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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飞燕冷哼一声,道:“也有人值得尽心尽力帮忙,对不对?”
孟知秋叹口气,李继华摇摇头,连陶正直也忍不住咕哝一声“蠢才”。
山凝之大声道:“好,就改在明晨在此见面,呼延先生意下如何?”
呼延逐客道:“就这么说。”
将台上转眼间就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陶正直,另一个自然是被他捏住脖子的小和尚。
陶正直很想跟去瞧瞧孟知秋和伊贺川的约会。一个是杀手道第一杀手,一个是天下第一神探。他们的会面当然绝对不是握握手,说几句“今天天气哈哈哈”之类的应酬话。当然是一场千载难逢的而又奇怪得令人无法想象的拼斗。
可惜没有人会答应让他参与。他甚至知道如果多讲几句话,很可能连明天早震此地的一场大战也失去眼福。
他告诉自己说“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罢、罢、罢!还是乖乖留下来比较妥当,至少明天早震那一场不会错过。
小和尚忽然道:“陶大少爷,皇帝算不算最有权势的人?”
陶正直道:“废话,当然算啦。”
小和尚道:“我想大解你准不准?”
陶正直冷冷笑道:“你想开溜才是真的。”
小和尚叹气道:“瞧,你比皇帝还厉害,人家说人有三急,连皇帝都不禁止。如果你不放手,我只好就地解决啦。”
他解裤子时又自言自语道:“今天闹肚子准是稀哩哗啦而且一定臭气熏天!”
陶正直连忙放手,怒道:“到那边去解,但如果你敢偷跑开溜,抓回来打断你的狗腿。”
小和尚按着肚子,显然是强自忍耐。问道:“我为什么要偷跑?你为什么要抓着我不放?”
陶正直一想果然毫无道理,但又不肯承认做错。他恼羞成怒地喝道:“本少爷自有分数,总之不准你偷跑,你最好记住这句话。”
小和尚道:“好吧,不跑就不跑,你可真比皇帝还凶。”他双手揪着裤子摇摇晃晃行去,嘴里不害咕哝。
陶正直叱喝道:“站住,你叫什么名字?”
小和尚停步道:“我叫一尘,就是一尘不染的意思。哎呀,不行,我不能站着啦……”
一面叫一面飞跑而去,很快就隐没于将台那一边底下的草丛中。
陶正直过一会就大声叫道:“一尘,小秃驴,快回来。”
除了秋风呼啸之外,没有别的声音。
陶正直叫了几次,也去找了一下,才回到台上原处坐下来,抱住双膝,闭起眼睛。他居然不诧异,不生气,唇角甚至露出少许得意的笑容。我是愚笨却又喜欢自作聪明,而且没有骨气没有胆量的人。
嘿嘿,最好你们都认为如此。嘿嘿,有一天你们每一个都忽然发现竟然是死在我手中,我担保你们的表情就算天下最好的画家也画不出来……
“步障”就是用长布架设而成的屏障。显宦富贵人家若是携同内眷郊游,憩息时往往用步障四面围住,一来可避风吹,二来也是不让闲人窥着内眷妇女之意。
步障的布大多是青色白色或浅绿色,而且上面还标出来历姓氏。
使人一望而知,相熟相识的人便可以过去礼叙欢谈。
但黑色而又没有标示的步障却极罕有。因此湖边那一块地方令游人猜疑。只是目光被黑色步障遮断,所以只能胡乱猜测一下。
有些顽皮的小孩爬上旁边的树上偷窥,却因为只见到花树杂生的那片平地上,只有一个大汉屈膝端坐,不言不动。觉得很没有趣味而不再窥看,溜下地赶紧找别的乐子去了。
那汉子身子粗壮,眉浓口阔,身边有一个包袱旁边有两把武士刀,一长一短。
有人走到他面前,所以他睁开眼睛,面上却禁不住微露失望之色。
因为来人身量矮瘦,罩着一件黑色披风,面貌平凡得不能再平凡,怎样看都不是手段高明得象神话的人物。
“你就是伊贺川?”来人问道。
“你是孟知秋么?”
孟知秋微笑一下,道:“希望你对我不要太失望,其实你应该知道,干我这一行的人最好是样子很普通很平凡,外表上越没有特征就越有利,你说是么?”
伊贺川很礼貌地深深点头,道:“哈依,是的。”
他那种略略过分夸张渲染的礼貌,居然丝毫不损他的自信和尊严。
这一点很有意思,如果是中国人,用同样声调和动作,就会使人感到“奴颜婢膝”这类形容字眼。
但伊贺川却使你完全想不到这些,反而觉得全表现出坚定强毅之信心。
秋阳已斜斜偏侧到天边,湖上秋风吹来,挟着萧瑟寒意。
年纪老大的人一闻到这深秋的气味,就会不知不觉地感到时光逝去得很快,而往往只在几声无奈嗟叹中,一年又消失了。
现在孟知秋最注意的,不是秋天的萧索味道,而是短短的白昼快要消失,如果他们争持到黑夜降临,对他很不利了。
不过,当然他绝不能急躁。因为不但这个来自东瀛忍者杀手伊贺川很值得观察研判。还有此处的地形甚至周围的一草一木,以及他何以选在湖边会面?他何以坐得距离湖水那么近?
