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那要是下次再说呢?”
“那就罚我呗。我给你罚金,怎么样?”叶珏说。
“那可不够。”许诺凑近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让她一阵战栗,“如果说一个字,让我吻一分钟。”
“好啦……”叶珏还没有说完,就被公爵大人饿狼扑食一般地吻住,挣扎着的中间只听到他理所当然地说:“刚刚说过了,这是惩罚。”
说好的一分钟,在恬不知耻的公爵大人的拉扯下延伸为——整个下午。
“我希望公爵大人学会耻辱和良心两个词的意思!”于是那个小盆栽的竹子上,挂着叶珏整齐而漂亮的中文字,足足被放在她的房间里面了一个月之久。
因为一个月之后,飞速学习的许诺知道了那句话不是“我想要永远和许诺在一起”而且也弄明白了它真的意思。
于是,理所当然地扯掉了那张许愿纸,换上了他自己的——当然,时间晚了什么的他也不在意——“我希望阿珏能够一直永远让我爱她。”
不是希望叶珏能够爱他,
而是希望她能够不反对他的爱。
仅此而已。
钟言一直以为,按照耿乐以前的习惯,在达成自己的要求之后就会立刻来找他要报酬的。叶珏毕竟还是没有原谅他,可是耿乐的工作确实已经完成的很不错了。虽然是以这样半带伤害性质的办法,但是钟言还是以为能够动摇到叶珏。
显然,两件事他都估计错误了。
叶珏没有再找过他。耿乐也没有找他要过报酬。
他在惶恐不安中等着耿乐的电话,想着怎么样才能让他放弃那份“报酬”继续为自己工作。钟言知道以耿乐的能力绝对不只是为他这么个公司工作的,不知道还有多少商人政要抢着要他手上的消息呢。可是,贪财的那个耿乐至少他还能控制。如果真的钱财不能留下他,怎么办!?他知道钟氏太多黑暗的秘密了……
这样恐慌的日子经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他听到火焰城堡越来越低迷的好消息也没有动容。他听到了叶珏回到火焰城堡工作的传闻,打电话想要质问她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权利去决定她的生活。
到底她是叶珏,不是钟暖啊。
哪怕事实是俩人是同一个人,只要公众没有相信的事情就不是真的。
多么可笑的道理。
他不知道的时候,似乎发生了太多预计之外控制之外的事情。这是钟言接到耿乐的电话的时候的第一个反应。
电话里的声音没有了平时的轻佻和戏谑,反而是喘息重重的沙哑的嗓音,说话中间还带着偶尔的咳嗽,仿佛一个重病的人。
“耿乐?你生病了?”
“对啊,我病了。很严重。”耿乐苦笑出声,带着一股愤恨的决绝,“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这么折腾自己都没有生病却这么容易就生病了。”
“那你好好保重身体,工作完成的很好,报酬的事情等你身体好了再谈吧。”钟言似乎以为是自己交给他的工作让他劳累过度才得病的,心生出一丝愧疚来。
“如果这是因为我的病,大可不必了。”耿乐说,“那份酬劳,我要不起。不,或许我连想都不配也说不定。她始终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哪怕离开了你们钟家一样有人宠在手心,所以无论你做什么她都不会回来。”
“你在说什么!?你去找过她!?”钟言惊讶地说,“什么时候?你对她做了什么?”
想到前阵子叶珏在公众面前消失过,钟言直接就把罪名扣到了说话可以的耿乐身上。握着电话的手都微微颤抖。耿乐这个人他见过的次数不多但是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提出的酬劳要叶珏原本就已经很奇怪了……难道他早就预谋好的!?
“钟家老板何必紧张?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就算你想阻止也已经迟了不是吗?”许诺哈哈一笑,声音突然破音了,“你穷其一生,做着蒙城的首富,却注定妻离子散,最终落得个孤苦伶仃的下场!”
“你对她做了什么!?”
“你问问她不就知道了?”耿乐说,“当然,前提是——如果她愿意的话。”他敢这么说,不过是凭着那几张照片的事情。他知道叶珏会为了不说出过去发生过的事情而选择逃避这个话题,也就更不可能提到太多关于自己和她见面的情节了。
钟言知道他说到了自己的痛处,却也不能允许这么个“毛头小子”威胁自己:“就算她不愿意,我也有千万种办法知道我要的事情!”
“呵呵……虽然这一点钟家人都很相似,但是果然比起老头的威胁我还是喜欢美丽的叶珏嘴巴里吐出来的威胁呢。”耿乐又咳了几声,平复了一下呼吸才说,“我打来电话不是为了要激怒你从而得到什么。我不过,想要最后做点什么让她不要在记忆里只存在那么一个忘恩负义的八卦哥哥而已。钟言,我告诉你吧。为什么这些年,我都帮着你们钟氏的原因。”
“你是说因为小暖!?”钟言惊讶地说,“你是说她还是在意我们的对吗!?”
