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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吗?”
“好的,上个月还给爹地妈咪寄了三百块钱。”
楚襄一听这话,立即装严肃,数落道:“你也太不听话了,不是叫你老实回家,跟 ‘爹地妈咪’住一起吗,怎么又跑出来?还大老远跑到临安!家里你‘爹地妈咪’担心 不担心,嗯?”
伊丽莎白讷讷不开口。
我知道,当初,伊丽莎白确实回了老家,叫亲戚在当地学校食堂给找了个差事,其 实挺好,食堂有吃有喝,也算半个肥差,可伊丽莎白不干,嫌食堂夏天热,不舒服,整 天帮忙洗包菜刷土豆,无聊。
今年年头,突然接到她的电话,说不想待老家了,想去临安清凉峰旅游,还想继续 到外面打工。
我和楚襄都以为她只心血来潮,没想到过完春节又来一个电话,说人竟然已经在清 凉峰镇了。不知怎么弄的,本事还挺大,眨眼就找到一份工作,决定留在临安,不回老 家了。乍听到这个消息,把楚襄气得目瞪口呆,叽叽歪歪发了好一阵子牢骚。
不过现在见面一看,伊丽莎白这劲头,似乎过得还不坏。
“襄哥……”见楚襄数落,伊丽莎白可怜巴巴的样子,声音小小地说,“襄哥难得 来,我请襄哥和欢欢姐吃饭,吃土鸡煲。”
“行了行了。”楚襄挥手。
我们去了伊丽莎白打工的地方。
那是清凉峰镇一家比较大的农家饭馆,除去旅游散客,另外专门接待旅行社团体。 饭馆门口停着两辆金龙大巴士,大厅里坐满人,看起来生意不错,挺热闹。另外还有三 四个正忙活的女服务员,都穿不伦不类的仿古乡土装,笑嘻嘻跟伊丽莎白打招呼。
我不禁问:“伊丽莎白,你做什么,也是服务员吗?”
伊丽莎白声线像波浪,说:“我是迎宾——”
难怪穿红旗袍呢,我暗暗觉得好笑,不知为什么,又有点莫名的怅然。
坐下来点了几款特色菜,楚襄左右张望地观察,像个评估领导,半天下结论,说: “看地方还算正规,你好好在这儿干活,别老想跳槽,知道吗?”
伊丽莎白怯怯地:“知道了。”
“老板在不在?等会儿吃完饭找老板递根烟,请他多照应你。”
“襄哥真好。”
“才知道襄哥好吗?”
这人从双肩包里掏出一张从网络下载的地图,搁起腿,吹着口哨研究起来。刚才还 装大家长,瞬间本性暴露,喜滋滋地说:“我跟你欢欢姐要住两三天,介绍下,附近有 没有好玩的地方。”
伊丽莎白自告奋勇:“我调休带襄哥和欢欢姐玩。”
“谢谢啊。”
看到伊丽莎白过得挺好,我和楚襄便在清凉峰玩了几天。
我们当然不准备登顶清凉峰,只在几个开发出来的景区爬山、蹚山溪,空下来吃土 产,啃山核桃,挺惬意的。
秋天是看山的好季节,凉风习习,天高云淡,仿佛有紫气东来,留守的野鸟们在密 林中不住啼啭,不同颜色的树木将峣峣群山装扮得五光十色,厚重而多彩。
那是个晴朗的傍晚,我和楚襄在山脚散步。
夕阳照在镇子的老房子上,与红色的云霞交相辉映,满目都是熠熠。我和他一人穿 一件小熊外套,悠然自得地漫步了很长时间。
经过一条简陋而干净的石板路,有一道山溪从森林深处曲曲折折地穿来,这当然是 都市人不常见到的风景,等会儿天黑起来,想必应和着水声,月亮很美。
四面都没有行人,寂静安谧。
楚襄弯下腰,把手中的一束黄菊放在了一棵老树下。
“欢欢。”他想了半天,摸着头说,“清凉峰真不错,等咱有了钱,在这山里开个 茶馆怎么样,每天喝茶睡懒觉,再种点无污染蔬菜,炒着吃,真是太棒了。”
“你真有情调。”
“呵呵,生活嘛,这就是生活。”
这人就是会生活,一向我也知道的,我说:“你不是还念叨出国旅游吗?明年说要 去柬埔寨那个吴哥窟的。”
“唉……”他故作深沉,仰面长长地吸了口山间的新鲜空气,感慨道,“人生啊, 就是计划太多,而时间太少,现在还要养老婆,忙啊。”
我不给他自恋的机会,说:“你养谁了?养你的卡宴吧,那么费油,贵死了。”
他一听马上沮丧,抱怨道:“欢欢,以前你很温柔的,现在越来越凶。”
我笑着说:“明明现在也很温柔呀。”
他朝我勾勾手掌,很帅的样子:“欢欢,过来,拍张照。”
我凑过去拿他手里的卡片机,这小坏蛋忽然把我拥抱在怀里,在我额头上深深一吻 。这时清风吹拂,松鼠归巢,澄澈溪水不停流淌,发出“潺潺”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2
很快,到了计划求婚的那一天。
春宜商场大门口不知道搞什么青春活动,聚着两拨人,闹哄哄的。一拨声势很大, 举着五颜六色的展板,正派发“情侣去死去死团”徽章;另一拨手捧鲜花,见到异性就 眼睛冒光,涌上来喊叫:“请接受我的玫瑰。”
我施施然从两拨人中间挤过去了。
唏嘘。
这种情况说明了什么?说明当今社会,人与人之间差距越来越大,简直奔赴两个极 端,真叫人唏嘘。
找到珠宝柜台,服务小姐热情地取出钻石戒指——三个月前就预订好的。
我仔细检查了一下,把红色绒面小首饰盒揣进兜。
然后打电话给宋敬学,问道:“喂,Kiwi,你准备好了吗?”
