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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同嚼蜡地吃了一会儿,见玉恒也吃得差不多了,孟罗衣才搁下筷子饮了口茶,正要与玉恒说话,门口却传来强有力的敲门声,有节奏地“砰砰砰”,敲了三下。见没人坑声,又不急不躁地敲了三下,亦是用着同样的速度。
孟罗衣心提了提,见玉恒望着她等着她吩咐,忍住要溢出口的尖叫,冲玉恒点了点头。
说她不害怕那是假的!楚战这个人太有气势了!身上秘密也多,哪句话要是没说对小命就堪忧。而且迄今为止孟罗衣都还没搞清楚那日大觉寺后山温泉之行,楚战找她前去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虽说后来发生了一系列变故,遭人偷袭、隐卫献身,可他的初衷呢?
可怜她却不敢问……
玉恒应了声把门打开了一个缝隙,孟罗衣抑制住心中的忧惧,机械地转头瞥了一眼,却发现并不是她想的那个人。
门口站着一个身高八尺的壮硕男子,面目平凡,但五官长得却是有棱有角,眉毛尤其粗黑。见玉恒明显有避嫌之举,也不冒进,只在门口与玉恒说了几句话,玉恒朝他点点头,关了门走了回来。
“小姐,那人说他是奉了自家主人的命来见小姐的,他家主人姓楚。不过他说小姐若是不见,他就回去禀明了他家主人,不会多加骚扰。”玉恒一顿,轻咬了唇道:“五爷还在这屋里睡着,恐怕……”
孟罗衣心里暗叹楚战眼线多,权衡了一下,问:“那人还在门外等着你回复?”
“是,他说等我告知小姐的决定后再走。”
“那让他进来吧。”孟罗衣低声说:“放他进屋的时候注意一下周围有没有人,别让人看着了。”
玉恒犹豫了一下,见孟罗衣态度坚决,也就只有去开了门,小心地放了那男子进来。
软榻上顾长清还在睡着,鼻子里哼哼着,呼吸平稳,看样子是睡熟了。孟罗衣暗自嘀咕着希望醉仙楼的醒酒汤不是那么灵,转而端坐在了凳子上,看着进来后垂首站着的男人道:“请坐。”
“不敢,煞只是奉了主人的令而来,孟姑娘无需多礼。”男子目不斜视,一板一眼地答话。
孟罗衣哂笑了一下,微微有些不自在。玉恒不清楚状况,只能呆站在孟罗衣身边。屋子里四个人,一个睡着,一个坐着,两个站着,坐着的孟罗衣难免觉得气氛尴尬。
于是她也索性站了起来,亲自舀了个茶杯斟了杯茶,端到自称“煞”的男子面前,温和地道:“那喝杯茶再说了,想来来醉仙楼,你们这些做护卫的也没可能吃饭喝酒听小曲儿,喝杯茶润润喉也是好的。”
煞抬手正要推辞,孟罗衣笑道:“一杯茶而已,别推了。”停了下又道:“放心,没其他花名堂。在你家主人面前玩儿花样,除非我不想活了。”
煞闻言却是微抬头望了孟罗衣一眼,不多说话,只顺从地接了茶杯喝了茶。
“玉恒,你去门外守着,别让人进来。”
孟罗衣思虑了一下才吩咐,玉恒应了一声守在了外边,自动地把自己的耳朵闭上,只注意着来往的人,尽职尽责地把着门。
“好了,说吧,楚将军要我做什么?”
煞也不含糊,思忖了一下就问道:“将军问姑娘,他吩咐之事办得如何了?”
孟罗衣抽了抽嘴角,心想这楚战还真是开门见山。他既然都知道自己今儿来了醉仙楼,那将军府里的情报更是迅捷,她的进度他能不知道?真是……可恶!
“这个……不太好办……”孟罗衣讪笑着打了个哈哈,万般无奈地道:“而且,时间太短了……”
煞点了点头,又道:“将军说姑娘一定会说‘不好办,时间短’的,所以将军让煞给姑娘送来几个消息,希望对姑娘有用。”
孟罗衣暗暗咬了牙,面上笑靥如花:“那罗衣就洗耳恭听了!”
☆、第036章进了一步
煞对孟罗衣低着声说的拔尖话置若罔闻,却是无意识地看了在软榻上睡着休息的顾长清,思虑了一下才道:“将军府七小姐出生那一年是大爷顾长润逝世之年,七小姐今年与将军府五爷同龄,而六小姐得顾二爷宠爱,是因为六小姐出生之时,正是大爷顾长润随军出征,身中流箭之际。”
煞说完话就静默了下来,由得孟罗衣在那儿思索。面上平静的孟罗衣心里却已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足足愣了有多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僵硬地笑道:“我、我知道了……”
“那煞就告辞了。”
煞说着就站了起来,孟罗衣送他到门口,顿了下才问:“煞护卫,你家将军是如何……得知我来了醉仙楼的?”
煞答道:“姑娘不妨亲自去问将军,煞未得将军吩咐,不敢妄言。”
“那你是否是楚将军身前两大贴身侍卫之一?”
