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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神通再走前两步,双方便只距一丈左右。“我不是容易欺负的,这一点请你务必记住。”
陶正直马上赌咒:“谁要是认为你是好欺负的,谁就是龟孙王八蛋。”
沈神通略表满意笑笑点头道:“我知道你素来是很明白事理的人。”
“我当然是。”陶正直回答:“我知道你的忠告对于我有延年益寿,还有身体健康,不会有病痛的好处。”
“那很好,看来我们有可能谈得拢了,卖货的人最怕就是碰到不识货的人,最高兴就是遇上大行家,你同不同意我这个笨拙的意见?”
“我当然同意,我平生对任何意见简直没有比现在更同意的了。”
陶正直讲得极之肯定,任何人听见他这种口气,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怀疑。
只是美中不足的却是陶正直根本还不知道沈神通要卖什么货,这一点又未免会使不怀疑他的人们变得怀疑起来了。
陶正直问道:“我们会有什么事情谈得拢呢?看来我现在只是刀俎上的鱼肉,看来我虽然是识货,也未必有做买家的资格。”
“不要这样说,你太看轻自己的份量了。”
“不,沈公过奖啦,我一直深信,每个人都应该时时刻刻知道自己的份量,才可以长命百岁,沈公你有何指示呢?”
“晤,如果你希望长命百岁,我们就更容易谈得拢了。”
他本来还有话说,但由于王若梅努力挣扎一会儿之后,竟能爬起身,而且能够走到沈神通身边,她显然有什么要紧话要说,所以沈神通转眼望她,暂不开口。
王若梅一身破裂的衫裙,反而平添无限勉力,那半边若隐若现的裸体,使得四下年纪轻一点儿的男人无不心跳加快,无不暗吞口涎。
“沈公。”她赶紧道:“别跟他谈交易谈条件,这人比魔鬼还可怕,比骗子还靠不住,你只有一个方法——杀死他。”
陶正直哇哇叫道:“王若梅,我几时对不起你了?难道我挑你出来走这一趟,对你竟不是恩惠,竟不是好处?”
“不管怎样,你仍然是不可相信的人,而且仍然是世上最冷酷无情的人。”
陶正直摊开双手表示诧异道:“我是么?我曾经做过什么事,使你这样想呢?”
王若梅大声道:“我什么事都不必知道,总之你就是这种人,严温虽然残忍恶毒,却还远远比不上你。”
有时世间之事很奇怪很难说,通常你要指证一件事,必须有证有据才可以使人心服,使人相信,但有时候却又不一定需要,尤其是女人指证的事情,常常不必任何证据,也可以令听者相信的。
王若梅正好是这种情形。
陶正直耸耸肩头道:“算了,我不跟你争辩,就算我是没有信用的人好了。但我和沈神通的问题,让他自己去决定行不行?”
王若梅没有回答,只长长叹口气便向后退。
沈神通道:“这个女孩子很灵慧,她不必探询,便已感觉出我将会怎样做。”
陶正直衷心地点头赞成道:“她的确是的,因为连我现在还不知道你想怎样做。”
沈神通微微而笑,看来好像还很愉快,他说道:“我打算再做一次傻瓜,当然是你口中的所谓傻瓜。”
陶正直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讶道:“沈神通,你这话可是当真,你没有因为想使我出乎意料之外而这样做吧?”
“笑话,谁愿意做傻瓜,我们长话短说,那就是我暂时还不能杀死你。”
陶正直双手举向天空,露出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大声道:“沈神通,我又赢了一仗啦!”
“你赢了,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那可不见得,因为你是凡人,你不是神仙,所以你一定还有弱点。”
“这些理论以后有机会再说,现在你跟我到那间屋子去,你不至于害怕那儿有围攻你狙杀你的圈套吧?”
“当然不至于这样想,老实说,如果连你沈神通都信不过的话,这世上还可以相信谁呢?”
他们很快回到马玉仪居过的屋子,在大门口沈神通已禁不住停步皱眉,并且回头望住王若梅。
“为什么只有你跟来?你又为何要跟来?”
陶正直冷笑一声,这种笑声令人想到陶正直必定是看出王若梅心意,而且她的心意必定是坏的,必定是属于大阴谋之类。
陶正直也不敢径自人宅,因为沈神通的一班人想杀死他的人很多,尤其是沈神通的朋友。
王若梅一手按住衣裳裂缝,以免春光外泄,所以她只能用另一只手摊一下,表示她无可奈何的心情以及无法奉答的焦急。
陶正直道:“严温只怕还有很大的影响力,王若梅,是不是这样呢?”
王若梅明眸一瞪,值:“我不要跟你讲话。”
陶正直冷笑道:“你为何连分辩都不敢?假如你是无辜的,是被我冤枉的话。”
王若梅道:“因为他是沈神通。”
陶正直怔一下,才苦笑喃喃道:“唉,沈神通,你究竟有什么魅力?何以人人都相信你?”
