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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他将目光投注在她脸上,嗓音低哑艰涩,“当年的事,我很抱歉!”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盯着他,一面强止住自己的悸动,一面轻轻摇头:“苏航,你并没有做错,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我知道你不爱……”
“不,夕颜,我爱你!”苏航打断她,用力抓住她的手臂,“经过这么多年,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有多难熬。是我错了,我不懂得珍惜……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说这话时,他鼻头微红,清俊白皙的面颊上,筋脉跳动。
他终于说了“我爱你”,她暗暗期盼过多少年的一句话,此时听在耳中,仍是惊心动魄,不知身在何方。
夕颜的眼光,迅速调向窗外,看着夜雨中熙来攘往的人群,奔驰而过的车灯,形成一条璀璨的流动的星河。其中,就有一盏灯,正向她奔来。
好一会儿,她终于开口,唇边挂着一个虚弱的微笑:“苏航,太迟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他张开嘴,还想说什么。夕颜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看他一眼,他僵硬的手指,缓缓撤离她的手臂。
夕颜掏出电话,刚刚接通,就听到翟清涟温和的声音:“怎么样?已经八点了!”
“你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下来!”她说,面颊上渐渐升起红晕。
她合上手机,淡淡地说:“我未婚夫来接我了,我要先走一步。”
苏航的脸色瞬间苍白,如同受到重击,他昏乱地转过身子,双手撑着窗框。
昏暗而寂寂的走廊,夕颜款款离去,脚步渐行渐远,像是要走出他的生命,萧郎从此是路人,再无瓜葛。
“夕颜!”他忍不住出声呼唤。
她停住,回头看他,只轻轻的一句:“苏航,再见!”
他脸色阴沉,眉头紧结起来。
“苏航,再见。”若干年前,在电话里,夕颜也曾说过这句话。
那天,他与她分隔在两个城市,距离遥远;而今,他们却是咫尺天涯。
他想再唤她,却终究无法开口,只能望着她的背影愈走愈远,彻底隐没在黑暗之中。
苏航恍惚地走回嘈杂依旧的包厢,麻木地接过递来的酒,一仰头,悉数灌下。
手机在口袋里剧烈振动起来。他借着酒意大声嚷:“喂?”
“苏航,我在涟漪大厦,你过不过来?”
涟漪大厦?翟清涟!夕颜的未婚夫,朝颜处心积虑,甚至不择手段要钓的金龟,也是当年逸阳高中臭名昭著的小混混头目!
不务正业,放荡不羁,颓废堕落的少年,只凭他从大款父亲那里得来的亿万家产,就咸鱼翻身,一跃成为人上人。
命运何其不公?他十多年寒窗苦读,也抵不上人家有个好父亲。
此时此刻,苏航不嫉妒他的万贯家财,不嫉妒他的遮天权势,只嫉妒夕颜接他电话时,那一抹动人的笑颜。
夕颜,不到最后,我绝不轻言放弃!
'最幸运的人'
夕颜匆匆下楼,那辆黑色奔驰泊在酒店门口。她还未过去,车门已经打开。
她迅速在前座坐下,用力关上车门。
驾驶座上的翟清涟微笑地说:“你走得那么急,像是后面有什么人追着你似的。”
面对他的笑容,夕颜觉得心虚,掩饰地说:“人家怕耽误你的时间嘛!”
“同学聚会怎么样?有没有见着你的旧情人?”他笑嘻嘻地调侃,她却支吾着,无法回答。
翟清涟脸上的笑意悄然隐遁,微俯头,看着她绯红的脸颊:“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红酒。”她深吸一口气,咬着下唇,“快点,开车吧!”
他不再出声,稳稳掌着方向盘。汽车行驶在雨夜的街头,如同滑进一个绮丽而恍惚的梦境。
夕颜把脸孔凑近车窗,凄迷的雨雾中,路两边霓虹闪烁,繁华而苍凉,美丽又寂寞,就像那些前尘往事。
见到苏航,已经尘封的记忆再度触动。对这个自己爱了整整9年的男人,夕颜仍然心存眷恋。面对他迟来的表白,她无法做到,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命运真会捉弄人。如果他半年前或者四个月前,说这番话,她也许会重投他的怀抱。但是现在,已经物是人非。
不知不觉,汽车已经停在涟漪大厦楼下。她仍然怔坐着,直到翟清涟欺身过来,握住她的手。
“夕颜,你有心事?”他轻声问。
“没有。”她不肯承认。
“听人家说,同学聚会,拆散一对是一对。我们这对不会被拆散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夕颜真的吓了一跳,瞪着他,“我们才刚订婚,你就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翟清涟疼惜地捧起她的脸:“夕颜,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我不会勉强留你在身边,我会放你走。因为我不愿意看见你不快乐……”
他的话被她的唇截断,她不敢听,也不愿听。
这是夕颜今晚第二次主动吻他,但与上次的柔情蜜意不同,她的吻里隐含着某种不安,像个迷途而失措的孩子,急切地想从他身上寻找慰藉和力量。
她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者什么人,否则不会如此惶惑。
翟清涟想着,心里隐约升起一种微妙的怜惜。他轻轻推开她,端详着她的表情,认真地说:“夕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觉得,我有权利知道,也有责任去解决!”
