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
“进展不很快,小姐。”
“原来你已经把护士小姐由乱糟糟的现场救出来了。”
“列瑟兰小姐给我一些关于各团员的宝贵资料。顺便,我就知道了许多——关于死
者的事。小姐,死者往往就是神秘命案的线索。”
瑞利小姐说:“你倒相当聪明啊,白罗先生。如果说一个女人该叫人害死,雷德纳
太太就是那个女人!这是千真万确的。”
“瑞利小姐!”我非常反感地叫了出来。
她笑了,那是短短的,含有恶意的笑声。
“啊,”她说,“我以为你听到的并不是实情。列瑟兰护士恐怕是像许多其他的人
一样受骗了,白罗先生,你知道吗?我倒希望你这个案子不会像你平常侦破的案子那样
成功。我反而希望谋害雷德纳太太的那个凶手能够逍遥法外。其实,假设要我本人将她
除掉,我也不十分反对。”
对这个女孩子,我简直厌恶极了。白罗先生呢,我不得不说,他镇定得连一根汗毛
都没动。他只是对她一鞠躬,很和悦地说:“那么,我希望你能提出昨天下午不在命案
现场的证明吧?”
接着是片刻的沉默,同时,瑞利小姐的球拍啪嗒一声掉到地下。她不耐烦地捡起来,
像所有像她那样的女孩一样,又马虎,又懒散。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有的,我
在俱乐部打网球,但是,认真地说起来,白罗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雷德纳太太的
任何情形,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又很好笑地对她一鞠躬说:“小姐,请你告诉我吧。”
她犹豫一下,然后才说话。她说话时那种无情的、缺乏礼貌的态度,我实在非常厌
恶。
“我们有一个传统,谈到死者,不出恶言,我想,这是一种愚蠢的说法。事实永远
是事实。一般而论,关于活人的事,不如三缄其口。你可以用一切可能的手段伤害他。
死的人你就伤害不了。但是,他们对别人的伤害,在死后有时候不能让人遗忘。我这样
引用莎士比亚的名句不十分正确,但是也差不离儿了!(按,此处引的是莎士比亚名剧
“朱利阿斯,西撒”(Julius Caesar)中安东尼的一句话:“The evil that men do
lives after them”(人之为恶,在死后不能让人遗忘——第三幕)——译者注〕护士
小姐有没有告诉你关于亚瑞米亚古物发掘场那种奇怪的气氛?她有没有告诉你他们多么
神经紧张?还有彼此像仇人似的怒目而视的情形?那都是露伊思·雷德纳的杰作。三年
前我在那里,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他们当时要多快乐就多快乐,要多高兴就多高兴。
即使是去年,他们也很好。但是今年,他们当中有一个祸害精——这都是她害的。她是
那种不能让别人快乐的女人!世上就有那样的女人。她就是其中之一,她喜欢把事情搞
砸。只是为了好玩——或者是出自一种权威感,或者,也许是因为她生来就是如此。她
那种女人必须把每一个可以抓到的男人都掌握住!”
“瑞利小姐,”我叫道,“我以为你说的不正确。事实上,我知道那是不正确的。”
她一点也不理会地继续说下去。
“她觉得只是她丈夫崇拜还不够——她还要愚弄那个长腿的,走起路来一路蹒跚的
傻瓜麦加多、然后她又掌握比尔。比尔是一个聪明的家伙,但是,她把他弄得意乱情迷。
卡尔·瑞特呢,她只是折磨他好玩儿。这是容易的,他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她还在大维
身上大试身手。
“大维是她更理想的戏弄对象,因为他奋勇抵挡。他感觉到她的魔力——但是,他
不想让她迷住。我想他有足够的辨别力。他知道她实在不把他放在眼里。这就是我讨厌
她的原因。她并不色情;她并不需要和男人发生爱情关系。在她这方面,她认为这只是
一种冷酷无情的试验。这只是一种把男人激动起来互相残杀那样好玩的事。她在这方面
也要小试身手。她是那种一辈子不会同人吵架的女人——但是,只要是有她的地方,就
要天下大乱!她会想法子使人争吵。她是一种女性的依阿高(莎士比亚名剧“奥赛罗”
(Othello)中的一个阴险狡猾的人物Iago——译者注'。她一定要有充满刺激的事。但
是她不想让自己卷入漩涡。她总是置身局外——观望——引以为荣。啊,你能完全了解
我的意思吗?”
“小姐,我了解的也许比你知道的更多。”白罗说。
我听不出他声调中有什么意思。他的话听起来不像是生气的话——啊,我实在解释
不出。
雪拉·瑞利似乎了解他的意思,因为她的脸通红。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她说,“但是我说那些与她有关的话是对的。她是一
个聪明女人。她觉得无聊,所以想拿别人——做试验——好像别人用化学药品做试验一
样。她喜欢玩弄詹森的情感,看她吃苦头,看她勉强控制自己,把她当成很好的戏弄对
象;她喜欢逗得麦加多火冒三丈。她喜欢揭我的疮疤——她也真能做得到,每一次都成
功。她喜欢探听别人的秘密,然后恐吓人家,啊,我的意思并不是说她以粗鲁的手段勒
索人——我的意思是说她只是,只是叫别人明白她知道那个秘密——害得人家不敢确定
她究竟打算怎么办。不过,哎呀,那女人是一个艺术家!她用的方法一点儿也不祖鲁!”
