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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嫊鼓足了勇气才朝那个长身而立的男子,她的二哥看了一眼,纵然泪眼模糊,她也仍能看出她这位哥哥一脸憔悴风霜之色。
四岁的时候,她被庶出的五哥欺负,是这位二哥把那个欺负她的坏哥哥揍了一顿,从那以后,她那些庶出的兄长们再不敢欺负她。
六岁的时候,每次当裴嬿跟她使性子、发脾气,这位兄长总会来跟她陪不是,送给她很多外面街市上的小玩意,哄她开心。正是有了二哥的关心爱护,每次无论裴嬿怎么冲她使性子,她都能一笑而过,从不放在心里,因为她知道在这个家中除了生母,她还有二哥可以依靠。
那时候的二哥是一个多么好的兄长啊,每次自己不开心,难过的时候都会陪着自己,想尽法子逗自已开心。而自己一些不能和生母说的话也只能说给二哥听。
每次他得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是第一个想到自己,拿到自己跟前来献宝。自己的心愿他总是努力去帮自己实现。
那时他们兄妹之间是何等的投契要好,他帮她搜集琴谱,买最新出的话本偷偷拿给她看,一大早出府去给她买早上第一炉出锅的五味居的桂花糕。而他所有的荷包扇套全是她亲手给他做的,她会静静听他讲述他的梦想,他的抱负,一听就是一下午。
那时他所说的梦想里从来没有从军这一条,她的哥哥想过要当状元,要做名臣,要成为史学大家,可是最终却去了军营,离京城千里之遥的西南大营。
是不是他也知道他做错了,心有愧疚,才会将自己放逐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吃苦受罪。
如果她十二岁的那个夏夜,那一切都不曾发生该多好,那么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被她刻意压抑许久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那一天也是八月十六,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所以那天晚上她命两个贴身侍女回去替她取来琴和香炉,自已一个人呆在荷花池上的曲栏回亭里观赏着荷塘月色,静听蛙鸣蝉噪,
然后她听见一阵脚步声,看见她的二哥从曲栏的另一头走了过来。因着彼此年岁渐长,也因着她的有意回避,这一二年里二人之间单独相处的次数比之从前少之又少。
自从上次和兄长一起撞见不该看见的事后,她就有些不大情愿再和她二哥呆在一处了。小半是因为当日撞见的那桩尴尬事,但更多的则是因为自那之后,二哥看她的眼神。
之前二哥看她的眼神总是含着一丝温柔宠溺,可是后来他的眼神里似乎又多了些别的什么东西,让她越来越不敢直视他的双目。
此时见到最为依赖的兄长突然出现在他本不应出现的内院,最初的惊诧过后,虽然心里有些微微的慌乱,但她心里还是有一丝欢喜的。
可是还等不及她出声招呼,她的兄长已经踉踉跄跄的奔到她跟前,一把抱住了她。
浓重的酒气喷了她满头满脸,终于刺激得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有些惊恐地看着她的二哥。
他满脸通红,醉眼迷离,口齿不清地呢喃着,“四妹妹,我最心爱的妹妹,你知不知道,哥哥好想你,我好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我好想抱抱你,唔……”
他嘴里说着胡话,一双手也开始在裴嫊身上乱摸起来。男人的力气总是要大过女子的,即使是一个喝醉了酒的男子,任裴嫊怎么挣扎都挣不开他的禁锢,她又不敢放声大叫,把人喊来,一想到她的两个侍女随时可能回来,她就惶急无比。
可是任她如何小声的跟兄长说理哀求,他全都充耳不闻,反倒把嘴凑了过来,想要强吻她,他嘴里呼出的酒气浓重刺鼻,中人欲呕……
裴嫊捂着帕子,开始控制不住的干呕起来。
身为正主儿的淑妃娘娘身体不适,这酒宴自然是再也吃不下去了。裴家众人很是有些惶恐的告退出宫,人人各怀心事,有的愁眉苦脸,有的却面带喜色,只有裴家二公子裴岩,脸如死灰,步履都有些不稳,如同游魂一般跟在家人身后坐上回府的马车。
裴嬿一路小心翼翼地护送裴嫊回到永安宫,橘泉本想扶她直接回同心居,那知裴嫊却不愿意,执意要去她的知止斋,裴嬿也想跟上去,却被瑞草拦了下来,笑眯眯说自家娘娘需要静养,好声好气的请她回了自己的宫院。
橘泉见裴嫊梳洗过后,躺在榻上歇了半个时辰,喝了一盏热茶仍是没缓过劲儿来,仍是一副疲倦至极的样子,忍不住再次开口道:“娘娘,要不还是宣周太医来给您诊诊脉吧?”
裴嫊有些不耐烦,“我不是说了吗,我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一时不适罢了,何必又要让周太医大晚上的跑一趟呢?”
橘泉迟疑了一下,还是劝道:“兴许娘娘您这是喜兆呢?”
裴嫊一下睁开了眼睛,像是被吓到了一样,“你说什么,喜兆?”
