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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想这也不是她的错。去年的情形还不坏。白罗先生,请相信我,并不是因
为她做了什么事。她对我很好——非常之好。这就是我有时候感到惭愧的缘故。她作过
的一些小事情和说过的话,都使我很不愉快。但是这并不是她的错。其实,谁也没她那
样和蔼。”
“但是,在这个发掘期情形就改变了吗?产生了一种不同的气氛吗?”
“啊,完全不同了。其实,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样样事似乎都不对劲儿——并不
是工作方面——我是指我们而言——是指我们的脾气和神经,都觉得紧张不安。几乎是
暴风雨欲来时那一种感觉。”
“那么你就认为是雷德纳太太的影响吗?”
“啊,她来以前,这里的情形不是这样:”詹森小姐冷冷地说,“啊,我是一个固
执的、爱抱怨的人。守旧,喜欢样样事物都不变,白罗先生,你实在不必注意我。”
“那么,雷德纳太太的品行和性情,你觉得怎么样妮?”
詹森小姐犹豫片刻,然后她慢慢地说:“啊,当然,她是喜怒无常的。有很多感情
的猛烈变化,今天对人很和蔼,明天就不同人家讲话。我觉得她很和蔼可亲,而且对人
很体贴。不过,她仍然是一辈子都让人惯坏了。她认为雷德纳博士把她伺候得无微不至
是很自然的事。而且我以为她根本没有真正认清楚自己嫁给一个多么杰出——多么伟大
的人。这一点有时候就使我很不痛快!当然雷德纳博士把列瑟兰护士请来的时候,我觉
得很感激。他需要应付他的工作,并且要应付他的惊恐万分的妻子。他实在够受了!”。
“你自己对于她收到的那些信有什么意见?”
我必须这样做。坐在椅子上,将身子向前探出,直到詹森小姐转身对着白罗回答他
的时候看到她的侧面。
她的样子冷冷的,非常镇定。
“我想在美国有一个人对她怀恨在心,想要恐吓她,或者伤害她。”
“那不是更严重吗?”
“那是我的想法。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你要知道,所以很可能有仇敌。我以为
那些信是一个恨她的女人写的。雷德纳太太是个神经质的人,所以把那些信看得很严重。”
“她必然会那样想,”白罗说,“但是,要记住——最后的那一封信是有人送来的。”
“这个——我想假若有人一心一意地要那样做,总是会想出办法的。白罗先生,女
人为了要泄恨,是不怕麻烦的。”
她们的确会的——我心中暗想。、“也许你说得对,小姐。你不是说,雷德纳太太
很漂亮吗?我顺便问一问,你认识瑞利大夫的小姐,雪拉吧?”
“雪拉·瑞利吗?当然,我认识。”
白罗用一种闲聊机密的语调说:
“我听到一个谣言(我当然不想去问瑞利大夫呀),听说她同雷德纳博士的一个团
员在恋爱。你知道是这样吗?”
詹森小姐似乎感觉很有趣的样子。
“啊,年轻的柯尔曼和大维·爱莫特两个人都会殷勤侍候她。我相信他们在竞争,
看看俱乐部有大规模的聚会时谁陪她去。年轻人在星期六晚上照例都到俱乐部玩。但是
我不知道她那一方面如何。她是这地方唯一的年轻女孩。她自然是这里的美女了。还有
空军的小伙子殷勤地侍候她。”
“那么,你以为没有什么事吗?”
“这个——我不知道。”詹森小姐变得很小心的样子。“不错,她的确到这里来的
次数相当多。常常到挖掘场。前几天雷德纳太太还同大维·爱奠特开玩笑谈到这件事—
—她说那个女孩子在追他。我想她那样说非常狡猾。我想他听了不会高兴,是的,雪拉
到这里来的次数很多。那个可怕的下午,我看见她骑马到挖掘场去。”她对着那个敞开
的窗户点点头。但是那个下午大维·爱莫特和柯尔曼都不值班。当时是瑞洽德·贾雷在
主持。是的,她也许对其中一个有好感——但是她是这样一个时髦的、毫不感情用事的
年轻女孩子,因此我们不知道对于她的事该有多么认真的想法。比尔是一个很好的年轻
人,不像他装得那样傻。大维·爱莫特是个很可爱的人。他有许多优点。他是深沉、镇
静一类的人。”
然后,她表示疑问地瞧瞧白罗说:“这个与命案有什么关系吗?白罗先生?”
白罗用一种非常法国味的方式两手向上一摊。
“你让我难为情得脸红了,小姐。”他说,“你这样说使我显得不过是一个爱说闲
话的人。但是,我对年轻人的恋爱事件始终是很感兴趣的。”
“是的,”詹森小姐咯咯地笑着说,“两人真心相爱,一切顺利那是很好的。”
白罗发出一声叹息,作为回答。不知道詹森小姐是否想到她自己年轻时男欢女爱的
事。同时,我也想,不知道白罗先生是否有妻子,也不知道他是否是像我们老是听到的
那些有情妇之类的人。他的样子那么滑稽,我不能想象他会这样。
“雪拉·瑞利很有个性,”詹森小姐说,”她很年轻,她很没有礼貌。但是,她正
是一个典型的现代女孩。”
“我相信你的话,小姐。”白罗说。
他站起来说:“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在家里吗?”
