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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花晃动着硕大的脑袋,眨了两下眼睛,明白了刘今墨的意思。
“放开我!”小翠花叫道。
阳公急忙撒手,放开了她,狐疑的问道:“小翠花,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小翠花揉了揉脖颈,撅着小嘴说道:“我从京城里赶回来,准备上十层屋檐上去挂信号,同你联络,结果发现了内墙上露出来一个洞洞,于是就爬进来,不知为什么给人推下来了。”
阳公笑笑,说道:“啊,原来如此,这些天雍和宫那边有什么情况么?”
“嗯,”小翠花想了想,说道,“那个老喇嘛中了一种外国的降头,恐怕时日无多了,白云观的金道长、北大的柳教授和那个不男不女的筱艳芳都聚齐在了永佑殿,守在老喇嘛的身边。”
阳公一听来了情绪,忙道:“小翠花,他们都说或做了些什么?”
小翠花笑呵呵的说道:“腊月二十三,我们的约定已经到期,所以,我撒腿就跑回来啦。”
“哎呀,真是的,现在是最最关键的时候了,你怎么能走开呢?苦苦监视了十年,就等这一天了。”阳公气急败坏的责备道。
小翠花晃晃脑袋,说道:“腊月二十三回来过小年,这是我们说好的呀。”
“笨蛋……简直是笨蛋。”阳公口中不干不净的骂着,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小翠花,气的直蹦跶脚。
“这个人是谁?”小翠花指着刘今墨问道。
“是我的夜宵。”阳公没好气的说道。
小翠花心中暗自焦急,她在火车上听寒生说起过,这阳公嗜脑成性,今墨可是大大的有危险了。
刘今墨心中亦是焦急如焚,寒生万一也送上门来,那可就完了。
“喂,你这个小孩子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你家大人呢?”刘今墨冲小翠花嚷道。
小翠花明白刘今墨实际上是在问寒生的情况,于是撅撅嘴巴说道:“我家大人还在家里呆着呢,至于我嘛,自己想干什么你管得着么?”
刘今墨心道,还好,寒生没有跟着过来,眼下的局面,如何才能摆脱困境呢?小翠花的武功不强,根本不是阳公的对手,自己又被封闭了穴道,有劲儿使不上,那老翠花要是在场的话,局面可能会改观,可是她还在万金塔那唐山老呔儿身上呢,远水解不了近渴。
“小翠花,老翠花呢?让她出来吧,我有事和她相商。”阳公也想到了这里,催促着小翠花。
“她睡了。”小翠花心中一紧,撒谎道。
“哈哈,鬼魂还睡觉?老翠花不在你身上吧?”阳公察言观色,看出来小翠花紧张的表情。
小翠花脸一红,不知如何答对。
“不相信拉倒。”最后小翠花脑袋一扭说道。
“我当然不信了,小翠花,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今晚又私闯黑巫禁地,我可就不客气了。”阳公如隼的目光紧紧地盯住了她。
“你想干什么?”小翠花心中害怕了。
“哈,小翠花,老夫猜测你还是个黄花闺女吧?纯阴之身,”阳公满意的咂咂嘴,接着道,“说实在的,我阳公还从来没有从侏儒身上采阴补阳呢。”
小翠花闻言涨红了脸,怒道:“你敢?”
第二百二十七章
寒生望了望漆黑的墙洞,有点打怵,但是方才已经见识了老翠花附身后,自己竟可以轻飘飘的就翻越过了高高的院墙,有她在,则什么也不用怕了。
寒生手脚并用,笨拙的钻进了那洞里,待双脚稳稳的踩在了地面上,算是稍稍放下心来。
“这么黑,我什么也看不见,闻着有点腥气。”寒生道,密室里反射着空洞的回音。
“你的面前有一具丑陋的干尸。”老翠花在他的身体里面发出耳语声。
“干尸!”寒生吓了一跳。
“慢着,这具干尸有点奇怪。”老翠花悄声道。
“是尸变了么?”寒生战战兢兢的问道。
老翠花慢吞吞的说道:“看他的打扮,是个古代的老和尚,皮干筋凸,已死千年,但是我却能感受到他的三魂仍在,七魄散尽,真是奇怪之极。”
寒生曾从《尸衣经》中曾读到,阳世之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是,天魂(幽魂),地魂(守尸魂),人魂(真魂);七魄为尸狗、伏矢、雀阴、蚕贼、非毒、除秽和臭肺,与心、胃、肾、肠,胆、肝、肺,七种内脏相对应生成。魂为阳,魄为阴,但凡人去世,七魄先散,然后三魂离去。若是中邪生病,则看是哪一魄散了,相对应的内脏便肯定出了问题。
“这位老和尚的三魂还在?”寒生疑惑的问道。
老翠花想了想,说道:“三魂当中,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人魂独住身,这天地人三魂并不常相聚首,尤其是天地二魂经常于子夜里游离出人体,这时,人便会做梦了。这老东西七魄早就没有了,内脏也都干瘪了,只剩下一层枯皮,不过他的大脑还在活动,我能感觉出来。”
“他还没死?”寒生惊讶道。
“嗯。”老翠花肯定道。
“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皮尸’?”寒生自言自语道。
“什么皮尸?”老翠花迷惑不解。
寒生解释道:“中原的说法,民间共有十八种尸变,‘皮尸’即是其中的一种,特点是皮肤永不腐烂,性格却是极度的顽皮和执著。”
老翠花愣了愣,幽幽的叹道:“中原地大物博,文化底蕴丰厚,连尸变都有如此多的种类,岂是我们关东可比?”
