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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理由,他根本不答应。前两天会上,把汪彤顶的话都说不出来,大家都看到了。谁又能把人家怎样!”人保组副组长扎崩边笑边说,大家听着都解气又开心。
医院院长曲松说:“听炊事员小桑布说,丁明光、卜桂玉两个现在关系又很好,汪彤便根据卜桂玉过去的那件事,怀疑小卜与丁明光有问题,已分别找他们俩谈了话。汪彤要丁明光‘交待’他与卜桂玉之间的问题,丁明光说汪彤‘胡说八道!’汪彤说丁明光骂人,丁明光说:‘我骂你个混蛋!我还要打你!’说着他去揪住汪彤的衣领,被叶心钺拉开。汪彤从丁明光那没得到便宜,又找卜桂玉谈话,想从她那捞一把。汪吓唬小卜,要她承认与丁明光的那种关系,说不承认就开除她。卜桂玉也不承认有过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汪彤说小卜‘既要作婊子,又要立牌坊’。小卜哭着从汪彤房子里跑了出来,今天一天都不吃饭,一口茶都没喝……那个丫头自尊心强。平时都挺好的,不能为这件事让她垮下去。你们女同志晚上过去看看她,给她烧壶茶,送点吃的,必要时陪她一个晚上。”
西饶副主任沉思了一会关照道:“天已经黑了,大家回去吧。曲松院长说的,女同志们主动些。”
妇联副主任巴宗说:“这事交给我们妇联和团员们!好,我们该走了。”
商业组的几个同志,苗师傅,会计薛步青、贸司经理拉加,以及丁明光都聚集在谢大军的房子里,说的不外乎也都是这些事。
薛步青与丁明光是老熟人,很有感情地劝丁明光:“老丁可以消消气,一个政工组长把你怎么不了!上头有谢组长给你抗着呢,会上早就把他驳倒了,你现在的威信比过去还高。汪彤再找你,说话注意点方式就行了……”
谢大军也同意老薛的说法。直率地对丁明光说:“老薛说的对。不要沾火就着。张口就骂,举手就打,这样有理变成没理,容易被动。对啦,还有一点提醒你,你既然同小卜关系不错,最近还要多关心她一点。晚上注意些防止意外,女同志心眼小。”
“哼,我要再多关心她一点,汪彤更要抓住把柄 说胡话了……”丁明光难为情地说。
“没关系!到时候有人问,就说是我叫你作的,有这么多人给你证明怕什么?“
丁明光笑着走出谢大军的房间,人们陆续散去。外边的天已经黑黑的……
人们散去还不到十几分钟,在商业组的外院,发出了尖厉的叫声:“有人跳井了!有人跳井了!快救人啊……”
谢大军从床上一跃而起,他预感到严重的恶果出现了。他与苗师傅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井边,几个藏族女干部正围在那里。其中一个是妇联的副主任巴宗,她正大叫着“快去叫人,叫男人……”一见谢大军赶到,她像见到救星一般问道:
“大军!水很深,快说怎么办?”
谢大军不等她问已经在想,要救人就得下去,他突然想到绳索,急中生智猛抬头,一把抓住巴宗的腰带,大叫:“快把腰带解下来!解腰带!快!”他一边说,一边帮巴宗往下扯她的腰带,同时往自己腰里缠。刚缠两扣便打了个死结,高声喊:
“我要摇摆绳子,你们就往上拉!”
谢大军说完,用双臂攀井口便往下滑去。井边的男女,紧紧拉住那越接越长的,用来系藏袍的腰带,连结起来的绳索,把谢大军放到井底。丁明光已赶到现场,他心急火燎,五内俱焚,半跪在井口边。
忽然,巴宗尖叫:“快拉绳子!快拉绳子!”
一声令下,顷刻间汇合起几十人的力量,聚集在一根救命的绳索上。不到两、三分钟,绳子就被拉了上来,只见谢大军紧抱住溺水者的腰部。谢大军在丁明光的帮助下,把卜桂玉送到了
医院……
人们在医院门口,急不可奈地等着,十来分钟过去了,医院院长曲松出来说:“缓过气来了——多亏抢救及时……”
站在人群外围,同样焦急等待消息的汪彤、武权等人,听到抢救过来的消息后,长叹一声,不自主地念了声阿弥陀佛,悄然离去。
卜桂玉跳井的事件,给狮泉县的上空笼罩了一层政治乌云。再加上强烈的阳光照射,冷风的交汇,瞬息之间便产生了瓢泼大雨,浇在那正在发政治高烧者的头上。
这突如其来的雷霆暴雨,使那些一颗颗冷酷的心,一时间连连惊愕和颤抖。
汪彤、武权、医生许贵胄和已经到财务科上班的管理员吴魅等整天龟缩在柳卫东的房间里。
“幸好没淹死——不幸中之大幸!”柳卫东带着埋怨的口气说。
“柳书记!我倒认为,其实,她就是死了,也怪不着别人,是她自己往井里跳的,没有人推她、强迫她。她的丑事又一次被揭穿,她因无地自容才顽固对抗,以死相要挟,企图要组织向她让步,这是一个十足的狡滑与刁蛮的女人!她就是死了,也是自绝于人民罢了,可惜,跳井的是她,而不是丁明光那小子。如果是那小子,既使死了,也是畏罪自杀,自绝于人民,死有余辜!”许贵胄慷慨激昂的陈词,使在座的一些泄了气的皮球又慢慢鼓了起来。
武权深表赞许:“许大夫说的好!一个有问题的干部,群众反映强烈,组织不过找她谈谈话,了解实际情况,从关怀角度上做点思想工作,不但不感恩戴德,反而还以死要挟,甚至是威胁。这除了表明她,死不认错的顽固态度外,更说明组织上点到了她的要害,她害羞,她无颜面对,心底空虚!难道因她采用极端对抗的方法,她的问题就算一笔勾销了不成?”