伊贺川炯炯的眼光从浓眉下射出,锐利而又光亮。这对眼睛显然经过严格训练,一定可在黑暗中视物,而且一定比猫的眼睛还看得清楚。
伊贺川缓缓伸手去解开包袱。他的手腕粗壮充满有力的筋肌,十只手指却一点不粗短,干净而灵活。
那手非常稳定,任何动作只做一次就达到目的。所以包袱的结好象从未存在过,一下子就可以掀开包袱。
包袱里是一套黑衣服,黑色头巾和绑腿带。还有一双黑色软鞋。
这种鞋子在脚趾的部位不是完整的鞋尖,而是分为两部分,一边是脚拇趾,另一边是其余四只脚趾合成脚尖另一部分。
伊贺川把外衣脱下,换上这套黑衣服,当他换衣时可以看见贴身有好些小物体。当然不是带着好玩,更非装饰的,每种小物体一定有神秘莫测的威力。
孟知秋明知伊贺川乃是故意给他看见,一来表现他的风度,二来又有加以威胁压力之意。这一点属于攻心战术。
伊贺川最后戴上黑头巾,整个人变成黑色。如果在黑夜中,确实很易隐藏身形踪迹。
孟知秋双手从披风中伸出,吊着一条粗大的金锁链,说道:“我很惭愧。我除了这条锁链之外就没有别的兵器了,当然我的拳头手掌都可以杀人,但却不算是兵器。”
伊贺川深深躬身,道:“孟知秋先生,我对你的事知道得很多,所以你不必解释。”
孟知秋露出一丝飘忽隐秘的笑意,道:“希望你真的知道,但恐怕不大可能。你可曾听过我擅长‘左披风,右天龙’的功夫?”
伊贺川微讶道:“没有听过,那是什么功夫?”
孟知秋道:“很可能是专门克制你的功夫。不过如果我估计错误,今日只好横尸此地了。”
两个人忽然都不再言语,默然互视。
即使是外人亦一望而知他们业已展开了生死存亡的拼斗。虽然他们的身份一个是全中国总捕头,一个是东瀛杀手。
可是这刻却完全依照武林规矩,不但单打独斗绝不动用别的力量。同时,事先还彼此亮出绝节秘技以免对方全然不知道,因而谁胜谁败都不会有冤枉之憾。
伊贺川身形微动,孟知秋连退两步。但孟知秋马上发觉这一下应变“错”了。因为伊贺川虽然纵起,可是并非向他扑来,反而往后面相反方面飞去,“扑通”一声隐没于湖水里。
湖水飞溅之际,孟知秋很小心不让一粒水珠沾在身上。他的小心一点都不多余,因为东瀛忍术擅长借物伤人,即使是一粒尘沙,有时也蕴藏莫大威力。
“哗啦”一声,那伊贺川从水里飞上来,右手武士长刀闪出一道耀眼精虹迎头劈到。
孟知秋分明看见他刀法中一个破绽,可是他情愿坐失良机,身形迅如飞鸟斜掠两丈,但脚尖一沾地却又跃了回来。
这一下倏去倏回的动作好象没有意义,但其实伊贺川飞扑带来的无数水珠便完全溅不到他的身上。
伊贺川已经屹立地面,双手握住刀柄蓄势待敌,这时他身上的水居然完全没有了。
孟知秋道:“这是水之忍术么?”
伊贺川道:“是,我很佩服你。”话声方落,他忽然一交跌倒。
孟知秋又看出起码有两个空隙可以攻入,就算不能一举毙敌,至少也能使对方十五招之内全无还手之力。
但他反而退了一步,全身连头带脚被黑披风遮蔽得严严密密。
刹时间无数尘土飞扬溅射,以至当孟知秋的头伸出来之后,抖抖披风落下许多尘沙。
伊贺川疾跃起身,健躯一旋,顿时一片光芒闪射,而且发出种种破空之声。
孟知秋左手不知如何已提住披风领口绕身旋卷,不但挡住正面射到的暗器,同时亦把一些从侧面或背后兜袭的暗器通通扫落地上,一共竟然多达五种。
任何人只要能够同一时间发出五种暗器,又用五种不同手法,这个人在江湖上必定是极可怕的人。
秋风忽然减弱,甚至已经息止。
伊贺川象鬼魅一样跃入树丛草堆中,说也奇怪,那片草堆和树丛既不茂密,面积也只是很小一块。
可是伊贺川居然好象化做清风无影无踪,也好象有七十二变本事,忽然变成树丛草堆一部分。孟知秋仰天向四面深深吸气嗅闻,哈哈一笑,道:“好香,这就是用毒之忍术么?”
他认识“大自在天医”李继华,就算不是朋友,李继华也不能让他被人毒死。
何况孟知秋本身对这一门本来就很不错,很有研究。
孟知秋一面拿出一块小小镜子,迎着已经很斜的夕阳,小镜反射出一道极亮光芒,照在那一小片树丛草堆上。
他果然看见伊贺川用一种很奇怪的姿势伏在其中。如果不是这道强烈的阳光,确实使人瞧不出那是一个人而不是树枝和茂草。换言之,伊贺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