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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通报与“5。12”专案善后组联系。
文静问:“派出所透露过案情没有?是否做过先期询问?”
所长说:“都没有,只是说这是归专案组管,我们负责替她联系,具体情况请
向专案组反映。”
文静赞赏地点了点头,处于非比寻常的关头,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悔之晚矣。
文静请所长找一间单独的办公室,并要求不受任何干扰。随后便与另一警员在腾出
的办公室里等候伊娜。
伊娜与伊红长得十分相象,只是稍高稍瘦一些。她一见文静,知道是管她姐姐
案件的警官,所以一进门就猛地跪在地上,哭喊着说:“我姐姐是被别人害死的,
她死得好惨呀……”
文静急忙把她扶了起来,另一警员又替她倒了一杯开水,劝她冷静一些。
文静说:“你先不要着急,我们心里有数,我们有些情况要先了解一下,你愿
意配合吗?”
伊娜含着泪点了点头。
文静说:“你还是先讲讲你姐姐吧,比如她是什么时候到重庆的,在重庆都做
了什么,好吗?”
伊娜低头想了想,紧一句慢一句地说了起来。
伊红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因为家境太穷,想上中专又担心家里负担不起。
父亲是木洞镇上一所小学的民办教师,工资不高,母亲没有工作,主要是在家里操
持家务。后来妹妹伊娜高中毕业也没有考上大学,这就使父亲极度失望,每天省吃
俭用,说是一定要供两姊妹其中之一去读大学。
如此一来,伊红实在是在家呆不住了,便执意要到重庆打工。父亲先是坚决不
同意,后来想到靠自己那点微薄的工资,不要说供女儿上学了,就是维持家计都艰
难万分,于是便勉强同意了。但是却与伊红约法三章,第一不许进娱乐行业,第二
不许结交不三不四的人,第三若没有合适工作,必须尽快回家。
伊红答应后,便只身一人到重庆找工作,那时她才二十岁。到她死的时候,她
在重庆干了将近三年。
头一年境况不是很好,说是在餐馆做服务员,但在哪家餐馆,家里人也不清楚,
几次想到重庆看她,都被她劝阻了,理由是她没有固定的工作地方,今天是这家餐
馆,明天就可能是另一家餐馆了,每个月寄回来的钱也不多。后来到去年春节前,
她写信回来说不回家过年了,因为刚刚找到一个工资很高的工作,机会来之不易,
并寄回了二千元钱。家里人都为她高兴,但又很不放心,因为伊红还在信里说,她
没有告诉公司她是木洞镇人,所以她不想让家里写信写到新的工作单位,寄给她的
家信最好寄给一个名叫王英的人,然后再请她转交。
家里人虽然不赞同伊红这种做法,但考虑到或许她有她的难处,于是父亲写信
说只要遵守约法三章,转交信件也可以。其后每个月都能寄几千元钱回来。去年五
月份的时候,伊红写信回来让伊娜也到重庆学美容美发,说是学会了就在镇上开一
家美容美发厅,一来可以给家里增加些收入,二来也可就近照顾父母。父亲想想伊
娜也已经二十岁了,再读书也不太可能了,就答应了伊红。
伊红到码头接到伊娜后,并没有把她带到自己的工作单位,而是直接把她领到
一个包吃包住的美容美发培训中心,付清所有的费用,又给伊娜留下一笔钱后就走
了。三个月后伊娜学成结业那一天伊红又来接伊娜,也没有带她到哪玩玩转转,径
直送到码头,并给了她五万元钱打发她回家了。
后来伊娜在镇上开了一家美容美发厅,伊红还是每月寄钱,而且还时不时地寄
一些美容用品。 她还与家里说好了,明年春节一定回家过年。谁也没有想到5月12
日一下子就出了事,家人到重庆替她收尸时方知她一直是在芳莉美容院做美容小姐,
父亲又气又恨,一下了瘫在床上,话都讲不出来了。
讲到这里,伊娜泣不成声,已然无法讲下去了。文静为了稳定一下伊娜的情绪,
便把她接到刑警队继续谈。
在去刑警队的路上,几个人都沉默着,文静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从伊娜的讲
述中,许多情况确是文静始料不及的。
伊红死前一直是在芳莉美容院做美容小姐,这是已经被证实的事实,还有陈芳
莉肯定地讲过,伊红是只做美容不做按摩的美容小姐,那么不管她工作如何卖力,
她也不可能挣得出来每月寄给家里的几千元钱,更不用说一次为伊娜拿出五万元钱
了。但她确实做到了,这就说明她还有另外的收入渠道。会是什么呢?
