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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人已成为大江堂“长老”。他们每天有“饭”吃(饭里面有药),有酒,有女人,有银子等等。但他们天天都要看看麻雀的样子,所以鸡婆婆只好把她放出来让那些老头子看。
只是他们看了好几天还看不出任何结论。换言之,谁也不敢很有把握地认为自己就是麻雀的生身之父。
严温也要见麻雀,他“见”的含义当然比顾、吴、袁三人复杂得多。
在严府里若是走来走去,想不让严温“见”到,实在是不可能之事。
故此,这天中午,麻雀脚步缓缓而又沉重地在花园走动时,忽然被严温截住,并且把她带到书房后面一个房间里。
这房间也相当宽阔,铺满厚软地毯,靠右边墙角有张大床,但锦帐深垂也不知有没有人?不过如果此床属于严温的话,严温既然不在床上,床内当然没有人了。
严温抓住麻雀一齐坐在地毯上,他觉得有点奇怪,因为麻雀只会吃吃低笑,眼神微微散乱,好像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不过严温跟她说话,她却又会回答。
“我好想你,你呢?你有没有想过我呢?”
麻雀道:“唉,唉,温哥哥,我恨死你,但我却日日夜夜想你……”
严温笑一声。女孩子口中的恨其实就是爱,他哪里还不知道。
笑声中,他将她放倒平卧,然后脱掉她全身衣服。
她的皮肤虽然白皙,身材虽然凹凸分明,极富于性感,但能够与她较量的美女不是没有。事实上严温已经见得多了。但何以这个女孩能使他欲火上冲,使他恢复雄纠纠男子汉?
何以别的美女就不行?
当严温在她身上尽力驰骋纵横之际,麻雀发出阵阵销魂蚀骨的声音。
每个人的声音都不一样,所以每一个听见的男人反应都不一样,但此处讲的不是严温,因为严温已经不必等她的声音,而是另一个男人拨开帐子从大床跳下来。
这个男人很年轻,身上寸缕皆无,所以他的欲念任何人都瞧得清楚。
严温忽然一愣,道:“陶正直,你睡够了?”
那年轻人原来就是“人面兽心”陶正直。他笑一下,道:“没有,我哪里睡得够,我从四川巫山赶回来累个半死。唉,其实不是累,只不过白走一趟,什么人都不找不到,所以觉得很疲乏。”
严温慢慢起身,一低头,看见麻雀眼上仍然闪耀着情欲光芒,他叹口气,道:“你到底想说什么?阿陶,你不是不知道,你要我怎么样我都听你的,绝不敢说一个不字。”
他声音之温柔,简直比任何女孩子还要过之。
陶正直笑一声,道:“我被你们吵醒了,这小女孩是谁?一定是你念念不忘的麻雀吧?”
“是的。”
“果然很不错。我希望你肯娶她。你也应该有一个正正式式的妻子了,你说对不对?”
严温摇摇头:“我就算想也办不到,因为鸡婆婆不肯。我也不明白为什么。”
陶正直拍拍胸膛,说道:“包在我的身上。”他已走近麻雀,蹲低身子伸手捏摸她高耸丰满的乳房,洁白滑腻而又紧绷的皮肤上微微有点汗水。
虽然她耗去极多精力,但陶正直的手一碰到她身体,她马上就有反应,就像是饥渴已久的怨妇,眼光、动作以及全身每寸肌肤都迸出情欲光芒热力。
陶正直一点不客气,再不征求严温同意,竟自倒向她身上……
严温居然能够在旁边闭眼朦朦胧胧了一下。他惊醒的原因是陶正直推他。陶正直道:
“快起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一看之下,果然发觉麻雀不大对劲。因为她眼中仍然射出情欲光芒,全身香汗淋漓气喘不已,面上表情看来有点痴迷。
陶正直苦笑道:“我和她已经将近一个时辰,我知道她应该极之满足。可是你看,她的样子和姿势动作好像还不够。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严温居然一点不惊奇。“当然有古怪,她来的时候已经服食过一种药物。”
陶正直一方面松了口气。另一方面大为疑惑--麻雀不但不是外面弄来的女人,甚至由于“鸡婆婆”羽翼保护而具有特殊地位,她怎会服食古怪而看来一定是春药的药物,是她自行服食抑或是被迫,在严温府内有被迫的可能么?
“鸡婆婆住处有无数药物,麻雀一定在她那里拿到药的,但我只不明白她为何要偷食这种叫做‘春满人间’的春药?”