“我只是喝了酒,情绪有点激动……”
“激动得主动投怀送抱?”他讪讪地笑起来,“看来,我以后不能再让你在外面喝酒了。”
“乔轶!”她突然唤道。
“嗯?”他扬眉盯着她。
“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嫁!”
翟清涟拥她入怀,怜爱地吻着她的头发,语气中夹杂着叹息:“傻瓜,好好的,发什么誓?”
她忍不住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他,发自内心地,“因为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
杜夕颜,你不能一边安然享受着他浓浓的爱,深深的情,一边还和另一个男人玩暧昧。
她已经26岁,不再是初涉爱河、懵懂无知的少女。一个成熟的女子,她应该懂得什么该把握,什么该放弃,什么该遗忘,什么该珍惜……
苏航,注定只能是她的一段青春回忆了。她爱他时,他不爱她;等到他爱她时,她已经爱上了别人。
他们没能在合适的时间遇见,所以,他的爱非但不能使彼此幸福,反而会造成三个人的痛苦。
而翟清涟就是她在对的时间遇见的那个对的人,她不想要错过他、失去他,再像如今的苏航一样追悔莫及。
在翟清涟温暖宽厚的怀里,她绷紧的神经渐渐放松,忐忑了一个晚上的心不再凄惶无助,奇异地安定下来。
这一刻,她彻底想清楚了。
夕颜抬起头,直视着他:“乔轶,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 他轻抚她的发丝。
“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相信我,不可以胡思乱想,也不可以怀疑猜忌。”
“夕颜,我相信你。”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深情的目光也相融在一起。
翟氏集团的年会设在涟漪大厦三楼宴会厅内。当夕颜和翟清涟携手进入时,酒宴已接近尾声。
作为翟氏的现任当家人和宴会主人,翟清涟中途抛下满堂贵宾,开车去接未婚妻,现场大多数宾客都表示理解,更有人私下议论说:“爱江山更爱美人,翟总不但是成熟干练的商界精英,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情种呢!”
夕颜已经换过装,一身黑色晚礼服,优雅妩媚,清丽怡人。翟清涟始终拖着她的手,面带微笑,浓情蜜意可见一斑。两人这样子出现在酒宴上,微微起了一阵骚动。人们窃窃私语:“就是她吗?那个中学老师?”“长相清丽,身材高挑,和翟总很般配。”
虽然第一次出席这样隆重盛大的场合,但夕颜镇定从容,笑意盈盈,挽着翟清涟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状。翟清涟好几次忍不住停下来,在她耳畔说:“夕颜,你好美!”
“那是因为有你在身边,我才会这么美,这么自信。”她开心地歪着头,望着他笑。那笑容温柔婉转,动人心弦。
朝颜置身在这样的环境里,看着两人到处秀恩爱,像是受着极大的刑罚。她狠狠盯着大厅门口,不耐烦地嘀咕,这该死的苏航,怎么还不来?
宴会厅一角,傅炎也在等人。他负责省里审核验收组专家的接待工作,顺理成章,今晚也邀请他们出席年会,其余专家都到了,只有那位留美回来的博士因故不能到场。他正有些遗憾,孰料刚才接到电话,说是在宾馆里呆着很闷,临时决定参加。
傅炎和身边的客人说话,眼角扫到宴会厅门口,正有一个高瘦俊朗的男子迈入。他突然亮起眼,对身边人道声“失陪”,迎了上去。
“嗨,苏博士,你好!”他招呼着,热情地伸出手。
“对不起,来晚了。”苏航握住他的手,目光锐利地环视宴会厅一圈,“能介绍翟总给我认识吗?”
苏航是最迟入席的一个,加上人又俊逸挺拔,风度翩翩,引起在座人相当的注意。有未婚的女士不禁好奇地打听:“这位是谁啊?翟氏的客人吗?”“听说是省里来的专家,建筑学博士。翟氏这次工程能否验收合格,他很有发言权!”
傅炎将苏航领到翟清涟面前,介绍说:“翟总,这位就是苏博士。”
夕颜像被蝎子蛰了一下,心微微抖动:他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身边,翟清涟已经优雅地伸出手:“苏博士,难得你赏脸,肯出席鄙公司的年会。我原本还以为请不到你呢!”
“哪里,哪里,能够参加翟氏的宴会是苏某人的荣幸!”苏航礼貌地和他握手,眼光却落在夕颜的身上。
印象中,夕颜一向不施粉黛,素面朝天,他从未见过她如此盛装打扮过。一袭黑色低胸晚礼服,长发松松盘在头上,颊畔垂掉下来几绺发丝,显得特别娇媚。洁白优美的颈项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晶莹剔透,越发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原来,她也可以这么美,这么光彩焕发!相识这么多年,他竟然无视于她的美丽。
他的目光近乎痴迷,翟清涟清了清喉咙,说:“我来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妻。”
苏航才如梦初醒,他松开翟清涟的手,略带挑衅地说:“不用介绍,我们早就认识,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