什么样的收入渠道能够使一个全无背景,一无所长的农村的打工妹在短短的不
到一年时间内挣得平均每月几千元钱的收入呢?唯一的可能就是不合法的收入。假
如真是如此,那……
文静想到这里,猛然之间脊背上一阵阵发凉,假如真是如此,那么伊红送钱是
被动而且是毫不知情的行为的推断就会被推翻,接下来谋划者的最终目的的推论也
是岌岌可危了。短时间内获得非法的巨额收入就有可能是伊红涉足毒品或假钞犯罪
当中,或者兼而有之,而芳莉美容院的美容小姐不过是她的掩护性职业罢了。假如
真是如此,伊红就或多或少地参与了“5。12”毒品交易,直接成为犯罪实施人,也
许是出于内讧或者其它别的内部原因,才出现了假钞与自身被杀。
照这样推断,陈芳莉也就脱不开干系,她以前对警方的证词,全是虚假的,更
有可能是与他人串通置伊红于死地,太可能了,陈芳莉先是派伊红去送钱,当然伊
红不知道是假钞,还以为是一般的毒品交易。待其走后,估计快要到达时,陈芳莉
狡诈地用匿名电话举报,这样一来,既让赵氏兄弟落入法网,又除掉了伊红这颗眼
中钉,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
为何如此推论呢?文静注意到陈芳莉谈起伊红的口吻表露出一股明显的敌意,
而且从陈芳莉的经营的美容院来看,并不是富裕到可以白白养着一个只做美容不做
按摩的美容小姐的境地。一般这等规模的美容美发厅所雇用的美容小姐都应该是什
么都会做,什么都能做。当然也许还有不被外人所知的深层矛盾。
如果上述推断成立的话,那么这起大案的谋划者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既然达到
了,当然就不会蠢到还要出来推一推警方继续侦办,那么文静的推断,措施以及对
谋划者的下一步举动的自信就统统变成了一种自欺欺人的游戏,她确实不敢相信她
身为重庆警方小有名气的侦案专家竟会在如此重大的案件里走了眼,走了麦城,走
上了推断的歧途,她恨不得现在就召集人马,杀气腾腾地冲进芳莉美容院,纠出奸
诈的陈芳莉,并放他一把火,把那藏污纳垢之地烧成灰,把那阴暗,龌龊洞窟夷为
平地,好象如此才解心头之恨!想着想着,她觉得身上一阵阵地躁热,心跳加速,
她猛地一转身,冲着坐在后排座位上的警员大声说:“小刘,给我一枝烟。”
平时不吸烟的文静这时明显地感觉到烟的镇定作用,几口烟吸下去,尽管呛得
她直咳嗽,但心跳的速度减缓下来了,头脑也清醒了许多。她渐渐意识到现在就下
定论为时尚早,因为伊红的额外收入也可能还有别的渠道。
还有什么呢?傍上了大款?不象,傍上了大款还会呆在美容院吗?遇上了奇迹?
也不象。也许是文静想像不到的事情。陈芳莉呢?她如此而为,是不是过于直截了
当了?从整个案件的谋划过程看,谋划人是很富于机巧的,他能够把每一步谋划得
丝丝入扣,把每一步的结果都预想得十分周详,甚至每一步发生逆转的可能余地都
减小到最低的程度,想必是精于算计,善于谋略之辈。这样具体而又准确的谋划,
决非陈芳莉那种斗斗小心眼,施展点儿雕虫小技之流所能胜任的。要么陈芳莉也是
整个谋划的一个卒子,一个必要时抛给警方的替罪羊。
等文静把一根烟全都吸完后,她觉得这一结论下得也有些失之草率。她摇起车
窗,大口大口吸入一些新鲜空气,又回复到平静的心态。
文静原先估计,一当到了刑警队办公室以后,问起伊娜其姐姐被陷害的根据时,
伊娜一定会有许许多多的说法,但这一次她又想错了,伊娜一点根据都没有,而是
说另外一个人有着许许多多的根据,这才让文静明白何以案发这么天以后,伊娜才
找到警方反映其姐姐可能是被陷害的情况。那另外的人,就是帮着伊红转寄家信的
王英。
王英今年二十六岁,也是巴县木洞镇人,也是差不多二十岁的时候到重庆打工,
但当伊红到重庆时,王英已经在重庆站稳了脚根。她到重庆打工伊始显然要比伊红
运气好得多,一到重庆不久,听说就傍上了一个大款,后来大款另寻新欢抛弃了她,
但她早有所准备,使得大款付出了50万的代价才得以了其心愿。王英手里有了那50
万,再加上平时潜心在大款身上搜刮的珠宝手饰,据说总共有百万之巨。
这种情况下,一般打工妹都会衣绵还乡,蔽荫族人,过起滋滋润润的小日子。
王英却孤身一人留在了重庆。她几年间几乎什么都搞过来了,餐厅,卡厅,倒钢材,
卖摩托,但哪样都没有搞出个名堂,最后她发现她根本就不是那块料,于是下了广
东,据说还去过香港,再后来还是回到了重庆。她自己说重庆的水土最适宜她。而
她回重庆并不是两袖空空,她带回香港一个老板的一笔钱,在重庆开办了一家外商
独资的健美中心,场面颇大,设施豪华,王英则担纲总经理一职。至于她与伊红是
如何相识的伊娜不知道。
“你是怎么认识王英的呢?”文静问。
“我陪父母到重庆办姐姐的后事时,曾按姐姐寄信地址找过王英,但人家的秘
书说不在。前些天王英找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