汪彤:“这当然不能抵消她的错误……”
柳卫东不想节外生枝,也不愿意给他们的几个人泼冷水,及时表态道:
“是不能抵消错误!不过,目前她的情绪不够稳定,还要放一放,让群众从侧面做些工作,汪组长再谈谈,提高她的思想认识,然后再说……”
“那个女人的事可以先放一放,但丁明光的问题,总不能就此罢休,不了了之吧!”吴魅这个挨过丁明光巴掌的前食堂管理员,不失时机地煽风吹火。
武权:“这还用说!”
汪彤:“这要看柳书记的了。在这关键时刻,柳书记千万可不能手软,对丁明光这种人,必须打落水狗,否则它爬上岸来,会反咬一口的……”
“因噎废食,一次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不是我们共产党人的风格。对待坏人,坏事,我还从来没手软过。县委政工组,找干部谈话,检查工作,抓干部思想,解决问题,走到哪里都没有错。汪组长,你大胆干!还是那话:‘错了我负责!’党既赋予我们这种权力,我们就要敢于使用它,否则,我们的政治工作什么时候才能打开局面?我们机关的风气何时才能改变?一个县委的政工部门,连个干部都对付不了,政工组的成绩,如何表现出来!难道让我这老头子长期在这陪你不成!哈哈哈!”柳卫东笑的很开心。
可是俗话说:“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柳卫东能笑到最后吗?
柳卫东的表态,对政工组长汪彤固然是一种有力的支持。但他一想起丁明光这个“剌儿头”就觉得心里发怵。凭自己一个人的嘴皮子,根本说不过他。一不小心走了嘴还会被他骂一句“混蛋!”他个人有时理屈气短,从气势上压不住他……于是,他说:
“我们一两个人谈话,人家从来不放在眼里,除了顶,就是顶。你说一句,他有三句等着你……”
武权:“那好说——集体谈话,在科以上干部会上,书记主持会议,你和他谈,有什么委本事,叫他在会上拿出来!他还要骂人,就让他骂好了,骂得越凶越好!吴魅!你找几个小伙子,在会议室门外候着,只要他敢抬抬手,立即揪住他,送到人保组去。吴魅去对熊玉副组长说,让他准备好!”
柳卫东没加可否地笑了……
在坐的几个人也都会心地笑了……
就在柳卫东等人坐在自己的像牙塔里作着称王称霸的迷梦的同时,县里其他领导也未闲着。他们对新来的这位县委副书记一是莫名其妙,二是大失所望。
在武装部黎部长的办公室里,李刚义副主任、西饶副主任、伍风春常委,人保组副组长扎崩、妇联主任兼团委副书记巴宗,都自动来了。大家眼巴巴地看着黎部长。耐不住性子的巴宗总要先说话:“黎部长!你到是说话呀,县上快闹出人命来了,你是管还是不管?”
黎部长连吸了两口烟,又喝了两口茶。终于放下茶杯抬起头来说话了:“我知道大家的心情都很急。我们的心里也不平静。群众也一样关心丁明光与卜桂玉的事。但对于政工组等部门的工作,我劝大家还要冷静观察,认真分析,慎重对待。政工组汪彤除了在学习会上发表过一些意见外,别的上面我们暂时还归结不到他有什么错误。我们大家都知道的是他与丁明光谈话时,丁明光骂了汪彤一句‘混蛋’,汪彤与卜桂玉谈话时,说她‘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因此她跳了井……现在问题的实情还未弄清。汪彤说是有人揭发,有证有据的……所以我劝大家先不忙不结论,一切问题,总有个水落石出的时候。因此,大家还要耐心静观下一步事态的发展,等问题弄清楚了,再说话不迟!”
事情果然不出黎部长所料,就在第三天的学习会上,尖锐的矛盾发生了。学习会上,柳卫东宣布学习开始,会议仍由汪彤来主持。并说,经请示柳副书记同意,今天学习联系实际,要由科以上干部集体同丁明光谈话,是、非、对、错由大家评判。谁有错误,个人负责。
“谢组长,请你把丁明光叫来。”汪彤大模大样地说。
谢大军一脸严肃而庄重地起来走出会场。直接回自己办公室准备叫人去找丁明光。正巧碰上丁明光和苗师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