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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玉仪连忙定神摄心仔细观察,首先注意到徐奔站立的姿势。他全身虽像木头一样僵硬,但由于上身向外稍稍斜倾,如果不是吕夫人一只玉手搭在他肩膀,他必定不能保持重心而倾跌。
由于这个姿势,因而可以令人幻想,那就是假如徐奔突然能够动弹,而且这一动乃是起脚疾踢吕夫人小腹要害,这时吕夫人有什么反应?她当然只好用尽她的本事,能多快就多快斜斜跃开。
吕夫人能不能躲过徐奔这一脚可以不关心。但此时却必能肯定吕夫人绝对来不及发出内家真力震断马玉仪的心脉,而也可以肯定马玉仪来得及挣脱吕夫人的掌握?
但徐奔自己呢?他是否同时脱困?抑是仍然在对方控制之下?他会不会惨死当场。
这答案没有人比徐奔更清楚,只因徐奔真气内力受制于吕夫人并不是假的,所以他根本不能动弹,当然更不能起脚突袭吕夫人。
但如果徐奔不要命的话,却又可以踢吕夫人一脚。只不过这一脚却要他付出生命代价—
—并非由于吕夫人反击,而是他施展出本门内功最特殊的部分,硬是可以提聚真力踢出一脚。
当然,这一脚踢出之后,他自己的心脉也震断了,所以敌人是死、是伤尚未可知,他却一定是一具尸体。
徐奔这种武功的隐秘,就算沈神通在此,也很难猜测得出,何况是马玉仪,自然更加不知道徐奔的生死竟是系于她一念之间。
所以,当她再看见意外出现人影时,便立刻发动,她说:“我当然想活下去,我希望现在还有机会。”
那边厢的陶正直虽然很忙碌,耳朵却仍然听得见这边的对话,因此他插口一面打哈哈一面说道:“马玉仪,你绝对没有机会。我老实告诉你,我没有功夫,也没有兴趣看你被那些兽人强奸蹂躏,我只有兴趣亲眼看见沈神通抱起你尸体的表情。”
他的声音残忍冷酷得当真有如疯狂之人,但言语内容却有条有理,使人觉得他比那些神智失常的人还要可怕百倍。
陶正直已经钉完最后一枝金钉,转回身子,眼光到处,饶他是天下最奸最恶最聪明的人,却也禁不住愣住。
原来当他眼光扫去的一刹那间,他看见三道人影连翩从窗外飞入。
有人冲进来还不算稀奇——其实已是不可能之事。因为徐奔、马玉仪两条性命之故——
稀奇的是带头者竟是俊美有如美女的刘双痕,后面两人是崔怜花、崔怜月双姝。
他们难道不知道硬来会使徐奔、马玉仪一齐送命。
陶正直刚闪过这个疑问,徐奔大喝一声,竟侧身一脚撑出。这一脚不但快逾闪电,而且风声凌厉刺耳,那种劲厉势道大概连一堵石墙也可能踢塌踢垮。
吕夫人纵然已经练成了坚硬如石墙的护身功夫,大概也不敢用自己身体去试验徐奔的脚力,何况,她根本没有这类护身神功。
故此她仓促间斜斜飞开丈许,一切情形正如所料,她已来不及运功震死马玉仪,也不能拖马玉仪一起跃开。
马玉仪总算恢复自由。
刘双痕现身她的面前,不过却是背向着她,这是由于他必须面对她的敌人——陶正直、吕夫人之故,因此刘双痕没有跟她打招呼。
在她左右也有人现身,那是崔家双姝,她们翼卫着马玉仪,使任何人都不能由侧面突袭。
女孩子们总是比较爱管闲事,所以崔家双姝四只眼睛滴溜溜盯住马玉仪,而不是陶吕两个敌人,似乎不足为奇。
她们不但见过风度翩翩才智绝世的沈神通,也曾暗暗问过刘双痕,问他对于马玉仪的意见,刘双痕的回答相当干脆,他说如果马玉仪不是沈神通的女人,他一定会追求她。
所以她们在此危机四伏、险象环生时,第一件事还是先看过马玉仪而不是敌人。
崔怜花颔首道:“晤,很不错,真是我见犹怜。”
崔怜月说道:“很可能内在犹胜外表,这就怪不得一时俊彦都要俯首石榴裙下了。”
崔怜月的话可以置而不论,但崔怜花评马玉仪“我见犹怜”这个典故却值得一提。
历史上记载“南北朝时代,桓温伐蜀得胜,发现蜀主李势的妹妹非常漂亮,便纳为妾,而且对她极之宠爱。但桓温的元配妻子却是晋朝南康长公主,可不是平常人家女子,当她听知有这么回事,一气之下就亲自带了锋利长刀去找李势的妹妹,她当然没有好意,而是要亲手杀死媚惑丈夫的女人。
女人在嫉妒时弄出血案一点也不稀奇,幸而这一次居然大吉大利,人人平安无事。
那是因为李势的妹妹向长公主哭泣着说道:“我只因为国破家亡,变成侍妾,如果你肯杀死我,那就最好不过了。”
哀怜伤凄的声音言词,再加上美丽动人的姿容,使得母老虎般的长公主也大为心软,说了两句传诵千古的话,她说:“看见你,连我都忍不住怜惜起来,何况是那个老家伙呢!”
