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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乐悠悠地欣赏,点头很满意:“挺好。”我连忙摘下来:“不不不,这条不喜欢 !”
“不喜欢吗?”
“嗯。”
“没事。”他一听很霸气很暴发地说,“我喜欢,先买了,要不你再挑一条中意的 。”
服务小姐脸红红偷觑他,十分艳羡地说:“先生对女朋友真好。小姐,我们品牌全 部是意大利设计和工艺,持久保值,不要辜负男朋友的心意哟。”
“是啊。”他笑呵呵。
我不理睬,双手抱胸慢慢踱到角落。
壁橱陈设着专柜展览品——是条镶嵌十九颗上等哥伦比亚祖母绿的铂金项链,设计 精美,款式别致,只需看看就能让人浮想联翩,仿佛国际大明星戴它参加了一场顶级晚 宴。
佯装认真观赏。
见我看半天,楚襄也凑过头来,暗中数了数介绍牌上的零,忽然收去得色,自卑了 。沮丧说:“35万……关泽那种变态才买得起……欢欢你不会喜欢这条吧……”
我好笑地抓住他衬衫后摆,趁机把他揪出去了。
直到商场大门口,才松手停步,转头看,楚襄灰溜溜摸着鼻子,无精打采的样子。
继续抓住他,往前走。
没跨出几步,手腕忽然一紧,被蛮横地握住了。原本用着劲儿向前,冷不丁便弹回 去跟他撞在一起。几乎没预兆,他的左手落在我腰上,顷刻又像鱼一般灵活地游到肩胛 ,轻柔的连串触碰透过薄薄衣衫,竟使我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
怔忡间他揽紧了我,微微低首,额头碰住我的额头。
定格那样的长,鼻尖呼出的湿暖气息打在彼此脸上,仿佛一团云雾交汇浮动。我几 乎发抖了,条件反射地闭起眼睛,断断续续地呼吸着。
能感觉到他手指的力度,而我的身体已经像阳光下的巧克力那样软掉了。
楚襄什么都没做。
他陡地放开我,只是还握着我的手腕,没事人一样问:“明天上班吗?”
我定神半晌,声音颤颤地回答:“哦……哦……上班的。”
他说:“那先送你回家吧。”
开QQ车回到红太阳新村,照旧停在单元门前。这个钟点,老社区家家户户都安静了 ,只偶然几个窗口透出光亮来。楚襄解开安全带下车,很帅地靠着车壁,目送我上楼。
在即将背身的刹那,他猛地开口:“忘了问,明天什么班?”
“早班。”我转回面对他。
“明天晚上去吃饭怎么样。”他不动声色地邀请。
“哦……好。”
他心满意足点点头,朝我挥挥手,居然不再废话,又钻进车,很快掉个头,气势汹 汹地飞奔离开,眨眼鬼影子都不剩一个。
我独自穿进单元门,黑暗的楼道带来某种奇怪感觉,仿佛刚才的事情不像真的。
怔怔回到家,放热水彻彻底底洗了个澡,裹睡衣站在屋里,越回味,越觉得脑袋发 轻,如真似幻。扭头望去,楚襄的照片竖在柜子上,他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不禁摸手机想再确认一下,又觉得自己很傻很可笑。
踌躇间,“叮咚”有短信发了过来:“欢欢,说好了,明天别变卦,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4
第二天太阳很好,天气有点热。
我穿着宝蓝色连衣短裙和细高跟凉鞋,每个脚趾甲都涂成闪亮的蓝色,自恃很耀眼 地站在滨江广场的公交车站里,等楚襄开车来接。
今早为了找这身装扮,顾不上赖床,翻身就爬起来翻箱倒柜,先抖出件齐踝长裙, 穿好顾盼半天,怎么看怎么觉得样式过时了,忙脱掉,又换衬衫,觉得版型太差,显得 胸太小,干脆换只文胸……足足捣鼓了五十多分钟,衣服配来配去丢一地,才勉强选中 这套。
还特意别上一枚亮闪闪的水钻胸针,照着镜子心花怒放。是的,闪电击中了我的脑 子,晕乎乎的。
傍晚的马路飞腾着一股未歇的暑气,现在正值下班高峰时段,密集人流使得整个城 市的地表仿佛也要蒸发了,公交车停站,“唰”地泻下一堆人来,另一群又争先恐后地 挤了上去。
我正充满期待地等着,不防备有个人混在下公交的乘客里,冷不丁闯进视线。
我不禁一怔。
竟是吴诚。
想避开已经太晚,他也看见了我。
很明显,他同样下意识脚步一滞,犹豫片刻,才从人流分离出来,走到我面前,露 出一种既显得惊喜,又故作气度的古怪神情,笑着打招呼:“喂,好巧,是你啊。”
我点头说:“你好。”
“你好……欢欢……下班等车?”
我更正:“徐欢欢。”
他有点尴尬,顿了顿,笑道:“你一点也没变,在附近上班?”
“嗯。”
见我不冷不热,他不说话了。
瞥一眼,这人穿着黑色西装,打领带,提公文包,挺精英挺俊杰的样子,看上去混 得还不赖。毕竟是硕士生么。我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工作了?哪家公司?”
这好像是他喜欢的话题。
他嘴角立刻露出笑意,语气很谦逊:“在南嘉集团,总部。”
“不错嘛。”
“还行吧,待遇什么都好,就是工作太busy,不过呢,忙总比不忙强,对吧?职场 多做多见识,吃亏就是占便宜。去年年末正巧赶上公司年会,我还跟老总谈了,他说我 有前途。”
“你们老总?关泽?”