“不,不是钟暖。我可不认为她会想要帮你们。”耿乐说,“因为有一个人,在当年离开钟家的时候送了我一句话。只有做自己不会后悔的事情,才是对得起自己。说这个的人,是提着行李要离开钟家的叶夫人。”
钟言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颤抖着,眼神里是满溢的痛苦。他查了那么久,都没有人知道叶皑琦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家,没有人看到她的离开,甚至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而这个为自己工作了七年的人却说,他看到了离开的叶皑琦。
“你看到了她……!?”钟言有些不敢相信,声音也颤抖了。
“是,我看到了。而我也不得不承认,钟先生你的眼光真是每况愈下。这样的人都能背叛,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耿乐讽刺地笑着,“离开你,真是她这一辈子最大的好事!”
“你知道的对不对!?你知道她在哪里?”钟言恍然大悟地高声问道,“告诉我!”
“我以为我做的事情实在挽救我的良心,可是我错了。这个钟家她不会回来,她的女儿也不会。她们甚至连报复都不屑于。因为你已经不再重要。”耿乐一面说着一面看着电脑里面无数张叶珏以前的照片——那些她想要隐藏的照片——懊悔的语气难以掩饰。
“你以为我不敢动你吗,耿乐!?”钟言威胁着,却心慌着。
“我孜然一身,无处所归。就算你动了我又怎么样,没有人会为我伤心。所以,我才打了这通电话。我不会泄露这些年我知道的钟家的秘密,这是记者的职业操守。虽然不是每个人都相信,可是我还是要遵守。我不会再为钟氏工作,这是答应叶珏的事。这一次的新闻,算是我的饯别礼物,怎样,是份大礼吧?”
耿乐低声笑了笑便撂了电话,钟言听着对方的电话“嘟嘟”声许久才反应过来地放下电话,却并没有派人去找耿乐。
他在害怕。
虽然威胁人的是钟言,他却在害怕耿乐。
这些年无数次帮过钟家的人,当年推波助澜让他妻离子散的人,却是因为他离开的妻子而为他工作,因为他的女儿而不再为他工作。
他钟言,曾经得到了最大的幸福却不懂得珍惜,才到了这样的下场。如今,他还有脸去找回那个妻子,不,曾经是自己妻子的女人吗?全世界都在告诉他,来不及了。失去了,便是永远的。
他却不知道,这份失去,在他夜不归宿的那一天就已经慢慢开始了。
有一天当你终于知道自己遗失了自己唯一的爱,你已经老了,而她也不再会回来。
颓然地放下想要打电话的手,钟言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面对这个自己应该熟悉的,装饰温暖的办公室突然感到异常的陌生——他在这里坐着工作了三十年,那个人离开了却依旧留下了她的气息陪伴着自己。
也许,我也该知足了吧。
钟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叫来了自己的秘书:“帮我联系报社的人,明天我要发表一个声明。”
有的事情,虽然不能弥补当年的过错,但是却不能不做。至少让他,为那个他伤害至此的女儿,挡去一点风雨吧。
这样,皑琦是不是能够好受一点?
下意识地看向天空,钟言抹了抹眼角,有一点微润的湿意。
耿乐挂了电话,看着电脑里的照片,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那是苏煖也好,许诺也好,都没有见过的叶珏。
他甚至都不知道应该称呼她为谁。
胸前的名牌因为照相的距离太远而看不清楚,不过想来也不可能是和她有关的名字。照片里的女人穿着性感暴露的贴身短裙,将身体的曲线暴露无遗,浓重的烟熏妆在昏黄的灯光下带着丝丝魅惑。染着艳红的指甲的手拿着一根烟,酒红色的唇微微张开正在吐出一个淡淡的烟圈。她本并不是如此艳丽的女子,却将一头长发扎的高高的,露出一截白嫩的脖颈,好像黑天鹅的皮囊下还有着白天鹅的纯洁一般。她的眸子被刘海挡住看不清,只有小巧的唇和被浓妆遮住的脸颊看得出一丝少女的圆润。脚上是一双满是闪片的金色细高跟,让个子小巧的她也显得高挑了起来。
她的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眼神却晦暗不明。不知道是在讽刺还是鄙夷着,这样的自己,和这样的世界。
那是十九岁的叶珏。
站在伦敦最乱的边缘地带的小酒吧门口,抽着烟,喝着酒,对着路过的色迷迷看着她的男人们媚眼如丝地浅浅微笑。
难以掩盖地诱惑者。
黑暗中的罂粟花。开得正是妖娆鲜艳。便是那时候的叶珏。
“我会销毁我这里的照片,可是,剩下的就真的只能靠你自己了呢。”毫不犹豫地删掉所有的照片,耿乐随手将电脑从房间窗户扔下去——但愿那些照这些照片的人,永远不要出现吧。
给那个女孩,一个平静的未来。
耿乐颓然地看着那面记载着他的“光辉岁月”的墙壁,叹了口气,终究没有勇气去毁了自己幸苦完成的“作品”。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卧室倒下,沾到枕头的瞬间似乎就睡了过去。意识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