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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没堵上她的嘴。
罗衣深深叹了口气,轻声道:“扛着走,会很累。”
“你们走,慢。”
范广简短地说了再扛起她们的原因。这倒是事实,她们两个弱女子,又不能扯开布看着路走,而且还是大晚上没有光亮的时候,自然行进速度会更慢。
玉恒挣扎了会儿倒也不挣了,除了能听到两个男人的脚步声,夹杂着略微粗重的呼吸声,其余的声音罗衣却是听不太清。
有点儿困。
倒垂着头供氧不足,大脑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又加上下面的步子拉得大,速度有些快,难免颠簸地厉害,罗衣隐隐有想要呕吐的感觉。
她强忍住不适,尽量放缓了呼吸,然后闭上眼睛假寐,希望自己能睡着过去。等睡醒了,要是路也走完了,便是最好。
不过天不如人意,她一直是浑浑噩噩地,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耳听得到远处有隐约的犬吠声。罗衣咳了咳,轻声道:“要到了吗?”
“快了。”
又是走了大半个时辰,罗衣被范广放到了地上,解开了手上的绳子。
揉了揉胃和头上太阳穴缓冲那股不适,却感到脚上也有动作,似乎脚上的束缚也被人解开了。
罗衣低声说了句谢谢,试探地问道:“我现在……可以解开眼睛那儿遮住的布吗?”
范广顿了会儿才道:“可以。”
手脚获得了自由。罗衣正觉得舒服许多,又得了范广的允许,立刻伸手揭了眼睛上的布。
入目确实是一片黑暗,远处隐隐有灯火,应该是一个小村落。犬吠声还隐约可闻,似乎还荡着回音。朝四周打量,罗衣确信自己现在身处一片密林之中,周围多的是参天大树。灌木丛穿插其中。偶尔能听见两声鹩哥儿的啼叫,带着些渗人的回音。
“这……是哪儿?”
饶是罗衣和范广已经达成了协议,她也不敢掉以轻心。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她和玉恒又是这般被人劫持控制,心里难免发憷。
范广闷着声道:“外面。”
知道他不愿意细讲。罗衣也不愿意费口舌再问,只是道:“我们要从这里走吗?”
范广说天黑了送她们回去,但想来他们还在“通缉”名单之中。自然不会带着她们堂而皇之地进罗衣的家门。所以罗衣和玉恒只能是自己摸着回去,这样她们不知道自己曾被关在何处,更无法泄露候四等人的藏身之所。官府也不能顺藤摸瓜把范广和陈阿哑摸出来。
不过罗衣能提供的也就是候四和范广等人的名字了,但这名号是否是真的也有待考量。罗衣直觉范广的名字应该是真的,范广这个人看上去很稳重,一点儿也不急躁,她问他话的时候他能回答的就简略回答。不能回答的就闷不作声。既然范广将名字告知了她,那么想来名字是真的。
如此看来,范广也算是押了一回宝。押对了,余生的日子不用再过得胆战心惊,也不用再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能安享晚年,给子孙后代谋个福祉。要是押错了……一条命就得搭进监牢里去,可能好长一段时间,甚至是一辈子都不能重见天日。
见范广有些怔忪,罗衣轻声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我说过的话,一定算话。只要你们来,我定不计前嫌,给你们安排食宿与工作。算起来,你们也算是我命中的贵人。若不是你们,这时候,我和玉恒指不定已经曝尸荒野了。”
才被解开束缚的玉恒闻言一颤,嘴里啊啊两声,一会儿后便道:“小姐,你别胡说!大晚上的怪吓人的!”
罗衣笑了笑,不理她,仍问范广道:“我们要从这儿走吗?你们……”
范广接道:“你们从这儿,回去。我和阿哑,再说。”
罗衣轻轻摇了摇头,“你们回去躲段日子,等风头过去了,这件事儿差不多销声匿迹了,你们再出来。给自己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到我的罗衣坊来应聘。”
范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闷闷地应了声。
月光之下,罗衣这是第一次近距离地打量范广。长得却是很平凡不起眼,和陈阿哑一样,是那种丢在人群就找不出来的人。但平凡的外表之下,并不是一个暴虐的亡命之徒,他心里还残存着良知,不管过去做过多少不好的事情,这一次,他到底算是在命运的推动之下,救了罗衣的人。
所以罗衣不会计较他从前做过什么,只要以后,他能好好做人,罗衣便不会介意给他一份安稳的工作,让他衣食无忧。
玉恒自行解开脚上的绳子,朝罗衣跑了过来,紧紧挨着罗衣,并对陈阿哑投以愤怒的目光。
令罗衣觉得诧异的是,陈阿哑竟然还在笑,对着玉恒笑得极为开心。等望向她,却又收敛了笑意,朝范广走过去,戳了戳范广的胳膊,啊啊了两声,又望向罗衣。
罗衣不解,范广说道:“阿哑怕你说假话。”
罗衣一听便明白了。也不知道范广是如何与陈阿哑沟通的,反正陈阿哑是知道了罗衣与他们之间做成的“交易”。对于健全人范广来说,被聘下做个工倒是很容易的事情,但对于陈阿哑来说,他自己知道自己不健全,任何唯利是图的商人会收留他这么一个耳不能闻,口不能言的残缺之人?他定是持怀疑态度的。
这种心态很自然,罗衣便要耐心地解释一番,可玉恒一听便炸了毛,吼范广道:“我家小姐一言九鼎,才不会骗人说假话!”