“玛丽·麦加多就在近处。今天男的都到挖掘场了。我想他们是想走出这所房子。
这也是难免的事。你要想到挖掘场——”
她走出来,来到走廊里,然后笑着对我说:“我想,列瑟兰护士会带你去的。”
“啊,当然可以,詹森小姐、”我说。
“那么,你会回来吃午饭,是不是,白罗先生?”
“很乐意奉陪,小姐!”
詹森小姐回到起居室去从事编目工作。
“麦加多大太在屋顶上,”我说,“你要先去见她吗?”
“我想,这样也好。我们上去吧。”
当我们走上楼梯时,我说:“我照你的吩咐做了。你听到什么声音吗?”
“一点声音也没有。”
“无论如何,这样总可以免除詹森小姐的心理负担。”我说,“她一直在烦,以为
她如果听到声音就赶去,也许会有救呢。”
麦加多太太正在那个矮墙上坐着,她低着头,陷入沉思。等到白罗在她对面停下来
向她说早安的时候,她才听到我们的声音。
于是,她吃了一惊,抬头瞧瞧。
她今天早上面带病容。她的小脸蛋儿显得萎缩不堪、而且有黑眼圈。
“我又来了,”白罗说,“我今天来有特别的目的。”
于是,他就继续像他问詹森小姐一样的问她,同时解释他应该明了雷德纳太太的实
在状况。
虽然如此,麦加多太太不像詹森小姐那样诚实。她突然言过其辞地赞美雷德纳太太。
她的话,我很确定,与她真正的想法相距甚远。
“亲爱的,亲爱的露伊思!对一个不认识她的人来形容她的为人是很难的。她是一
个异乎寻常的人!同别人泅然不同。护士小姐,我相信你也有同感,对吗?她是一个长
期受神经折磨的人,一脑门子的空想,我们对别人做的不能忍受的事,如果是她做的,
我们都能忍受。而且她对我们大家这样亲切,对不对,护士小姐?而且她对自己的情形
非常谦虚——我是说她对考古学一窍不通,但是她非常热心地学习。她老是问我关于处
理金属物品的化学方法,并且帮助詹森小姐修补陶器。啊,我们都很爱她。”
“那么,太太,我听说这里有相当紧张的情形一一种不安的气氛——照你说来,都
不确实了?”
麦加多太太那双没光采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
“啊,谁会告诉你这些?护士小姐吗?雷德纳博士吗?我相信,他不会注意到什么,
啊,可怜!”
于是她露出完全不友善的态度瞧瞧我。
白罗从容地笑笑。
“太太,我有我的侦探呢。”他很愉快地说。于是,只是在一刹那之间,我看到她
的眼皮颤动一下,同时一眨眼。
“你不觉得,”麦加多太太露出非常温和的神气问,“在一件像那样的事发生之后,
人人老是会假装说有许多根本不会有的事发生吗?我知道你的意思吧——像是紧张啦,
什么气氛啦,‘一种有什么事要发生的感觉’啦?我想,这不过是大家在事后编出来的
话。”
“你说的话很有道理,太太。”白罗说。
“实在情形并不是这样!我们是一个非常快乐的大家庭。”
“那个女人是我生平所见数一数二的撒谎大家!”当我和白罗走出那所房子,走到
通往挖掘场的小路时,我气愤地说,“我相信她实在是憎恨雷德纳太太的!”
“她可以说不是我们可以问出实情的那种人。”白罗表示同意地说。
“同她谈话真是浪费时间,”我怒气冲冲地大声说。
“那也不十分对——那也不十分对。假若一个人亲口对你说谎,有时候,她的眼睛
就会告诉你实话。麦加多太太,这个小妇人,她怕些什么呀?我看出她的眼睛里有恐惧
的神气。是的——的的确确,她害怕一件事。这倒是很有趣的。”
“白罗先生,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于是我告诉他头天晚上口去后的事,又说我很相信詹森小姐就是写匿名信的人。
“所以,她也是在说谎!”我说,“今天上午她回答你有关那些匿名信时,那副态
度多么冷静!”
“是的,”白罗说,“这是很有趣的事。因为她泄露出一件事:她知道有关匿名信
的一切情形。到现在为止,匿名情的事尚未在工作人员在场时提起过。当然啦,雷德纳
博士很可能在昨天告诉她那些信的事。但是,假若他告诉她了——那么,这就很奇怪,
而且很有趣,对不对?”
我对他的尊敬直线上升。他骗她提到匿名信的方法真聪明。
“你准备找她问清楚那些信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