“那么,她的丈夫呢?”白罗问。
“她从来不想伤害他,”瑞利小姐慢慢地说,“我从来没看见她对他有不亲切的地
方。我想她是喜欢他的,他是个很可爱的人——老是埋首在他自己的小天地中——孜孜
不倦地从事发掘,研究他的学理。并且,他崇拜她,以为她是个十全十美的女人。那种
情形也许会使有的女人不耐烦,但是不会使她不耐烦,在某种意义上说,他是生活在一
个愚人圈里——但是,那不是一个愚人乐园,因为她就是他所想的那样人物。不过,这
是很难同另外一件事调和的——”
她的话突然停住。
“继续说下去呀,小姐。”白罗说。
她突然转过身来对我说。
“关于瑞洽德·贾雷,你说了些什么?”
“关于贾雷先生吗?”我吃惊地问。
“关于她和贾雷?”
“哦,”我说,“我曾经提到他们相处不很融洽——”
出我意料之外,她突然哈哈大笑。
“相处不很融洽!他已经完全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而且,这就使他焦头烂额—
—因为他也崇拜雷德纳。他和他的朋友交情已经有好几年了。当然,这样一来她就很满
意。她已经把介入他们的朋友关系当成一件要事,不过,我仍然想——”
“啊?”
她正皱着眉头,陷入深思。
“我想这一次她已经陷得太深了——我想她这次不但是害了人,也受到伤害!贾雷
是很漂亮的。他简直是漂亮得不得了。她是个冷酷的魔鬼——但是,我相信在他的面前,
她的冷酷可能已经化为乌有了。”
“我想你所说的话完全是恶意中伤,”我叫道,“哎呀,他们彼此几乎是不讲话的!”
“啊,是吗?”她对我施以攻击,“你知道得真多呀。他们在家里是以“贾雷先生’
和‘雷德纳太太’相称,但是,他们常常在外面相会。她往往顺着那条小路走到河边。
他往往每次离开挖掘场一小时。他们常常在果树林里相会。
“有一次我看见他刚刚同她分手,迈着大步回到挖掘场。她正站在那里由后面望着
他走去。我可不是个端庄的淑女。我身边带着望远镜,便掏出来,把她的面孔看得清清
楚楚。你要问我看到什么,我就可以告诉你,我相信她非常喜欢瑞洽德·贾雷。”
她的话突然中断,望着白罗。
“请原谅我干扰你的案子。”她突然咧着嘴苦笑一下,“但是我以为你或许要把本
地的情形了解得正确些。”
然后,她就迈着整齐的步子走出房间。
“白罗先生,”我叫道,“她说的话我一句也不相信!”
他瞧瞧我,然后笑笑说(我想他的话很怪),“护士小姐,你不能否认,瑞利小姐
对这案子给我们一点——启示。”
19
后来我们没再谈什么,因为瑞利大夫进来了。他开玩笑地说他把他大部分的病人都
“消灭”了。
他和白罗坐下来讨论一个多少涉及医学的问题。他们讨论一个写匿名信的人,他的
心理状况如何。那位医师举出他行医以来所遇到的病例。白罗也告诉他自己经验中遭遇
到的各种例子。
“这种情形不像表面看那么简单。”他结束了他们的讨论。“其中有一种想要获得
权势的欲望,和一种强烈的自卑感。”
瑞利大夫点点头。
“你往往发现写匿名信的人是那个地方最不像是可疑的人,原因就在于此。一个沉
静的、显然是胆小如鼠的、丝毫无害的人物——外表上看来非常温顺,充分表露出基督
徒的谦恭——但是骨子里却燃烧着可怕的愤怒火焰。”
白罗思索着说:“你以为雷德纳太太可能有自卑感吗?”
瑞利大夫咯咯的笑,一面把烟斗里的烟灰磕掉。
“她是世界上我最不喜欢那样形容的人。她一点没有情感受到压抑的现象。活力,
活力,再来一点活力——那就是她所要的——而且,她也具备了!”
“你觉得,从心理学的观点来说,她可能写那些匿名信吗?”
“是的,我觉得可能;但是,假若她这样做,原因是由于那种使自己戏剧化的本能,
雷德纳太太在私生活中有一点像电影明星!她一定要成为一个中心人物——在聚光灯的
照射之下。由于受到相反律的支配,她终于和雷德纳博士结婚——在我认识的人当中,
雷德纳博士大概是最羞怯、最谦和的人。他崇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