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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飞燕忽然出现,而山凝之居然也马上从空冥境界中回到现实世界,默默望住她。
南飞燕道:“你果然有点道行。”
山凝之苦笑一下,道:“这不算是道行,我做了几十年和尚,难道连打坐也不会?”
南飞燕道:“别在门缝里瞧人把我瞧扁了,有没有道行我还看得出来。”
山凝之道:“好吧,就算我有道行,但有什么用处?还不是落在你掌握中?”
南飞燕哟了一声,道:“少来这一套,姑奶奶绝对不会心软放过你,你必须保持纯洁之体才可以救得水柔波。但你能不能保持呢?你的禅定功夫能不能安然渡过这一关呢?”
山凝之慎重地道:“我不大明白?”
南飞燕道:“我这门神功称为‘云雨巫山必断肠’。如果你做了云雨巫山之事,就算你有少林神功护体而不至于骨蚀魂销。但为了水柔波的缘故,你已不能救她,所以必定断肠无疑了!”
山凝之忽然精神大振,严肃地道:“你为何故意提起水柔波?为何又把许多内情告诉我?”
南飞燕道:“因为你是和尚。”
山凝之讶然问道:“我是和尚便如何了?”
南飞燕道:“你们少林寺虽然是天下第一大宗派,虽然博识天下各种奇功。但我这种床第间的恶毒功夫,你们和尚可能不敢知道,当然也可能不想知道,所以我略作解释。”
山凝之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当和尚的却不是个个都象食古不化的道学之士,我们无所不学,也没有忌讳。”
南飞燕道:“我让你枯坐了这么久,难道你全无奇怪之感?”
她这时才坐在罗汉床上,紫色披风裂开,露出晶莹雪白丰腴的大腿。
山凝之居然凝视她裸露的部分,又居然赞美道:“你好漂亮好迷人,我想知道你已经颠倒了多少众生?”
南飞燕道:“我先问你,所以你先回答我。”
山凝之耸耸肩,这个小小动作看来却甚有潇洒味道:“我当然奇怪。”他说:“因为你已浪费很多时间,你应该越早出手对付我就越有把握,但为何你白白浪费时间?”
南飞燕道:“现在你还想不想知道我曾经颠倒多少众生?”
山凝之摇摇头,道:“好象不必啦,因为我忽然感到你已经要出手了。”
南飞燕轻轻叹口气,道:“跟你说话真舒服,心里虽然有十句话要说,但只说一句你就知道下面的话,你说得对,我要出手了。”
山凝之忽然又道:“我又有奇怪的感觉,感到你并非向我直接出手。但如果你不须直接向我出手而能赢得我制服我,我当然更加佩服你了。”
但如果裸露出诱惑的肉体已经算是“出手”的话,南飞燕便是已经出手了。因为她雪白腻滑的肉体裸露得越来越多,胸前挺耸双峰固然颤巍巍地在山凝之眼前跳荡,腹部以至大腿亦全无寸缕。
因为她的紫色披风现在只附在背后。
她修长浑圆的双腿发出使男人垂涎的光采香气,脚尖的指甲上涂着鲜红蔻丹。
她柔声道:“好,现在开始,请你注意,你必须十分小心地注意着……”
房内很暖和,所以那个女郎虽然完全赤裸,却绝对不会寒冷。
她雪白肌肤在华灯高烛的照耀之下,反映得房间似乎更为明亮而又旖旎香艳。
但和她在一起的男人地只裸露上身,这个男人显然极力抑制自己不坠入欲海,不使自己被欲火焚身,所以只有挣扎克制的表情。
裸体女郎终抱住男人,倒在床上,但却并没有任何动作。两人仍在说话,所谡说话其实是女的问男的答。
这一幕情景(应该是两幕),因为隔壁房间也同样有一个裸女和一个精赤上身的男人,而进行的情形亦一模一样。
任何人也猜想不到山凝之和南飞燕居然没有参与而在第三个房间,透过特别设计的孔隙,可以把两边房间都看得听得清清楚楚。
山凝这甚至不必起身,只须继续的坐在罗汉床上,就可以左右逢源,目睹一切了。
他居然还能够泰然自若地面对雪白身子从紫披风裂口里裸露出来的南飞燕,甚至南飞燕一双大腿已经完全伸入他怀抱中,他也依然面色不变。
其实他们已经干了十几杯酒,如果山凝之酒量不佳,只怕已被酒精解除他精神的防御力量而沉溺于色欲之海。
南飞燕道:“你当然认得那两个男人?”
山凝之道:“认得。他们是呼延逐客的左右手,也是大名鼎鼎的刀法名家西门双飞燕,他们何以会在此地?”