陶正直道:“你也不知道的话,我更不知道了。但无论如何先想法子解去药性为妙。”
严温吃吃笑道:“这个不难,解药我有。”
陶正直捏捏他下巴,好像捏的是个标致冶荡的大姑娘:“你坏死了,既然你有解药,你一定也有‘春满人间’。这种药还有解药我都要……”
严温去拿了两瓶药丸给他,其中一种是绿色的,取了一颗塞入麻雀口中。她赤裸的身躯四肢本来大大伸摊甚是淫亵,但绿色药丸一人口,很快就卷缩成一团,眼中情欲和面上痴迷表情刹时消退净尽。
她无疑已恢复理智。以她的年纪以及一身武功,虽是耗尽精力大伤元气,却也不至于疲倦无力得立刻睡着。
总之她还能够动,还能够想和观察。
陶正直很感兴趣地注视她,谁也猜不出在他那副俊俏面孔后面,转动着什么主意。
麻雀既已能看能想,也就是说她恢复理智能力。
“这个王八蛋脑子里转动的念头一定很可怕。”麻雀对自己说:“他绝对是有邪魔般神秘力量的人,因为从前若是有男人不怀好意碰我,他用手我就斩掉他的手,用脚就斩脚,但这个王八蛋狠狠玩了我,我心里居然不恼不恨。他如果不是邪魔是什么呢?”
麻雀甚至听见自己心中叹气声:我不但不恼不恨,竟然还喜欢看到他的样子,听到他的声音。但我又隐隐希望自己马上就此死掉。为什么我变成这种样子,从前的我到哪儿去了呢。
陶正直锐利的目光好像看得见她的念头,因为他忽然向她说道:“你嫁给我,跟着我好不好?”
麻雀大吃一惊,严温也微微动容。
“你若是嫁给我,有许多好处,你不但会觉得快乐,而且你还可以跟严温在一起。如果你真怀了孩子,也可以算是我的。你的问题只有这样可以解决,也只有这样鸡婆婆才会答应。”
麻雀只会昏眩地喘气,说不出一句话。但是她心中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是唯一解决途径。
小屋内已经昏眩,从前的温馨笑语还有小儿子叫闹哭声,都有如白天的光线消失无踪。
你如果看见沈神通镇静安详的外表,打死了也不能相信他内心竟是如此痛苦煎熬。
沈神通坐在门口藤椅上,手拿香茗,望着渐渐暗淡的晚霞,不慌不忙地呷茗和沉思。
但如果你知道他以如此悠闲态度足足坐了三日三夜之久,你的想法当然就完全不一样了。
香茗一直保持着热和新鲜,那是因为有另一个人不断替他冲水换茶,这人是个三十左右的精悍汉子,也是沈神通亲信之一,姓彭单名一个璧字。
彭璧像幽灵一样躲开沈老总的眼光,烧饭烧菜以及不断在四下巡视,却丝毫不敢惊扰老总的沉思冥想。
他唯一烦恼是担心老总除了喝茶之外一点东西不吃。三天三夜来就算铁人也没了气力,如果忽然有变故怎么办?
彭璧总算熬完了烦恼。因为沈神通忽然起身入屋坐在桌子边,昏黄灯光照在刚做好的饭菜上,沈神通这一顿吃了不少,酒也喝了不少。
彭璧侍候他吃完,才小心翼翼的问:“老总,你有了结论?”
“对,我只希望这一次不犯错误。”沈神通显然有点疲倦。
“老总,你一向料事如神,这一回也绝对不会出错,我敢用人头担保。”
沈神通微笑一下,不过老实说他的笑容竟是含有凄惨意味。“我的结论是:第一,何同为师父反叛我,暗杀我可以原谅,但他不该到这儿来,把马姑娘和小孩子弄走,他已犯下绝对不可原谅的罪恶。”
彭璧不敢答腔,但一想起何同,他就恨得牙齿咯咯的响。
“第二,我想了又想。他会躲到哪里?就算最奸狡到完全有智谋的人,到了逃亡之时,也一定不会躲到完全陌生的地方,在陌生地方你如何能够判断问题?你怎知一定可以掩蔽一切行踪?所以他一定躲在熟悉的地方。”
这种充满智慧及经验的推论,彭璧只有恭听的份,哪敢插嘴。
“第三,马姑娘和小孩子的安危和遭遇,由于时间过去很久,已到了尘埃落定之时,所以已经不必焦急了,早一点找到他们或者迟一两年都没有区别了。”
彭璧只能深深叹一口气。老总这话其实浅显确实得有如砂永远不能煮成饭一样简单。
“第四,何同过去所说过的话,我想了又想,发觉除了杭州或南京这一带不算,只有两个地方似乎很熟或者去过。一是长江口的崇明岛,一是天津。”
彭壁忍不住骇然道:“这两处地方,一南一北相距数千里之遥。老总,别的案件可以慢慢的查,但这一宗……”
“你一定还没有发现这两个地方有何相似之处?说穿了很简单,两个地方都是船舶可以航行到达的。而且何同师父就是东瀛忍术宗师,他当然跟海也有关系。”
但就算跟”海洋“扯得上关系,可是何同在遥遥数千里两个港岛地方,等于一支小针掉落大海,谁查得出来?
沈神通站起身,精神奕奕:“我们可以行动了。”
第一站竟然回到镇江。
沈神通已经完全恢复常态,镇静安详而又果决,任何部属只要一瞧他的样子,马上增加几倍信心,往往很多似乎办不到的事也都办到了。人的信心本来就这么奇妙的。
他们一直躲在船上,中午过后才上岸。沈神通胸有成竹一直走到城隍庙,在喧嚣人群中瞧了好一会儿忽然转入一道角门。
门后有一个四十来岁乞丐倚墙阖目打盹。
沈神通不让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