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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还要他上前送死,你主子难道就是这么教导下人的?”
“帮主教训得是,小人该死!”张怀恩震怒,李飞哪里敢顶嘴,忙不迭跪倒地上,自行掌嘴,同时还要不停说“小人该死”。
“张叔叔,还是算了。”见李飞如此惨象,张枫心中不忍,低声帮他求情。
怒骂李飞,只是恼恨他在外人面前失了面子,如今既然张枫开口相求,他也乐得作个顺水人情,冷哼一声,道:“还不去扣门?”
“是,多谢帮主开恩,多谢张公子。”李飞自地上爬起,连身上的泥水也顾不上擦,就那么向大门跑去。至于魔门会否暗箭伤人,他就只能在心里暗暗乞求苍天保佑了。
卷九 第二章 尴尬不断
李飞小心翼翼地将鲁跃尸体挪到一旁,随即扣动门环,过了片刻,府内传来一把苍老的声音道:“谁啊?”
“是我啊,韦伯。”李飞很是恭敬地答道。跟与张怀恩说话时完全不同——从一个普通管家变成今日青蛇帮高层,他自身的精明固然是一个重要因素,但更多的,还是得利于其主子与张怀恩的特殊关系,而张怀恩这个粗豪汉子,显然并不欣赏他的“精明”。是以在面对张怀恩的时候,他更多的是“畏”。而从他此刻的语气和举止表情来看,对这苍老声音的主人,他的“敬”可是发自内心的。
门开了,一张苍老的脸探了出来。从脸上那有若橘皮般的皱纹看来,这老人的年龄便绝不下于雷九指的那个老管家。从衣着打扮看来,他也和张枫记忆里的雷伯大同小异,可是李飞却称呼他“韦伯”(注1),可见他在李府的地位绝对非同一般。
“哟,原来是阿飞回来啦!”老人颇有些吃力地拉开大门,随后打了个呵欠,道:“听说你小子这几天桃花缠身,惹得一身的脂粉味,这么晚回来,不是被人捉奸在床吧?”也许是因为被人扰了清梦,老人的说话尖刻无比,甚至连声音也显得有些尖刻。
虽然知道韦伯只是信口胡说,可李飞现在的表情,却比真的被人捉奸在床还要尴尬。偏又发作不得,只能苦笑道:“韦伯您误会了,阿飞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因私事扰了您老人家的休息……是帮主来了,烦您借过一下,容阿飞进去通报公子和夫人。”
“帮主来了!”韦伯一怔,随后翘首向门外看来。李飞哪敢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一个闪身,便消失在院落中。
似乎费了好大的力气,韦伯才发现了越众而出的张怀恩。跨过门槛,颤颤巍巍向着他们这边走来。两个机灵的青蛇帮众快步上前,左右搀扶着连走路都似费劲的老人。
让一个年龄比自己父亲还要大的老人上前相迎,实在有损英明领袖的形象。张怀恩此刻也顾不上摆谱了,迈开大步便向府门走去。张枫和柴周还对视一眼,心中暗暗点头,也快走几步,跟在他身后。
见张怀恩来到近前,韦伯屈膝便要跪倒。张怀恩赶紧抢前几步,一把挽起老人,道:“韦伯为李家鞠躬尽瘁,说您是德高望重也毫不为过。说起来,本该是张某人向您行礼才是,哪里还敢劳您相候。”
“帮主实在是折杀老奴了。”韦伯躬身为礼,便即不再坚持。眼光在张枫等人身上少视片刻,道:“帮主身旁这几位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居然生得这般俊俏灵秀,端的是世上罕有的人物呐!”
张怀恩大笑道:“韦伯果然好眼光。既然你也看出来了,张某也不妨说与你知。”指着柴周还和程乾钢道:“这两位是柴公子和程公子,乃是谯公柴绍和卢公程知节之子。”随即又指着张枫、妃儿和敬轩道:“而这三位就更了不得了,他们可是徐子陵徐大侠的传人。素知我儿好结交青年才俊,韦伯你说,似这等人物,我又怎能不为他引见?”
