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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男人的言语是信不得的,男人的心思更是变幻莫测,宠你时固然可以待你如珠如宝,可转眼又会弃你如敝履。
她木然的跪下,声音平板地道了一声,“臣妾见过圣上。”
弘昌帝端坐不动,过了片刻才让她起来。也没有赐座,就让她立在一边。“这么晚了,你跑到朕的寝居来,所为何事?”
“听说,听说圣上要将裴美人送入报恩寺出家,妾……”裴嫊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
“若你是来给你妹妹求情的话,朕劝你省了这个心思,她是罪无可恕。”
裴嫊的声音越发颤抖起来,“她,她到底犯了什么罪过,那天她不过是想陪我去园子里散心,她不知道后面会发生那样的事,我,我也不过病了几日——”
“不过病了几日”弘昌帝陡然怒道:“原来在你眼里,你不过是觉得自己才病了几日”
裴嫊完全被弘昌帝暴涨的怒意给吓住了,难道,难道说,真像裴嬿说的那样,她不仅是病了几天,她还……
“你知不知道就在你病的这几天里,你失去了什么?而朕又失去了什么?”弘昌帝的语气里忽然染上一抹沉痛。
裴嫊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弘昌帝,喃喃道:“难道,难道我真的有了身孕吗?”
“不然你以为呢,你以为朕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只是因为你掉到湖里就赐死了一个德妃,还要赶另一个美人去出家?”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因为她们害了圣上的孩子……”裴嫊如呓语般呢喃道。
可是他什么时候如此在意他的子嗣了,当初宋宝林在她的昭阳殿小产,也没见他如此雷霆之怒。莫非他希望身为郑蕴秀替身的自己干脆再替她生一个孩子,好交给她抚养?
可是难道自己当真有了身孕吗?这怎么可能呢?自己在确定进宫之后,明明已经永绝后患了的,怎么会——
“现在,你还要再为你妹妹求情吗?”弘昌帝冷声问道。
裴嫊低下头,竭力想要避开弘昌帝压视过来的目光,只觉他眼中寒芒如剑,刺得自己遍体生寒,只恨得立时奔出这屋子,远远的逃离他的视线所及。
可是一想到裴嬿那双满含乞求的大眼睛,她只得硬逼着自己不要落荒而逃,双足一软,跪倒在地。
“纵然,纵然如此,但裴美人她事前并不知道妾已身怀有孕,她请妾出去散心,也是一片好意,还请圣上垂怜开恩?”裴嫊以额触地,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弘昌帝忽然嗤笑一声,“你以为朕只是为了这一个原因就要罚她去报恩寺出家为尼?”
裴嫊愕然抬首,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别的隐情不成?
“其实不只你妹妹裴嬿,还有你那位堂姐裴婧也被朕送去报恩寺出家了。”
弘昌帝满意地欣赏着裴嫊脸上的惊恐之色,几乎带着些恶意的嘲弄道:“难道你就不好奇,朕一下子赶了两个裴家的女人出宫,你那位好姑母是何反应吗?”
裴太后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她的侄女们一个个的被弘昌帝清理出宫的,除非——,“难道说连姑母她也……”
弘昌帝步下木榻,缓步走到裴嫊身边,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的眼睛,淡淡地道:“清明的时候,咱们俩去给各自的娘亲扫墓,在回宫的马车上你问了朕一句话,你可还记得?”
裴嫊当然记得,她问的那句话:“可是,维周现在已经是九五之尊,身为天子,难道还不能还自己生母一个清白吗?”
难道……
弘昌帝仿佛看出了她心中的疑问,嘴角牵起一抹笑容,“如你所想,朕早该还母亲一个清白公道了。”
裴嫊一颗心越发沉入谷底,她想起当时弘昌帝答她的那一句话:“若要还我母亲一个清白,便必须先找出当年真正的罪魁祸首,此事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又谈何容易?”
“这么说,圣上已经找到当年真正的罪魁祸首了?”
“早在十六年前,朕就知道那个罪魁祸首是谁了。不过那时朕能平安活下来就不错了,哪里敢想什么为母报仇。也就是在那时我才明白为什么我见母亲最后一面时,她心心念念再三严令我不许为她报仇雪冤。她是怕我气怒之下,做出什么傻事来报仇不成反送了自己一条小命。”
“朕登基的那一天,在天坛祭拜天地之时,曾对天地发誓,既然苍天庇佑,母亲泉下有灵,让我坐上了这把龙椅,我就一定会为母亲讨回一个公道。现在,你们裴家欠我母子二人的债,也该血债血偿了。”
“你是说,我姑母她就是那个害了,害了韦娘娘还有其他三位娘娘的那个,那个人?”尽管早知道裴太后身处后宫三十余年,手上是不可能干净得了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嫡亲的姑母竟然就是他的杀母仇人,她实在是,实在是接受不了。
“除了她还能有谁?当日无论是我娘和其余三妃意图毒害穆贵妃腹中皇子,还是后来传出来的其实是穆贵妃自已演得一场苦肉计,为的是好诬陷那几位已育有皇子的妃嫔。这两桩事故接连发生,先是我娘和其余三妃无辜惨死,最后连穆贵妃也一气之下动了胎气提前产子,血崩而亡。”
“不过短短数日,宫中育有皇子的四妃悉数亡故,年长的几位皇子不仅从此失去生母的倚仗,还失了父皇的欢心,早早的便搬出皇宫,远赴藩地,就连我那位父皇也失去了他当时最爱的宠妃。”
“你倒是说说,在这些惨烈的变故背后,谁是当时后宫中最大的获益者,那么谁就最有可能是在背后阴谋算计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淑妃,你来告诉朕,那个人会是谁呢?以你的聪明,肯定早就知道那人是谁了对不对?”
