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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没什么可怕的。只隔两步,士兵就很容易看到她。只要声音大一点,他们就会走过来。瓦夏懂得这一点,只能继续悄悄地说:“我们俄罗斯人之间的事。不容许外国人插手。更何况与这种人交往,我为你的生命担忧。”
“你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是啊,你知道你在跟什么人喝啤酒,跟什么人遛车吗?”
“没仔细考虑过。他是一个军人。他帮助过我。”
“白痴!他是纳依上校!你知道吗?”
“我还以为他是一名中士呢。”
“他是泰国国家侦查局副局长,专门负责缉查毒品。”
“那我走运了。”
“别装蒜了,你会丧命的!你不知道,他声名狼藉,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棍!世上没有他没干过的罪恶勾当!”
中士,现在已变成上校的纳侬,在没人察觉的情况下悄悄走到他们跟前,问:“这是俄语吗?很美的语言。我后悔没学会它。”
“我是旅游局导游。”瓦夏边说,边从套衫上部口袋里取出了一张名片,“我带了一个旅游团到这儿来。”
“我全知道。”上校以一种温和口吻说,“我知道您是一个什么样的导游,您在完成俄罗斯大使馆的什么任务。而现在,如果我没有弄错,您是在警告叶琳娜女士,说我是一个恶棍。我猜对了吗?”
“我不谈政治。”瓦夏说,“我只是打听一下,我们的这位公民最近几天会在什么地方。我们的大使馆坚决要求掌握我们同胞在泰国的信息。”
“十分高兴。我同样关心外国人的安全。该走了吧,叶琳娜?”
叶琳娜跟他走了,看都没看一眼瓦夏。瓦夏没有吭声,她能感觉到背后他那凶恶的目光。等着瞧,现在阿斯柯利德及其同伙很快会知道,上哪儿去寻找她了。还好,她并没有说出她要去哪里,而他出来不及问。
“你没说你上哪儿去吗?”纳依问。
“没说。”瞧他又一次摸透了她的心思,
“那我们走吧。”
吉普车开动了,旅程将继续下去。
现在道路沿漏公河岸蜿蜒而去。瞧,那就是回归线!
有一阵子,上校一言不发。现在她不得不习惯这一切,她可爱的中士原来是上校、恶棍,而且还是某侦查局的首脑。如果说有人能帮助她的话,那当然非纳依莫属。
“还要走很远吗?”
“过一个小时我们就可以到达。”
果然,一个小时之后,吉普车便驶到一排简易平房跟前。平房后面是茂密的森林及连绵不断的高山,与湄公河地区大不相同。
这儿的空气更为清新,纤尘不染。平房边上,有一个靠沙子过滤的蓄水池。这一次,上校把她和一个士兵留下,让那士兵为她安排住处。
叶琳娜被安排在一幢平房——一个由短树桩支撑的大木箱子,里面有几个房间。那士兵把她的房间指给她看,相邻的一间则是安排给上校的。
清盛的空气要比山谷里清新。丘陵很近,全都罩在浓雾之中。上校说,远处就是缅甸。那里还在打内战,这一点叶琳娜不用上校说也知道。
“你有钱吗?”上校问。
“有。”
在英语里“您”和“你”是不分的,但是叶琳娜心里明白,此时此刻,上校跟她是以“你”来称呼的。
“士兵会领你去逛一逛商店,很有趣,可是不能越过边界。”
士兵与其说是保护她,不如说是看守她,但叶琳娜对此还是同意了。看守就看守吧,她现在正需要到处察看察看。
那士兵名叫赛尼,那天夜里赶走瓦夏的正是他。他总是笑眯眯的,憨厚可亲。
叶琳娜请求给点时间,好让她收拾打整一下自己。他就在住房阶梯上等她,小声地唱着歌,歌声使气氛显得平静、祥和。
她洗澡时,顺便快速地洗了内衣。以后会是什么情况,不得而知,把它晒干再说吧。
赛尼开始带她逛街。街道中间是沥青铺的,但是没有人行道。人行道完全是人们在路边踏出来的。
路过的人都很惊奇地看着她,甚至有点提心吊胆。一个高个子白人妇女,不像是旅游者,还有一名士兵保护着,这非同寻常。
在中心街道上有许多商店,多数都很小。小店老板坐在暗处,就像在洞穴里一样,抽着烟,有时嘟哝两句,但对过往客人并不打招呼。
街上行人不止泰国人,也有外国人。有的人穿着拖到地上的长统裙。据赛尼介绍,那是缅甸人。另外一些人穿蓝色的宽大长裤,头上裹着毛巾,那是掸人。但是,各种人中,最多的还是穿军服和半军服的人,一条动乱的国境线穿过这里。迷彩服是最稳妥的时装。
赛尼给叶琳娜指点哪儿是她该去的地方。
那是一间珠宝玉石店。货架上陈列着成百上千的碧绿色、蛋白色宝石。叶琳哪并不想买。
“我想看看缅甸。”叶琳娜说。
“上校先生可以带您到那儿去。我不能。”
“因为您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对吗?”