其实沈神通心中也发出苦笑。
在别人眼中,他是强人,然而事实上是不是呢?确切的说法是,在命运之前他还算不算强人呢?
“好吧,王若梅,跟我们进去。”沈神通说道:“假如不发生意外,我大概还可以替你找到稳妥的安身立命之处。”
事实上王若梅叛离了大江堂之后,真有天地虽大,无处容身之感,而她除了希望沈神通指引帮忙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三个人踏人大厅内,只见李政依然僵立墙角,不过只有一道金线勒住他,使他不至于向前仆跌,陶正直面色大变之下,因为“七巧天罗”看来已被沈神通破去,虽然还留下一道金线,但那只不过用来拦住李政身子而已。
“我承认‘七巧天罗’真是当世罕见的无双绝艺,但幸而我另有不依常理的奇怪方法予以破解。”
沈神通说话字字咬得甚是清楚,故此谁也不会听错,也不会不明白。
“那么你认为我因何变色?”
“你一定深感讶疑,你甚至觉得十分震惊,因为你想不通何以我瞧得出除了‘七巧天罗’之外,你另外还做了手脚。”
陶正直侧转头看看旁边的王若梅,冷冷地道:“王若梅,你想不想得到沈神通的答案?”
王若梅讶道:“我当然想。”
陶正直道:“如果你真的希望他们得到答案,你就不必装出有气无力的样子,更不必要靠近我。”
王若梅吃惊地退开几步,却又忍不住怒声骂道:“陶正直,你真是最混蛋,最可恶的魔鬼,你简直不是人。”
陶正直耸一下肩头向沈神通笑道:“瞧,每个人若是假面目被人拆穿,总不免会老羞成怒。”
沈神通道:“这是她正常的反应,你认为我们继续再谈这些闲话好呢?抑是立刻直接触及问题核心好呢?”
陶正直忙道:‘当然直接些较好,老实说这个候桥镇已经使我觉得作呕了。”
“我对这个地方没有好印象。”沈神通说道:“我只想赶快回到江南。”
陶正直一定是对他的话大有疑惑,所以紧紧皱起眉头,不过他却没有再谈论下去,而是展开行动解救李政。
只见他没有先触动那根仅存的金线而是先将李政左脚揪高,离地至少有两尺。
陶正直又蹲低身子伸手在李政鞋底摸一下,虽然谁也看不见他摸出什么东西,但却可以肯定李政鞋底一定被他做了手脚。
李政右脚也接着被抬起,陶正直的手飞快在鞋底摸一下,起身道:“行啦。”
他不但随手弄开那道金线,还顺便解开李政受制穴道,李政长长吐一口气,接着喷出口浓痰,睁开眼睛看见陶正直,马上泛起凶狠神色。
陶正直连忙摇手,道:“不要冲动,你先看看那个人是谁?我希望你认得出他是沈神通。”
李政大概花了不少气力抑住心头暴怒,话声仍然挟着咬牙切齿的意味。“我当然认得沈公,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沈公能够阻止我不跟你拼命。”
陶正直道:“那就行啦,老实说,今天若不是沈神通,换了任何高手,就算破得了我的‘七巧天罗’,但绝对想不到你鞋底还有毒针,因此你除非永远不会走动,否则只要一举步,你就变成一具尸体。”
他停歇了一下,仰天冷笑一声才说道:“你老兄已变成一具尸体,我陶正直似乎就不必怕你跟我拼命了。”
他的话有根有据尤其是当着沈神通说出,无疑只有真而无假。
李政不是头脑不清,也不是不讲理之人,所以他现在只能长长叹口气,道:“陶正直,你赢了,你未死之前我李政决不踏入关内一步。”
沈神通静静观察一切情形,直到现在才开口道:“陶正直,我们之间好像还有很多问题,很多纠缠。”
陶正直道:“是么?例如什么?”
“例如我的师父和我的小儿子。”
陶正直微微而笑,但笑容却很邪恶并且令人恐惧,他道:“你的娇妻遭受不少男人凌辱,这笔帐难道不算在我头上?”
沈神通瘦长挺直的身子微微颤抖,王若梅上去伸展双臂,无限温柔地搂抱这个男人,她的心也和丰满温暖身体一样,紧紧贴住这个男人壮健却颀瘦的后背。
两对炯炯有光的眼睛(陶正直和沈神通的)对视片刻,陶正直收回眼光,沉吟道:“你虽然受了伤害,但却有许多人肯为你而死,男人和女人都一样,沈神通,你的确很了不起。”
王若梅、李政一齐厉声道:“对,我愿为沈神通而死,决不后悔。”
气氛一时变得激动壮烈,显然一点点小火花就可以引起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陶正直沉默片刻,缓缓道:“可惜这世上有些事情不是死亡就可以办妥的,沈神通你同不同意呢?”
他似乎没有真正征询沈神通意见的诚意,所以他又已接下去道:“沈神通,你小心听着,既然我还有一次机会可以对付你,我发誓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现在让我们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