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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别的问题吗?”谢大军平静地问。
曲松院长笑着说:“还有张大夫与李大夫的问题,他们俩是同学,同时调到县
医院,在工作上表现又都不错。可是推荐评选时,由于他们都下到区上去了,人不在场,票数大大减少,排在末位,票数又偏偏相同,我们很难决定取舍。现在谢局长回来了,正好拿个主意!这个问题定下后,好立即上报,叶部长昨天又来催了一次。
谢大军听完汇报,思考片刻,明确而果断地表态说:“这三个人都该升级!他们的工作有目共睹,有口皆碑!只因本人不在场便未评上,这表明评选上的不公平!我们要想出各种办法去努力,争取得到合理地解决。现在是说两人只能升一个,还缺一个指标。这使我想到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前不久,茶嘎区书记一再提醒我要重视,基层卫生工作。想要我们一位医生抽出去到他们区卫生所工作。并且指名要张大夫,张大夫一直在那帮助工作至今。现在,可答应茶嘎区的要求,将张大夫正式调过去,但同时指出,调资必须占他们的指标!区调资指标宽松,估计不至于影响他们的工作,对本人也有好处。”
调资领导小组成员、群众代表冯大夫担心地说:“不知组织部那里,是否同意这种做法。”
谢大军说:“组织部那由我去说,茶嘎区书记也可以去说。组织部从工作出发,权衡利弊不会不考虑妥善处理调资中的问题的。”
单大夫也欣然表示同意,他说:“组织部门,对个人的调资问题,都是尽可能地帮助去解决的。他们才不会卡住这种两全齐美的做法!”
冯大夫冷笑一声,说道:“那就让县上自己在两个大夫中批一个好了!人事、工资的大权最终掌握在他们领导的手里。好人坏人他们一手做就是了,别光把得罪人的事推给下边!”
谢大军、曲松、冯大夫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曲松院长最后又谨慎地问道:“群佩的问题,还有没有什么办法,也给他解决一下……”他说着又看看大家,再看看谢大军仍然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谢大军说:“我正在考虑这个问题……”
他静默了一刹那,然后果断地说:“群佩的名字也一齐报上去!他人事实上已经给到办公室了。长年在外带民工为全县机关打柴,调资不给他不公道!不是说表现突出可以调两级吗!我们按‘表现突出’报,不要两级吗,只要一级就行了!两级多出的那一级不在40%的指标内。
“如果连机动指标也没有,批不了怎么办!”冯大夫十分认真地说。
谢大军听的很清楚,他扬起脸来,以极其庄重的口吻说:“县委要真想解决群佩的问题,那还不容易吗!只把县领导里调两级的让出一级来,不就什么问题都没了!也许有人还会问,那领导还是不愿意怎么办,那就把我的指标让给他——我发誓,大家作证!”
谢大军处理完调资问题后,心情舒畅,轻松地走回宿舍来。他忽然想到,应该给那望眼欲穿,殷切地期望着的老同学薛红梅写封信了,否则未免太不近人情。思考再三,他终于写下如下的一封信:
红梅:你好!
本该早些写这封信给你,但由于你所知道的种种原因,一直未能提笔……
从你临别时的信上,可知你对我的为人,如今已有了较为进一步的了解。所以,我也就不打算多作解释。而应该推心置腹地向你谈些你,想知道的东西!我觉得只有这样,才更像一个男人的样子。因为我知道这是你所喜欢的,我希望自己在你面前,永远沿着这条思路走下去。
虽然你在信中一再声明,并非有意恭维我。但就你的那些评价,我已是受宠若惊,而无论如何,也是担当不起的。这并非我有意的谦虚,主要是我多少还有一点自知之明的!我这个人,与人交往,无论何时何地,看人看已都想讲实际,表明心态恨不得在X光机下交谈,以明肺腑,去除误会!
红梅:
古今常说,婚姻要有缘分。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上学又同在一个城市,交往未曾中断。可知还算“有缘”。但意想不到的是,在文革中观点分歧,在分配上又意见不一,劳燕分飞,使我无奈之下,一别而去!又可见我们似有缘而无份!
可是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
老天有时竟有意无意地在捉弄人。天涯海角一别八年,却让人在高原如梦一样地相见。而且,在我生命危难之际,抢救我的又偏偏有你!这使我对命运、缘分之说不得不顿生敬畏,颇感神秘。
而今,思前想后,摆在面前的一切,真让人感慨莫名、啼笑皆非!
