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子墨点头,说道“你的心思越发缜密,很好。”
顾衣并没有露出高兴的神色,她思索片刻后说道:“这五人武功不低,一被我制服便咬舌自尽,应该是哪位高官或巨富家养的死士。主子和富贵商户并无往来,也无冤仇,实在不必派五位高手来刺杀主子。”
她说着抬眼去看沈子墨,他负手而立道:“继续说。”
“排除富商,能一出手就是五个死士的不多,至少也是二品大员。但是主子回帝都的事除了宫里并无风声漏出,倒是宫中人指派的可能性更大些。而惯用剑的…是主子长兄的护卫…”
皇上近来身体抱恙,却未选太子,这监国之任便落到了皇长子沈眉山的肩上。沈眉山身边的山卫各个都是一顶一的好手,而且都是以剑为武器的,顾衣说这话也不是信口胡说。
黑夜如漆,淡淡的梨花香流向屋中,混杂着些许血腥味令人作呕。沈子墨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面上浮出一丝浅笑说道:“你说的有理,但是再仔细闻闻他们身上的味道。”
顾衣本就是洒脱不羁的江湖儿女,也不顾忌男女有别,听到他的话便凑近了其中一个黑衣人开始闻。
“…是酒味!但味道很淡,似乎是从鞋上传来的。”
“对。”沈子墨道,“酒坊酿酒时会将剩余酒曲随地倒出,若有人踩到鞋上就会沾上酒味。你派人去查查二品以上有谁的别院在酒坊旁,答案就明了了。”
“是!主子英明!”
沈子墨坐到椅子上,疲倦地闭起眼睛捏着鼻梁,吩咐道:“你把这些尸体拖出去就在院里埋了吧。不要惊动其他人。”
“是!”顾衣取出一条幔布,抽向尸体时顺手一提便将其叠在一起,挥舞着手臂,将他们用幔布捆在一起,对沈子墨说道:“属下告退。”
便拖着打包好的尸体出去了。
此时另一厢叶然梳着一头乌云般的青丝,心中却烦乱不堪,回房后试探了桃枝数次,她都应付地滴水不漏,根本探不出一丝她来这里的目的。辟天教是江湖门派,她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为了打探宫中消息还是为了自己手上的地图呢?
叶然正认真思索着,忽然一片黄色的东西从袖中漏出,定睛一看,是沈子墨下午在庭院中送自己的梧桐叶。她讲叶子捡起,白玉般手摩挲着叶脉,心中叹息:若有一天,沈哥哥知道自己利用他,会不会…”叶然阻止自己再想下去,她起身拿出放贴身衣物的包裹,小心地把梧桐叶放在衣服中间。
她喜欢沈子墨,爱与恨是相对的,她的喜欢连爱都算不上,更抵不了心中的恨。如今她能想的只有报仇,报完了仇她才能解脱,生死爱恨才都自由了。
“吱呀——”桃枝端着一盆水推门走进来,正看到叶然对着一片梧桐叶黯然神伤,她不由出声:“小姐,夜深了,奴婢伺候您梳洗吧。”叶然被吓一跳,条件反射地抬头去看桃枝,正好将她眼中闪过的一丝不屑看的清楚。
叶然把手伸进铜盆里润湿,用皂纸擦了一片,洗净后接过桃枝递来的毛巾。一边擦着手不经意地问:“桃枝姐姐多大了?”
“奴婢年方十七。”
“十七岁正是好年纪,应找个正经人嫁了才是。”
桃枝跪下来,恳切地说道:“奴婢不想嫁人,只求在主子身边伺候。”
两人说的句句都是虚话,叶然顿感无趣,也不理会桃枝,拉开床帐睡去了。桃枝跪在房里暗自冷笑,“这丫头年纪小,脾气却古怪地很。”
烛光灭了,庭院深深,晚风吹拂,各自心事无从诉,但求月光还似当年。
第二日醒来,叶然看到地上跪着一个人,吓了一跳,才发现正是桃枝,她跳下床去,扶起桃枝,问道:“你跪了一夜?怎么这么傻不去睡觉呢?”
桃枝的腿还在打颤,膝盖早已血肉模糊说道“小姐不让奴婢起来,奴婢不敢。”
叶然自是不信她的话,心中却骇然:不愧贵为圣女,为取得信任竟舍得对自己下如此狠手,自己就遂了她意罢。她眼圈一红,掉下泪来,急道,“都是我不好,竟然忘了叫姐姐起来,害你跪了一夜。你快下去包扎伤口卧床休息一天吧。”
桃枝也跟着啜泣,“主子对奴婢厚爱,奴婢感激莫名。”
对话一完,两人皆抖了一下,恶心话再也说不出口,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终于明白对方也是泛着酸水讲违心话,反倒内心却有种在受同样罪的战友感觉,居然心底里亲近了不少。
静默了好一阵,叶然讪笑道:“我俩年岁相当,况且我也是穷人家出生,没那么多规矩,桃枝姐姐就别和我客套了。”
桃枝赶忙道:“既然主子发话,那奴婢就斗胆僭越了。”
二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叶然掀铃唤来店小二扶桃枝下去包扎伤口。
☆、7准备入宫
不到一夜时间,顾衣就查到二品以上有别院在酒坊旁的官员只有右相梁秉兮。
“梁秉兮…他为何刺杀我?”