纵然裴嫊早已猜出那人是谁,却又怎么说得出口,不知不觉,她早已泪流满面。
“怎么,说不出口?那朕来替你说,当年害了朕生母的人正是当时那位收养了十弟的中宫皇后,也就是你的好姑母,如今的裴太后,啊不,是裴庶人。你姑母当年坏事做尽,汲汲营营,为的不就是能让她自己永享尊荣,你们河东裴氏能权势滔天吗?那朕就让你们费尽心计得来的这一切全都化为泡影。”
“今日早朝时朕已经在朝堂上历数了她的所有罪状,她不仅残害先帝的宫妃皇子,还想对朕的子嗣不利。朕已经废了她的太后名号,贬为庶人,一杯毒酒,赐死!”
“还有你们裴家那两个世袭国公的爵位,也被朕给褫夺了,你的二哥因为私通敌军,也已经被朕下了大狱。曾经烜赫一时的河东裴氏如今已被朕连根拔起,纵然这样,也难消朕心头之恨!”
事已至此,裴嫊心中反倒再没先前那般惶恐至极,反而是镇静下来。太后被诛,家族覆灭,再糟还能糟到哪里去呢?
“臣妾倒要多谢圣上手下留情,没有赶尽杀绝,还留了臣妾父母兄妹的姓命。只是,圣上既然已经勒令堂姐和嬿妹去报恩寺落发出家,不知打算怎生处置臣妾?”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真的流产了么,真相君就在本章内容提要
看亲们的评论感觉这两天*又抽了,更新后过好久还看不到文,所以我还是中午就发吧,希望能早点抽完被大家看到,这几天收藏一直都没动过,好桑心,肯定也是抽的,恩,一定是抽的
☆、第106章 树倒山倾无可依
弘昌帝脸色微变;他松开裴嫊的下巴;立起身来俯视着她;“朕为何要处置你,淑妃又何罪之有?”
“妾身负二罪;不能守护皇嗣;此其一也,身为河东裴氏之女;此其二也。无论圣上如何责罚于妾,妾绝无怨言,若圣上开恩,如准许妾同堂姐、妹妹一道去报恩寺落发出家,妾感激不尽;愿一生为圣上祈福。”
裴嫊跪在地上,垂首等了好久,也不见弘昌帝发话。她此时心中全无畏惧,倒也不觉得这段等候宣判的时候有多难熬,甚至跪了这么久,也不觉得腿麻,仍是静静地跪着,安然等着弘昌帝对她的处置。
“你先回去吧,朕还要想一想,到底怎么处置你才好!长喜,你送淑妃回同心殿去。”末了,裴嫊只等来了这一句,那声音里竟透出一股深重的倦意来。
然而裴嫊的一颗心却如坠入无底深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同心殿的。一回到同心居她就默默的爬到床上,放下床帐,把所有的被子都裹在身上,像个缩在壳里的乌龟一样缩在被子里,什么都不去想,只是紧紧的闭着双眼,在一片漆黑寒冷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裴嫊状似平静如常的过了三天,仍然没有等到任何关于她的责罚,弘昌帝也再没有召见过她。
尽管已经猜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但裴嫊的心中还是陡然生出一股怒火。
难道都到了这个地步,弘昌帝还不打算放弃她,还要让她继续做郑蕴秀的替身,在他身下承宠供他享乐吗?
难怪自己刚醒过来时,弘昌帝会用如此痛恨的眼神瞪视着自己。若自己当真是有了身孕,也许河东裴氏还能再苟延残喘些时候,弘昌帝多半会等自己产子后再动手处理掉自己的母族。到那时,自己身为罪臣之女又有什么资格好抚养龙子凤女呢?正好顺理成章的把这个孩子养在郑蕴秀名下,然后,再顺理成章的将她送上皇后宝座。
可惜自己却被德妃这么一搅合,流产了,坏了弘昌帝之前的一番苦心谋划。
裴嫊忽然无比的羡慕裴婧和裴嬿,至少她们还可以出宫,而她却连落发为尼的资格都没有。
难道说她就继续呆在宫里,住在这可笑的同心殿里,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继续做为郑蕴秀的替身活在这个宫里,活在弘昌帝的身边,任由他每夜在床上对自己需索无度,纵情肉欲?
不,这种如行尸走肉般的日子,她再也不要过下去!
第四天起,裴嫊开始绝食,她躺在榻上,无论橘泉和瑞草怎么劝她,始终滴水不进,粒米不沾。
第二天晚上,弘昌帝就到了同心居,立在她的床榻边上,怒容满面,“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