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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嘶哑地说:“我刚刚看到一件东西。”
“你看见什么?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你的样子显得很疲累。”
她竭力想镇定下来,但是,她仍然显得很难受。
她仍然用那种仿佛噎得说不出话的声音说:“我已经看出来一个人怎样可以由外面
进来——而且,谁也不会猜想到。”
我顺着她看的方向望,但是,不能看到什么。
瑞特先生正在摄影室门口站着,拉维尼神父正穿过庭院。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我非常困惑地转回头来,发现到她正目不转睛的望着我,眼睛里露出一种最奇怪的
神气。
“真的,”我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说明白些好吗?”
但是,她摇摇头。
“现在不能说,晚一点。我们早就该看出来的,啊,我们早就该看出来的!”
“你只要告诉我——”
但是,她摇摇头。
“我得先想出一个道理。”
然后,她由我身边走过去,踉跄地下楼去了。
我没跟她下去,因为她显然不希望我踉着她,我坐在矮墙上想要思索出一个究竟。
但是,毫无结论。这里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进院子——就是经过那个大拱门。就在拱门外
面,我可以看见那个送水的孩子和他的马,还有那个印度厨子,正在同他讲话。没人能
从他们身边走过,来到院子里,而使他们看不见。
我百思不得其解地摇摇头,再走下来。
24
那天晚上,我们都很早安息,詹森小姐在晚餐的时候露面了,她的举动大概和往常
一样,虽然如此,她有一种呆呆的神气,有一两次别人对她讲话,她并未听见。
不知为什么,那并不是一顿吃得很舒服的晚餐。我想,你会说,在一个当天举行过
葬礼的房里这是一个很自然的现象。但是,我的意思,我自己知道。
最近我们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很静,并且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虽然如此,彼此已经产
生一种友谊之情。雷德纳博士有丧妻之痛,大家都深表同情。同时,也有一种同舟共济
的伙伴之情。
但是今天晚上,我又想起我在那里吃第一顿饭时的情景——那时候麦加多太太老是
盯着我,而且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一根弦随时都有折断的危险。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只是强烈得多——那是在我们大家围着餐桌坐着,白罗坐在
桌子一头的时候。
今天晚上,那种感觉特别强烈。每个人都紧张不安——心惊肉跳——如坐针毡,假
若有人将什么东西掉到地下,相信就会有人尖叫出来。
就像我所说的,我们饭后都很早分手。我几乎立刻就上床睡觉了,我正要睡着的时
候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是麦加多太太在我门口同詹森小姐说晚安的声音。
我马上就睡着了——那是由于收拾行李太累了,而且由于在雷德纳太太房里做的那
件傻事,更加疲惫不堪,酣睡好几小时,连一个梦也没做。
我是突然惊醒的,同时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有一种声音把我惊醒了,等我在床
上坐起来倾听时,我又听到那个声音。
那是一种痛苦的哽咽的呻吟声。
转瞬之间,我已点上蜡烛起床了,我也抓起一个火把,以防万一蜡烛灭了。我走出
房间,站在那里倾听。我知道那声音不是远处传来的。那声音又传过来——那是由我贴
隔壁那个房间发出的——那是詹森小姐的房间。
我连忙跑进去,詹森小姐躺在床上,她痛苦得整个身体扭作一团,我把烛台放下,
弯下身二看,只见她的嘴唇动了一下,她想要说话——但是,只听到一声沙哑的低语,
我看到她的嘴角和下巴的皮肤已经烧成一种灰白色。
她的眼睛望望我,又望望地上的一个玻璃杯。那显然是从她手中掉到那里的,那浅
色的地毯,杯子掉落的地方已经染成鲜红色。我把杯子捡起来,用手指伸进杯里试试,
突然尖叫一声,将手指缩回来。然后,我又检查那可怜的女人的嘴巴。
究竟出了什么事?这是毫无疑问的,为了某种不明的原因,有意的,或者是其他的
缘故,她吞下一些腐蚀酸——草酸,或者是盐酸,这是我的想法。
我跑出去叫醒雷德纳博士,他就把其他的人叫醒,我们尽全力救她。但是,我一直
有一种可怕的感觉;这是没有用的,我们试着用浓的碳酸钠溶液灌她——然后用橄榄油。
为了减轻她的痛苦,我给她注射一针硫酸吗啡。
大维·爱莫特到哈沙尼去找瑞利大夫来,但是在他来到之前,一切都完了。
当我弯下身给她注射吗啡时,她痛苦地挣扎着想说话、我听到的只是令人难受的好
不容易才发生的低语。
“那个窗子——”她说,“护士——那窗——”
但是只有这些话——她说不下去了,完全崩溃了。
那一夜的事,我永远忘不了,瑞利大夫来了,梅特蓝上尉来了。最后,破晓时分赫
邱里·白罗来了。
还是他轻轻的拍着我的胳臂,带我到餐厅。在那里,他让我坐下,给我一杯浓茶喝。
“好了,护士小姐,”他说,“这就好多了,你太累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放声大哭。
“这太可怕了,”我哭着说,“这好像是一场噩梦,她那么痛苦,还有她的眼睛—
—啊,白罗先生——她的眼睛——”
他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就是一个女人也没这样亲切。
“是的,是的——不要去想它,你已经尽力了。”
“是一种腐蚀酸致死的。”
“那是很强的盐酸溶液。”
“就是他们用来洗陶罐的吗?”