南飞燕道:“我派两个女弟子,施展敝宫秘传神功‘云雨巫山必断肠’,特地用西门兄弟分作试验品。你一定也知道,他们西门兄弟在女色方面名声很好,甚至可以说不喜欢女色,然而我却可以保证他们过不了这一关。”
山凝之道:“凭良心说,你选的两名门下都姿色过人,男人实在很难拒绝。”
南飞燕道:“但情形不同,因为我们事先已警告西门兄弟,他们并不是糊里糊涂掉在温柔陷阱中。”
山凝之道:“我对他们坦白说出的事很感兴趣。”
南飞燕道:“我也是。我也想不到他们兄弟两人竟然是呼延逐客最凌厉狠毒一招刀法之中的一部分。”
山凝之道:“根据他们描述,如果我那一拳没有意外因而击退甚至击伤呼延逐客,则马上惹出他们这一招最后杀着。我的确不敢想象这三人一齐出刀一齐化为一招刀法会有多么凌厉可怕。”
邻室已经停止谈话,只见西门兄弟所搂住(其实本来被裸女先搂抱着)的裸女象蛇一样蠕蠕而动,她们的动作很有节奏,看起来很有强烈魅力,而且她们老早已闭上眼睛,一望而知她们一切行动以及喉咙的吟声,已经不须做作而是自然而然如此,可见得这些都是神功的一部分。
西门兄弟仍然只裸着上身而已,亦没有任何淫亵情欲的动作,但看来却很不妙。就象一个人快要没顶溺毙之前,那一阵子虽然还未沉下水也还未死,但那种表情却可以意会又极值得同情。
裸体女人脚指甲的蔻丹红得象樱桃一样,正因如此,才会使人发觉突如其来的变化。
只见指甲颜色忽然变淡变成没有颜色,然后进一步变成青紫色,又然后脚背完全变成青紫色,这股奇异刺眼色彩还会蔓延,由脚背慢慢伸展上小腿至大腿上,到了小腹之处才好象不再往上伸展。
西门兄弟如象坠入噩梦之中,眼睛半瞑,全身微微颤动。随便是谁也瞧得出他们已经失去清醒理智,已经不能控制自己了。
山凝之叹口气道:“南飞燕,这两位刀客若是到如此为止,全身功力虽然不失,却已永远不能再有进步了,其实他们如果还保持原来的功力也已经是大幸了。”
南飞燕道:“是的。”
山凝之道:“你为何这样对付他们?明天呼延逐客岂不是少了一招生平最凌厉最可怕的刀招?”
南飞燕道:“西门双飞燕仍然能够帮助呼延逐客,正如你刚才所说,他们刀法只不过永远不能再精进而已。这是因为我那两个门人功力有限,所以不能使他们‘断肠’,但如果换上是我,你猜怎样?”
山凝之道:“我看男人这一方面只要不动淫邪之念,你的神功就没有任何威力。这一点我有些把握,希望你相信我。”
南飞燕道:“有把握也没有用,你就算六根清静,心中已全无男女相,也没有用。”
山凝之忽然大为震惊地流出冷汗,因为如果南飞燕只是平常的淫娃荡妇,当然不必怕她,但事实上,她不是普通淫娃荡妇。她不但是武林顶尖高手,而且她大有学问,并非不明折佛道两家三际托空断绝凡俗欲念的理论。所以,她既然说得出这种修持功夫不管用,那一定是不管用的了!
南飞燕笑声很娇媚悦耳,柔声道:“山凝之,因为你修行功夫再好,却仍然还有一副皮囊。正是人之患在于有这个身体,而身体却不是木石尘土,只要有刺激就一定有反应,你说是么?”
山凝之声音枯涩,道:“是的。”
南飞燕又道:“普通的刺激对你当然起不了作用,可是你莫忘记我这一边有一位天下无双的大国手,他的本事如果你不服气大可试上一试?”
山凝之大为凛惕,肃然道:“怎样试法?”
南飞燕道:“只要喝一杯酒,你就知道能不能抑制你的欲望。当然你可能已喝过这一杯有问题的酒。”
山凝之的确忧虑不安了。因为以当世第一神医配制的药物,当然能够达到无色无味无嗅之境,并且绝对能够不使酒味变浓或变淡。换言之,任何人哪怕是使毒专家或者最佳的品酒专家也不会发觉有异。所以莫说只喝一杯,就算已装在肚子的杯杯皆是有问题的酒亦不稀奇。
但将会出现什么问题呢?
任何问题都可能发生。例如山凝之忽然变哑吧终身发出不声音;或者辛辛苦苦练成的武功忽然不见了;或者突然七孔流血而死;又或者忽然变成欲火焚身的野兽,而野兽却是不定不会选择对象的。当然变成野兽的成份最大,所以山凝之简直已经流下冷汗。他本想谴责南飞燕不该使用这种卑鄙手段,如果她只用巫山神女宫秘传的神功取得胜利,败方当然输得心服口服。何况以南飞燕身份地位,谁想得到竟会使用阴谋手段?
但谴责又有何用处呢?徒托空言不切实际,所以山凝之考虑到实际行动--趁现在尚无异象之时全力出手。
南飞燕的话声使他暂时忍耐。她道:“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
山凝之更加不肯马上出手了,但奇怪,有哪两条路可走?为何连我自己都想不到?
南飞燕道:“你如果赶快运聚全身功力或者用禅定之功抵御药力,或许能控制得住熊熊欲火,这是第一条路。至于第二条路,你只好试试看能不能在药力发作前出手全力把我杀死。不过第二条路只属于理论而实际不通,因为你就算只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