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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隐隐觉得,后面的经历,必是让人终身难忘的。
“孟罗衣,那日在那黑店,若是你吃了人肉,会有什么感觉?”
罗衣“啊”了下,心跳频率蓦地加快。
“我……我要是不知道,估计就一直以为吃的不够是普通的肉吧……”
“那你要是知道了呢?”
“我……”罗衣微微渗出冷汗:“我,我不知道……”
“会觉得恶心吗?”
“当然啊!”罗衣一想到“吃人肉”这三个字便如鲠在喉:“我绝对会吐一滩出来。”
楚战却是笑了笑:“当你饿到极致,人肉的滋味也是人间至美的味道。”
然而他眼神蓦然一寒:“我整整吃了四十八天的人肉。”
罗衣脖子像被人扼住一样难受,偏生她眼睛看不清楚,只能略略地盯着跳动的火苗,急促呼吸了两下告诉自己要保持镇定。
楚战下一句却将她的伪装镇定都击垮了。
“爹娘的肉,也是我吃的。”
罗衣骇然地看着他,楚战眼神冷得发寒:“娘怕我饿死,割了自己的大腿肉叫我和爹煮着吃,人性在那个时候一点都不值钱,爹饿狠了,有了一次就有二次,娘很久就死了。然后爹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先动手杀了他,吃了他的肉。”
罗衣震惊在地,楚战说:“世人皆说我是战魔,的确,我是魔,吃父母之肉的魔鬼。”
可是他又抬头直视她说:“人性就是这样,你退一步,得到的不是海阔天空,而是无间地狱。”(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75章楚战名
“那一年,我不过六岁。”
罗衣胸口蓦地一痛。
六岁的孩子,本该是无忧无虑享受童年的年纪,然而在那个时候楚战已经经历了家破人亡,有那般沉重而不堪的过去。
六岁,如何能有力气从虎口中夺食,又怎么会有那个胆量杀了自己的生父?
一切只是为了生存……
生存——
罗衣眼睛干涩,模糊地看着出楚战动作娴熟地烤着兔肉,胃里空空的,却一点儿食欲都激发不出来了。
她沉默,楚战便也不发一言,只转着手中的树枝,将一面烤得金黄了的肉翻转了过去。
忽然,他说:“我记得,我曾经问过你名字的来历。”
罗衣微怔,点了点头说:“嗯。”
“那首诗,再念给我听听。”
罗衣轻声地念道:“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是首好诗。”
楚战微微笑了笑,目光随着罗衣发出的声音逐渐柔和,“两重心字罗衣,你爹娘是否是在薄夏初初相识相遇,然后心生情愫的?”
罗衣摇了摇头:“我如何能知道……”却又叹道:“父亲和母亲……总是一对璧人的。”
楚战便只是笑,良久才低咳一声:“我以前,不叫楚战这个名字。”
“嗯?”罗衣倒是诧异:“可是也没听别人说过,你有其他名字啊,提到战魔,大家也就只知道‘楚战’二字。”
“从我从军起,便是这个名字。”楚战微微笑了下:“楚战这两个字。早就表明了我的志愿。”
“楚战……”
罗衣呢喃了一声,顿时骇道:“你的名字——就是要与楚为战!”
楚战低低笑了出来:“你如今才知道,看来也是个笨的。”说着却又怅然地叹道:“从六岁起,这个名字就跟着我了,到如今也有十几二十个年头,我竟然连自己本来的名字都忘得光光的了,而‘楚战’这两个字却一直烙印在我心里。”
罗衣有些心酸:“六岁的孩童还什么都不懂,你怎么……”
“我生来就聪慧。记得住事也不怎么奇怪。”楚战笑了下:“我记得那些快乐和痛苦。让我痛苦的人我也会让他付出代价。”
离开楚战站了起来疏通一下筋骨,复又乖乖坐到了他旁边,手伸出去烤着火问:“那后来呢?从军,也很苦的吧?”
“再苦,也有一口饭吃。”
楚战声音微冷:“只是有时候想想,我吃的是仇人给的饭。总会食不下咽。”
“但是你还是成长到了现在了。”罗衣感慨道:“我若是你,怕是活不下去的。”
“你不也活下来了?”楚战轻笑一声:“你从南方到北方,最后在顾府安居下来。不也是活下来了,而且还活得很好。”
“那不一样的。”罗衣一顿,随即苦涩地摇头道:“我那时候。浑浑噩噩,是巧娘一直陪在我身边,给我吃的我就吃,给我喝的我就喝,若没有她。我怕是……”
罗衣环了自己的双腿,头抵着膝盖呢喃道:“如果没有她,我怕是早就尸骨无存了。那会儿,活着或者不活着,对我而言一点儿区别都没有。”
——那时候她刚刚附身到了孟罗衣身上,灵魂和身体还没完全契合,又受到了自己竟然也穿越了的打击,而且察觉自己境况很差,十分沮丧,甚至是厌世,心想着不如就这样再死一次,总算是脱离了苦海。是巧娘把她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她想得有些晃神,没有察觉身边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微光。
楚战问她:“那你恨那些人吗?”