顾衣也想不通,说道:“主子,不如让属下将他抓来拷问,不能问就处理了吧,免得后患无穷。”
沈子墨摇头,“梁秉兮是个中立派,左右逢源,朝中党派之争如此激烈,他仍能独善其身,是个聪明人。这次他如此冒失来刺杀我,定是背后有人在逼他出手。”
顾衣道:“谁能压住丞相,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背后的人应是宫里的,主子准备怎么查?”
“不查。”沈子墨转过身来吐出四个字,“将计就计。”
叶然推开沈子墨的房门,丝缕阳光随着雕花木门的打开撒进屋中,沈子墨坐在榻上一个人研究棋盘。
叶然坐过去,趴在小几上看,沈子墨道:“来一盘吗?”
叶然摇摇头,撇着嘴道:“不懂棋,不来。”
沈子墨笑道:“所谓棋如人生,里面的百般变化你还没经历,不懂也是正常。”
叶然不服,“虽说是百般变化,我看来也不过都是黑子挨着白子,像是福祸相依,两种而已。”
沈子墨将叶然的话咀嚼一番,拂手赞道:“妙啊,局外人更能看清棋局。”
叶然托着腮道:“你们说话总是玄乎的不得了,真是不懂。”她起身去拉沈子墨,嗔道:“我饿死了,我们去吃饭吧。”
沈子墨无奈地说:“你这个小馋虫呀,每次来找我总是要去吃饭。我恐怕不能陪你去了。”
“哎?”叶然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昨晚来了一批匪徒,虽被顾衣制服,我脚上的经脉却被伤了。”叶然向下望去,果然被纱布包好还渗着点点血迹。
“啊…”她失声叫出,“伤的重不重?有没有请大夫?大夫怎么说?”
对着叶然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追问声,沈子墨只含笑看着她,第一日她洗净尘土出现在他面前时,“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尽管还未完全长开,却自有一份年少风华。然而他却觉得此时失态的她才是最可爱的。
他伸手去摸她的脑袋,叶然在他温暖的大手下安静下来,本是与顾衣说好他们的计划不与别人透露半分,他却实在不忍看到小叶子难过,于是含笑说道:“没事,请过大夫了,会治好的。”
刚到门外的顾衣正听到这句话,身形一滞,桃枝正巧看到便迎上来,道:“这位姑娘来找谁?”
顾衣一惊,习武之人听力向来比普通人灵敏数倍,这婢女打扮的艳丽女子走过来时她却丝毫没有觉察到,她把手自然地放在腰间,说道:“在下顾衣,来找沈公子。你是?”
桃枝福了一礼,“奴婢是沈公子指给叶小姐的侍女,顾衣姑娘在此候着,奴婢给您进去通传。”
顾衣听到后来,冷冷道:“不必,我见主子从来不用通传。”
桃枝丝毫不理会她的语气,还是用她柔媚的声音说道:“我家小姐和沈公子在里面…还是让奴婢传下话吧。”
顾衣心中生出怒气,冷笑出声,“呵呵。好个守规矩的奴才,不必了传了。”说着拂袖而去。
沈子墨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问道:“何人在吵?”
桃枝恭敬答道:“刚才来了位姑娘,奴婢想进来通传,她就走了。”
沈子墨敛下上睫,说道:“没事,她待会儿再来时直接让她进来。”
果不其然,一炷香后,顾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主子,你要我准备的东西已准备好。”
沈子墨道:“知道了,拿进来吧。”
这一来二去,曾伏于栅栏院,通晓男女□的桃枝立刻明白了顾衣的心思。她轻“哼”一声,这傲气的姑娘恐怕心思要落空了,事不关己,也罢也罢。
顾衣从门外推了轮椅进来,叶然早已冷静下来,见沈子墨一点点挪到轮椅上时,除了心酸还有计划被打破的担忧,沈子墨大腿经脉被人挑断,夺嫡之事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了,眼下听说皇上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指不定哪天就去了,到那时掌握兵权的可就是皇长子沈眉山了。
叶然在心里合计着;沈子墨看到她心烦意乱的神情以为在为自己难过,心下生出一丝愧疚,沉默着不说话。
屋里陷入一片寂静。
“咚咚咚。”院外敲门声打破了原有的安静。
只听站在房门口守着的桃枝扬声道:“谁在外面敲门?”
“我,店家!”
沈子墨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桃枝去开门,掌柜的站在外面,并不敢进来,后面还跟着个人。那个男人三十左右,长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仔细看来,竟还画眉傅粉,桃枝看着他袅娜的身姿瞬间明白他的身份,硬是忍住笑装作惊讶的样子问道:“这位是?”
掌柜的打了个千回答道:“这位说是与沈公子相约好来找他的。”
他适时地插嘴道:“我叫陈逸之。”
桃枝昨晚没睡好,困意来袭,抬手打了个哈欠,身段风流,硬是让掌柜的看直了眼,她看到掌柜的露骨的神情低头轻轻一笑,更添妩媚,她依着沈子墨的吩咐引他们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