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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已经够窄了,猛一下再冲进了五条大汉,几已没有转身之余地,而五个人的五样兵
刃,却又那般紧密的对着床上的燕铁衣劈砍下来!
燕铁衣不禁心中有些恼火,对方一照面就是要命的架势,未免也太歹毒了点;他半声不
哼,“削”的一声锋刃破空之响猝起,寒光眩闪中,五件兵器全部歪斜跳荡,失去准头,燕
铁衣长身掠向半敞的窗外,身形移动间,“照日”短剑回射蓬飞,在一束晶莹穿织的芒影
里,五名大汉嗥叫连声,刹那时滚做一堆──全都在膝盖骨上挨了一剑!
当他们倒跌,燕铁衣的身形业已落向楼后的窄巷里,然而,就在双脚堪堪沾地的瞬息,
背后屋顶上面,几点冷星,暴袭而至!
燕铁衣看也不看一眼,“太阿剑”倒翻弹点,“叮当”数响,那几枚挟劲风锐势袭来的
暗器,立时激飞,散落于沉沉的暗影中。
就这一个动作之后,燕铁衣发觉,他已经被埋伏巷中的筏帮人包围了!
过去只有六、七步,屠森更是早已陷入重围之内,围截屠森的人手,要比对付燕铁衣的
多得多,很明显的,人家是把重点摆在屠森的身上!
这条窄巷,位置是在那家客栈之后,正对着客栈背面的上下窗口,直形的巷子略微带
弯,巷宽大约只有五、六尺,两个人面对面的一站,便觉得很挤迫了;巷子两边,其实并没
有巷墙,仅是客栈背面的建筑与连衡的几户人家后院,与对面栉比的房舍相夹持,便留下了
这么一条通巷,很黑暗,也很污秽,一股骚臭腐霉的气味直冲入鼻。
屠森不挑屋里,不上房顶,更不另约地方,却偏偏选了这么一处所在准备动手,其实乃
是最聪明的做法;巷子窄,可以占取空间便不大,相对的,攻击面也就缩小了,在这种形势
里,人数多的一方自然比较吃亏,因为人数再多,受空间限制,能够容身巷内加入攻击的也
就是几个人,递得进招式的便亦只有那几个角度而已,另外,此处一片沉黑黝暗,人多的那
边动手时就要越发小心,以免伤了自己伙伴,如此一来,更可收牵足扯肘之效了!
堵着屠森的人有十三个之多,围在他身前三边的就有五名,客栈屋顶上又是五名,巷子
这边的房脊上犹有三个,十三个人,便把屠森铁桶似的困紧了。
燕铁衣这边却比较轻松,从上算到下,也只有七个人而已,客栈瓦面上有三位,巷子里
三位,背后屋顶上一个,如此而已。
现在,截着屠森的那些人里,有个身形瘦瘦小小的朋友开了腔……一听口音,就是那位
“九手君子”上官如波:“姓屠的,这可是你自己挑拣的好风水地,我看你再怎么个插翅飞
腾法!”
屠森冷峭的道:“上官如波,我看你还是替你们自己多打算吧,这条臭巷子,正好适宜
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做为伏尸曝骨之所!”
和上官如波站在一起的,是个粗横汉子,他狠辣的道:“死到临头居然还敢大言不惭?
屠森,你不止是疯狂,而且是愚蠢!”
屠森双手一拍,傲倨的道:“曾双合,你先来试试,看看我屠某人是不是疯狂,是不是
愚蠢?”
那粗横大汉──“玉箫”曾双合暴烈的道:“正有此意,姓屠的!”
屠森大刺刺的道:“方才在房间里,你未能一显威风,谅是耿耿于心,曾双合,眼前场
面正好,你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亮几手你那盖世绝技!”
曾双合大吼:“你接着,姓屠的混帐狂夫……”
突然,站在对面屋脊上的三个人中为首的一个沉稳的开了口:“双合,且慢。”
听到声音,曾双合立时顿住,微微仰首却略现激动的道:“大管事,屠森这厮执意挑
衅,居心歹恶,若不即时加以制服,深恐再生变异,一旦纵虎归山,则本帮后患无穷……”
屋顶上的那人语调平静的道:“我晓得,今晚我们奉当家的交待来此,目地也就是为了
要收拾姓屠的,但是,却不可因一时意气而乱了步骤,双合,稍安毋躁,照着预定的计划
来!”
屠森嘿嘿一笑,道:“今晚上‘筏帮’可真是群英聚合,精华会萃了,想不到连管婕妤
手下的大红人,盛名喧吓的‘金麒麟’严长卿严大管事也‘御驾亲征’了,我屠某人的面子
可真不小!”
屋顶上挺立着的高大身影,宛若泰山不动,声音更是异常凝重:“屠森,从上次在河面
上与你亲近过,以为你经此教训,或会痛定思痛,扪心自省,多少改一改你那种乖张暴戾又
跋扈傲倨之态,然而你竟是毫无悔意,非但蔑视我们的警告,又在此地出现,更且怀有报复
恶念;屠森,今番你卷土重来,不论有什么打算,只怕你都将噬脐莫及!”
