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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火炬已合出‘仙人指路’之式,孙伯南微微一闪,那支火炬从他劲侧过,的左手起处,疾擒敌腕。
只见老人猛然撤臂,身形依然往上冲,孙伯击右手已连环劈出,一时激起满空风声。
原来他第一掌故间诱敌,同时展开力量,他使出“六丁开山”绝技,这两掌声势大大不同,老大极快地扔弃火炬,双掌连环封架。
只听龙碧玉喝声采,只老人已如断线风筝,翻跌了下去,孙伯南不禁骇然对她道:“这个人真是莫明其妙,但功力高强之极,你留神楼梯那边……”
她撤下碧玉杆,果然瞪着眼睛,瞧着转角那边的偻梯。
孙伯南又道:“我们不能让那老人上楼,非要居高临下,占取有利形势,才能使他无法施展玄龟功。”
她嗯了一声,安慰地道:“我已好得多了,足可以对付那两头牲,你不必担心。”
他嘱咐道:“可是你要小心犬身的毒衣。”
龙碧玉笑一声,道:“你别让那老鬼吓唬住,我才不怕哩!”
她的意思是要点醒他的金缕衣可以护体,谁知孙伯击却领悟不出,不由暗中十分担心起来。
老人在楼下非常懊怒地来回踱着,只见那两头猛犬一直,蹲在在一旁,似在等候命令。
孙伯南心想道:“他为什么不教那两头猛犬从上来呢?他自己也可以在这里牵制我们两人啊……”
于是扬声道:“老丈请听,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以老丈不肯放过我们?”
老人倏然仰头怒目而视:“哼,久闻南江剑拐指掌,在武林中别树一帜,但想不到是那么脓包,要躲在楼上……”
孙伯南心头发火,想道:“原来是爷爷的仇人,可不能替爷爷丢人。”
但是他也没有仔细想人家是在动手之手之后,才从他那“六丁开山”的掌上功夫认出那是“南江”家数来,可是那恨毒之意,早在未认出之前,已经表露无遗,事情分明有蹊跷。
他怒声道:“你活了这一把年纪,还要使恶犬暗算子人,难道就合道理?”
老人双目炯炯,仰面瞧着他,恨声道:“说得好,你是江峰青的孙子?”
孙伯南还是第一次听人叫出爷爷的名字。惊奇之后,更加证实此人乃是爷爷仇敌之想。
以他想来,以江老爹那种谦谦君子,侠义心肠,和他对头的人,一定是无法无天之徒。
当下已决定若有机会,绝不容情。
口中大声应道:“你猜的正是。”
龙碧玉在后面教唆他道:“你骂他两句啊。”
孙伯南空自张开嘴巴,却想不出如何骂法。
但见老人一挥手,那两头猛犬急奔而去,霎时隐在黑暗中。
他道:“现在你敢下来?”
声音有点含糊不清,孙伯南直觉地感觉到这个老人有些不妥,却又说不出是什么地方不妥。
这时本待涌身跳下,但忽然想到自己若果离开这儿,留下龙碧玉,只怕那两头猛犬乘虚侵袭.
但带她下去又不是办法,正在踌躇之时,又听老人尖声叫道:“江青峰你下来,快下来呀!”
孙伯南立刻明白了觉得对方不妥之处,原来那老人神情越来越激动,生像已入疯狂状态,但又并非完全昏乱。
龙碧玉走近接边,探头下望,只见那老人挥手大呼小叫,形状滑稽,不觉嫣然一笑。
老人忽地呆如木鸡,直勾勾地瞧着龙碧玉,孙伯南眼尖,已见那老人眼中泛动着泪光。
他不禁摇头哺哺道:“这人一定是疯子,一定是疯子……”
龙碧玉也瞧见那老人眼噙泪,童心忽起,便用手指划睑羞他道:“花猫上树了,黄狗泪汪汪……”
只见老人双眼一直,两道眼泪沿着脸颊一直流下来,龙碧玉暗暗推了孙伯南一把,道:
“你趁这时跳下打他……”
孙伯南道:“不行,他一定是神智糊涂了。”
两人卿卿味僻地说着话。
老人陡目射奇光,叫道:“轻云你敢不下来?”