“早知帮主神通,可从没想过竟能请到几位这样的英雄侠少。能有帮主这样的义父,实在是公子几世修来的福分。”撂下这句让张怀恩喜笑颜开的说话,韦伯垂首退到一旁,恭迎几人进府。却没有一人注意到他昏花的老眼中一闪而逝的神光。
* * * * * * * *
进得府门,张枫等人心中暗自赞叹——想不到在气势非凡的朱门之后,居然有如此清新淡雅的景致。
李府的格局,既不似雷府那极具长安特色的四合院,更迥异于林家那种大气的宽敞格局。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赫然是一片置处楼阁环绕之中的荷花池。虽然此刻花时已过,但在清朗的月光下,水面上鳞光闪闪,煞是动人。池心建了一座六角小亭,上面架着两座汉白玉雕制而成的小桥,一桥面向李府正门,另一桥将小亭与对岸连接在一起。一道月门赫然出现在对岸,挡住了众人意犹未尽的视线。
张怀恩转头低声对祝三彪吩咐了几句,接着便如识途老马般当先踏上小桥。这种很没有风度的举动令张枫等人面面相觑,直到张怀恩的身影就要消失在月洞处,几人才如梦初醒,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过了月门,妃儿和明空终于忍不住惊叹起来。只不过是一门之隔,两面的景致却是截然不同:一道左曲右弯的回廊,两旁满布假山亭石,更离奇的是居然还有一道水瀑飞泻而下,真不知以这个时代的科学水平,要怎样才能造就这样的奇景。
再远一点,里面是一片青竹林,茂密的竹叶遮住了月光,也同样挡住了张枫等人的视线。偏偏张怀恩此刻就立在回廊的这一端,再不往里走,因为在回廊的另一端,已经隐约传来了脚步声。
深深看了一眼张怀恩宽阔的背影,张枫知道自己应该重新给张怀恩打分了。这道飞瀑的声音虽然还称不上震耳发聩,但也是非同小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仍能分辨出回廊另一端传来的脚步声,这个张怀恩的功力还着实不能小觑呢!
在七个人十四道目光的注视下,回廊上终于出现了三道身影。当先一人自然是刚刚进来报讯的李飞,看着他一副气喘吁吁的狼狈样和满头的汗水,着实让张枫等人对这宅子有多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以李府之大,纵是刚刚张枫等人的打斗声再高上一倍,怕是也难以惊动府中人。
李飞身后是一个俊朗少年。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着一件墨绿色穿花箭袖,气派十足。看他年纪,似乎要比张枫稍长,不过最多也就是二十三、四,也许是由于常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他的皮肤甚至比大多数女子还要白皙,眼睛虽有些嫌窄,但配以挺直的鼻梁、微高的颧骨、薄薄的嘴唇,却令人一眼便知他是个性格刚毅之人。毫无疑问,此人定是李飞的主子,也是此间的主人——李子羽了。
走在最后面的却是个一身素服的妇人。约莫四十上下年纪,观其容貌,倒是和李子羽有七成相似,只是眼角微有些朝上倾斜高挑,使他更增几分女性妩媚。虽然只是一袭淡雅素服,但仍遮掩不住她苗条而玲珑浮凸的美好身段;虽然只是缓缓走来,但就是在那抬脚落脚之间,轻扭的纤腰和身体的摆动,无不散发出阵阵成熟的女性韵味。不过张枫和柴周还等人平时也都是见惯美女的人,这妇人美则美矣,但她的年龄却令得几个年轻人失去了欣赏的兴致。但在张怀恩眼中,眼前的妇人却是她的女神,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心中的每一分情感。
似乎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李子羽先是一怔,随即踏前两步,单膝跪地,朗声道:“孩儿见过义父,愿义父身体康健,青蛇帮威震天下。”
他的几句话,总算是将青蛇帮帮主的魂儿拉了回来。打了个哈哈,张怀恩踏前两步,将李子羽拉了起来,将双手放在他的双肩,道:“几日不见,我儿似乎又魁梧了许多,看来定是下了一番苦功习武。看来功力定是大有长进吧!”
李子羽不卑不亢道:“这都是多亏义父教导有方。”
张怀恩哈哈大笑道:“哪里,这都是你自己肯下苦功的结果。”话虽如此,可眼角眉梢流露出的得意之情却出卖了他。
张枫等人心中暗叹,平心而论,这个张怀恩本是枭雄之才,武功深藏不露,关键时刻也能沉的住气。可是见到这个妇人之后,他却变成一个只知道夸夸其谈,找不到自我的莽男子。而从这妇人脸上冷淡的表情和酷肖李子羽的容貌,显然名花早已有主,张怀恩的这段感情,注定只能是一段没有结果的单相思。
一顿马屁拍得张怀恩通体舒泰,连来此的主要目的都忘了。直到李子羽问他道:“义父,这几位是……”
“瞧我这记性!”张怀恩一拍脑门,拉着李子羽,笑道:“这几位,可都是如今江湖上有名的侠少,来,义父帮你引见一下,以后你们可要多亲近亲近呢!”
“何必如此麻烦呢!”张枫笑道:“张叔叔,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应该怎样相处,就不劳烦您了。若是有时间,不妨去陪陪这位伯母,你们年龄接近,这样才能找到更多的话题是不是?”
被张枫一顿抢白,张怀恩实在有些哭笑不得。其实对于张枫的“陪陪这位伯母”的提议,张怀恩心里绝对是一千一万个愿意,只是他虽然已过不惑之年,而且身为一帮之主,身边倒也不缺女人。但无论是年轻时青楼买笑,还是现在钞票女人大把抓,但如今遇到心仪的女子,却变得木讷起来。
之所以如此,一方面固然是性格使然,但从另一方面来讲,他堂堂青蛇帮帮主,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他却偏偏爱上了一个寡妇。唐初的风气虽比较开放,但寡妇再嫁之事却是凤毛麟角。如此一来,就变成了张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