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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窃窃私语,也有的筑巢挖穴,将同伴掩在沙土之中。
南岛租了几个阳伞,还有皮艇、救生圈、皮筏等物,然后在沙滩上“安营扎寨”。雨亭细看同行女伴,不禁吃惊。梦苑穿一件藕荷色带金色凤凰的三点式泳装,芬芳穿一件带有印象派图案的咖啡色泳装,穗子穿一件饰有牡丹图案的蓝底三点式泳装,心蕊穿一件银色鱼鳞装饰的泳装,烟茗穿一件黑色衬底带白圆珠状的三点式泳装,5位丽人或丰腴匀称,或娇小玲珑;或风姿绰约,或气质不凡,真可谓婀娜多姿,争奇斗妍,惊煞了海滩上的众多泳客,他们投来艳羡的目光,就连那些暗泳小姐也不敢上前与雨亭等人搭讪,远远地站立一边评头品足。
这5位丽人个个深诸水性,根本不用救生圈等物,争先恐后跃入水中,追逐嬉戏,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飞天、南岛、牧牧、吴欢、峥嵘水性都行,陆续跳入水中,渐渐地在海面上留下一个个黑点。
雨亭不清水性,只好套了一个救生圈在滩边游弋。
老庆也是旱鸭子,也套了一个救生圈,在海里趟水,救生圈磨得右肋生疼,他索性丢了,换了一个像皮筏,骑上去,直奔穗子。
穗子见他动作笨拙,有如大熊猫,忍不住大笑。
芬芳对穗子说:“咱们戏弄一下这个老庆。”
二人游到老庆周围,老庆一见她俩,禁不住眉开眼笑。
“你们真成了水中仙女了,就像到了蓬莱仙境。”老庆的嘴笑得合不拢。
芬芳朝穗子使一个眼色,二人一使劲,一边一个,把橡皮筏掀翻了,老庆“扑通”一声落进水里,接连喝了几口。海水,咸咸的,呛得老庆连咳几声。
雨亭在一边看到这种情景,叫道:“别跟他开这种玩笑,危险!”
老庆在水中挣扎几下,头沉了下去,一动不动了。
穗子一看有些慌了,急忙去拉老庆,芬芳也跳入水中,来挟老庆。
谁想老庆虽然不会游泳,但能在水中憋会儿气,他略施小计,眼见穗子赶到,死死抱住穗子,哈哈大笑。
穗子没有他的力气大,被抱得喘不过气来,只好合饶。
老庆站的位置在海滩边上,海水没胸,涨潮时,他只要稍稍一跳,就可躲过浪峰。
“叫一声老叔。”老庆笑道。
“你尽想占便宜。”穗子白了他一眼。
“你现在可是网中之鱼。”老庆得意地说。
“得饶人处且饶人……”
正在这时,忽听深海处有人喊:“出事了,出事了!”
泳客们闻讯,个个吓得失魂落魄。
雨亭向南望去,只见在远远的海面上簇拥着一些人。有的泳客正拼命地游向四方。
老庆放开穗子,惊惶地说:“是不是发现了鲨鱼?”
鲨鱼?!多么令人恐惧的动物,穗子、芬芳脸色苍白,两个人慌乱得争先恐后上了岸。
老庆也连爬带滚地上了海滩,倚到一块大礁石后朝远海观望。
海中的那一簇人渐渐近了,一个老板模样的人面呈灰色,双手抱着一个泳装少女。
他把那少女平放在海滩上。少女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她肤色黝黑,上身穿着土红色抹胸,下身穿着土红色内裤。
“是个陪泳小姐,她淹死了。”有人叫道。
那老板凄凉地对众人说:“原来她不会游泳,可是她甘愿陪我到深海里去,我还以为她会水呢。大家要给我作证,不是我害死了她……
这时,一个泳装小姑娘疯狂地跑来。她神色惊惶,满脸恐惧,扑倒在那溺死的少女身上。
“姐姐,姐姐……”她悲怆地叫着,声音充满了凄凉与悲哀。
老板叫来手下人,从皮包里抽出两叠钞票,递给那小姑娘。他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老板正欲下水,这个来自湖南的陪泳小姐上前搭讪,要求陪泳。谈好价钱,一小时50元,老板与陪泳小姐手牵手共入大海。在浅海里游了一程,老板甚觉快活,因见这少女还有几分姿色,便提出进一步的要求。少女提出500元,老板又应允了;浅海里人多眼杂,俩人便向深海游去,老板乐得心花怒放,揽着这尾小鱼肆意妄为。谁知海水没过陪泳小姐的脖颈之后,她便没了主张。老板这才发现她根本不会游泳,可是兴致正浓,不愿错过良机,正赶这时涨潮,一个浪头卷来,那陪泳小姐一口气没上来,顿时一命呜呼。
十一
约瑟夫·布雷多克在《婚床》一书中说,一夫一妻制婚姻的缺陷之一是使性爱的激情不能持久地保持下去。这里有一句画外音,即人类性爱的激情从何而来?情人眼中有情人,这似乎也预示了情人时代的不可逆转。
晚饭吃龙虾和螃蟹,一想起那个可怜的陪泳女,大家都有些厌食,一时间空气变得有些沉闷。
吃过晚饭,南岛安排大家去健身房,美容中心和歌舞厅,但谁也没有太多的兴致,峥嵘和心蕊上街去逛夜市,雨亭早早地睡了。
