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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你是个白痴吗?!”舰队统帅大怒,“你是想告诉我们,一种没有记忆遗传,相互间用声波进行信息交流,并且是以令人难以置信的每秒1至10比特的速率进行交流的物种,能创造出5B级文明?!而且这种文明是在没有任何外部高级文明培植的情况下自行进化的?!”
“但,阁下,确实如此。”
“但在这种状态下,这个物种根本不可能在每代之间积累和传递知识,而这是文明进化所必需的!”
“他们有一种个体,有一定数量,分布于这个种群的各个角落,这类个体充当两代生命体之间知识传递的媒介。”
“听起来象神话。”
“不,”参议员说:“在银河文明的太古时代,确实有过这个概念,但即使在那时也极其罕见,除了我们这些星系文明进化史的专业研究者,很少有人知道。”
“你是说那种在两代生命体之间传递知识的个体?”
“他们叫教师。”
“教――――师?”
“一个早已消失的太古文明词汇,很生僻,在一般的古词汇数据库中都查不到。”
这时,从太阳系发回的全息影像焦距拉长,显示出蔚蓝色的地球在太空中缓缓转动。
最高执政官说:“在银河系联邦时代,独立进化的文明十分罕见,能进化到5B级的更是绝无仅有,我们应该让这个文明继续不受干扰地进化下去,对它的观察和研究,不仅有助于我们对太古文明的研究,对今天的银河文明也有启示。”
“那就让蓝84210号舰立刻离开那个行星系吧,并把这颗恒星周围一百光年的范围列为禁航区。”舰队统帅说。
北半球失眠的人,会看到星空突然微微抖动,那抖动从空中的一点发出,呈圆形向整个星空扩展,仿佛星空是一汪静水,有人用手指在水中央点了一下似的。
蓝84210号舰跃迁时产生的时空激波到达地球时已大大衰减,只使地球上所有的时钟都快了3秒,但在三维空间中的人类是不可能觉察到这一效应的。
※ ※ ※
“很遗憾,”最高执政官说,“如果没有高级文明的培植,他们还要在亚光速和三维时空中被禁锢两千年,至少还需一千年时间才能掌握和使用湮灭能量,两千年后才能通过多维时空进行通讯,至于通过超空间跃迁进行宇宙航行,可能是五千年后的事了,至少要一万年,他们才具备加入银河系碳基文明大家庭的起码条件。”
参议员说:“文明的这种孤独进化,是银河系太古时代才有的事。如果那古老的记载正确,我那太古的祖先生活在一个海洋行星的深海中。在那黑暗世界中的无数个王朝后,一个庞大的探险计划开始了,他们发射了第一个外空飞船,那是一个透明浮力小球,经过漫长的路程浮上海面。当时正是深夜,小球中的先祖第一次看到了星空……你们能够想象,那对他们是怎样的壮丽和神秘啊!”
最高执政官说:“那是一个让人想往的时代,一粒灰尘样的行星对先祖都是一个无限广阔的世界,在那绿色的海洋和紫色的草原上,先祖敬畏地面对群星……这感觉我们已丢失千万年了。“
“可我现在又找回了它!”参议员指着地球的影像说,她那蓝色的晶莹球体上浮动着雪白的云纹,他觉得她真像一种来自他祖先星球海洋中的一种美丽的珍珠,“看这个小小的世界,她上面的生命体在过着自己的生活,做着自己的梦,对我们的存在,对银河系中的战争和毁灭全然不知,宇宙对他们来说,是希望和梦想的无限源泉,这真象一首来自太古时代的歌谣。”
他真的吟唱了起来,他们三人的智能场合为一体,荡漾着玫瑰色的波纹。那从遥远得无法想象的太古时代传下来的歌谣听起来悠远、神秘、苍凉,通过超空间,它传遍了整个银河系,在这团由上千亿颗恒星组成的星云中,数不清的生命感到了一种久已消失的温馨和宁静。
“宇宙的最不可理解之处在于它是可以理解的。”最高执政官说。
“宇宙的最可理解之处在于它是不可理解的。”参议员说。
※ ※ ※
当娃们造好那座新坟时,东方已经放亮了。老师是放在从教室拆下来的一块门板上下葬的,陪他入土的是两盒粉笔和一套已翻破的小学课本。娃们在那个小小的坟头上立了一块石板,上面用粉笔写着“李老师之墓”。
只要一场雨,石板上那稚拙的字迹就会消失;用不了多长时间,这座坟和长眠在里面的人就会被外面的世界忘得干干净净。
太阳从山后露出一角,把一抹金晖投进仍沉睡着的山村;在仍处于阴影中的山谷草地上,露珠在闪着晶莹的光,可听到一两声怯生生的鸟鸣。
娃们沿着小路向村里走去,那一群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谷中淡蓝色的晨雾中。
他们将活下去,以在这块古老贫脊的土地上,收获虽然微薄、但确实存在的希望。
2000。08。08于娘子关
纤维
“喂,你走错纤维了!”