“那些人?”
“那些,害了你爹娘,对你们见死不救,甚至是累得巧娘死亡的人。”
罗衣狠狠点头:“恨。”却又轻轻摇头说:“就算恨又如何,恨得太多,快乐就少了。我不知道谁害了爹娘,谁害了巧娘,连个报仇的对象都没有,又怎么恨。”
楚战倒了下手,继续翻转烤兔,却说:“我不恨那些害我家破人亡至此的人,因为他们都不存在了。不存在的人,没有记得的必要。”
“……楚战?”
罗衣微微偏头看他。
“你不用多猜,确实是这样。”
楚战低沉地笑道:“一直以来大家都说我是十一岁从军的,但不是那样,我六岁就进了军营,在伙房打杂。有老兵对我非打即骂,我都忍气吞声,久而久之大家都以为我是个哑巴,不再对我有太多的注意。当时军中有一个瘸腿的老兵,是负责烧火的,许是闲着无聊,他开始教我功夫,我学得很快。见我肯学,其他的伙夫也教起我来,还有些闲散的兵将——他们或许以为我就是闹着玩儿,但是我却用了心去学。”
罗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讲起从军史来,但既然他说,她就好好听着。
楚战说:“十一岁的时候有一个正式兵的名额,我暗地里害了那个一向趾高气扬的小子,自己报了上去。”
罗衣一怔,楚战笑道:“所以,大家都说我是十一岁从军的。”
“可是……”
“可是暗害他人是不对的,是吗?”楚战摇头浅笑:“当生存问题摆在你面前,你才不会管那么多。”
楚战抽回了手,见烤兔已经金黄灿灿的了,伸了到罗衣面前道:“尝尝?”
罗衣忙摆手,楚战也不勉强,自己撕了一块放在嘴里嚼了嚼,笑着说了句“太烫”,便又只握在手里。
他轻声说:“后来我有了战魔之名,我便开始找了我的仇人。”
“仇人……”罗衣张了张嘴:“是那个……掳你姐姐,害你姐姐为保清白自尽的村霸?”
“不。”楚战笑说:“我把整个村的人,都杀了。”
“什么!”
“当时的流民,出去总还是会回来的,凡事当时村中的人,回来的,我一律让人杀了。”
“你那是滥杀无辜!”
“无辜?”楚战讽刺地笑了笑:“谁不无辜?他们既然都能这般见死不救,躲得过一回,可就躲不过二回。”
“可是……可是害你姐姐的明明就只是那个村霸而已啊!”
“他么?”楚战笑意更讽,“我把他的婆娘孩子都剁成肉泥,让他吃了。他怕死,竟然真的吃了。”
罗衣大骇,伸手抖着指着他说:“你、你把人剁成肉泥……”
“我尝过的滋味,也要让他好好尝尝。”
楚战笑了一声,悠然地说:“那村霸,说不定现在还活着。”
“什么!”罗衣不敢置信:“你,你竟然让他继续活着?”
“有些人贪生怕死,即使生不如死,他也想活着。”楚战平平地说道:“好比我,我好比那村霸。”
“你把他……怎么样了?”
楚战挑眉笑道:“没将他怎么样,不过是先砍了他的小腿,做成菜让他吃,然后是大腿,再然后是小臂,大臂。他竟然能一直不死,那就让他一直活着好了。只是如今也快几个月没收到他的消息了,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仍旧活着。”
罗衣惊骇地话都说不出来,而楚战却只是笑:“孟罗衣,你不要觉得我残忍,让他吃人肉,对他而言是最轻的处罚。”
好半天罗衣才长呼口气,声音干涩地说:“那你也算是蘀你一家报了仇了……”
“这就算完了?”楚战轻笑一声摇头,“单就是那个村霸,还不够。”
“你……”
“我吃人肉,是因为被人拦在城外。城里的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那些驻守城池的人,还有下令关闭城门的领头。”
楚战又撕了一片烤兔肉递到罗衣面前:“吃。”
“不、不用……”罗衣如鲠在喉:“我不饿。”
“被我恶心到了?”楚战轻笑一声,复又叹了口气道:“本来,不想跟你说这些的。今日是你及笄的日子,我本想着给你好好过个生辰,谁知道一时冲动,带你到了这儿。”
罗衣模糊地应了一声,楚战又说:“我把那座城池毁了。”
“毁……”
“驻守城门的兵我带走了,然后,他们都牺牲在了战场上。而那几个膘肥体壮的头头,按着对付那村霸的模式,也这样对付他们。”
“……吃人肉?”
罗衣哽了下,吞了口水,脸色有些许苍白。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