“娘娘方才不是觉得恶心想吐吗?娘娘的月信这两个月也没见来,还有这些日子娘娘不是总觉得困,吃什么都没有胃口吗?”橘泉越说越觉得自家娘娘八成是有了喜了,虽说以圣上对自家娘娘的爱宠,这喜信儿实在是来得有些晚了点,但总算是来了。
“奴婢这就去请周太医来给娘娘看看。”瑞草在边上一听喜兆两个字,哪里还忍得住,立时便要朝外面跑。
“回来,不许去。”裴嫊忙从榻上撑起身子,厉声喝道。
瑞草立时呆在原地,就连橘泉也被吓了一跳,她们侍候裴嫊这么久以来,还从未见她如此疾言厉色过。
“娘娘,……”橘泉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裴嫊垂下眼睫,有些无力地道:“什么都别说了,我今晚不想看太医,便是一定要请人来为我诊脉,也等明天再说吧,我累了,我想歇息了。”
“娘娘今晚要歇在这知止斋?”瑞草有些惊讶。
“恩,等圣上回来了,你们代我跟圣上说一声,就说,说我身子不适,今晚想一个人就寝。”横竖今儿晚上发生了什么,肯定逃不过弘昌帝的耳目,她也不必费心想些谎话来隐瞒。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三四年前,在碧水看到一个聊小时候被姓侵的帖子,让我惊讶的是我没有想到里面有那么多姑娘在小时候曾经被姓侵或是萎谢,而那些欺负她们的人大多都是熟人,什么叔叔、姑父、表哥、堂弟之类的亲人。很多姑娘说因为当时年纪小,没有姓方面的知识,完全不知道他们对自己做了什么,又意味着什么,等到后来长大了才明白自己遭受了怎样的伤害。
我问了度娘,度娘告诉我遭受过姓侵的女性,心理会受到巨大的创伤,最严重的会疯掉,轻一点的也会从此对男性产生厌恶心理,对他们再也没有安全感和信任感,有一些百合就是这样产生的。更可怕的是很多姑娘会在内心深处将对男性的愤怒转向攻击自身,认为一定是自己不够好,所以这样不好的事儿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都是自己不好,太过肮脏,太过不道德,这样的自己是不配得到任何幸福的。
在现代,遭受心理创伤的姑娘们还可以去找心理医生求助,那么在古代呢,古代会不会也会发生女孩子被亲近的熟人所侵犯的悲剧?
我想应该也是会有的,那么,如果这个女孩子她还是出身名门呢,她会出现哪些心理症状,她的人生会因此而发生哪些改变,在没有心理医生的情况下她的心理创伤能否被治愈?
伤害她的是男性,那么会不会有另一个男性愿意来温暖她,给她足够的爱和安全感,让她可以重新接纳男性进入她的生命。
所以我写了这个故事,女主不是宫斗达人,她只是一个有点小聪明,见过别人争斗自己却不擅长的女子,因为被最信任的兄长欺负而有心理创伤的病态女子。我想写的也不是女人和女人之间为了地位、利益、宠爱的争斗,而是男性和女性之间的伤害和治愈。
然而笔力有限,也许不能很好的表达出我心里的构想,但是谢谢大家陪我一直走到现在,如果大家担心接下来的虐剧情的话,推荐两部韩国电影,都是讲女童被姓侵后的遭遇的,《熔炉》和《素媛》,韩影比韩剧有深度的多,因为前一部电影,韩国修改了有关姓侵的法律,看完这两部电影,乃们就会觉得我这文一点儿都不虐啦!
如果能赶出来的话,晚上还有一更,是坏哥哥的番外
☆、第102章 番外1再回首已百年身
望春阁外的一处小亭子里;一个青衣男子呆呆地坐在石椅上愣神。
裴岩万万没有想到在时隔九年之后他会再次回到京城;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躲在千里之外的西南大营就那样将自己放逐一辈子。
可是圣上一道特旨却将他召回了京城,天子圣意;他不敢不从;一路快马加鞭、忐忑不安的赶回京城,却不知圣上特旨将他召回所为何事。更让他心惊胆战的是;他一到京城尚不及赶回家中;便先被两名宫中侍卫迎入了皇城,再被两名内侍带到了这里。
不等他鼓起勇气问上一句;那小内侍已笑眯眯的告诉他,说是圣上今晚在望春阁为淑妃娘娘举行家宴;因知他和淑妃兄妹情深,但却多年不曾相见,便特宣他进宫,好给淑妃娘娘一个惊喜。
惊喜?
裴岩只觉得一颗心仿若掉入了无底洞一般,不住的往下沉。
他还有什么脸面再去见他的妹妹呢?他最最疼爱喜欢的四妹妹。
第一眼见到他这位四妹妹时,是在她的满月家宴上,在那么多围观她的哥哥里,那个玉雪可爱的小奶娃娃独独对着他笑了一下,瞬间就让他对这个妹妹心中生出几分欢喜来。
因了最初的这份喜欢,自然也就有了后来的关注和亲近,做她的保护神,替她打跑欺负她的其他兄弟,给她买吃的、玩的、用的哄她开心。
自己对她这个妹妹越好,她对自己这个哥哥也就更好,兄妹俩的感情就这么有来有往的越来越好,简直比和他一母同胞的裴婉、裴嬿等人还要好,
他可以对天发誓,初时他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