电话那头声音蔫蔫的:“好了。”
于是我走出商场,开着卡宴一溜烟到红太阳路。正值深秋,光照渐短,天色已经将 黑下来了,路灯映照着行道树的黄叶,公交车站里零零落落等候着几位乘客。
宋敬学戴了顶很大的不合时宜的草帽,盘膝坐在角落里,见到我便没精打采地说: “你来了啊。”
我喜滋滋:“Kiwi,二胡,试试二胡。”
他膝盖上端着二胡,执起弓子,杀猪似的“吱吱”拉了几下。
“嗨,别拉出声。”我忙指挥,“摆个样子就行。”
“知道。”
“录音机带来了吗?播一下,试试音效。”
他慢吞吞掏出便携录音机,放在地上,按play键,喜悦欢快的乐声顿时“呜啦呜哩 ”花团锦簇地奔放而出。
“这什么曲子!”我马上瞪大眼,“有没有搞错,这是唢呐!”
“唢呐怎么了。”他不耐烦地说,“<百鸟朝凤>,够应景的,二胡只有<二泉 映月>,你要‘朝凤’还是‘映月’?”
“……”我张口结舌,“Kiwi。”
“咋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不知道?”
“知道。”他一脸无所谓,“格外重要,不容有失嘛,所以二胡曲苦哈哈的,不合 适。”
真想揍这混蛋啊!
远远看见一辆公交车即将入站了,朝他打个手势,以后再找他算账。
我走到站牌前面等着,不知为什么,心脏开始怦怦地跳,但这批乘客逐一下车,排 查了一番,没有徐欢欢。
“你老婆什么时候到啊?”宋敬学本来缩着脖子,见没人,又抬高帽檐,无聊问。
“快了快了。”我瞅着大马路。
又一辆公交车驶近。
攥紧首饰盒,往前踏半步,然而等了等,还是没见徐欢欢。
“你老婆今天不乘公交车怎么办?”宋敬学摸着二胡琴盒,开始问废话。
“不乘公交车难道不会打电话给她吗?”我没好气。
车子一辆接一辆地停站。
我很耐心,因为我有种直觉,肯定会在车站等到她的。
二十分钟后。
一辆很新的红色空调车徐徐开来,车还没停稳,我便透过车窗玻璃,敏锐地发现了 一道倩影。我面带微笑,但不由自主轻轻地吸口气,好像胸腔内的氧陡然被抽空了。
徐欢欢下车见到我,十分惊奇:“楚襄?”
我笑眯眼:“嗨!”
“你专程在这儿等我呀?”
“你真聪明。”
她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只是摸着头兀自说她的事:“楚襄,刚才吴诚打电话给我 ,口气怪怪的,我问他什么事,他……”
“是吗?”
她这才抬眼,上下打量我:“咦,今天穿得这么帅,小西装小领带的,干嘛啊?”
我“嘿嘿”地笑:“不干嘛。”
尾音未落,热烈的唢呐声突然之间窜了起来,喷泉般充满整个车站,空中登时飘扬 着喜悦的气息,洋溢着欢庆的氛围。
徐欢欢面露讶异,注意力被角落的“乞丐”引过去了。
我忙遮住她的视线,用异常温柔的声线,款款微笑说:“欢欢,你还记不记得,当 初我就在这儿第一次遇到你。”
她显然有点反应不过来,瞪大眼,点点头。
我“嘿嘿”笑。
她疑惑地看着我。
半晌,我们大眼瞪小眼。
我知道完蛋了!我脑子里曾排演过无数次的程序和词儿,一急全给忘光了!居然关 键时刻不靠谱,有什么好紧张的!
我急得直拍头,不管了,伸出手,先亮出玫瑰花,再果断打开首饰盒,严肃又真挚 地说:“欢欢,你嫁给我吧。”
她吃惊地站在原地,大概足足十五秒,动也不动。
忽然捂住嘴,她眼角出现了泪花,唢呐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平地卷起一阵风, 把这热闹、快乐和幸福,喜洋洋地抛到空中去了。
从此刻起,徐欢欢将正式成为我的一部分,我们将开始一段很长的、春暖花开的日 子。你们说,是这样吗?
作者有话要说:
、后记
其实没啥说的,隔了几年才想起没发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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