赛尼突然感到受了欺侮。
“我不是普通士兵。”他说,“我是中尉军官。我是上校的副官。”
“我没有欺侮你的意思。”叶琳娜说,“你们的军衔我一点儿也不懂。”
赛尼只生气了一小会儿。他把叶琳娜带到一座横跨一条湍急小河的桥梁跟前。桥上有泰国人和缅甸人往来……桥的那一头有几个缅甸边防军人站岗。有的人,他们看都不看一眼就放过去;有的人,则要仔细地盘问。
“我必须到那儿去。”叶琳娜盯着小河,暗自说道。小河在山问,水很混浊,也许蹿不过去,“没关系,只两步路,我一定办得到。”
她把手伸进提包里,好久没有检查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包药瓶的包和说明书还在。
他们开始返回住处。热得出奇,但一点不像曼谷那样湿闷。他们又经过商业街。在一家店铺旁,一小群俄国游客像鸭子似的在呷呷嚷个不停。他们回过头来,看着叶琳娜一言不发。不过她也来不及弄清他们当中有没有熟人。
瓦夏从商店里钻出来,看到赛尼也在那里,所以他没敢追叶琳娜,只是在后面大声说:“叶琳娜,你太冒险了!现在回来还为时不晚!否则,出了事我就没有责任!”
叶琳娜回过头来。这群游客怎么全是妇女?叶琳娜此时才察觉,她们在友好地向她点头。她们仿佛想起了苏联时代,想起了祖国的叛徒。她,叶琳娜,在她们心目中已是一名祖国的叛徒。
“他们说些什么?”赛尼问。
“他们劝我回去。他们为我担忧。”叶琳娜谨慎地回答。
“他是在对你说,上校的副官是匪徒吗?”赛尼笑了起来,他相信,瓦夏会这么说的。
“难道有人这么看吗?”
“各人有各人的看法。”赛尼答,“上校先生很能干,又博学多识,他会当将军的。”
“我能遇上他,很走运。”
“如果你好好地表现自己,你就会有好运。”
“难道我会表现得坏吗?”
“你要干什么,上校先生不知道,他的确不知道,我也同样不知道。但愿我不会为自己选择你这样的女人。”
“那要看命运怎么安排啰。”叶琳娜说。
“看命运。”赛尼重复着。
他们各有所指。
“遗憾的是你什么也没有买。”他们回到住处后,赛尼说。
“为什么?”
“上校命令我为你挑选的一切付钱,但我却为上校省了一笔钱。”想到这一点,赛尼很开心。
他告诉叶琳娜,他过十分钟回来。嘱咐她不要到别处去。她做了保证。
可他刚一走,叶琳娜就感到坐卧不安。
第八章
一天还没过完,车辆不时从她身边驶过。路的一侧是个大凉台,凉台上刀叉叮当,人声不断。人们正在准备享用晚餐。灼热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反正一切都有些可怕。特别是现在,离目的地只一步之遥。赛尼要是快点回来就好了,上校回来,那就更好。
然而,来的人却是阿斯柯利德。
他从凉台上下来,心平气和地。
“你好,叶琳娜。”他说,“好久没见了。”
显然,他的耳目也到了此地。在这里,他同样有自己的虎狼爪牙。阿斯柯利德晒黑了。他大概在度假,穿得很薄,很雅致,显得仪表堂堂。
“我们的时间不多,”阿斯柯利德冷淡地说,“所以,用不着转弯抹角,我求你放弃自己愚蠢而怪诞的意图,回家去吧。马上就走。”
“请坐。”叶琳娜说。她尽力表现得很从容,可实际上心里却很害怕。因为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她,而后马上离开,逃到森林,逃到崇山峻岭之中。如果他与所有毒枭都有关系,那谁能找到他呢?
“谢谢。我想站着。”阿斯柯利德说,他快速地看了看四周,这表明他信心不足。
“我没有任何意图。”叶琳娜说。
“你到这里来,是为了检验食罂病菌体样品。你看得出,我没对你保密。你指望用它把罂栗苗杀死,造福于世界。”
“我没这么想。”
但他听不进她的话。
“你一直认为,我与毒品有牵连。”阿斯柯利德说,“我可以以一名军官的人格担保:公民,我在与毒品、在与毒品黑手党作斗争。这是我的工作和职责。”
“那您为什么要跟他们在一起呢?”
“我理解,你要为儿子和丈夫之死向那些败类复仇。这种心情是很沉重的。但是,除了对贫穷的农民之外,你向谁也报不了仇。对那些农民来说,没有你,他们就已经够苦的了。”
叶琳娜仍旧继续坚持。
“我真不理解您。”
“你理解得很透彻……要知道,这种方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成功,而你却像一只红蚬蝶播种者那样,走遍田野把你藏在提包里的那些病菌体从瓶子里洒出来。当然,这要以你的新朋友没有偷换那些菌体为前提。”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