只听他的声半甚是嘶哑,再加上他叫得又快,因此孙伯南两人一时连一字都没听清楚。
接着只见他厉啸一声,修然变为蹲腑之式,只见他的两臂勒勒地响个不停。
孙伯南惊道:“他要用玄龟功撞坍这座竹楼。”
龙碧玉一见那个老人那种形状诡恶骇人,不知不觉依赖地伸手扳住孙伯南的一只胳臂。
孙伯南心中最忌那两头猛犬,大呼道:“我们下来了……”
老人双臂刚刚推出,听到此言,双掌往旁边一辙,呼地风声过处,接着震响一声。
到底有一根经尺的大木柱被他震断,那座竹楼摇摇欲坍。
孙伯南一见状马上单臂勾住龙碧玉的纤腰,再一提气,轻轻一跃,便降落到了右面角落。
只听哗啦啦大响一声,那竹楼的平台,左角坍下。
那边江村里除了犬吠之声大作,更有人声隐隐。
孙伯南一手板下一枝竹竿,长达丈二,放在龙碧玉手中道:“两头大若上来,你先把它们拒住,好等我上来。”
说着又拗了一支竹,长约五尺,便跳下楼去。
老人蓄势待发,孙伯南脚一沾地,立刻横里一跃。。
只见那个老人身躯连忙也跟着他转动,他见状连忙又往回一窜,哪知那老人也又转将过来。
那个样子就等如他是一块磁石,不论是转到东或是转到西,对方那根针尖总随之移转。
龙碧玉在楼上看得心中一动,想道:“若果我下去施展盘珠杆法的脚法,准保可以把那老头转得昏头转向了。”
当下把那支碧玉杆交在左手,右手直持着那竹竿,盘膝坐好,料面对着竹楼之内。
这样若是两大由楼梯袭上来,她一睁眼便可以瞧得见,同时转门脸庞便可看到楼下。
她开始运行内功,以便早点恢复后可助孙伯南一臂之力。
她学的是碧玉仙子冷如霜正宗内家功夫,故此很快地便能够收慑心神,接着静坐运功。
孙伯南扶杖疾走,总不想和那老人正面相触。
只因武林四绝之首的江老爹曾经讲过这一门功夫。
说是气功中一种左道奇功,练时非常艰苦,必须要在江海之滨居住,每届秋冬两季,便穴居水中,不饮不食,只用一条小管通出水面透气。
时间久暂不定,功夫越好,越能在水穴中蛰仗得久,那等如是领忍受更多的水寒冷寂之苦。
这种功夫练成之后,力量从单上发出,甚是寒冷,正面最是厉害,只要迎拒时内力稍差一点,阴筹使侵入肺腑,有死无生。
最奇怪的便是练成这种玄龟功之人,虽然遇上不世强敌,内力特佳,任何寒毒侵袭不入,但只要数掌之后,那两股冷锋越来越冻,使对方有呼吸艰奔不已,连话也没功夫说了。
原来他真想问问他跟爷爷到底有什么关系,在他的记忆中,没有人叫过爷爷的名字。
何况对方是武林中人,怎么会知道“南江”的名字是江峰青,因此他不禁满腹狐疑。
可惜他没有听到那老人后来又叫了“轻云”两字,否则他便会猜到是和那位被江老爹赠以金缕衣的人有关了。
他自家也转得十分不舒服,只因他脚程不比寻常,这半盏茶的时刻,少说也转了数百个圈子。
换了功力稍差一点的人,早就头晕目眩而倒下去了。
黑暗中猜猜连声,两条黑影疾扑出来,原来是那两头藏中恶犬。
这两条猛大一直伏在黑暗中看着地上的两人,这时大概是得到什么暗号,疾扑出来。
孙伯南闪眼一只见两头猛犬来势虽快,但脚步不稳,有点斜颠颠地,生像了七八分酒意的人走路,心中不禁大奇。
看看两头恶犬已扑到,孙伯南大喝一声,竹交右手,力抡出去,劲风呼地一响,却抡个空。
敢情那头大脚下虽不太稳,但反应仍然极为灵敏,修然闪开.孙伯南暗道:“以我出手的功夫,普通的武师决然躲不开,真料不到这一头恶犬也如是厉害。”
想着已绕到那边,又是一杖扫向另一头恶犬,这次扔打不中,但出手快了一些,仗风把那头猛犬撞了一下,直把那犬掀出两丈之远。
要知南江以剑拐驰名来世,孙伯南这根竹杖,不啻那很精钢打就的盘龙拐,威力自是不凡。
那老人老跟着他转圈子,未曾发过一掌。
原来他这玄龟功练时惯于蛰伏,最忌急转,故此连一掌也速不出来,甚至乎晕眩不堪。
瞬息间孙伯南又转了百余圈,自己也觉得不大能够支持。
忽见一条黑影从天而降,人未到香风先送,立刻知道乃是龙碧玉,她脚一泊地,也跟着他疾转圈子,一面低声道:“你先上楼歇歇……”
孙伯南心中大悟,一转到近楼那边,猛然顿脚飞上竹楼。
龙碧玉的转圈子功夫不大相同。
只见她衣决飘飘,脚下有如行云流水般疾移不已,那种轻松从容,就像别人直直奔驰似的,端的是又快又稳。
孙伯南在楼上头晕未息,已见两头恶犬相继扑倒地上。
他这才恍然大悟它们扑出来的时何以脚步不稳入,敢情它们是早在一旁看得晕眩了。
那老人低低怒啸数声,忽然也忧地上。不再转动。
龙碧玉一跃而起,手中碧玉杯发出异声,直向那老人背上的灵台穴戳下,此穴乃是督脉二十大穴之一,伤地得必死。
那老人整个背脊毫无掩护,龙碧玉身在半空,忽然哼了一声,可包骤变,斗然收回真力,身形一侧,飘落一旁。
原来她用力过度,忽觉背上痛楚不堪,生怕因此而伤了内脏,不能医治,故此赶快收力闪开。
孙伯南陡然跃下来,道:“咱们走吧!”
她不敢说话,只好点点头。
孙伯南动作十分敏捷,一下子抱起她,横跃走远。
那老人忽然双掌推出,幸好他们先一步跃走,没有遭了毒手,然而冷风森森,依然使他们觉得寒冷。
他们又沿江而走,龙碧玉良久才能开口,只听她叹道:“唉,我从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