第二天自由活动,吴欢带梦苑去了“鹿回头”,这是位于三亚市南面5公里的一个半岛。其它的人去了三亚市东面2公里处的冬泳胜地大东海。
雨亭执意要到位于三亚市西郊20公里处的“天涯海角”,于是一个人乘坐出租汽车往西而行。
暖日融融,雨亭在车上才真正看清这“不是夏威夷,胜似夏威夷”的中国胜景之地。
三亚市区跨海盘山,三亚河旖旎如画,三亚港水平如镜,千帆集散,居民滨海傍河而居,形成“两岸人字皆临水,三路楼台直接山”的景象。街道两旁那一行行绿叶婆娑的槐树,粗枝大叶的檀树以及凤凰花树,撑起了一街翠绿和荫凉,那些青翠欲滴葱郁茂盛的枝叶散发出清新芬香的空气,令人神醉。三亚河滩水鳞鳞,在阳光的折射下,泛出金色的光辉,海面飘来的沁人心脾的凉风,习习而过,卷起一片富有动感的新绿。一条条渔船倚偎在三亚河温柔的臂弯里,安祥恬静。那些鳞次栉比的度假村,远远望去,宛如一艘艘昂首欲航的巨轮,海蓝色的大屋顶与碧蓝色的大海浑然一体。三亚市早在唐代开始就成为历代封建王朝发配忠臣良将、贬滴仁人志士的“天涯海角”,唐宋以来,被贬滴到此地的将相大臣有50人之多。改革开放以来,三亚市象被时代的春风撩去面纱的妙龄少女,仰起青春洋溢的笑脸,挺起丰满的胸膛,带着多情的微笑,走向时代大潮的前列。
“天涯海角”原名下马岭,岭下的滩岸上横卧着一片白沙,延伸入海,海水湛蓝地向远方伸去,与天相接,极目所见片片渔帆,点点白鸥,让人分不清是行于海抑或行于天,海天一色,难以辩认。恍若入海,又恍若在天。沙滩上那些卧如息牛,竖似立柱,悬同欲飞的石块,组成一个个奇景。这组石头的中央,有一块圆柱形巨石,上刻“天涯”两个大字,这是清朝雍正十一年崖州州守程桂明题刻,石的背面是郭沫若的题字“天涯海角游览区”。相距不远的一块大石上,有清末文人所题刻的“海角”二字。另有一块锥形石块上刻有“南天一柱”四字。
将近中午,雨亭一个人在金光闪闪的白沙滩岸上走着。这里静寂无人,但听滩退潮的海浪发出永不休止的进退的节奏声,雪白的浪花翻卷着,呼啸着,呐喊着,欢呼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汇聚成蓝幽幽的山峰,扑天而来,势如破竹,千军万马奔腾之势,然后又轰然倒塌,偃旗息鼓,全线撤退,汇入浩瀚的大海。
墓地,雨亭眼前倏忽一亮,不知何时,在细腻柔软的白沙滩上端坐一个妙龄少女,她盘腿而坐,身着雪白的紧身短裙,乌黑的头发随风飘荡,两只雪白松软的赤脚伸入白沙之中。她手捧一部书,凝神贯注,用心阅读,旁若无人。她眉清目秀,面如雕塑,目不斜视,双目明亮,风度绝伦,似北国少女。
海浪涌上沙滩,海水浸湿了她的双脚,双腿和裙摆,但她全然没有理会,仍然聚精会神。
这个少女是谁?她为何独自一人在这“天涯海角”坐读?
雨亭慢慢走近这少女,他看清了她手中书的名字:渴望生活,是写画家凡高的书。
海潮又涌了上来,渐渐淹没了她半个身子,淹及她身后墨绿色的挎包,露出照像机,她这才拽过挎包,朝后挪了挪身体。
她发现了雨亭,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打量着身边的不速之客。
“你是诗人。”她嫣然一笑,她的嫣然胜过任何女子。
“你怎么知道?”雨亭问道。
“我会看面相。”她的两颈微微有点红润。
“你可能来自北方。”雨亭试探地问。
她轻盈地点点头,问道:“你也会看面相?”
雨亭摇摇头,“凭我的感觉。我还猜得出,你家住北京。”
她有些惊讶,下意识地环顾自己,“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也凭的是感觉?”
雨亭笑道:“凭气质,北人有北人的气质,南人有南人的气质,你出身于北京的书香门第,带有家族的气质,京都的气质。
“是吗?”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你一个人来的?”雨亭问。
“当然,我自小喜欢独闯江湖,浪迹天涯海角。你呢?”
“和几个朋友,小股部队。”雨亭望着她清纯的样子,感到赏心说目。
“你一个人不怕劫匪吗?海南这地方黑道白道上的人都不少。”
“我有特异功能,刀枪不入。”她笑得更响了。
雨亭坐在她的对面,这才真正看清她的面目。她的眼睛晶莹透亮,宛如一潭清澈、深沉的湖水,凝望你时,似一道强烈的闪电通过两眼之间,摄入你的灵魂。她是一个颀长而俊美的少女,脸庞椭圆,白哲而晶莹得如同透明的宝玉;眉毛很黑,浓秀地渗入了鬓角,她没有任何修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