都好吃啊。”
董妈妈的话匣子的钥匙之一就是讨论菜谱,于是她热热闹闹把从在哪一个大统华的分店买到的水鸭子,怎样让盐味进到鸭肉里面去,又如何守着炉头控制着火候,如何冷却,如何斩鸭肉,从头到尾讲述流水帐一刻钟。
等董妈妈安排两个人在厨房洗碗碟的时候,月玲轻轻问,“你母亲是春节的时候过世的吧。”她一边把碟子从洗碗机里拿出来递到司马手里,一边问。
司马嗯了一声。他拿着擦干碟子的茶巾的手就慢下来。
月玲想,这和她对吹风机的感应一样,她对克明的感情有一部分或许永远滞留在吹风机这个小小的家用电器里了,一想起一提起一看到止不住心里剧痛。
一年一次的春节,大家欢庆的时候,正是他伤心之时。
所以能避免就避免。
能逃就逃。
因为,在国内,中国新年,声声的炮竹,对司马而言,是声声的思念。(幸好D市只有加拿大日和维多利亚日可以放烟花,春节要到公园放烟花还必须先到市政府去申请许可。月玲反正是怕热闹嫌吵,鞭炮烟花这种东西可有可无的。)
大家最欢乐的时候,是他最悲怆之时。
她不顾湿漉漉的手,走到司马身后,环抱住他。
司马一怔,他放下茶巾和碟子,转过身,也拥抱她。
此时,两个小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