“哦,你也知道关泽?”他有些微微意外,随即会心地微笑道,“那是大boss,不 直接管理我们部门,不过我们部门的老总就是直接对关总负责的。”说着指指公文包, 又看看表:“现在去加班,临时有个紧急会议,几份重要材料要带去……有点来不及了 ,我打车了。”
“再见。”
冷眼旁观,吴诚探出身体,招手拦的士。
这时空车轻易找不到,一连路过七八辆都载着乘客,好容易遇到一部亮灯的,还没 停稳,却被两个女子抢先乘走了。吴诚从车站转移到路口人行道边沿,差点闯进机动车 道,被一个戴红袖章的老头喝止,只得再回到车站。他不停看表,瞧得出,有点急。
我又哼了一声,扭头装作没看见。
吴诚接了个电话:“……是,在路上,材料全带了,就等我?……好的好的,肯定 尽快赶到,对不起……”一收线,小步徘徊,显得焦虑透顶。
我从包里款款掏出化妆镜,悠闲地照脸,理刘海。
几部公交车停了又走,忽然跟在大车后面,一辆圆滚滚胖乎乎的苹果绿QQ,稳当又 准确地停在我面前,楚襄探出头兴高采烈叫道:“欢欢!”
我高兴得简直快笑出声,收好镜子蹦蹦跳跳拉开车门。楚襄压根没注意到吴诚在车 站,眼光一直绕着我无耻转悠,从头到脚好几圈,赖皮赖脸地夸奖:“欢欢,你真漂亮 ……”
直到后面公交车又来了,才恋恋不舍地摆正头,把车驶出站。
我心里居然甜滋滋的。
某人开着车,冷不丁开始突发奇想:“欢欢,你觉得明天我也去做一下造型怎么样 ,弄帅点好跟你配,不然不像话。”
“造型?你们男人也做造型么!”
“不要性别歧视嘛。”他一听自吹自擂,“福山雅治那个小卷发怎么样,其实我比 他man,就是平常没好好收拾,简朴了点。”
彻底无语了,怎么会遇到这种自恋狂哦。
楚襄吹着口哨,驾车沿江飞驰,此时太阳渐渐西沉,暮色四起,彤云万道,前方离 丁字坝不远的地方有座小农庄,整齐古朴的黑瓦房顶,十分引人注目。
车子不偏不倚,停在农庄门口。
农庄有两扇巨大的旧木门,黑色匾额镌刻着八个醒目隶书体字——“宝哥农家乐地 字号”。
上前叩叩门板,没回应,楚襄用力把门推开了。
那是个方正的院子,植满各种颜色的月季花和山茶花,青石臼摆在当中,遗留着某 种粮食的残渣。光线朦胧,江风吹来,各种细声簌簌作响,而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蹲在 屋檐底下,借着悬垂的25瓦灯泡,沉默地看某本武侠小说。
我不禁咽口唾沫。
听见了响动,中年男人慢慢抬头。
“嗨,宝哥!”楚襄打招呼。
“襄哥。”中年男人面容严肃声音低沉,威严地应了一声,活像古装剧里的武林高 手,辈分很大那种。
楚襄毫不介怀,手肘捅捅我,高高兴兴介绍道:“宝哥,这就是我女朋友徐欢欢, 你不是想见见嘛,今天专程带来,怎么样,有没有见面礼?”又抬抬下巴对我说:“欢 欢,这是宝哥,上次喜鹊山农家乐也是他开的,呵呵大老板,这边2。0升级版分店,私房 菜性质,没预约不接待。”
这么牛啊,我刚想打招呼,忽见宝哥眉头皱得很紧,不由“咕咚”把话咽进去了。
宝哥眼神犀利,落在楚襄身上,半天,一字一顿,缓缓地更正:“襄哥,别忘记你 也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楚襄登时郁闷:“怎么还提这事,那两万五早还清了嘛。”
“当初你讲义气,现在我就不能不讲——襄哥,农家乐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你不要 ,我心里不安,回去也没办法跟老婆交代,有道是所守者道义,所行者忠信,所惜者… …”
“打住!肚子饿!先吃饭!宝哥今天你亲自下厨?”
“……好。”
“上次跟你约过那个猪肚鸽子汤炖着吗?”
“你放心。”
“江里的鱼?江鲜。”
“等下去抓。春令时鲜花鲫鱼,桃花虽然谢了,这时节花鲫鱼还能吃。”
楚襄满意点点头,大咧咧亲密挽着我手,越过宝哥身边,走进堂屋了。我忍不住转 身一看,宝哥蹲着没动,重新低头又翻了一页小说。
堂屋完全不像饭店的样子,供着财神的佛龛积满香灰,静悄悄空无一人。
楚襄老实不客气,自己动手泡茶,分给我一人一杯。和那回喜鹊山农家乐差不多, 很好的新茶,碧绿甘香。
“好喝吗?”
“嗯。”我连连点头。
“西湖龙井早茶,正宗狮峰那批,熟人价九百。”
“九百一斤?”
“茶叶论斤买的吗?九百元一罐,两百克,就是四两吧。”
“噗——”顿时喷出来了。
“唉。”楚襄叹口气,“浪费了三块钱。”
“怎么拿这么好的茶叶呀……”我往外一瞄,不由自主压低声,埋怨,“你脸皮真 厚,被宝哥知道多不好意思。”
“只有这种。”楚襄理所当然,“不然还有铁观音,价钱差不多,铁观