罗衣暗地里撇撇嘴。一言九鼎这个词玉恒是用得很好,可是她似乎也没有像玉恒说的那样,不会骗人说假话吧?她都行商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早就在练着了,哪能还什么都往实诚方向说?这算是夸她还是贬她呢?
罗衣好笑道:“其实,也没有玉恒说得那么夸张。我是商人,自然要看利的。对我而言,现在与你们做交易,对我有利,所以我做。等以后你们来我罗衣坊,对我有利,我照样可以接受你们。反正我都要聘人的,聘谁不是聘?我对你们还算相对了解一些,轮到招人的时候,自然你们更加优先。”
便是话锋一转,“我知道,阿哑大哥定是不相信我会也给他一份工作,也不信我能给予他年老之后衣食无忧的保证。任是谁碰到这样的情况,恐怕都不会相信。不过我前头也问过范广大哥,范广大哥说过,阿哑大哥会雕刻,这是一门极好的手艺,对我也是有用的,所以阿哑大哥,你无须担心以后的出路。”
想了想,罗衣道:“对于身有残疾的人,我报以同情,却并不认为他们就是废人了。许多正常人不会做的事情,他们却能做。能凭自己一双手吃饭,又有谁能歧视他?我也可以给你们保证,罗衣坊以外的人会是什么态度,我管不了,但阿哑大哥只要进我们罗衣坊做工,罗衣坊内但凡有一点儿对阿哑非议的声音传出来,我定不会继续聘用那嚼舌根之人。这一点,你们绝对可以放心。”
范广似是松了口气,然后罗衣就看到他对着阿哑手舞足蹈地解释起来。阿哑的表情先是讶异,然后很激动地握了范广的手,又望向罗衣,“啊啊”地叫了两声,眼神里更是带了一点儿感激和感动。若不是罗衣看得真切,还会以为这阿哑快要涕泗交加了。
玉恒在一边撇撇嘴,哼了一声,看向阿哑道:“我家小姐对你那么好,你可要知恩图报,听到没有哑巴?”
阿哑只是笑,玉恒又哼哼两声。罗衣听得她嘟囔道:“一路上掐他都还能这般生龙活虎的,下次我再掐重一点。”
罗衣“扑哧”一声笑了,范广的眼里也染了笑意。
范广道:“你们从这儿走,往北,两个时辰,到城门。”
罗衣一呆,禁不住喊道:“两个时辰!”
“嗯。”范广惜字如金,“我们,出城了。”
候四的老窝竟然已经出了战云城的城门!这会儿去敲城门,那守城官如何能应?两个时辰……她们走过去岂不是正是大半夜?而且是两个弱女子,这……这可真的不安全!
罗衣有些迟疑,“不能再送我们离得近些吗?这么远……”
范广顿了顿,摇了摇头,“外面,有兵,不会走那么久。”
这意思便是说,她们走不远就会遇到官兵的,也不会真的走两个时辰到城门口,也不会真的去敲城门。
罗衣疑惑道:“城外也有巡逻兵?”
范广点点头,“昨天,全城,戒严。”
“戒严!”
罗衣睁大眼,不可置信地道:“战云城戒严了?难道战火在短短两三天的时间里就烧到了战云城了?不会啊……若是真的战火蔓延,怎么会那么突然才收到消息?而且,城外并不热闹,还是一片宁静的……”
范广摇了摇头,似是有些苦恼,“我不知道……”说着又道:“好像,来了位将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19章顾家
罗衣大骇,望向玉恒的眼里竟然染了层恐慌。
玉恒炸了眨眼,没注意罗衣的表情,便是问道:“将军?是否姓……楚?”
范广摇了摇头,在玉恒一脸期待的表情下说道:“我不知道。”
玉恒有些丧气,转头看向罗衣,却见她家小姐一脸惨白,在月光下很是吓人。
“小姐!”
玉恒惊呼一声,急忙握住她的手臂摇了摇有些呆滞的女子,焦急地道:“小姐,你怎么了!”
“没……没事。”
罗衣狠命甩了甩头,压下心里的那股不安。
不会的,楚战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到战云城来?即使战云城暗地里已经是他所掌控部署的军事基地,在战事陷入鏖战的情况之下,楚战又怎么能撇下南方的大好形势来这极北之地?单就是要越过帝京便是再难不过的事情,他如此精明,怎会给敌人暗算夹攻的机会?
不会的!不是楚战,一定是另一位将军。
另一位将军?
另一位将军!
那也……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