孟罗衣盯紧了他,这个事倒是大家都知道的,煞也不隐瞒,点头道:“煞与桀一直都跟在将军身边,得将军赐同姓,几年来与将军不离左右。”
“不离左右?”孟罗衣呢喃了两声,点头表明自己的知道了,看着煞走出了这门,一个闪身便不见了。
楚煞、楚桀,还真符合楚战起名的风格,一样是孤僻地让人胆寒的名字。
送走这不期而来的“瘟神”,孟罗衣示意玉恒关上了门,看玉恒低垂了头也不表达她的好奇,只是静静待在她身边,双手垂在身前微倾了身子等待她的吩咐。
这个丫鬟到她身边才短短几日的光景,却时刻都表达出了一个丫鬟该有的态度。该问的才问,不该问的不问,遵听主子的吩咐,却也会为主子打算适时地劝解。这种丫鬟多么难能可贵!可想那做着买卖人口勾当的人伢子王婆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在这一刻,孟罗衣决定信她。她孤军奋战,总要有人在一边协助她,玉恒很好,她相信自己不会看走眼。
“坐。”
孟罗衣重又招呼她坐下,玉恒已经摸清了她的脾气,知道她往日里背着人的时候不大注意这些细枝末节,也就不推辞,大方地坐了。
“我知道你心里有疑问,却也懂事地不问,我很欣赏。”孟罗衣先笑了声,啜了口茶,然后才慢悠悠地说:“不过,现在你是我的丫鬟,不管是谁买你进来的,跟了我,就只能认我为主,其他人是拉拢也好,威胁也好,你可以来找我商量,但你不能动摇。”
玉恒忙道:“婢子知道……”
“不,你不知道。”孟罗衣打断她:“在将军府里,我是个寄居的孤女,能有一个丫鬟伺候已经是她们认为的,给我的大恩典了。即使我不说,聪明如你也应该了解,我在府里的地位,着实尴尬。”
玉恒慢慢缩回手来,轻轻跪在了孟罗衣面前:“婢子知道小姐处境不好……”
“所以,我其实并不需要丫鬟,做我的丫鬟,可能会面对更艰难的处境。做主子的尚且如此,何况做奴婢的。”孟罗衣弯下腰抬起玉恒的下巴,认真道:“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我把你转赠给她人,你以后不管是寻什么路,都再与我无关;要么,你就死心塌地地跟着我,守护我的秘密,做我贴心的那个人。我说过的,有我一口饭吃,就一定有你一口汤喝,决不食言。”
玉恒未曾躲避,坚定地点头:“婢子听小姐的,能做小姐的丫鬟,是婢子的福气。”
孟罗衣喟叹一声:“玉恒,希望你不会觉得我是在胁迫你。将心比心,我与你的遭遇何其相似。父亡,母逝,二兄罹难无踪,在世上风云飘摇。就凭着这一点,你做我的丫鬟,我也必会尽力保你周全,至少,我不会看轻了你的命。”
玉恒动容地红了眼眶,低低应了声“多谢小姐”,孟罗衣把她拉了起来,让她坐着,严肃地道:“既然你答应了我,就要做到。我才说过,若有一日你兄长寻来,必还你自由身,这一点我不会推?。”
说完拍了拍玉恒的手,出了会儿神,轻瞥了眼仍旧睡得香甜的顾长清,然后才压低了声音道:“方才那人来历颇大,我要听其吩咐,为其做事,以保全性命。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记住,就连在巧娘面前也不许多言,这是你我二人之间的秘密。”
玉恒立即慎重地点头,也不问那人什么来历。懂事之人一点即透,也不需要她多说。
主仆二人又百无聊赖地聊了会儿,孟罗衣觉得有些困了,也趴在了桌上打了个盹儿,直到太阳快要西沉了,顾长清才悠悠转醒。玉恒服侍他喝了一碗醒酒汤,倒是真的醒了酒了,抬头便见到孟罗衣不快地绷着张脸,骂他道:“你是酒鬼啊?好好的一天儿你倒是你醉了睡了,我呢?在这屋子里可待了几个时辰,什么都做不成!”
顾长清闷闷地“嗯”了声,也不答话,酒醒了后却是出奇地沉默了起来。
孟罗衣好奇地问:“你不舒服?胃难受是不是?叫你别喝那么多酒,这下遭罪了吧!”嘴里埋怨着,仍旧是让玉恒去取了张湿帕子给他擦脸,又拽了他的手让他自己给自己按太阳穴,没好气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啊,那么借酒消愁的,都不像你了。”
顾长清一愣,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孟罗衣没听清,弯下腰去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今天……”
“嗯?”
“没什么。”
顾长清推开她,望了望天色,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你还记得要回去啊?”孟罗衣恼怒地剜了他一眼,道:“天都要黑了!你说现在得是你时辰了?赶紧走吧!”说着就拉了顾长清要回府,顾长清也没挣扎,由着她拉。
回到来时通过的那个角门,孟罗衣让玉恒把带出来的那十两银子舀给了顾长清,对错愕的顾长清说:“你今儿只喝酒了,没吃菜,那些菜品都是我和玉恒解决的,这算是饭钱,收好啊!别说我小气没给你。”
说完甩了甩袖子大踏步离开,嘴里骂道:“早知道就去家小饭馆好了,物美价廉,顶多吃个一两。这下可是亏大了!”心里更是将顾长清骂了个干净,骂他喝酒当喝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