“是的,詹森小姐也许是在尚未完全醒过来的时候就把它喝了,那就是说——除非
她是故意喝的。”
“啊,白罗先生,这是多可怕的想法!”
“这毕竟是一种可能,你以为怎么样?”
我想了一会儿,然后肯定地摇摇头。
“我不相信是这样。不,我不相信是这样。”我犹豫一下,然后说,“我想她昨天
下午发现什么了。”
“你说什么?她发现什么了?”
我把我们在一起的谈话对他重说一遍。
白罗轻轻地、低声地吹了一个口哨。
“可怜的女人!”他说,“她说她要考虑考虑吗?啊?她就因此送了命。假若她只
要说出来——那么——立刻——”
他说:“再把她的话一字不差地对我说一遍,好吗?”
我再说一遍。
“她看出来一个人怎样能够由外面进来,而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看见吗?来吧,
护士小姐,我们到屋顶上看看,你要告诉我她站在什么地方。”
我们一起到屋顶,我把詹森小姐昨天站的地方确切地指给他看。
“像这样吗?”白罗说,“那么,我由这里看到些什么呢?我看到半个庭院——那
个拱门——还有绘图室、摄影室,和研究室的门,昨天院里有人吗?”
“拉维尼神父正往拱门方向走,还有瑞特先生正在摄影室门口站着。”
“我还是一点也看不出一个人怎么能由外面进来,而你们没一个看到。但是、她却
看出来了。”
“哎呀,完了!她究竟看出什么呢?”
现在旭日冉冉东升,东方整个的天空上,玫瑰红、橘黄,灰白和珍珠灰的色彩构成
一个多彩多姿的面面。
“多美的日出啊!”白罗轻轻地说。
河水由我们的左面蜿蜒而上;古丘矗立在那里,周围勾出金黄色的轮廓。甫面是正
在绽放花朵的果树和宁静的耕地。远有传来水车轮子呻吟似的声音——那是一种微弱的,
不像是尘世间的声音。
那景色美得令人难以置信。
然后。就在我身边,我听到白罗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
“我真愚蠢,”他喃喃地说,“事实非常明白——非常明白。”
25
我没工夫问白罗他是什么意思,因为,这时候梅特蓝上尉正往上面喊,叫我们下去。
我们连忙走下楼梯。
“白罗,你看,”他说,“这里又有另外一个麻烦事了。那个修道士不见了。”
“拉维尼神父吗?”
“是的,刚才才注意到这回事,刚才有人忽然想到他是唯一不在跟前的人,于是我
们就到他房里找,他的床昨天夜里没有人睡过的样子,而且见不到他的踪影。”
这一切都好像是一场噩梦、先是詹森小姐的死,然后又是拉维尼神父的失踪。
仆人都叫来问过,但是、他们的话都不能帮助我们了解这个不可思议的事,他们最
后看见他是在头天晚上大约八点钟的时候,当时他说要在睡觉以前出去走走。
没人看见他散步以后回来。
大门照例在九点钟关好,并且闩上,不过,没人记得曾经在早上开过闩,那两个家
仆都以为是另外一个开闩的。
昨天夜里拉维尼神父究竟回来役有?他在头一次散步的时候是否发现一些可疑的事
情?他是否后来再去查个究竟,结果成为另一个受害人?
梅特蓝上尉猛一转身,只见瑞利大夫来了,后面跟着麦加多先生。
“哈罗,瑞利,发现什么吗?”
“是的,那东西是这里研究室的。我刚刚同麦加多检查过药品的数量,那是研究室
的盐酸。”
“研究室——啊?门锁了吗?”
麦加多先生摇摇头,他的手发抖;他的脸抽搐着,他的气色已经坏得不像样子。
“我们没有这种习惯,”他蹑嚅着说,“你知道——刚才——我们一直在用那个房
间。我——谁也梦想不到——”
“那地方晚上上锁吗?”
“是的——所有的房间都上锁、钥匙就挂在起居室里面。”
“那么,任何人拿到那房间的钥匙就可似拿到那种药品了。”
“是的。”
“我想,那是一种普通的钥匙吧?”
“啊,是的。”
“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看出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