冷静思之,命运、缘分之说,总是事后将一些偶然因果现像联系起来,得出的推论。在现实生活中,要处理好眼前的事情,依据的只能是客观存在的实际。这才是唯物论,于公于私都是最可靠的。在实际的问题上统一了认识,认定了共同的出发点,由此及彼地发展,而后遇到任何触类旁通的事物与矛盾,都可望一通百通地迎刃而解了。
事简为上,言简其当。过去之事不须重提,我仅把未来可以予见的,存在我们之间的事浓缩几点,供反复深入地去思考:
一、 既然自愿来高原工作,并非一时激动之行为。好歹也是以革命的名义过来的。此前,我还是一个普通的群众,而今我已成为一名,中国共产党的党员。我的一言一行都不能脱离组织的规范与需要。我的做法是,个人与组织之间,在客观允许的前提下,求得自然的和谐。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些,我不能不告诉你:我是不可能很快离开阿里高原的!这或许令你大吃一惊,但我总不能骗你!
二、即使能早一点下调,根据政策,你不会不知道,我是不能进北京的,还要回原单位——大西北,毕业时分配去的地方!这原本是老问题,希望这次一定要想好!
三、我这人的个性梗直,命运注定一生都不会一帆风顺的!更谈不上有大的作为,所以,千万别对我估计得过高,否则会令你失望的!
以上几点预示着,在我们人生未来的路上,将埋伏着意想不到的坎坷与艰难。这或许不是常人所能承受得了的,任何人都不能不三思……
好了,老同学!我不是预言家,也不想用凭空地想像来吓唬你。我终归是好意,希望你对人生中重大的事情,多加慎重些!
最后,请允许我以一首小诗作为此信的结尾:
答红梅
八年一别我心痴,
邂逅高原痛定时。
地复天翻非小事,
淋漓雨露可无私?
××年×月×日
谢大军于阿里
叶心钺作为组织部副部长,调资汇总他亲自负责,一个单位,一个部门地落实。为了避嫌,在调资方案报到县上后,虽然还未被最后批准,机关中已经传出了,谢大军关心群众秉公办事的名声。
苗师傅的缝纫部内,人来人往。随时都能听到议论。近几天来,苗师傅下了班,经常有意无意地反映给谢大军听。
谢大军做事,一向抱着个实事求是的态度,不管事大事小,他都是一丝不苟地去应对。他既不怕什么权势矛盾与斗争,也不喜欢多听旁人的奉承。
谢大军一边读书,一边翻看一些杂志上的文章。还不时在本子上记下几笔,正忙个不亦乐乎,连门被轻轻地推开了都未发觉。
没想到进来的是李刚义副主任。谢大军因埋头读书,专心致志地思考,竟连一点都没发觉……
李刚义悄悄走近两步,眼疾手快地一把从谢大军手中抄过来书本,一看是古典小说《水浒全传》。笑道:“你很喜欢读古书啊——这可是‘厚古薄今’那!”
谢大军猛抬头,看见是李主任,高兴地说:“不见得吧——我也‘厚今薄古’呢!说着又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本现代小说《艳阳天》来给李刚义看,李刚义笑道:“这就无话可说了!”
苗师傅插嘴道:“哎,李主任!读书无罪哟,毛主席都号召读书,‘学点历史、学点地理、哲学、文学……’反正多读书没坏处!你这位老兵出身的领导干部,可不能光吃老本啊!”
苗师傅顺手又从自己床头上拿过来一本《唐诗三百首》给李刚义看,说:“这也是谢局长的。”
李刚义哈哈笑起来,咂嘴说道:“知识分子,走到哪都离不开书——名副其实的书呆子!”转头又对苗师傅说:
“看不出来啊,你这个工人师傅也成了半个知识分子了!”李刚义有点不太服气地说。
“半个知识分子不为过啊!苗师傅的父亲,可是个老学究呢……”谢大军介绍说。
苗师傅赶忙谦逊地说:“哪里!哪里!我父亲在解放前只不过交过几年‘四书’旧书知道的多些,数学却不通。他平时就喜欢读古诗词之类。我们生儿子时写信报喜,让他起名字。他来信给起的名字叫‘西楼’我又去信问‘西楼’的含意,他回信说,唐诗中有‘西楼望月几时圆’的句子,你们远在大西北,我们地处东南,盼团圆那!老父亲用心良苦,看信后我直想哭,从那以后我也更喜欢读诗了。”
李刚义也深为感动,不无遗憾地说:
“我这个人,既没上过大学,又不太喜欢读书,知识终归有限啊!看来,大学不能人人都上,书人人都要读的。不读书,不看报,缺乏知识,搞工作光靠嘴皮子,也是搞不好的……”
正说着,门开处,妇联主任巴宗与团委的郑英,后面还跟着周佩金。房间立刻变得热闹起来。在仅有的两把椅子两张床铺上,相互挤着才坐下。苗师傅坐在自己的衣箱上。
“你们怎么也来这凑热闹!”李刚义先开了一句玩笑。
“啊!李主任,兴你来就不兴我们来!”巴宗顽皮地回答着。
“你巴宗跑来干什么?女人家不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