这是我到达这个世界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当时我正驾驶着这架F-18返回罗斯福号,这是在大西洋上空的一次正常的巡逻飞行,突然就闯进了这里,尽管我把加力开到最大,我的歼击机悬在这巨大的透明穹顶下一动不动,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力场固定住了,还有外面那颗巨大的黄色星球,围绕着星球的那纸一样薄的巨环在它的表面投下阴影。不像那些傻瓜,我并不认为自己在做梦,我知道这是现实,理智和冷静是我的长项,
正因为如此我才通过了百分之九十的淘汰率飞上了F-18。
“请到意外闯入者登记处!当然,你得先下飞机。”那声音又在我的耳机中说。
我看看下面,飞机现在悬停的高度足有50米。
“跳下来,这里重力不大!”
果然如此,我打开舱盖,双腿使劲想站起来,却跳了起来,整个人像乘了弹射座 椅似地飞出了座舱,轻轻地飘落在地。我看到在光洁的玻璃地面上有几个人在闲逛,他们让我感到最不寻常的地方就是太寻常了,这些人的穿着和长相,就是走在纽约大街上都不会引起注意的,但在这种地方,这种寻常反而让人感觉怪异。然后我就看到了那个登记处,那里除了那个登记员外已经有了两男一女3个人,可能都是与我一样的意外闯入者,我走了过去。
“姓名?”登记员问,这人又黑又瘦,一付地球上低级公务员的样子,“如果您听不懂这里的语言,就用翻译器。”他指了指旁边桌子上那一堆形状奇怪的设备,“不过我想用不着,我们的纤维都是相邻的。”
“戴维.斯科特”我回答,接着问:“这是哪儿?”
“这儿是纤维中转站,您不必沮丧,走错纤维是常有的事。您的职业?”
我指着外面那个有环的黄色星球:“那,那是哪儿?”
登记员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发现他面带倦容,无精打采,显然每天都在处理这类事,见这类人,已厌烦了,“当然是地球了。”他说。
“那怎么会是地球?!”我惊叫起来,但很快想到了一种可能,“现在是什么时间?”
“您是问今天的日期吗?2001年1月20日,您的职业?”
“您肯定吗?!”
“什么?日期?当然肯定,今天是美国新总统就职的日子。”
听到这里我松了一口气,多少有了些归宿感,他们肯定是现代地球人了。
“戈尔那个白痴,怎么能当选总统?”旁边那3位中的一个披着棕色大衣的人说。
“您搞错了,当选总统的是布什。”我对他说。
他坚持说是戈尔,我们吵了起来。
“我听不明白你们在说些什么。”后面的一个男人说,他穿着一件很古典的外套。
“他们两个的纤维距离较近,所以相似度大一些。”登记员对那人解释说,又问我:“您的职业,先生?”
“先别扯什么职业,我想知道这是哪儿?外面这个星球绝不是地球,地球怎么会是黄色的?!”
“说的对!地球怎么会是这种颜色?你拿我们当白痴吗?” 披棕色大衣人对登记员说。
登记员无奈地摇摇头:“您最后这句话是蛀洞产生以来我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
我立刻对披棕色大衣的人产生了亲近感,问他:“您也是走错纤维的吗?”尽管我自己也不理解这话的意思。
他点点头:“这两位也都是。”
“您是乘飞机进来的?”
他摇摇头:“早上跑步跑进来的,他们两位的情况有些不同,但都类似:走着走着,突然一切都变了,就到了这儿。”
“都从地球来?”
“当然!”
我点点头:“所以你们一定明白我的话:外面那个星球绝不是地球!”
他们3个都频频点头,我得意地看了登记员一眼。
“地球怎么会是这种颜色?拿我们当白痴?!”披棕色大衣人重复道。
我也连连点头。
“连白痴都知道,地球从太空中看是深紫色的!”
在我发呆的当儿,穿古典外套的人说:“您可能是色盲吧?”
我又点头,“或者真是个白痴。”
穿古典外套的人接着说:“谁都知道地球的色彩是由其大气的散射特性和海洋的反射特性决定的,这就决定了它的色彩应该是……”
我不停地点头,穿古典外套的人说着也对我点头。
“……是深灰色。”
“你们都是白痴吗?”那个姑娘第一次说话了,她身材袅窕面容姣好,如果我这时不是心烦意乱,会被她吸引住的,“谁都知道地球是粉红色的!它的天空是粉红色的,海洋也是,你们没听过这首歌吗:‘我是一个迷人的女孩儿、蓝色的云彩像我的双眸、粉红的晴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