这就是“我见犹怜,何况老奴”,既富于人情味,而又凄艳的典故。
且说当崔家双妹正在评论时,陶正直已走过来,用不能置信的眼光望住吕夫人,道:
“你怎么搞的?看来问题忽然变得很严重,我请你一定逃过大牧场铁骑的追杀了。”
徐奔砰一声倒地声响,证实了他话的正确性,也加强了紧张气氛。
但难道著名的大牧场铁骑单单只追杀吕夫人,却肯把他陶正直放过么?
刘双痕说道:“陶正直,此时此刻,你为何不替你自己担心?这个女人值得你顾盼关心?”
陶正直欣然笑道:“谢谢你,我虽然向来是个没有出息,没有胆子的人,但沈神通想杀死我,却还没有那么容易。如果你想知道原因,我便告诉你,若是别人问我,我绝不说。”
刘双痕的笑容真是比美女还漂亮好看,他说道:“那就告诉我吧,我听着呢?”
陶正直声音压低一点儿,可是厅内的人仍然都听得见。“沈神通这个人大多数时候很聪明,可是有时候却会变成傻瓜,我武力可能比不上他,所以我决不跟他单打独斗拼命。”
刘双痕笑笑点头同意,他漂亮得连男人都会为他涌起爱怜之心,女人就更不必说了。故此吕夫人几乎瞧得呆住,而她的样子绝没有人会认为失礼,认为不应该。
“刘兄弟,你心里一定会问:你陶正直虽然决定不跟沈神通拼命,但他若是找上你,你难道宁死也不拔剑一斗?”
“我正有这种想法。”
“那么我告诉你,我当然有我的方法,我只要使沈神通变成傻瓜就可以了,当然这是说时容易,做时难的事,不过,看来好像我一直都相当成功,所以沈神通始终没有向我动手。”
“使他变成傻瓜?”这答案真是大大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沈神通虽称智者,他本是以机智聪明名震天下武林,要把普通人变成呆笨尚且不易,何况是沈神通?
“你们大家都不必这么样目瞪口呆。”陶正直又说道:“沈神通如果不是每每在紧要关头变成傻瓜,我陶正直就算有十条命也活不了。不久以前,我还在天津死牢中看见他,他没有向我出手,因为他把何同的性命看得比我重要,你们想想看他是不是傻瓜呢?”
照陶正直的讲法,那沈神通的确是愚蠢,至少是在那段时间做了傻瓜。因为如果沈神通不放过陶正直,当机立断地杀了他(假如可能的话),则现在起码马玉仪不会有难,徐奔也不必送了性命。
然而这个结论莫说马玉仪、刘双痕等人,甚至连吕夫人也觉得不能接受。不管有多少真凭实据摆在眼前,但如果沈神通会随时被陶正直弄得变成傻瓜,那么世上之人一定全都是白痴了。
刘双痕白如冠王的脸上现出好几条皱纹,朗若寒星的双眸中也充满迷茫疑惑光芒。不过他的声音仍然很平静地道:“陶正直,这话若是出于别人口中,我根本懒得听下去,但你却大大不同,你的确有惊世骇俗的才智,也有扭转乾坤的力量。”
陶正直欣然笑道:“好说了,而我最高兴的是,刘兄弟你是第一个这样夸赞推许我的人。”
刘双痕道:“这叫做知音所稀,古今才人总是因此悲嗟。不过我们先别讨论这些闲话,我听说你的武功很博杂,竟是兼数家之长,所以在这方面,我希望先证实一件事。”
陶正直疑道:“什么事?”
刘双痕道:“假如你的武功只不过擅长逃遁,则你能逃过‘猛将’朱镇以及司马无影两人的刀剑,仍然合情合理,正如你也知道,很少人拔出兵刃时首先想到防备对方逃走的,你说是也不是?”
“这是实情,可是你想证实什么我仍然没有听懂。”
“我只想知道你武功造诣究竟如何?唉,其实我已见过你施展身手,你诛杀黑夜神社那些高手时的威风,我真是佩服死了,只不过你夹杂的手段太多,所以我仍然估不透你真正武功造诣到了何等地步。”
陶正直摇头说道:“我不想跟你动刀子。”
“我也不想。”刘双痕答得很快,“所以是她们,而不是我。”
他后面这句话根本无人听得见,只因一阵奇异却悦耳的声响,已经弥漫全厅,原来是崔家双姝忽然一齐出手。由于她们手中的兵刃都是紫光艳艳夺目的玉箫,而紫玉箫挥动时带出阵阵谐和悦耳声响,所以淹没了刘双痕的话声。
崔家双姝的紫玉箫一出手就幻现出千百道紫光艳影,她们的轻功也殊有风致,一前一后飞落陶正直身边之时,虽是迅疾无比,却予人袅袅娜娜风姿绰约之感,一点也不匆邃急迫。
“剑刘箫崔”两大武林世家享誉百载之久,自然不是嘴巴讲讲或者吹吹牛皮就可以的。
现在只要瞧瞧这两个艳丽如花,面貌肖似的美女所施展的萧法,谁也没有法子敢不衷心佩服。假如是她们攻击的对象,当然没有兴趣“佩服”,但心中叫苦连天,却是一定免不了的。
任何人看见陶正直的表情,相信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