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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能溜进看守很严的川手家的厨房呢?必须说这些都几乎是不可能的怪事。此外,通
告说要杀害川手雪子的信不知是哪儿来的突然奇怪地出现在川手家的客厅里;在雪子葬
礼的那一天,川手的礼服口袋里装着复仇者的恐吓信,等等。如果连这种小事情都挑出
来的话,就几乎没个完了。我从各种角度观察这些怪事,立了一个使这一切都满足的假
设。我在遇到从正面不能解决的非常难破的案子时总是运用这个逻辑学上的方法。如果
那假设与案子的所有细节都吻合,丝毫没有牵强的话,那么。那就不再是假设而是事实
了。这回的案子正是如此,而且我立的假设满足了所有细节。在这里—一说明我的推理
过程我想太繁杂了,所以想从这回案子的形形色色的怪事中拣出最重要最奇异的三件事
情,请诸君去想象。第一个例子是:蒙黑面的犯人为什么能从妖魔鬼怪大会的帐篷中逃
出去?那帐篷的外面聚集许多观众,在帐篷里警察和举办者方面的人从四面八方包围着
犯人。就在这正中的镜子房里,犯人只留下一支手枪不翼而飞了。听说镜子房立即被拆
了,而且彻底地检查了一遍,怕地下有暗道什么的,但那种戏法的秘密却什么也没有发
现。怎么解释这一带点魔术的怪事才好呢?如果镜子房里没有任何机关,十几名追捕者
的眼睛没有看错的话,那么犯人不是绝对无法逃出去的吗?就是说犯人会不会就在那儿
呢?我立了一下这种假设:犯人决没有逃跑,一直留在追捕者之中直到最后,而且是通
过一种追捕者无论如何都不会考虑那是犯人的手段呆在现场的。”
小五郎说到这儿停了下来,露着神秘的微笑环视了一下在座的人,但谁也不说话,
大家陶醉似地默不作声,只是凝视着说话人的脸。
“第二是犯人为什么能那样轻而易举地发现山梨县山中的川手的隐居之处这一点。
据川手说,宗像君为防止犯人盯梢,作了非常惊人的努力。宗像君和川手进行了精心的
化装,忽而从大厦后门偷偷溜出,忽而故意乘火车去别的方向,即使到达目的地也不下
到站上,而冒着危险从行进中的火车上跳下来,所费的苦心在这里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可是,如此费心把呼藏起来的场所却立即被犯人发现了。只要犯人不是千里眼的怪物,
这不是几乎不可能的吗?这怎么解释呢?根据我的假设,这种场合犯人也在那里,通过
一种绝对不会被认出来的奇怪手段始终跟踪着川手……你们懂了吗?”
小五郎又停顿下来环视了一下在座的人,但大家更加沉默不语,没有一个人开口说
话。
“第三是北园龙子为什么自杀这一点,若是说她是为摆脱逮捕的耻辱而自杀的,好
像还入情入理,但事实上这是极其矛盾的,可是从心理上来说是不可能的。她决不会被
捕。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她为了用短剑自杀必须先解开绑在地板下的柱子上的绳子。
可是,既然解开了绳子,她就再也没有必要自杀了,趁着黑暗逃走就行了。连躲在顶棚
上都企图逃亡的女人解开绳子获得自由后却反倒突然想自杀,这不是完全难以想象的
吗?!另一方面也有这样一种意见,认为她不是自杀而是被躲藏在神社树林里的同伙杀
害的,但这更不合情理。假定是同伙为图自身安全杀了伙伴,那何必要特意解开绳子呢?
利用被绑着的好机会,趁机偷偷地刺死她就行了嘛。若是自杀,能解开绳子就没有必要
死;若是他杀,没有必要为杀人而解开绳子,所以剩下的可能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
什么人杀害了她,随后伪装成是自杀的。这不是同伙所干的。若是同伙,已经犯了杀死
了几个人的杀人罪了,所以事到如今丝毫没有必要煞费苦心地让她装成自杀了。说实在
的,我突然注意到这回案子的背后可能隐藏着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是由于这一事实——解
开了绳子却自杀了这一事实。我遇到了一个相当难解的谜。刚才我说的假设当然也适合
这一点,前后的情况都指那假设的犯人。但好像有一不足之处,我的推理的环节上留着
一处小小的裂缝,呼替我填补了。呼说犯人在活埋他之前坦白说还剩下另一个人必须报
复。这川手自己一无所知,听说他什么地方有一个父亲的小老婆生的妹妹,犯人夸口说
要把这妾生的孩子也根除掉。诸位,你们知道听到这话我有多吃惊吗?感到黑暗中突然
照到了阳光一样。我的推理的环节完全连接上了,一切都真相大白。川手的父亲在狱中
病死据说是在川手七岁的时候,所以那个没见过面的妹妹不管怎么年轻也少说要跟川手
差七岁。据说川于今年四十七岁,所以他的妹妹年近四十,这不与北园龙子的年龄完全
一致吗?!”