狂笑一声,屠森道:“严长卿,不要卖狂,你们这群纤夫船工出身的苦力角色,扳穿了
只是一干下九流的乌合之众;说到教训我,你们凭的是那一门?这条浩荡黄河是你们‘筏
帮’买下来的么?我做我的独脚生意,挑拣我认为合宜的肥羊下手,玷辱了你们还是冒犯了
你们?你们居然见着眼红,由管婕妤那婆娘带头,聚合‘筏帮’总管事以下十名管事,并其
四‘勇卫’,藉人多势强相袭于黄河水面,挡我的财路,扫我的脸面,这是你们乖张暴戾,
跋扈傲倨,还是我?你们不扪心自省,竟然尚硬要以非作是,把过失诿诸我的头上?呸,你
们算是什么玩意?我屠森又岂是吃这一套的?今日我来此处,就是要报那一箭之仇,雪那受
困之耻,刀刀诛绝你‘筏帮’这干牛鬼蛇神,用血抹红你们的‘烟霞院’!”
严长卿缓缓的道:“屠森,你真是强词夺理,皂白不分,荒谬歪曲之极江湖同道,各有
基业,各据地盘,这是一贯的传统,也包容了多少年来血汗的累积;我们在这里扎根,生
长,延续,自有我们的渊源及依据,我们付出了代价,当然有权在此求取生存的所须,和维
护我们生存的所须;你越界行事,上线开扒,一未先打招呼,投帖告帮,二不事后解说,获
致谅解,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连续蛮干,在我们的地面上横做无本生意,屠森,我们在此
创威立信,有我们立定的规矩与成律,水陆上的行旅客商按时向我们缴交规费,由我们包揽
大部分运送买卖,我们亦便保护他们的安全,使其不遭侵害,像你这样劫掠抢夺,无所惮
忌,设若我们不闻不问,任你胡闹下去,往后还能再混字号吗?又如何再接受人家的供奉?
你说说看,屠森,是谁在断谁的财路,谁在扫谁的脸面?”
屠森凶悍的道:“不要罗嗦这么多,严长卿,我不管你们是怎么个内情,又有些什么乌
七八糟的规例,这全是你们自已在关着门起道号,自己封的名,自己封的地,别人如何且不
去说,我就先不承认,天下人走天下路,我姓屠的浪荡江湖几十年,走八方,闯四海,向来
便不理这一套,否则江山全叫你们霸占瓜分了,我吃那一份!”
严长卿摇头道:“屠森,枉你也是道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居然却说出这么一番诨话来,
岂非不可理喻?”
屠森粗暴的道:“你们除了只能接受一个‘杀’字外,又晓得什么歪理?”
严长卿俯视着他,低沉的道:“如你所言,屠森,武林中的规矩,江湖上的统,甚至黑
白两道的道义全可弃而不顾了?大家全似你这般随心所欲,胡作非为,这天下还是一个什么
天下?一干并无自卫能力的老民百姓就应该饱受蹂躏宰割么?”
屠森冷笑道:“不错,适者方能生存,这原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人间世界,严长卿,
对我对你,也全是一样,你们的力量能够压制我,我只有认栽,反之,你们就也承受了吧,
什么道理,什么规矩,都是狗屁,武力才是一切,刀刃始为公义,说什么冠冕堂皇,天官赐
福的话皆是白搭!”
面对屠森的“玉箫”曾双合咬牙切齿的道:“大管事,姓屠的如此蛮横乖张,你可也都
听到看到了,这种人还能和他再说什么?他既要在刀口子下见真章,我们便成全了他!”
上官如波也冷静的道:“大管事,我们奉谕前来围兜此獠之际,当家的即已推测他是来
意不善,挟怨而至,当家的并已授权,如在实在无可婉转之情势下,可以先斩后奏,以除遗
患,大管事,眼下业已到了这个辰光了!”
严长卿微喟一声,道:“屠森如此冥顽不灵,执迷不悟,真是可惜他那一身好本事。”
“呸”了一声,屠森厉烈的道:“用不着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们早就是打了谱来对付我
的,而我更是一心一意来找你们清结旧帐,大家全不必客气,豁上命拚上一场,才是解决问
题的根本之道!”
上官如波尖锐的道:“姓屠的,你好像认为你很有把握?”
双目中光芒如焰,屠森道:“正如同你们也认为很有把握一样,上官如波,谁能吃定
谁,很快我们就可以知道!”
这时,曾双合又大叫:“大管事,请下令袭杀!”
屠森阴恻恻的笑了:“甭摆这些臭架势了,姓曾的,横竖你们也是要并肩子一拥而上,
来个众凌寡,多吃少,这是老章法,没个新鲜处,来来来,就凑合上来吧,别净顾着吆喝,
吓唬不了人,反叫自家丧了元气!”
屋顶上的严长卿叹了口气:“屠森,你是怎么渡化也渡化不了,如何劝解也劝解不来,
我们业已尽了本份,这血腥后果,你可怨不得人!”
屠森狠厉的道:“闭上你那张乌嘴,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