寒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叉开话题道:“我们接下去如何做?”
“往右走,绕过干尸,那边有股阴风吹出,应该是一个秘道。”老翠花说道。
寒生谨慎的伸出脚,试探着走到了砖台后,站在了地洞的边上,他也感觉到了那洞中阴凉潮湿的气息。
“哇,这洞好深呢,听我的话,浑身再次放松,凭气集中意念,想着自己如同一片鹅毛一般轻盈,慢慢的飘下去。”老翠花吩咐道。
寒生依言平心静气,将身体四肢全部放松,幻想着自己变成了一根鸡毛,因为鸡毛必鹅毛还要轻些呢,他寻思着。
“不好!”突然老翠花猛然间喊道。
寒生感觉道瞬间后背上重重的挨了一击,随即背后冒出白色的火花与静电的“噼噼剥剥”的响声。
“哇,痛杀我也……”有人说道。
寒生重心失去,站立不稳,一脚踏空,双手一阵乱抓,未曾想抓住了一只干枯的手臂,身子猛然间坠下,尽管如此,他仍死死的没有松开手。
“放松!想着鹅毛……”老翠花急促的喊声。
寒生慌乱之中,头脑里近乎空白,是鸡毛?还是鹅毛?他感觉兔子毛还要轻许多呢。
“噗通”一声,寒生重重的落入了水中……
水潭里的水不凉,还挺温暖的,不过一连喝了好几口水,呛得寒生的脑袋已经都晕了,这时,他感觉到一只大手有力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水淋淋的拎出了水面。
“咦,这不是寒生么?”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关东口音说话声,然后被重重的甩在了地上。
寒生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黄色的烛火,然后是阳公诧异的眼神。
“放开老衲……”有人道,寒生扭头一看,自己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一条瘦骨嶙峋的手臂,手臂连着一个身穿土布袈裟的枯槁老和尚。
“你是谁?”寒生诧异的问道,慌忙松开了手。
阳公此时大惊,口中忙不迭的叫道:“啊!耶老祖师,您老人家怎么也下来啦?”
“这个‘耶老’看来是萨满黑巫的祖师爷,原来是具皮尸啊。”寒生体内,老翠花悄声说道。
这时,寒生才注意到原来小翠花和刘今墨都在这里,刘先生萎靡不振的坐在地上,看来是穴道受制。
“唉,寒生,你怎么也落入虎口了呢?”刘今墨叹道,万念俱灰。
“老衲是被他硬拉下来的!”耶老突然指着寒生忿忿道。
“祖师爷,看您老人家袈裟都湿透了,请您上座吧。”阳公说道,小心翼翼的抱起耶老纵身上了祭台,恭恭敬敬的将其放在了太师椅上。
寒生回忆起来,方才有人背后偷袭,是辟邪的尸衣保护了他,这个耶老绝对是个邪祟之人,但是老翠花上身却毫发无损,看来圣物能够分辨出来者是否具有攻击性,荫尸沈菜花正是因为攻击自己,而被尸衣杀死的。
“阳公徒孙,他们是些什么人啊?”耶老揉着手臂,小小如黄豆般的眼睛来回打量着众人道。
“回禀祖师爷,他们都是俺们黑巫门的死对头,我准备用他们的脑子做夜宵。”阳公毕恭毕敬的说道。
“咦,这里还有个小女孩儿呢?”耶老歪着脑袋望着小翠花道。
“她不是小孩儿,她是个侏儒,已经有五十多岁了。”阳公解释道。
“嗯,老衲已经数百年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了,”耶老兴致勃勃的说着,突然间,问阳公道,“俺们先别忙着去吃他们的脑子,去问问,这几个人会不会‘哨’?”
阳公目光转向了寒生等人,刘今墨忿忿的扭过脸去,小翠花也摇了摇头。
“什么是‘哨’?”寒生问道。
阳公鄙视的嘿嘿说道:“‘哨’是关东土话,意思就是乡下人炕上盘腿大坐,互相比试闲扯黄嗑的能耐,说的既好笑又要贴谱不能重复,当今的东北二人转,就是由‘哨’发展而来的,俺们祖师爷耶老算下来可是二人转的鼻祖,你们能行么?”
“行不行,比试一下不就知道了么?”寒生突然说道,他感觉到嘴巴根本不受自己意志的控制,一定是老翠花在捣鬼。
耶老闻言高兴之极,张口说道:“你同我‘哨’,如同跑腿子光腚坐在了石头上——以卵击石。”
阳公得意的目光望着寒生。
“哼,耶老,你怕是老和尚念经——来了阅(月)经吧,佩服佩服。”寒生脱口便答道,连自己都大吃一惊,霎时脸都红了。
耶老脸色大悦,兴奋地接着哨道:“你在老衲面前还不是是光腚坐床等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