宗像博士从刚才起一直烦躁似的不停地动着身子,小五郎的话刚一停顿,他就再也
忍耐不住地突然发出不自然的笑声:“哇哈哈哈哈哈,小五郎君,请你别说梦话啦!如
果默默地听着你说,不知道你会怎样想入非非呢!可是,无论怎样你决不会说出北国龙
子是那个川手的妹妹吧。”
“但我是想那么说的:北园龙子不是犯人而是受害者。”
小五郎的口气渐渐辛辣起来。
“哈哈哈哈哈,这就奇怪了。你是说并非犯人的人却又是化装躲在顶棚里,又是从
房顶上跳下来逃跑学?况且最好的证据是北园龙子那指纹。你不是完全忘记那怪指纹了
吗?”
“不,决没有忘记。我认为北园龙子正因为有怪指纹所以不是真正的犯人。宗像君,
我们不是在议论合乎常识的事情,是在跟一个超越常知的可怕的犯罪者打交道呀!我的
想象力跟这回犯人的超人的空想相比就算不了什么啦。啊,多么精彩的戏法啊!我一考
虑犯人的这种空想力,精彩得都叫我入了神了。犯人从案子开始到最后不厌其烦地给人
看那怪指纹,抓住一切机会宣传:‘犯人有这种特征的指纹!有这指纹的人才是真正的
犯人!’而且,这同时也成了最令川手惧怕的手段。犯人狡猾的智慧实在令人惊叹啊!
但这当然必须往相反方向去考虑。在犯人宣传的事实里总是有其背面。那怪指纹决不是
犯人的,不,岂止如此,那指纹仅仅是在被害者的指头上。诸位,犯人的智慧之可怕从
这一件事看不也很清楚了吗?三重旋涡的怪指纹正如那纹路所象征的,的确起了三重作
用:第一,通过那妖怪一般的隆线纹路使被害者极度恐惧,使复仇更有效果;第二,给
世人一种错觉,以为有这怪指纹的人才是犯人,有助于真正犯人自身的安全;第三,从
报复的对象呼的妹妹本人的手指上偷来那怪指纹,就是说,最后企图将杀人罪的嫌疑全
都转嫁给被害者本人。犯人偶然发现在仇敌川手的妹妹手指上有那个奇怪的指纹,并由
此安排好这一复仇计划的步骤。犯人通过某种手段(这手段是非常有意思的)接近了川
手的妹妹,我想大概是这样窃得他妹妹的指纹,根据精巧的照片制版技术制造了怪指纹
的胶版,那伪造的指纹就一直暗藏在犯人的口袋里。诸位,那不过是巧妙的制成的胶版
而已。那就是魔术师的戏法的底儿。正因为如此,犯人能超越一切不可能,在任何场合,
比如说在被害者妙子漂亮的脸蛋上都趁着混乱偷偷地按上了指纹。可是犯人这奇妙的戏
法对这指纹的持有者川手的妹妹来说完全是个难以想象的重大打击。她起初也许没有察
觉,但在报纸上作为杀人犯的怪指纹登载了放大的照片时,怎么不吃惊地凝视自己的手
指头呢?!啊,想一想当时她多么惊恐,都叫人不寒而栗啊!她一定坚信自己绝对摆脱
不了嫌疑了,于是她就切断了可恨的指头扔到了隅田川里,并且伪装搬家躲在顶棚里,
企图待搜查工作松一点以后逃到什么地方去。虽然是犯罪者一样的离奇古怪的行动,但
作为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的独身女子来说,也难怪她吓得神魂颠倒,想出这样狂妄的主
意来。但到头来却陷入了真正犯人的圈套。如此折磨她,仅这一点犯人的目的也达到了
一半,但他进一步追逼这个可怜的女人,残暴地刺死了她,并伪装成是自杀的样子,自
己装作没那一回儿事似的。不,不仅如此,犯人的阴谋诡计几乎是无穷无尽的,大家根
据北园龙子的女佣的证词,都知道龙子一直在偷偷地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幽会吧,
我的假设告诉我:那个男的不是别人正是真犯人自己。他就这样玩弄仇敌的女儿,窃得
了作为复仇材料的指纹,并且成功地全部抹掉了龙子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这就是说,’
有这样的事实:在这回的案件中几次发生凶杀案的当天,龙子总是被这个男人叫出去,
不在家里。只要不在现场的证明成立,懦弱的龙子也决不会干出剁掉手指头这等事来吧?
但大概她知道那是根本没有希望的,所以采取了那种狂妄的行动。真犯人在所有方面都
丝毫没有疏漏。”
大家现在橡木头一样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紧握着汗津津的手,倾听着分析得细
致入微的名侦探的推理,但唯独宗像博士一人看到他自己树立的推理眼看着一个接一个
地崩溃,无法掩饰焦躁的神色,连脸色都苍白了。他像一头被追逼得走投无路的野兽似
地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想一有机会就进行反击。
“根据中村君调查的户口本,龙子是个叫北园弓子的人的私生子,这么说来,是川
手父亲小老婆的这个女人应该就是这个弓子。我问了一下川手还记得不记得北园弓子这
名字,谁知川手清楚地记着这名字,他回答我说:小时候来过两三回的那个漂亮女人确
实叫那个名字。已经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龙子就是川手父亲的小老婆生的孩子。她不
是犯人,而是被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